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低著頭,朝義慈王騎馬行來,眼中森冷之意極強,義慈王身后的侍衛,淵蓋蘇文怎么可能看不到,不過淵蓋蘇文絲毫不在意,一個王子,百濟的義慈王怎么可能身邊沒有侍衛,淵蓋蘇文早就想到了這點,而且他也有著他自己的信心,這是一個武將的自信。
當然,再怎么自信的淵蓋蘇文也不愿意跟大秦軍隊對上,大秦軍隊那是例外,一個神話,是的,在淵蓋蘇文看來,大秦就是一個神話,擁有著不應該存在世間的神秘武器,威力強大,無可匹敵,哪怕高句麗將士再勇猛,再無謂,也無法用血肉之軀抵擋大秦的神兵。
淵蓋蘇文自己有一筆帳,那就是默默發展,用盡一切辦法從大秦弄到那神秘的武器,然后東山再起,當然,這個東山是沒有榮留王的東山,是的,淵蓋蘇文已經對榮留王起了殺心,不過眾目睽睽之下,淵蓋蘇文還不能這么做,而且現在正是逃跑的時候,更不能現在動手。
義慈王看著越來越近的“張木德”,嘴角再次一撇,滿臉的不屑,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義慈王想要告訴張木德,“叫榮留王進城,現在就可以,不過人的少帶。”,他想的很簡單,就是抓住榮留王哈有高句麗的一應官員,貴族,然后向大秦皇帝秦羽邀功。
近了,“張木德”離義慈王還有不到十米,義慈王這時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一股冷意從尾椎骨直沖腦門。這種感覺義慈王很不喜歡,因為義慈王感受到了危險,沒來由的危險。片刻后,義慈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張木德”一直低著頭,這樣太過反常,想到這里,義慈王眉頭一皺,而后開口喝道,“張木德。為什么低著頭。”。
“張木德”沒有回答,一牽韁繩,縱馬一躍。直接沖向了義慈王。
“保護王子!”一聲大喝從義慈王身后的侍衛隊長嘴巴里傳了出來,瞬間,長刀出鞘的聲音傳來,侍衛們齊齊迎向騎馬狂沖的“張木德”。
然而。十米的距離。即便人跑也不過呼吸之間,頂多幾個呼吸,何況縱馬狂奔呢,淵蓋蘇文這時彎腰伏在馬背上,右手直接朝義慈王抓去,義慈王終于看清楚了“張木德”的臉,頓時大驚,這哪里是什么張木德。明明是高句麗的大將軍淵蓋蘇文。
義慈王連忙后退,然而。晚了,淵蓋蘇文一把抓住了義慈王的衣領,而后抓著義慈王朝著揮刀砍來的侍衛們砸去,侍衛們齊齊大驚,連忙收回長刀。
“嘭嘭嘭”連續數聲傳來,沖過來的侍衛們被淵蓋蘇文拿著義慈王的身體給砸了回去,義慈王想要開口大吼的話,也因為這連續的碰撞而被堵了回去。
淵蓋蘇文一手勒住韁繩,一手將義慈王放到身前,換手的功夫便掐住了義慈王的脖子,冷聲笑道,“義慈王,別來無恙。”。
“淵蓋蘇文,你想做什么!”義慈王努力平復了下胸口因為碰撞而產生的憋氣感,而后怒聲喝道。
“做什么?哈哈哈,借道而已,放心,我不會攻打百濟,也不會要你小命,前提是你夠老實,否則,可不要怪我。”淵蓋蘇文仰天大笑,而后開口說道。
“放開王子!”侍衛們這時將淵蓋蘇文團團圍住,齊齊開口大聲喝道。
義慈王這時卻是想到了什么,而后開口喝道,“淵蓋蘇文,你想從海上逃跑?”。
“哈哈,什么叫逃跑,這叫策略,大秦皇帝仗著神兵之利,攻打我高句麗,我高句麗自然無法抵擋,自然需要避其鋒芒,帶我找到時機,必然會卷土重來。”淵蓋蘇文的話語中透露著濃濃的自信。
義慈王聽到這里,眉頭頓時為之一皺,如果高句麗真的從百濟這離開,那到時即便大秦皇帝秦羽收了扶余茜,也不會放過百濟,這一點,義慈王很明白,可要是不放高句麗過去,那他義慈王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讓開!”淵蓋蘇文冷冷的看著義慈王的侍衛,捏了一下義慈王的脖子,而后開口喝道。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誰也拿不定主意,哪怕是侍衛隊長,也是如此。
就在這時,百濟城池內沖出了一支百濟軍隊,這里的呼喝聲那么大,城池里又不是空無一人,城防兵早就將這里的情況稟告給了城守,城守聽到這個消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義慈王是誰,那是武康王扶余璋的長子,以后要繼承百濟大統的人,在他這里出了事,城守怎么可能不著急,想也不想,直接帶著大軍沖了出來,準備營救義慈王。
淵蓋蘇文看著成群結隊的百濟將士從城門口出來,只是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害怕的意思,這時,淵蓋蘇文松開了一點義慈王的脖子,開口吩咐道,“叫他們退下,我們只是借道,不想和百濟交戰,如果你不答應,不要怪我無情。”。
