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后對洛白水、許陽這一對師徒,應該如何對待?”鎮雷王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看監國大皇子的意思,似乎想要趁著洛白水重創,先行除掉,免得引發后患。”
“糊涂!”海皇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就知道殺,殺,殺!洛白水為國立功而受傷,現在對付他,我海云皇族,必定成為千夫所指!到時候整個上國離心離德,百慕域還沒打過來,我們自己就崩潰了!鼠目寸光!小肚雞腸!”
聽到海皇的痛罵,鎮雷王連連點頭,口稱陛下圣明。
“將上好的療傷藥物、補品,往洛城送一些,”海皇的怒氣稍稍平息,聲音重新變得冷靜了一些,“洛白水和許陽,一對師徒都是性情中人,尤為重義。這種人只能以懷柔政策籠絡,不能以高壓手段強迫。”
“是。”鎮雷王遵命,隨即緩緩離開了崇明大殿。
內宮的一處偏殿。
一陣乒乒乓乓的摔砸聲音響起,監國大皇子一臉怒氣,將桌上的杯碗盤碟,全部掃到了地上,滿地狼藉。
一旁的滄河王海無極,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大皇子海之謖,當年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百歲之時,就修成了玄王之境,被海皇任命為儲君,一時間風光無人能及。
但是海皇不駕崩,他這個儲君,便只能一直做下去,無法正位稱皇。
近百年過去了,大皇子海之謖。在玄王境界進展緩慢,到現在,也只是玄王中期的修為。有傳言說,大皇子是因為頭上壓著海皇這個無敵父親。所以此生很難問鼎玄皇境界了。
“哼!儲君,儲君!對我太失望了……父親,我何嘗又不對你很失望!”海之謖面容有些扭曲,“父親,你可曾見過百年的儲君?你為什么不早日龍馭賓天?!”
海無極嚇了一跳:“殿下,慎言啊。陛下擁有通天徹地的神通,這皇宮之中,恐怕瞞不過他的洞察。”
“無妨,”海之謖冷冷說道,“父親傷勢未愈。都要花至少八個時辰療傷。也就是說,這座皇宮,每天有八個時辰,是本殿下執掌!”
海之謖說到這里,扭曲的臉上有一絲無奈與怨恨。
“無極叔。今日我與許陽徹底撕破臉了,我想要除掉他!”海之謖咬牙切齒地說道,“本來我只是懷疑,政兒有可能死于他手。今日見了他囂張跋扈的樣子,我簡直百分之百確認,定然是他殺了政兒!這種藐視皇族的亂臣,罪該萬死!”
“殿下三思啊。”海無極說道,“陛下的意思很清楚,現今海云上國政局不穩,他想對洛白水師徒采取懷柔手段,好好安撫。您如果殺了許陽,勢必讓洛白水與皇族反目。一個玄皇級的敵人。就算您也不好應付啊。”
“那就連洛白水也一起殺了!”海之謖冷冷說道,“洛白水,后生小輩,仗著一點修為就囂張跋扈,一向不把本殿下看在眼中!這師徒二人。一并除了,到時候木已成舟,父親也不會說什么。”
“可是,洛白水如今在洛城,洛家人嚴密看護,根本就沒有機會。一旦他傷勢康復,想殺他根本就不可能了啊,”海無極沒有勸阻海之謖的瘋狂想法,而是積極地出謀劃策,“除非……”
“無極叔請說,到底有什么辦法,能趁著洛白水重創,將他殺掉!”海之謖道。
“除非,聯絡所有敵視許陽,敵視洛白水的勢力!”海無極眼神一厲,“洛白水師徒很強,但他們的敵人也不弱!海云漠氏,九龍會,哪一個都有玄王坐鎮。”
“這兩個是叛黨,而且都元氣大傷,恐怕沒什么用,反而會惹一身腥臊。”海之謖說道。
“殿下,海云漠氏與九龍會,的確大不如前,但其巔峰戰力,還有部分殘余,可資利用,”海無極分析道,“而且,除了這兩家之外,還有一個強大的勢力,也想要消滅洛白水。”
“哪個勢力?”海之謖眼一亮。
海無極慢悠悠地說道:“百慕域。”
西南第三域的一座偏遠小城。
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之中。
二十余個黑衣玄者,緊張地站立在一間上房之外。他們一個個雖然衣衫破舊,但臉上那種來自高門大閥的天生優越感,卻依舊能輕易感覺到。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一個面容冷厲,兩彎壽眉長長垂落,直到臉頰的老者,緩步走出。
“恭迎老祖!”二十多位黑衣玄者,一齊跪拜。
“都起來吧,我們現在正是逃難之中,一切禮儀從簡,咳咳……”那老者,自然就是漠家老祖漠化圓,而那些黑衣玄者,全都是漠家的直系子弟。
漠家家主漠山青上前問道:“老祖,你的傷……不要緊吧?”
提起傷勢,漠化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哼,滄瀾府四大副院主,這筆賬,老夫遲早要找他們算清楚……咳咳,山青啊,我恐怕沒有幾年好活了。”
“老祖,這不可能!”一群漠家玄者,紛紛驚呼道。
“有生即有死,我早就過了知命境界,能夠輕易地預測出我的大限。滄瀾府四大副院主,合力將我擊傷,而我已經年老,氣血衰敗,好不了了。”漠化圓有些落寞地說道。
“老祖,這一切都是因漠云曦的孽子許陽而起,我們要報復!”一名漠家子弟怒道。
“對,報復許陽!”一時間群情激奮。
忽然,院落的門扉被叩響了。
“誰?”現今漠家的子弟們,都成了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如臨大敵。
門很快被打開了,客棧老板站在外面,小心地說道:“各位大人,有人托小人送來一封請柬,說是……嗯,說是要讓主事者親自拆封。”
漠化圓壽眉一挑:“呈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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