蘇子城出了一位怪人!
這則消息向長了翅膀一樣,在整個城市快速的傳播,誰都知道,在蘇子橋下,有一位黑的跟木炭似的怪人,每天風雨無阻,在橋下擺著一張桌子,什么也不賣,就那么坐在那里。
一開始,城里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瘋子,沒有人去理會,只是,第三天的時候,城里李家大公子突然帶著下人,挑著兩個擔子來到這怪人的身邊,放下擔子后,恭敬的離開了。
第二天,蘇子城內的那些孤兒乞丐,包下了謝家包子鋪的所有包子,每一位孤兒手上都有著一錠銀子。
有人看到,這些孤兒乞丐的銀子都是在蘇子橋下那怪人處拿到的,而怪人的銀子出自李家大公子那兩擔子。
沒有人知道李家大公子為什么要給一怪人送銀子,更沒有人知道,這怪人為何又要將這銀子給送給乞丐們。
怪人的舉動,引起了城里居民的好奇,不少人沒事的時候,就會去那里閑逛,都想看看,這怪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第五天,城里最大的布商錢家,也出現了在了蘇子橋下,同樣的是擔著兩筐的銀子,放下銀子后,錢家大管家也恭敬的離開了。
而這一次,所有人都親眼目睹這怪人將兩筐銀子分給了那些孤兒,不少人看得十分的眼紅,尤其是那些地痞流氓,更是起了歪心思。
第六天,怪人照常來到蘇子橋下,只是,他的桌子已經被人給砸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來個無賴坐在那里。
怪人看了眼這些地痞流氓,轉身離開!
第七天,一輛新打造的桌子出現在了蘇子橋下,那些地痞流氓全部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等待怪人到來,紛紛磕頭謝罪,痛改前非。
第九天,城里的官差到蘇子橋下。將怪人帶走,理由是擾亂市場秩序。妖言惑眾……
第十天,怪人在城主恭送下,從城主府離開,跟著一起走的,還有城主送出來的兩箱珠寶。
“聽到沒,那怪人又散財了,整整兩箱珠寶啊,為啥就便宜了那些乞丐呢?”
“就是啊,咱們也是窮人啊。要是送點珠寶給咱們多好。”
“去,你還窮人,昨天我可是看見了,林公子送了你一條項鏈,那上面的那顆寶石,都值不少錢。”
“那王公子還送給你一件玉鐲呢。你怎么不說?”
“要是這怪人把珠寶拿到咱們翠微居來,那該多好,雖然長得丑了點,不過看在這些珠寶的份上,我還是愿意服侍他一晚的。”
“別癡心妄想了,人家可看不上你。”翠微居內,一位打扮著極其妖艷的女人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看了眼另外一頭的一間廂房,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是我們的若焉妹妹有福氣,那人可每天都要來聽若焉妹妹的曲子。估計若焉妹妹家的金銀珠寶都堆的放不下了吧。”
“艷如姐,你也不差啊,蘇子城的張公子,那可是有功名在身的,長得又俊俏,天天還來給艷如姐你捧場,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對,有錢人咱們見多了,這世代。還是得要有功名的,有功名就能當官,沒準艷如姐以后就是官太太了。”
“哪里的話,人家張公子才華橫溢,我不過是請張公子教我寫字而已。”
“艷如姐,這寫字需要摟摟抱抱的那么緊嗎,上次張公子在你閨房,一呆可就是兩個多時辰,可不光是寫字吧。那聲音我們都聽到了。”
“是啊,可聽得我難受死了。艷如姐,要不要我現在模仿一下,啊……啊……張……張公子……輕點……”
這話惹得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紛紛大笑出來,而那叫艷如的女子也不惱,反而目光挑釁的看下右邊走廊盡頭,那里,一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正氣鼓鼓的瞪著她。
“小梅,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小梅推開房間門,看到自己小姐還在擦拭琴弦,答道:“還不是艷如那女人在外面顯擺那位張公子。”
“哦。”蘇若焉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便再次專心擦拭起自己的琴弦。
“小姐,咱們城里,那顏公子不也是有功名的嗎,而且考試名次比那張公子還要高,要不咱們請顏公子來吧,好好的殺一下這艷如的囂張氣焰。”小梅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開口建議道。
“你胡說什么呢?”蘇若焉抬頭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小梅,“顏公子和我只是一面之緣而已。”
