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依然濃密的煙幕，和身后破損嚴重的艦隊，舍爾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英國艦隊的戰斗力超乎他的想象，尤其是5艘被德國人認為是錫皮戰列艦的超無畏更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直接打沉德國兩艘主力艦，如果不是因為波森號頗具人品的一炮，恐怕現在舍爾就要考慮閃人了！而且從艦隊狀態上來說，舍爾指揮的主力艦隊也確實不適合繼續交戰了。除了最后面的兩艘拿騷級戰列艦狀態還算比較好之外，前面的10艘戰列艦完全可以用凄慘來形容。

復仇級戰列艦充分實踐了口徑即正義的真理。40門15寸艦炮就把對面的4艘國王和2艘凱撒收拾的服服帖帖。在腓特烈大帝號暫時退出戰列之后，舍爾對這6艘戰列艦的要求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開始逐漸拉開距離，并且也放棄了半齊射，用超高的射速試圖壓制對手。多達64門的艦炮確實給5艘復仇記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在長達2個多小時的交戰中，5艘復仇也損失了11門艦炮的火力，這些艦炮或者因為炮管被炸斷或者因為火炮因震動被卡死而失效。沒有足夠防護的煙囪、上層建筑以及脆弱的觀瞄設備也損失了不少。但是德國人能做到的也就是這么多了！

復仇號緩慢而沉重的炮擊給6艘德國戰列艦造成了巨大傷害。雖然總命中數量上英國艦隊差一些。（命中率雙方接近，但是德國人有射速和火炮數量優勢。）但是威力巨大的炮彈彌補了命中數偏少的問題。在這個分戰場的戰斗中，4艘國王級戰列艦成了重點打擊的對象，在中距離上。國王級的的炮塔正面以及的傾斜腦門面對15寸重炮的攻擊顯得有些脆弱。同樣是命中炮塔，復仇級有一半以上的概率可以擋住對面的炮彈。而德國戰列艦在14000碼以內的距離上面對幾乎正對的15寸炮彈可以用必穿來形容。這也造成了德國戰列艦的火力損失很開，當雙方分開的時候4艘國王級一共40門主炮能用的只剩下22門，幾乎損失了一半，最為悲催的大選帝侯號更是只剩下2門主炮可以用。幾乎失去了戰斗力。

德國戰艦更大的損失是在船體上，參與圍攻復仇級的6艘國王級戰列艦中幾乎每艘戰艦的主裝帶都被擊穿過，不過因為比較好的運氣以及優化的分倉使得損失都在一定范圍內。國王級和凱撒號相比不僅僅是多了2門火炮，在動力艙的分倉部署以及較厚噸的隔壁更是讓它能將損失維持在一個較小的范圍內。但是即使這樣，2艘國王級戰列艦在交戰中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動力，并且進水1700多噸，2艘凱撒和1艘國王船體被撕開了3平方米到7平方米不等的口子。雖然進水暫時得到了控制。但是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情況也比較危險。而運氣最好的國王號船體幾乎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是輕傷而已。

至于后面和英國火炮超無畏死磕的4艘戰列艦情況也不是很好。總體而言雖然因為圖林根的水中彈損失了一艘戰列艦，但是在剩余火力對比上，德國人4艘戰艦還剩下18門火炮可以使用。而德國估算對方至少有24門左右的火炮可以使用，打起來也是大劣勢。還有最后兩艘和無畏艦搞基的拿騷級戰列艦，現在也打得有些縮手縮腳，敵艦造成的損失不是很大，關鍵是同時與兩艘戰艦接戰的彈藥消耗有些大，而這些翻新超無畏的備彈量要比凱撒少上一些。

綜上所述就是僅從舍爾的主力艦隊來看，打下去有些力不從心啊！如果不是希佩爾那邊的情況好一些，舍爾都打算直接扯乎了。在擊毀了厭戰之后，托馬斯第一時間意識到在這場最為精銳的戰艦對決中英國人已經處于了下風。自己的任務已經從干掉對手變成了拖住對手。重創德國艦隊的任務只能交給杰里科了，所以托馬斯充分發揮輔助戰艦上的優勢，通過煙幕和魚雷拉開了與德國艦隊之間的距離，雙方從開始時的近身血腥的肉搏變成了遠距離上的吊射。如果套用拳擊的術語那就是英國人決定采用“點數”上的勝出來拖住對手。

