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艷的氣息,是實打實的九級巔峰,神完氣足。
沈薔薇看得清楚,對方的氣息已經到了噴薄欲出的境界,是所謂的半步靈仙,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踏足靈仙。
她也知道,房客有個女仆在閉關沖階,見到真人之后,就隨口夸一句。
刀疤卻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看一眼自家主人,“我去做飯?”
陳太忠點點頭沒說話。
沈薔薇也不以為意,仆人就要有個仆人的樣子,主人的客人說話,隨便回答才是不對的,于是她站起身來,“你若是需要什么物品,我可以在宗門幫你掛任務,不過,這個價格嘛……你懂的。”
“能掛凈心神水嗎?”陳太忠笑著發問。
“能掛的話,我早就自己掛了,”沈薔薇笑著一拱手,轉身飄然而去。
最后這幾句話,也入了刀疤的耳朵,她強忍著好奇去做飯,待將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就實在忍不住了,“凈心神水……怎么你倆都要?”
陳太忠拿出一塊玉簡,往桌上一丟,“自己看。”
刀疤的神識隨便掃一下,登時就愣住了,“你居然弄到了靈目術?”
她當然也知道,洄水密庫里,兩人得到了天目術。
“我弄到的功法多著呢,”陳太忠得意洋洋地回答,又隨手丟出幾十塊玉簡。
刀疤聽他講完最近發生的事兒,禁不住咂巴一下嘴巴,“知道外面熱鬧,可是沒想到這么好玩。”
她說是閉關,其實除了行氣打坐,還要練槍法,對外面的情況并不是一無所知。
“你要是早點出來,我就省心多了,”陳太忠郁悶地嘆口氣。“我這大男人的,不好意思還價。”
“我要是出來,也未必能還得了價,”刀疤冷笑一聲。“宗門狗最是勢利,他們不敢對您怎么樣,但是對我這個女仆,不會太客氣了。”
此話有理,陳太忠點點頭,“知道修為高的重要性了吧?這次閉關,有收獲沒有?”
“沖了兩次,感覺不太有把握,就放棄了,”刀疤搖搖頭。臉上有點赧然,然后她馬上表示,“不過有這個槍法,我都不用再閉關了,半年之內。肯定能晉階。”
吃喝一陣之后,刀疤拿起靈目術掃一下,馬上愕然發話,“沒搞錯吧,修煉靈目術,真還需要凈心神水?”
“你也不知道這個?”陳太忠真是有點奇怪了——你馭獸門里,可是有天目術的。(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靈目術的修煉。市面上絕跡了,”王艷艷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后又嘆一口氣,“沒想到凈心神水也要管制……不擇一切手段地壟斷,這些人真的好狠。”
“還有更狠的呢,”陳太忠有氣無力地笑一聲。把剛才聽到的事又說一遍,“……金力屬性的天才苗子,差點被弄到木幻的調香派去,你說這讓人吐血不?”
“這我還真沒聽說過,”王艷艷愕然地搖搖頭。她雖然久走江湖,但是自身的層面太低,關于宗門的潛規則,她知道的并不多,甚至還不如祝琦。
不過她倒是知道一點,“登仙鑒就不可能撒開了普遍測試,宗門也不富裕,優先測試門派內的各種關系,要是外面隨便不相干的人也測試……天才一多,資源就不夠了。”
“那散修,就永遠是散修了?”陳太忠的眼睛微微一瞇。
“測出好資質,還得防著被別人毀掉呢,”刀疤冷笑一聲,“這就是散修注定的結果,登天的通道,已經被家族、官府和宗門牢牢把持住了。”
“普通人的上升通道沒有了,”陳太忠眉頭一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或者……是來自地球界的一點印象?
反正他是記不清楚了,不過這個危害,他還是很明白的,“怪不得散修對宗門和家族是如此地痛恨……除非自己努力打拼,先升到靈仙,建立一個家族,慢慢地熬。”
“散修成了靈仙,小心別人弄走了當客卿,”刀疤有意跟他唱反調。
陳太忠愕然,好半天之后才輕喟一聲,“這是……還真得找個宗門入了?”
