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人是一群常年在水下勞作的漁民。∷頂∷點∷小∷說,x.
他們身穿潛水服,口含呼吸器,手拿網兜和鉤,在水下的危險環境中捕撈海參、海膽、海螺、石斑魚等海產品,通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勞動,收獲著、生活著……
當我們大快朵頤美味野生海鮮時,殊不知諸如海參、海膽等海產品,并不是一網下去就能輕易打撈上來的,而是要靠具有專業技能的漁民,潛入海底一點一點捕撈。
在國內一些生產珍貴海鮮的地方,就居住著這么一些漁民,他們自稱“下海人”,常年背負著人們難以想象的危險與艱辛,靠捕撈海底的海鮮為生。
他們漫游海底,采海參拾海螺,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他們全都能夠捕撈上來,這些人是專業的,可不像是韓孔雀等人那樣,只撿自己認識的,認為有價值的捕撈。
“看來下海人才是專業的,你做沒做過下海人?如果你能夠認識水下的所有有價值的海鮮,我就再帶你下去一次,正好也學學下海人搜刮地皮的本事。”韓孔雀笑著道。
此時正是秋季,可謂秋高氣爽,微風吹拂,這船上,這里算是國內少見的,保存較完好的自然生態海域之一,自然有著豐富的資源,所以韓孔雀才會這樣說。
“雖然沒有仔細探查,但通過下的幾網,捕撈上來的漁獲來看,附近海域盛產無針烏賊、梭子蟹、海膽、石斑魚、龍蝦、鮑魚等,可以說下面遍地是寶,如果我們有了您的本事,這些寶貝可全都是俯首可得了。”船長笑著道。
眼前,碧綠的海水波光粼粼,肉眼可見水下小魚來回游動。相比腰上圍上10余公斤重的鉛塊腰帶,還要戴上潛水鏡,口含呼吸器,跟著韓孔雀下水可就輕松多了。
聽到韓孔雀再次答應帶自己下水,船長自然高興,他手拿鐵鉤和裝海鮮的網兜。縱身一躍,隨著韓孔雀潛入水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潛入海中的他,韓孔雀只是看著,而穿著則左手拿網兜,右手持鐵鉤,漫游在水下。
透過能見度僅幾米的海水,看見礁石上的海螺,先用鐵鉤搗松。然后裝進網兜。
遇到泥砂中的海參,船長索性將鐵鉤換到左手,右手直接抓起放入網兜。
如此反復,在海底漫游,尋找海鮮大餐上的珍饈原料。
“嗬!今天開局還不錯。”約莫半個小時后,兩個人浮出海面,船長托起網兜,用力一抖。十幾只黑色的海參,和零散海螺便懶懶地躺在了船艙內。
“你們潛了多深?”波香卡問。
“差不多三四米。”船長踩上吊環跳上船來。
“這邊這片海域還不算深。所以沒有去更深的海域,第一次我們可是潛下了有一二十米,那里海參和鮑魚更多。”船長有點遺憾的道。
剛才潛下去了,才發現海水并不深,但這邊的海產卻不少,所以他捕捉滿了手中的網兜。也就只能上來了。
“秋天是水下捕撈淡季,就算原來我在家鄉,一天也可捕撈一二十斤海鮮,效率高的話有五十斤左右,但今天下去了那么一會兒。就捕撈了上百斤了,這還真是沒法比啊!”船長感嘆的道。
取下潛水鏡和帽子,船長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一百多斤海鮮,加上海水的重量,以他此時的體力,也只能帶這些上來了。
“這還真是一門好手藝,船長,你這么了解,是不是年輕時干過?”小林問道。
“怎么?你想學?就怕你吃不了這種苦啊!”船長道。
坐在甲板的椅子上,船長黝黑的皮膚,健碩的身體,就好像在發光一樣,他雖然很累,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漁民,很多人都擅長潛水。”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海島苗人,他10歲那年他就能不用任何設備,僅靠閉氣潛水抓海參。
他18歲參軍,退伍后常年在外漂泊,打過工也做過生意。
現在50歲了,又來到了孔雀島上,憑過硬的潛水本領,靠捕撈海鮮過日子。
“年輕時雖然能夠潛水,但那個時候海鮮很多,也沒有那么多人吃,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專門下水捕撈這些東西,也只是最近十幾年,海鮮越來越貴,才又做了幾年,要不然我們腳下這條船我也買不起。”
知道小林想要學潛水,又看韓孔雀和波香卡好像很感興趣,所以船長就說了起來。
潛水自然是很危險的,他們最怕“斷氧”或被卡在巖石中。
孔雀島附近海域的漁民大多在水面捕魚,所以他們更需要“下海人”,下海人專門從事海中潛水作業,以撿撈海床和礁石上的海產品為生。
“一般來說,45歲已經是‘下海人’的年齡極限,可我今年50歲了。”船長嘆息道。
在這里,他認識的很多漁船上,會潛水的很多,但只有3人曾經做過“下海人”,年齡最小的是他弟弟,今年也已47歲。
“如果不是出于無奈,誰會選擇做這個事呢?”