“一面之緣會給小姐你寫詩?這顏公子肯定是對小姐有意思,只要小姐答應,我去找顏公子,保證顏公子會到來,到時候立刻就把那張公子給比下去了。”
蘇若焉有些嗔怪的看了眼小梅,輕笑道:“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這個時間點,秦公子差不多要來了,你去門口等秦公子到來吧。”
“秦公子秦公子,小姐你就知道秦公子。”小梅埋怨的說道:“小姐,我就不知道這秦公子哪里好了,長得跟木炭似的,比廚房張大娘的那根燒火棍都要黑,就算這秦公子救過小姐的命,咱們收留他這么久,這恩情也還了。”
“外面人都以為這秦公子有錢,到處散財,又經常來找小姐,都說小姐肯定得到了秦公子的不少珠寶,可這一個多月了,別說金銀珠寶了,就是一文錢都沒有付過。”
小梅越說越生氣,在她的心里,這秦公子不僅是怪人,更是一個白癡,你說你有錢,你要送給窮人,那是你的自由,但每次來翠微居,聽小姐唱曲也不給一分錢,就這喝的茶錢還是小姐給墊付的,而且住在院子里,三餐吃飯也都是花的小姐的錢,你有錢倒是先把飯錢給結了去啊,別整天白吃白喝啊,還吃的這么心安理得。
“小梅,秦公子不是普通人,做事風格自然和一般人不同的。”蘇若焉從位置上站起,走到小梅的身邊,雙手放在小梅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小梅,你跟我這么多年,是知道我的性格的,而且,別忘了,咱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等待那位秦公子。”小梅有些不情愿的答道,走出房間,嘴里還嘟嚷著什么……
“喲,秦公子收攤了?”
“秦公子來這里坐坐,我們滿紅樓的姑娘可不比翠微居差,一個個都美如天仙,最關鍵的是,還很會侍候人。”
“去,秦公子是來聽若焉唱曲的,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翠微居的老板娘看到秦宇出現,連忙迎了上去,這可是一位大主顧啊,每次聽若焉唱唱曲,都會留下不少茶錢呢。
“秦公子,我家小姐已經在樓上等候了,請跟我來。”小梅走到秦宇跟前,硬生生的說道。
“走吧。”秦宇點了點頭,沒有過多停留,跟著小梅朝二樓走去。
“這散財童子,要是肯帶著幾箱珠寶到我翠微居來散財,那該多好。”老板娘看著秦宇進去的背影,在心里幻想著……
“看來得找若焉好好談談了。”
蘇若焉的閨房內,有著一間簾子,而秦宇此刻就坐在簾子的對面的桌子下,桌上擺著茶壺,茶具,茶是上好的茶,茶具也是精品打造的茶具。
“秦公子,上次你為我填的詞,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琢磨,也譜好了曲,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還望秦公子能給指出。”
“蘇姑娘,我上次說過,這詞并不是我寫的,我也沒這么高的才華,不過對于這詞的唱法,我倒是很感興趣,蘇姑娘請吧。”
沉默半響,突然,一道清幽的聲音從蘇若焉的手指尖流淌出,前奏起,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著,又好像塞外的星空,沉淀著青橙的光……婉轉,低吟,琴聲如訴如泣……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琴聲一緩,蘇若焉紅唇輕啟,美妙動聽的聲音隨著琴聲流淌
“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琴聲一揚,蘇若焉的聲音咽在喉嚨,“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
蘇子城外,黃沙漫天,灰塵飛滾,排山倒海般的馬踏聲正朝著蘇子城而去,密密麻麻的軍甲士兵,正一步一步朝著蘇子城推進。
這是一支軍隊,在這浩蕩的軍隊之中,一面軍旗格外的顯目,上面繡著一個巨大的“蘇”字。
“將軍,前鋒部隊離蘇子城僅剩兩里。”
在這隊伍之中,軍旗之下,一位充滿英氣的男子,聽到副將的匯報,沉默了半響,“傳我命令,一刻鐘后,擂戰鼓,攻城!”
“凡有抵抗者,殺無赦!”
“如軍士犧牲過五百,屠城三日!”
咚!咚!咚!
戰鼓在蘇子城外響起,無數穿著軍甲的士兵出現在蘇子城門外,守門的軍士看到這一幕,嚇得面無人色,尤其是看到那面刻著“蘇”字的軍旗,更是嘴唇哆嗦,顫抖的自語道:“是蘇氏,蘇氏回來了。”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琴聲與戰鼓齊鳴,蘇子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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