他想起了庾無顏對他再三的勸告——最好還是進入體制內吧。
“我這個魂齡和修為,想進宗門也沒人稀罕,你的魂齡和修為,進宗門的時候,肯定要交待你的功法,”刀疤幽幽地嘆口氣……
第二天,王艷艷出關的消息,就傳遍了聽風鎮,她這次閉關小一個月,鎮子上孩子們的測試,都擱置著。
她一出來,大家就紛紛上前打聽,問什么時候能恢復測試。
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樣子,冷眼旁觀的陳太忠,心里沒由來地有點煩躁:你們這么踴躍測試,其實真的……不一定是好事啊。
眼不見為凈,他索性閉門修煉去了。
不過測試還是沒法搞,因為……寧樹風出去走鏢了,他只當這邊要閉關好一陣,畢竟王女修是九級游仙沖靈仙。
他前一陣忙著,都是要兄弟幫忙頂班,現在閑著正好還人情。
聽風鎮的居民就說了,先測著嘛,王大人您先主持抽簽,行不?
王艷艷這個人的三觀,其實是比較偏激的,不過她跟了陳太忠一年多,受到自家主人的熏陶,改變了不少。
起碼她認為,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是要講信用的,于是她宣布:寧樹風不回來之前,我不做測試;寧樹風若是不幸隕落在外面了,測試就永久終止。
擱在以往,大家難免還要勸說幾句,但是想到前幾日的盛況,眾人連抗議的心思都生不出:這家房客,可是跟調香派的弟子做了不少生意,關系也處得不錯……
陳太忠打坐了十幾日,把前些日子交際時落下的修煉補了上來,感覺到進境又有點慢了,想著有點小事沒做,念頭不通達啊。
沒做的小事,就是城門那個守衛了,陳某人一向是受不得閑氣的。
于是他再次進了龍鱗城,四處溜達一陣之后,他去一個陣法店買了點材料,眼瞅著天快黑了,就進了一家客棧,偽作閉門修煉。
而他的真身,則是隱身到了城門口,盯著那個守衛,只待這守衛下班離開,他就制造一起橫死的事件。
這守衛卻不是準點下班,城門還沒關,他吩咐其他三個人一聲,自己就先走了——誰讓他是小頭目呢?
這個時候,街上還是到處人來人往的,殺人不是特別方便,陳太忠只能暗暗地綴著,想等到個僻靜的場所再動手——一旦處于戰斗中,隱身術會有短期的失效。
不成想,才拐過一個彎,迎面走過來一個戴面具的女人,好懸撞到一起。
陳太忠急速地避開,那女人卻是覺得哪里不對,眼中妖異的光芒一閃,四下打量一番。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里追風鄧蝶。
她掃了一眼之后,就盯著陳太忠所在的地方發怔,陳太忠心里暗暗嘆口氣,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為了防止殺人時被其他人看到,他特意又戴上了洄水密庫里所得的面具。
這面具可擋靈目術,他摘下面具,也就是告訴對方:行了,是我,你別亂猜了。
殊不料,鄧蝶還在狐疑地盯著他,一臉的警惕,同時摸向了腰間的短劍,“閣下究竟是何人?”
陳太忠的身子微微移動一下,鄧蝶的眼中,妖異的光芒又是一閃,再次盯住了他,“你若再不現身,休怪我報官了,別以為散修就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你是散修?陳太忠四下看一眼,發現剛巧沒人,說不得顯出身形,苦笑一聲,“千里追風什么時候成了散修?”
“是你?”鄧蝶的眼睛瞪得老大,“你這裝神弄鬼的,要干什么?”
“我本來都戴著防靈目術面具的,我都摘下來了,”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晃一晃手里的面具,“還以為你看清楚我了呢,非要讓我現身……你不是有靈目術的嗎?”
“好高明的隱身術……差點就被你騙過了,”鄧蝶苦笑著搖搖頭,“你戴上面具我看一看。”
陳太忠依言戴上面具。
鄧蝶的眼中,又是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然后她才點點頭,“果然能擋靈目術。”
原來你是真的看不到我?陳太忠心里有點微微的得意,“我的隱身術很高明,是吧?”
“確實如此,”鄧蝶如實地點點頭,“我使用靈目術,也只能隱約看到點異樣……你這隱身術,賣嗎?靈石不是問題。”
“功法里自帶的隱身術,氣修功法,”陳太忠一攤雙手,“不可能單獨賣,除非你是氣修。”
“氣修,”鄧蝶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風黃界的氣修幾近于絕跡了,也只有五上宗或者幾個大門,會有些許氣修的法門,她怎么可能是氣修?
功法里帶的術法,基本上外人就學不來。
而氣修的隱身功法,確實是最高明的,不光隱藏了視覺方面的因素,氣息也遮蔽得極好,鄧蝶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怪不得你有雙層斂氣術。”
陳太忠也懶得跟她解釋,斂息術和斂氣術不是一回事,見到遠處有人走來,他再次戴上面具,“那咱們的誤會,就此揭過?”
“哪里有這么便宜的?”鄧蝶當然不肯答應。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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