潛水捕撈,一干就是一天,七八個小時泡在海底不停地捕撈,對體能要求高,很多年輕人根本吃不了這個苦。
而潛水作業稍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所以很多年長的人,也不愿意年輕人干這個活,因為年輕人干什么都容易分神,這在水下是很危險的。
“干這行最怕的就是‘斷氧’或被卡在巖石中。”船長指著身邊的“氧氣機”,上面連著一條百米長氣管。
這條管就是潛水員的“生命線”,一旦彎折或斷掉,就意味著海下捕撈者“斷氧”。
他也曾經遇到氣管彎折的意外,幸好當時反應快,猛拉氣管,被船上的搭檔發現,及時把他拉出了水面。
另外,寒冷對捕撈人也是一大考驗。
每年12月到次年3月是海參、海螺等最肥美的季節,也是水下最冷的時候,海水冷得刺骨。
“有時候手指腳趾凍得快沒知覺了,才浮出水面休息一會。”船長說道。
聊著聊著,不覺已到了中午時分,此時他們所有人都還還粒食未進。
“老楊,趕緊過來幫把手。”船長喊的老楊,就是大副,也是他的同鄉。
大副老楊前幾年也當過“下海人”,不過嫌錢少又辛苦,才沒干了。
如今在這孔雀島上,現在跟著他,靠接待來島游客和偶爾出海打魚謀生,只是不到兩個月,就賺夠了他一輩子的養老錢。
吃水不忘打井人,船長能夠來這里,是同鄉幫的忙,而他富裕了,自然要幫助同鄉,所以大副老楊和小林都來了,算是他對同鄉的回報。
而這種回報,卻是韓孔雀和波香卡最想看到的,波香卡歡喜,自然是因為這些都是她的族人,他們能夠互相幫助自然是她愿意看到的。
而韓孔雀,自然是希望他們都有所牽掛,只要有所牽掛,就會老實的接受島上的統治,不會隨便破壞現在這種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捕撈海鮮不賺錢嗎?”韓孔雀問道,捕撈了幾年海參,居然才買了那么一艘小船,要知道他們島上的漁船可是很便宜的。
“不怕你笑,除去成本,一年到頭平均月收入才十來萬元,這還是沒有出意外的結果,而家里幾個兒子都要結婚,幾十萬元現在還真不算什么。”
船長給韓孔雀算了筆賬:他去年一整年僅有102天能下海捕撈,像海螺平時一公斤才賣20來元,一天的收獲還要兩個人分。
而今年到目前,據大副老楊說,他們家鄉的那些漁民,下海捕撈還不到70天,收入就更少了。
而這在國內沿海是普遍現象,到了現在,國內沿海的很多漁民,都已經上岸了,所以孔雀島招收漁民的時候,才會有很多人前來,而最先前來的,都是一些十分自信的老漁人。
“我們是靠天吃飯的,天氣好才能下海捕撈,如果天氣不好,只有閑在家里。”大副老楊道。
船長笑呵呵的道:“下海捕撈也要看‘水花命’(‘下海人’對‘運氣’一詞的俗稱),運氣好碰到海鮮多,技術好的也能捕到石斑魚等高價海鮮,運氣不好,啥都撈不了多少。
而像這里這樣,有著大量海參、鮑魚、龍蝦、生蠔、象拔蚌等珍貴海產品棲息地的海域,國內很少見,就算原來有,現在也被破壞的很嚴重了,所以在國內的漁民都不好過。”
“是啊!世事維艱啊!”波香卡道。
“所以才能顯現出這里的好。”船長道。
“這里再好,也要我們有本事守住。”韓孔雀也嘆息道。
“只要膽大心狠,就沒有守不住的,我們不欺負別人,但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小林則比較年輕氣盛,所以說話比較沖。
大副老楊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此時臉色有點古怪的道:“人當然是膽子大點好,就算是做‘下海人’也要有‘水膽’,如果沒膽量,那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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