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現在心煩意亂。
她吃了丹藥,但卻惶然不敢背叛齊國。
但自己玄武統率力的下降卻無法挽救,無論怎么修煉,別提升了,根本就像是冷卻的灶膛一樣不斷地跌落水準。
她害怕失去玄武女將的身份,害怕失去在家族中如今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若非自己是玄武女將,怎敢忤逆家族的二王子政治傾向,從虎翼戚將軍的陣營直接投向世子一方?
更甚,若自己不是玄武女將,自己還有資格與世子話嗎?
雖然去武國自然再無接觸世子的機會,但若是自己淪落為平凡人,還不是一樣無法再與世子相處?
在她眼前,猶如有一桿桿秤。秤砣是齊國和名聲,秤盤里則是自己和利益。
桿秤在不斷搖晃。秤盤里的重量太重了,那秤砣退到了最遠的距離,也似乎已經壓不住秤盤。
于是,魏玲吃下了武國留下的藥劑,經過兩修煉恢復了正常狀態。
但一出來,就碰到自己麾下的玄武士兵與吳喆在勞軍宴上把酒言歡。
大堆的篝火中,上百名自己的玄武士兵,正圍著吳喆舉碗歡聲。
“蕭姑娘女中豪杰!這次你擔任軍師,我等兄弟沒得話!”
“不錯不錯!蕭姑娘你統軍必定謀略超群,我們兄弟……”
話語到這里戛然而止。
因為大家順著吳喆的目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玄武女將魏玲走了過來。
眾位玄武士兵對這位女將本來就不太親近,本來熱絡的氣氛頓時涼了下去。
但這樣的景象,落在魏玲的眼里卻截然不對味了。
怎么的?你們聽她的,是要把我置于何地?統軍謀略超群?玄武女將做啥的?
這幾日心思煩亂到極點的魏玲,自然將所有怨火都針對在了吳喆身上。
“蕭姑娘。哦,不,聽是蕭參軍,哦。不不不。是蕭軍師?”魏玲陰陽怪氣地走了過來。
吳喆這幾日忙著一些創新措施,終于尋了勞軍宴的機會和玄武士兵們混在一起。
玄武士兵自然比一般士兵的等級高。每一個人都近乎于十夫長乃至于校尉的待遇了。所以玄武士兵們可以直接加入中等程度的宴會位置,也有美酒喝。
一般士兵自然只能在各自的營帳旁吃大肉。有肉吃已經是對士兵的特惠了,絕對算得上豐盛的賜予。
吳喆有心接近玄武士兵。
因為她還惦記著,從楚女將遺體中得到的一塊本命晶石。
那塊本命晶石被吳喆的蒼之青玉吸收。她便一直想試試看是否能調動玄武士兵。
也許自己就有玄武女將的資質了?她樂悠悠地亂想著。
借著這次勞軍宴,吳喆一路敬酒,到了玄武士兵這部分校尉層次的中等宴席上。
玄武士兵們見是吳喆過來,慌忙一個個起身。
吳喆之于酒水自然是海量,而士兵間拼酒又是一大熱點。十幾海碗下來,立刻令本就對吳喆戰績敬佩的玄武士兵們更加心服口服。
吳喆也不要座位,就隨便扯了一個破墊子往玄武士兵中間一坐。
三百名玄武士兵一個個過來敬酒。
穆清雅、扈云嬌等人擔心她。但也不好過來勸阻免得玄武士兵誤會,所以只能遠遠觀望著。
吳喆一碗接一碗地喝。
為了今晚的海量,她故意一都沒有吃多少飯。此刻大量酒氣蒸發后,酒精分解的能量就蘊積起來。倒還一時撐不滿倉。
吳喆可是有過教訓的,能量撐滿倉的話,就又豐乳翹臀了……
士兵們見女子如此海量,頓時場面熱鬧。
只可惜吳喆還沒有得空試探一下玄武士兵的情況,冤家魏玲就來了。
隨著魏玲走過來,玄武士兵們都放下了酒碗站起身,默然地垂下了頭。
這是對上司的一種尊敬。
玄武士兵對于女將的服從,是一種社會氣氛階層等級的結果,也是女將本命晶石對于士兵額頭晶石統率力的表現。
這是一種影響到意志力的束縛。
士兵們心中無論有什么怨氣,他們都難以對抗女將的怒火。
在一眾士兵的肅然中,吳喆連忙起身善意地笑道:“哎呀,魏女將好幾日不見。快來快來,這邊坐。”
吳喆讓出位置,讓魏玲坐過來。
魏玲冷眼瞧了一眼座位:“就是落在地上的一個破鋪墊,也是能受得起本女將坐的?”
這句話帶刺不。
“好好好,我給女將你搬一把椅子來。”吳喆連忙把不遠處的一把椅子搬過來。
可魏玲雙眼一瞥、嘴一歪:“這等椅子,也是禁得起玄武女將坐的?”
的確,軍營之中,除了大帳里有好椅子,其他地方怎么能有上等的座位?
但玄武士兵們靜寂著,卻個個聽得明白、看得清楚:蕭軍師可是讓了莫大的面子給魏女將。
這屬于挑理了。
有士兵互相間看了看,都瞧出對方臉色不愉。
吳喆仍舊不生氣,客氣地一拱手微笑道:“女將若是覺得不合適,我們到別帳敘舊如何?”
“哼,罷了,誰要與你敘舊?”魏女將猶如主人趕客一般,將手隨意一揮:“你且去,我自來教訓自己的士兵!”
吳喆和眾士兵一愣,卻見魏玲將手點指:“你、出來!”
那名被點中的玄武士兵渾身一抖,連忙踏步上前單膝跪下施禮:“屬下在!”
“你叫何名姓?”
“屬下葛明。”他是玄武士兵中三位百夫長之一。
“身為玄武士兵,妄言聽從她人號令,該當何罪?!”
“這個……”這位叫葛明的百夫長不禁惶惶。什么時候我要聽其他人號令了?這可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這次你擔任軍師,我等兄弟沒得話!]這話是不是你的?”
“……是屬下所言……”百夫長葛明頓時想起,但他如何肯認,立刻辯解道:“女將且聽屬下……”
若是吳喆就不吭聲了。有必要辯解嗎?魏女將這是挑字眼兒了,逮準了你要收拾。
“閉嘴!”果然魏玲勃然大怒:“左右來人,將他軍法處置!杖八十!”
魏玲這就要打士兵的板子,抽吳喆的臉。
幾日來的驚慌彷徨,令魏玲發瘋般地想找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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