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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之葉本章：

只見布陣眾人每四人拉住一塊漁網，由掌陣者指揮，或橫或豎，或斜或平，不斷變換，縮小包圍圈。

羅凡與小龍女依然靜立不動，公孫止心中嘿嘿冷笑道：“這兩人莫不是嚇傻了吧！”

北邊與西北的漁網同時湊攏，眼見便要將兩人網住，忽然青光一閃，四周似乎陡然一黑，在這黑暗中便似是只有這一道青光閃過，只見兩張金絲漁網竟然從中斷成兩截，而人，則是斷為數截！

“不堪一擊！”劍，是青光劍，羅凡當年臨行前將它埋在了終南山腳某處，此次卻是帶了出來。

其余布陣之人悍不畏死地撲上，但劍光流轉，這些人卻正如那撲火的飛蛾一般，不多時，已經躺倒一地，非死即傷！這劍本就鋒利無比，羅凡又將龐大的九陽內力注入其中，更是如虎添翼，是以一劍連金絲鋼絲絞成的漁網也能斬斷！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公孫綠萼虛掩著已經變成“o”形的小嘴，半響說不出話來，公孫止也怔了半響才回過神，隨即心中安慰自己此人只不過趁了兵器之利，這樣一想，心中才頓時平靜許多，急忙回頭喊道，拿我兵器來！隨即在幾個綠衫男子的護衛之下退回石屋。

羅凡隨后追入，只見石屋大廳內還有數名綠衫男子，挾著一名身披大紅嫁衣，蓋著大紅蓋頭的女子，那女子身體一動不動，顯是被人點了穴道。

羅凡身形一閃，數名綠衫男子頓被擊飛，隨即便將那女子攬了過來，輕功運起，眨眼便又回到原地。羅凡將其蓋頭揭開，四目相對，只見這女子面se白皙，豐神秀美，一雙大眼璨若星辰，正是程英。羅凡點中她身上數處穴道，將其穴道揭開，問道：“程英妹子，你沒事吧。”

那ri在西湖一見，羅凡身上穿的是丐幫衣服，頗顯臟亂，而此時羅凡一襲白衣，頭發向后扎起，額前的兩縷白發帶著些滄桑的氣息，一雙眼睛深邃而有神，細看之下，卻是別有一番味道，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中想到：“上次見時卻沒發覺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呢，只是他這么年輕便添了兩縷白發，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來遇了什么煩惱事。”兩人此時相距甚近，一股厚重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程英臉上稍稍露出迷醉之se，卻又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登時臉se一紅，稍顯慌亂地退了幾步答道：“沒……沒事。”

此時，公孫止已經讓下人取來兵刃，只見他左手拿著一柄背厚刃寬的鋸齒刀，金光閃閃，似是黃金打造，右手執的卻是一柄又細又長的黑劍，在他手中輕輕顫動，顯得刃身極是柔軟，兩邊刃口發出藍光，自是鋒銳異常。兩件兵器全然相反，一件至剛至重，一件卻極盡輕柔。

公孫止的武功中，閉穴功夫、漁網陣、金刀黑劍yin陽雙刃三項得自祖傳，原本皆有極大缺陷，若為高手察覺，不免慘遭殺身之禍。是以公孫氏祖訓嚴峻，不得到江湖上逞能爭雄，也未始不是出于自知之明。

但裘千尺卻是見識廣博，心思周密，再加上他二哥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當年武功修為直追五絕，是以武學根底極為深厚，她嫁給公孫止之后，助他補足了家傳武功中的不少缺陷，于yin陽雙刃的招數改進尤多，曾對他言道：“這門刀劍合使的武功至此已燦然大備，對手就算絕頂聰明，也終不能在五十招內識破其中機關。但你雙刃既動，豈有五十招內還殺他不得之理？”

因此若不識得他yin陽雙刃的招數，他的戰力可以直追五絕，否則以楊過身負九yin真經獨孤九劍兩種曠世絕學，也不至于在他手中大敗而歸。公孫止自負神功無敵，此時雙兵在手，雖羅凡展現出來高絕的武學修為，但他卻不見得便怕了羅凡。

楊過見到公孫止已經拿上兵器，連忙喊道：“師父小心，他那雙刃甚是詭異，刀劍互輔，毫無破綻！”

話音未落，只見那公孫止喝道：“小雜種，看劍！”黑劍顫動，當胸刺去，可是劍尖并非直進，卻是在他身前亂轉圈子，讓人不知道要刺何處。

而羅凡卻是神se從容，一邊施展凌波微步退步乾位一邊淡然地說道：“過兒，今ri為師便再給你上一課，所謂天下武功無不破，唯快不破！你且看好了！”

公孫止出手極快，說話間，黑劍劃成的圓圈又已指向羅凡身前，劍圈越劃越大，初時還只繞著他前胸轉圈，數招一過，已連他小腹也包在劍圈之中，再使數招，劍圈漸漸擴及他的頭頸，所有要害已盡在他劍尖籠罩之下。公孫止冷笑道：“什么無不破，胡吹大氣！”

