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看到葉靈蝶的瞬間,又想起了幾天前葉靈蝶那動人的舞姿,就像翩然飛舞的蝴蝶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除了那次在紅鸞宮所見天玄女跳霓裳舞外,葉靈蝶跳舞是他所見過最好看的。
“怎么了?看你不高興?”肖丞來到大殿旁邊,淡淡一笑道。
“你……你明知故問,師傅在溫泉花園等你,我先走了!”葉靈蝶聽到肖丞的問話,心中惱怒,如今全修行界都知曉那些傳言,肖丞卻這么問,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么?成心讓她難堪?
葉靈蝶言罷,揮揮廣袖,氣惱的直接飄然離去,很快消失在建筑中。
肖丞看著葉靈蝶離開,只感覺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
這幾日他一直呆在家族,過著愜意愉快的神仙生活,哪里在意外界的什么傳言,根本不知曉這些事情。
肖丞搖搖頭,女人嘛總有些小性子,不甚在意,快步走入宮殿之中,葉靈蝶說江心月在溫泉花園等他,他大略猜到就是上次那個地方。
葉靈蝶出去之后,江心月在石桌前坐下,打開梳妝鏡,一絲不茍的畫了畫眉,又在臉上打上淺淺的腮紅,拿出一片紅紙唇脂,放在朱唇邊抿了抿。
江心月風韻完全,絕代芳華,經過這樣簡單一化妝,頓時比以前更加靚麗動人。
明天就要突破分神之境渡劫,她知道恐怕會倒在天劫之上。既然明天就會逝去,那么今天就應該讓自己漂亮點。
漂亮不是給誰看。哪怕是給自己看也行,愛美是女人的本能,她亦是如此,希望漂亮的死去。
肖丞來到后院,周圍依然開滿了蘭花,遠處的溫泉池滾滾冒著熱浪,四周是一連片的竹子,讓此地變得極為清幽。
江心月坐在石桌旁邊。鳳披霞冠大紅裙子,高聳的""套著一件雪白的裹胸,紅裙V型寬大領口恰到好處露出白色裹胸,""的輪廓變得極為惹眼。
秀發如云披落在腦后,嬌鮮欲滴的紅唇,如畫的黛眉,秋水般的眸子。成熟的風韻讓她顯得極為媚人,一顰一笑動人心弦。
晚霞中的江心月就像一個待嫁的新娘,別樣美好,黛眉之間卻是堪破生死的灑然。
“好弟弟,你來了!”江心月挽起廣袖掩嘴輕輕一笑,示意肖丞來桌前坐下。
肖丞見江心月這副模樣。不知為何,此時江心月的笑容美則美矣,但讓他感覺極為刺目,知道江心月已經準備慷慨赴死。
或許江心月的修為比他高很多,年紀比他大不少。但此時此刻他心中卻泛起一股荒謬的憐惜之意,如此美好的人。怎么能香消玉殞?
這種憐惜之意,就像不忍心一朵嬌嫩的鮮花被牛踩一腳……
肖丞不由心思變得沉重,來到桌前坐下,笑道:“心月姐這是打算嫁人了,看得我是挪不開眼!”
“呵呵,好弟弟,你一來就打趣我,覺得好看就多看幾眼,以后或許就沒機會了。我倒是想嫁人,可惜沒人要呢!”江心月輕笑道。
“心月姐可別這么悲觀,要有一個好心態。若是心月姐想嫁人,估計來提親的人能從山頂排到山下去。”肖丞淡淡一笑,拿出一壇天龍酒幫江心月倒上一杯,又問道:“心月姐對這次渡劫有幾分把握?”
江心月端起酒杯,掩住朱唇飲一口酒,搖頭坦白道:“渡劫這種事情上,誰都沒有絕對的把握,以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有兩成!”
“兩成已經很高了,那就沒有問題,心月姐放心好了,一定會平安度過,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肖丞鄭重點頭道。
隨著修為境界越高,雷劫就會越強,達到江心月這種修為,還有用兩成的把握,極為罕見,有一成就不錯了。
江心月如果有兩成把握,加上他用乾震雙劍削減每次劫雷四五成威力,江心月就有七成把握能度過天劫。
雖然還有三成生命危險,可只要不是倒霉透頂,不出現別的岔子,就能成功度過天劫。
他很希望江心月能夠安心去渡劫,可有些事情他不方便解釋,九玄傳承的事情,他不會當任何人說起。
江心月微微笑,只是將肖丞這句話當做美好的囑咐,道:“希望如此咯!要不要我給你彈一曲?”
