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揚正在準備轉身關門，猛地聽宋婉兒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頓時一愣。

“沒聽到就算了！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宋婉兒這話一出口，自己頓時就后悔了。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而已，這種話題又怎么好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問出來？實在是剛剛看到那個大胸女警和楚揚“親熱”地挽在一起，她有些受刺激了，這才沖口問了一句。既然楚揚沒聽清，打死她都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轉身上了車子，宋婉兒羞紅著臉，打著了火絕塵而去！

只是一邊開車，宋婉兒卻一邊不自主地不時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前，不服氣地道：“大很了不起嗎？那么大不累啊！我的也不小好不好！”

楚揚哪里知道她這些小心思，一路輕車熟路地回到學校，繼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翻墻而過。

一天的學習生活很是無聊，無論是上語文還是代數，基本上楚揚的心思都沒在課本上。一整天的時間，他都在低頭研究自己那本《音樂理論基礎》。

對于這種全新的音樂理論體系，楚揚學進去之后才發現，其精妙龐大，和完整的系統性，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以前他一直以為，五尊大陸的五音體系，就已經是最完善的音律體系了，但越是研究這本書，他越是覺得，這種音律體系要遠比五音大陸的體系好。他甚至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如果他將這種音律體系研究透了，再結合自己的“華音決”，很可能創造出一種更加完善的功法！

對于現在的楚揚來說，修煉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就暗自下決心要好好研究一番。

這些天，在楚揚的腦子里，已經將這本書里的理論，反復推演了許多次，一些新奇的想法，也紛紛涌動，他此刻倒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實踐一下自己的理論。

想到就做，下午的課程剛一結束，他就拉起齊大國，直奔向學校的音樂樓。

二中的音樂樓，是近兩年才投建的，是一棟貼著乳白色磁磚的二層小樓，一層是四個音樂教室，二層則隔成二十幾個小隔間，是音樂生的專用練習琴房。當然這些琴房不是無償提供給學生使用的，而是采取出租的形式。每個學生只需要按月付一定的租金，就可以得到一間可供自己使用的琴房。

租金不貴，每個月只有兩百。按照外面琴房出租以小時計，每小時最低五元來計算，這個收費并不貴。要知道，這里的琴房是只要學生有時間，隨時都可以過來的。

但即便如此，每個月額外負擔兩百元的琴房費用，也是一些音樂特長生難以承受的，所以有些學生就采取合租的方式，分攤一些，然后把練習時間分散開來。雖然學校不支持這種作法，但也沒有明確反對。

齊大國是聲樂特長生，但每天都需要用鋼琴來練聲，所以就和班里其他三個學生一起合租了一間琴房。楚揚之所以拉著他一起，自然也是打起了他的琴房的主意。

“小揚子，借你琴房可以，不過你小子得幫我一個忙才行。”站在琴房門口，齊大國揚了揚手里的鑰匙，嘿嘿笑著說道。

“說吧，別太過份啊。”楚揚盯著這個死黨，嘿嘿笑著問道。

“不會不會，就是想讓你抽空也指點一下咱的美聲，小揚子，你是不知道，上節音樂課上你那一曲《月之故鄉》，絕對是震翻全場啊，你不知道咱們學校現在有多少音樂特長生都在傳你的故事，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齊大國看著楚揚，一臉八卦道。

“哦？都傳什么？”楚揚說著，見這貨還磨磨蹭蹭不肯開門，一把搶過他的鑰匙，打開了琴房的門。

“傳什么？都說你是某個聲樂大師的學生，有說你的老師是華西院高英娟老師的學生，還有的傳的更玄，說你是戴玉強的學生，反正說什么的都有。”齊大國手舞足蹈地說道。

“無聊的人還真多！”楚揚撇嘴笑了笑，隨口說道。

“不怪別人無聊啊，你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這猛的一下突然冒出來，還唱得這么好，換誰能不瞎想啊？哎，我可聽說，有好幾個女生都對你有意思，暗地里偷偷打聽你的消息呢。”齊大國一臉八卦之色說道。

“行了，別胡說八道了，你不讓我指點你一下嗎？說吧，指點什么？趕緊說說完趕緊滾蛋！”楚揚踢了齊大國一腳瞪著他道。

“小揚子，你太霸道了吧，這可是我的琴房！”齊大國被楚揚踢了一腳，有些幽怨地看著他。

“現在是我的了！”楚揚說著，伸開琴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鋼琴。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鋼琴，不過對于鋼琴的音域、五線譜、指法等這些東西，他之前已經在《音樂理論基礎》上看得很熟了，此刻也只不過是把腦子里的東西實踐一下而已。