這劍圈與那笑傲江湖中那沖虛道長的太極劍法頗為相似，羅凡隨即便想到令狐沖的破解方法，冷笑道：“這種玩意，全是別人玩剩下的，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說罷一道青光沖破劍圈籠罩，向劍圈最中心點去。

公孫止“咦”地一聲，連忙將黑劍收回，又以鋸齒刀向羅凡劈去。

公孫綠萼見公孫止這招竟然不一會便被破去，心中大為驚異，隨即對一旁的楊過笑道：“你師父好生厲害，爹爹這招從來逼得敵人都只有退避一途，沒想到今ri卻被輕松破去。”

楊過聽到她夸張師父，自是大為高興，頗有些自豪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師父武功高強，還有許多本事沒使出來呢！”

程英此時也在心中暗贊，這一招將破綻隱在最強的一處，若是換做自己，決計想不到這樣的破綻。

羅凡見公孫止鋸齒刀攻來，全然無懼，一劍攻向其破綻，但見那黑劍一掃，便要將羅凡青光劍擋開，而鋸齒刀依然去勢不減！

周圍眾人除了小龍女，其他人全都發出“啊”的一聲驚呼，只見鋸齒刀已經劈進羅凡身體之中！

但為何沒有血花飛濺？卻見一道青光忽然破出方才的劍影，向公孫止胸口刺去，而公孫止方才鋸齒刀所斬與黑劍所擋竟都是一道虛影！

公孫止急忙一個下腰躲開，青光劍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線，若他躲得再慢一點，恐怕這一劍便是要將額頭劃開！

見無法建功，長劍抽身即走，劍與劍之間虛虛實實，羅凡化作數道幻影一下攻向東南，轉瞬卻又到了西北，公孫止全然無從周轉，他的yin陽雙刃假刀非刀，假劍非劍，刀上可使劍法，劍上卻使刀法，雖然奇異高妙，卻除了偶爾能給羅凡造成些許顧忌以外，便再也施展不開了！

更可怕的是羅凡的長劍虛實相生，有時候直攻破綻，看似必殺的一劍，公孫止急急回劍抵擋，卻不想竟是虛招，而隨后更為凌厲的殺招又接踵而至！且長劍達到目的便立即退去，完全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才短短十數招之間，公孫止身上已經多處掛彩！

楊過看著羅凡的劍法，喃喃道：“唯快不破，唯快不破！原來如此！若是我的劍快過對方許多，對方即使沒有破綻，在我眼中也全是破綻！”

眾女也心中暗自咀嚼這唯快不破四字的味道，頓覺這四字看似淺顯，卻蘊含著武學至理，字字珠璣！

又過數招，羅凡的劍越出越快，有時公孫止才使出一招，羅凡的劍已經指向他的數處破綻，并且每一處都可虛可實，堪稱恐怖！公孫止此時已經完全不見先前的從容，取而代之的是滿頭大汗！

瞬間又使出十數招，羅凡忽然道：“不和你玩了，弱得我完全提不起興趣！”說罷左手食指虛點，一陽指發動。

羅凡的一陽指雖然還沒練到一燈大師那般丈外與十一層龍象的金輪法王掌力互拼，但是此時丈內隔空點穴還是沒有問題，公孫止被羅凡逼得左支右絀，周身全是破綻，羅凡的一陽指一擊即中，接著便被羅凡一腳踹出數丈之外！腳下輕點，羅凡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刺向公孫止！

“不要！”公孫綠萼見羅凡竟要下殺手，連忙一個飛撲擋在了公孫止面前。她還未被公孫止推下地底天坑，還未見到她的母親，因此并不識得公孫止的真面目，現在她依然還是將他當父親看待，她自然不愿看到自己父親被人殺死！

好在羅凡幻身劍此時已經用得極為順手，因此出劍時通常使六分力道留四分力道，雖然已經離公孫綠萼極近，但羅凡依然控制自如，長劍一偏，從兩人耳邊擦過，“錚”地一聲深深刺入公孫止身后墻壁！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收招，結果便是一劍將你兩人串成個糖葫蘆！”羅凡輕聲在公孫綠萼耳邊說道，接著長劍一抽，似從壁里帶出一汪清泉，羅凡收劍歸鞘，轉身道：“以后可不要玩這么危險的游戲！”

“爹爹，你沒事吧？”公孫止的身體被羅凡一腳踢得在墻上撞出個極大的坑，半天才掙扎著站了起來道：“我沒事。”

“現在可以將武功秘籍交出來了吧？”羅凡淡淡地說道。

公孫止連忙賠笑道：“先生武藝高強，需要這些不入流的武功秘籍干甚？”

羅凡神se一冷，瞪了他一眼道：“你問那么多做甚？”

公孫止心中暗道他不知道我的武功我還能抵擋一二，若是將武功秘籍交出去，那豈不是要任人宰割？絕對不行！

想到方才一言不合此人便要下殺手，料想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若真將秘籍交予他，能不能活命還是未知，而他又因公孫綠萼擋在自己面前而收手，隨即再看到站在羅凡身旁的程英與小龍女兩女，暗道這小子怕是個多情種子，當下有了主意，將鋸齒刀往公孫綠萼脖子上一架，道：“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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