雖然希佩爾很不甘心，想要依靠中近距離上的優勢徹底擊潰托馬斯，但是在一個輕巡洋艦編隊填進去后血本無歸，而對面的托馬斯還留有大量的輕巡洋艦和驅逐艦時，希佩爾意識即使將全部的輔助戰艦都拉上去，也絕對不夠掩護艦隊重新進入12km左右的最佳作戰距離了。雖然在此后的戰斗中，希佩爾成功的重創了另外兩艘女王級戰列艦。但是自己的戈本號和巴伐利亞號同樣受傷不輕。只能算小賺而已。

于是戰斗打到這個份上，雖然在擊沉戰艦數量上德國人占據了很明顯的優勢，但是考慮到剩下還能打的戰艦所擁有的戰斗力上，雙方還真是半斤八兩。德國海軍高層寄予厚望的6艘翻新版超無畏并沒能按照設想的那樣讓德國海軍獲得壓倒性優勢。最終的結果依然僅僅是個略占優勢。此時的舍爾非常糾結，是按照提爾皮茨的要求，要么爭取勝利，要么高舉戰旗沉入海底呢，還是見好就收呢？

決一死戰說起來好聽，但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刻雙方就都猶豫了，歷史上舍爾在日德蘭海戰后果斷表示打不過皇家海軍，而這個位面上德國公海艦隊雖然此時獲得了和英國艦隊相當的地位，但是是否真的血拼到底，舍爾還是很猶豫的，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方死了，另一方情況也絕對不好。公海艦隊20年的積累可不僅僅是為了兌掉對手！它承載著戰后馳騁大洋的使命。作為大陸國家，海權永遠是一個沉重的話題。而且現在的情況來看，舍爾是可以走的。當然如果僅從戰術層面上來說，在對方海域中作戰，各種意外都可能發生，比如說那支不知道斤兩的陸基航空隊，比如說英國人的裝甲巡洋艦編隊調過來，然后在主力艦隊的掩護下發動大規模雷擊怎么辦！

而就在舍爾舉棋不定的時候，對面的杰里科卻正在積極準備一場凌厲的反擊。如果電報上說的沒錯的話，皇家海軍陸基航空隊的魚雷機將在20分鐘后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這一波魚雷機一共有48架，將組成4個突擊編隊。同時還有一些戰斗機護航。而根據戰前的計劃，這些魚雷機將盡量瞄準德國海軍艦隊戰列線的中段展開攻擊，因為攻擊這個位置的敵艦，對方機動的空間是最小的，同時即使無法使攻擊奏效，但是至少可以打亂對方的陣型。至于第三點嗎，那就有點撞大運的想法了，雙方都習慣把旗艦部署在中間，如果能艦對方旗艦重創或者擊沉的話，那就賺大了。

“裝甲巡洋艦編隊什么時候可以到來？”杰里科回頭問道，早在發現德國艦隊的時候，英國大艦隊就已經電令分散在各地的前無畏裝甲巡洋艦過來增援，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老舊并且缺乏保養的家伙們似乎要錯過這場戰斗了。

“至少還要1個半小時。”旁邊的一名軍官想了想說道。“我們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果我們選擇等待的話，那么我們將失去空中的優勢。我認為它們比那些老古董更靠譜一些。”杰里科當機立斷決定等到旗魚們到來后立即發動進攻！和德國人相比英國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基本上可以說半斤八兩，杰里科艦隊占據優勢，而托馬斯艦隊則被修理的夠嗆。情況和對手相反，如果沒有任何支援的話，杰里科可能也要考慮撤退的問題了，雖然說現在的比分是英國人吃虧。

此時的雙方都像兩名身著重甲手持巨劍的武士，經過長時間的對攻，雙方的重甲都已經殘破不堪，再打下去，每一刀都會十分致命！而就在煙霧逐漸散去，雙方的艦隊重新出現在彼此的視野之中的時候，從遠處的天空中出現的黑點讓舍爾心中不由的一緊！該來的終于來了，雖然他們沒有趕上第一波交戰，但是面對疲敝不堪的德國艦隊，此時的空襲才是最致命的，原因很簡單，幾乎所有主力艦上的防空炮都是沒有裝甲保護的，在剛才的交戰中損毀嚴重，一塊大一點的彈片都可能導致一門88mm火炮被摧毀。不過好在德國人準備的幾艘水上飛機航母在剛才的交戰中沒收到什么影響。（都躲在戰列線的另一側了。）此刻要看他們的表現了！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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