“行行，你是大爺，我惹不起你行了吧。”齊大國半開玩笑地說道。兩個人之間經常這么打來鬧去的，他也習慣了，楚揚是他死黨，別說用一下他的琴房了，就算把琴房鑰匙給他一把，齊大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這還差不多，好了，我時間有限，你趕緊唱！”楚揚說著，大大咧咧地用雙手彈了一個C和弦。

“得了吧，揚子，你又不會彈琴，就別在這兒比劃了，你看你那手指，跟雞爪子似的！”齊大國嘿嘿笑道。

“怎么了？這么彈不對嗎？”楚揚看著自己在琴鍵上的雙手，有些奇怪地問道。

“當然不對啦，你不記得于老師在琴法課上怎么講的嗎？哦對了，你以前根本沒上過音樂課。要不是上次音樂課你一曲驚人，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了。”齊大國說著，將楚揚從鋼琴前擠開，雙手高揚，一副“大師范兒”地說道：“看清楚了，小揚子，鋼琴是這么彈滴！”

很騷包的一個雙臂大動作，齊大國半空中的雙臂落到琴鍵上，彈響了一個C大調的主和弦。

“咚”鋼琴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和聲，而齊大國的雙臂，還搭在琴鍵上，微閉著雙眼，一副陶醉的樣子！

“少臭屁，好好跟我說說，我彈得怎么不對了？不都是這幾個鍵嗎？”楚揚皺著眉頭說道。他知道自己第一次彈琴，方法上難免有些不對，不過鋼琴也絕對不是齊大國這么彈的，這家伙沒事就愛顯擺，現在又犯毛病了。

“真沒見識，這叫范兒，懂嗎？”齊大國瞪了楚揚一眼，眼見他又要動手，這才連忙說起了重點。

“我說你彈的不對，不是說你彈的音不對，是你的手型不對。彈鋼琴哪有你那樣的手型的，又扁又僵，于師太不是講過了嗎？雙手要像小耙子一樣，三個關節都向外自然彎曲，你看你那是耙子嗎？那是鐵鍬好吧。”齊大國撇了撇嘴道。對于他來說，打擊楚揚是一件樂事，尤其是見到他在音樂課上驚人的表現之后，齊大國就更樂于看到他這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就這些嗎？”楚揚看著齊大國的手型，若有所思地問道。

“哪有這么簡單？還有好多呢，像是彈的時候，要以臂帶肘，以肘帶腕，協調一致，這樣才美嘛，就像這樣！”齊大國說著，故意將一條胳膊高高拋起，又緩緩落下，臉上又出現了那副“陶醉”的表情。只不過他說的很好，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完全是有形無神。以臂帶肘，以肘帶腕是鋼琴演奏中一種基本的力量運用方法，但真正把這八個字運用完美的，少之又少，都是一些大師級的鋼琴家。別說齊大國了，就是于紅巖，也只能學個形似而已。

“以臂帶肘，以肘帶腕？”楚揚又重復了一句，心里琢磨著該怎么樣實現這個用力技巧。

“哎，不是我說你，小揚子，你還是好好研究聲樂吧，學什么鋼琴啊。鋼琴這玩藝兒是要童子功的，你沒看朗朗嗎？從上小學的時候就開始學，那才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咱們兩個都老胳膊老腿兒了，我說就算了吧。你還是好好把聲樂學好，然后咱倆一塊兒上秦海職院，到時候再弄一美聲組合，威震職院校園，你看怎么樣？對了，不是有個組合叫筷子兄弟嗎？我們也學學他們，咱們叫勺子兄弟怎么樣？”齊大國嘿嘿笑著說道。

“滾！就你這體型，還勺子兄弟？鐵鍬兄弟還差不多。你還別嫌我手型難看，你練聲不？練聲就趕緊的！”楚揚瞪著他說道。

“行行，你是爺，你說了算！”齊大國笑嘻嘻地說道，隨即站到鋼琴一邊，示意楚揚可以開始了。

雙手放在小字組和小字一組的C和弦上，楚揚抬手彈了一條從DO到SOL的音階級進。

身邊的齊大國扶著琴沿，先是晃了晃身子，隨即右手平舉到胸門，眼睛瞪大，一張大嘴豎得滾圓，活像一個超長的字母“O”。

“啊”跟著琴聲，齊大國甩開嗓子，唱出聲來。

“齊大國，你確定你沒有在搞笑？”看著死黨這副夸張的表情，楚揚停止了彈琴，沒好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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