淵蓋蘇文說話的時候,百濟城池內沖出來的將士已經將淵蓋蘇文團團圍住,城守一臉冷汗的看著被淵蓋蘇文捏著脖子的義慈王,而后看向淵蓋蘇文,怒聲吼道,“快點放了王子,否則王某定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義慈王這時喉嚨的不適已經減輕了許多,眼里卻是閃過一絲決然,因為義慈王想到了放走高句麗后的百濟會面臨一個什么樣的情況,大量的百姓被屠殺,武康王也會被砍頭,大大小小的貴族無一可活,義慈王一點也不懷疑大秦皇帝做不到這點,想到這里,義慈王對著城守大聲吼道,“不要管我,殺了淵蓋蘇文,只有這樣大秦皇帝才會放過我百濟,快,動手,用我的命去換大秦皇帝的仁慈。”。
淵蓋蘇文聽到這里,連忙動手再次捏住義慈王的脖子,然而,晚了,義慈王的話已經被百濟這邊的將士還有城守聽到,大秦皇帝的兇名早已傳遍百濟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到了提起大秦皇帝,嬰兒便會停止哭泣的程度,可見大秦皇帝秦羽的兇名強到了一種什么程度。
正因為百濟上上下下都知道這點,所以義慈王的呼喊聲給了城守一絲信心,一絲不用擔心被嚴厲責罰的信心,只要能保住百濟,想來王康王扶余璋也不會過分的懲罰于他,只要能殺了淵蓋蘇文,一切都好說了,對百濟武康王有了交代,對大秦皇帝也有了討價還價的余地。
城守畢竟是城守,淵蓋蘇文的主意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而且淵蓋蘇文自己也說了,城守和義慈王擔心的一樣,只要放高句麗離開,那百濟就真的沒希望了,想到這里,城守咬了咬牙,隨即抬起了右手,隨著城守抬起的右手,百濟將士齊齊拉弓搭箭,準備攻擊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看到這里,依舊沒有慌張,在淵蓋蘇文看來,百濟王子義慈王不可能這么決絕,不可能會舍棄自己的小命,明明有活的機會卻偏偏選擇死路,這怎么可能,直到這時,淵蓋蘇文還沒發現他的錯誤之處,還以為義慈王不過是虛張聲勢,城守也是如此。
如果淵蓋蘇文看到了義慈王臉上的決絕,還有雙眼中的堅毅,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你認為殺了我,就能不叫大秦皇帝攻打你們?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百濟一樣是大秦屬國,卻犯上作亂,罪該萬死,無論你們用什么辦法,也無法制止大秦皇帝滅掉你們的決心!”淵蓋蘇文看著百濟城守,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開口喝道。
城守聽到這里,不由得倒退了三步,事實上,這也是城守所擔心的,百濟參與了叛亂,這一點城守心知肚明,到時候就怕百濟做出了努力,也難逃大秦皇帝的懲罰,那時候,他百濟邊關城池的城守就要被殺了,這一點毫無疑問,就算不被大秦皇帝殺,也會被武康王殺掉。
就在這時,義慈王奮力的咆哮道,“不要聽他的,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去嘗試,天下再大,也無法阻擋大秦皇帝的腳步!”,話到這里,淵蓋蘇文再次捏緊了義慈王的脖子,義慈王的一個殺字,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能喊出來。
城守看到這里,腦袋急速的思考,好一會,游離的目光終于堅定起來,城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著義慈王大聲拜道,“王子,您是百濟的王子,百濟如果能存活下來,王某定當世代供奉與您,您是百濟的圣人。”,說完,便拜了三百。
一眾百濟將士聽到這里,也跟著齊齊跪地拜見義慈王,起身之后,城守怒聲喝道,“放箭,殺了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萬年不會驚慌的臉,這時,終于露出了驚懼之色,這一點可是淵蓋蘇文所沒想到的,這一刻,后悔之意頓時出現在淵蓋蘇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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