江心月說著,神色忽然一怔,之前肖丞說這句話之前,她還能清晰感覺到一絲不祥的預兆,可肖丞這句話之后,這絲不祥的預兆化為烏有,再也感覺不到。
江心月黛眉微蹙,努力去尋找那絲不祥的預兆,可卻再也感受不到,心中極為奇怪,難道肖丞的一句話就影響了她的命理不成?這不可能……
當然,因為別的原因也說不定,或許是此時此刻心情好,或許因為天道預兆本就時隱時現。
“這倒不用,等心月姐突破分神之境成為半尊,再給我彈一曲,一個半尊彈琴,想想都很有面子,呵呵!”肖丞笑著打趣道。
“美得你,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記憶會覺醒,恐怕會變得很混亂!”江心月和肖丞說幾句話,突然就變得樂觀起來,已經開始說突破之后的事情。
或許肖丞沒有別的魅力,卻擁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潛質。
大多數修者都抵觸前世記憶的覺醒,這些記憶的覺醒絕非好事,會造成人格的混亂,多少世的記憶紛至沓來,絕對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江心月蹙眉道:“你知道如果我真突破到分神之境,最害怕的是什么?”
肖丞飲盡一杯酒,笑道:“害怕什么?害怕前世的情債太多?還是害怕前世是個惡人?”
“不是,我害怕前幾世是男人,如果那樣的話,恐怕會極為難受!”江心月開玩笑道。
幾世輪回,沒有誰知道前世是男是女,也沒有誰規定靈魂還分男女,而男女的幾率各占五成,是最難說的事情。
聽到江心月的玩笑話,肖丞只感覺很滲人,這是他都為考慮到的事情,如果一世女人一世男人,這些記憶一覺醒,那真就全亂了。
“咱們不討論這個滲人的問題,而且我覺得這一世才是真實的,上幾世都做不得準,興許這些記憶是可控制的,可以將這些記憶拋開!”肖丞搖頭道。
“哪里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宮內有一個半尊太上長老,我這幾日去請教過她,她說記憶覺醒的時候,她險些瘋了,亂七八糟的記憶一股腦涌入,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江心月黛眉緊蹙,有些忌憚。
“呃……難道她前世是男人?”肖丞錯愕問道。
“這倒不是,剛剛我只是開玩笑呢,你還真信,雖然靈魂不分男女,但基本上性別不會錯亂,錯亂的也有,卻極為稀少!”江心月掩嘴輕笑道。
“哦!這樣便好!”肖丞如釋重負,原來江心月真是開玩笑的。
“好弟弟,你似乎很在乎我是女人?”江心月嫣然一笑,湊趣問道。
“那肯定在乎,你說若是叫心月哥,得多難受!”肖丞想到那種場面,有些不寒而栗,繼續道:“咱們不討論這么滲人的問題!”
“對了,你跟你師姐的進展如何?”江心月轉言笑問道,目不轉睛的看著肖丞,很在意這個事情。
肖丞失笑搖頭,道:“沒什么進展,你也知道她那性格,油鹽不進的!不過如今還不是考慮那些事情的時候。”
如今他的實力距離顧輕鴻十萬八千里,他的實力還比不得一個劍氣化身,能有什么進展。
說起顧輕鴻,江心月微微失神,如今她所牽掛的除了徒弟之外,就只有顧輕鴻和肖丞二人,自語道:“也不知道她明天會不會來?”
聽過顧輕鴻的講述,肖丞知道江心月和顧輕鴻的關系非同一般,顧輕鴻出劍冢之后那兩年都是江心月照顧的,不過顧輕鴻是個冷性子,對誰都愛理不理。
“也許會來……還真說不準!”肖丞眉頭皺了皺,對于這個師姐他了解,可顧輕鴻完全是隨心所欲,愛怎么樣怎么樣,所以根本就猜不到顧輕鴻會怎么做。
江心月也覺得是如此,笑道:“罷了,不想這么多,她愛來就來,不來就算了,只是想見最后一面!
對了,好弟弟,你對靈蝶有沒有別的意思?她可說你送了她一面法寶盾牌,高興了許久,你真大方!
而且外面傳言說你們如膠似漆怎么怎么樣?你有什么想法?”
“有這種傳言?”肖丞一陣錯愕,嘴角抽了抽,更感覺莫名其妙,這傳言一點根據都沒有。
“你不知道?據靈蝶說,如今整個修行界年輕一代的人知道這傳言!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江心月注視著肖丞的眼神道。
肖丞恍然明白過來,就說之前葉靈蝶對他似乎有些惱怒,原來是以為他明知故問,他哪里會專門了解這些亂七八糟流言。
不用問,這事情肯定是慶真冥那小子弄出來的,而且似乎還是好意,想幫他……可怎么咂摸都不是個味兒……
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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