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天下午,城主府來人了,王艷艷將人領進來,陳太忠正在練武場練拳,見人進來,隨手脫下拳套,端起一杯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坐,上茶。”
來的這位是個一級靈仙,他也知道院主人不好惹,所以態度很和藹,“陳先生不必客氣,我此來,是送請柬來的。”
“請柬?”陳太忠聽得眉頭一揚,自打飛升上來,他也就是在聽風鎮,才接到過一些請柬,不過那些請柬都是鎮上的居民派的,娶妻、生或做壽。
可是這堂堂的城主府,跟他素無交集,怎么就想起送請柬來了?
而且送請柬的人,也不是鄧蝶。
“城主喜得麟兒,滿歲之喜,”來人笑瞇瞇地發話,“還請陳先生屆時賞光。”
“唔,”陳太忠微微頷首,接過請柬來,翻看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十日之后?這個……嘖,我近幾日正要閉關,好了,我知道了,到時自有一番心意。”
對于鎮上居民的請柬,他想去就去,隨意得很,但是城主的邀請,他興致可是缺缺,屆時高朋滿座,他去了沒啥存在感,反倒容易生事,不如不去。
反正他在龍鱗城,也呆不了多久,刀疤死活不喜歡這個地方,估計等她得了復顏丸,兩人就得再覓去處了。
不過他也無意得罪城主,人不到,禮到了也成,無非一點花費而已,
他如此表示,那一級靈仙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婉轉地提示一下,“城主對此事極為重視,陳先生能親自去,還是去一趟的好。”
這話有點不恭敬,陳太忠卻也不以為然。只是淡淡地點點頭。
這位出了院門之后,才臉色一沉,微微地哼一聲——姓陳的還真狂得可以。
城主府此次的請柬,可并不僅僅是為孩過周歲,過周歲不過是個借口,斂財之余,關鍵是要把龍鱗的高端戰力集合起來。商量點大事。
陳鳳凰此人雖然不算高調,在龍鱗城這一帶,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撇開戰力不提,只說此人手上的登仙鑒,也足以讓龍鱗城的其他勢力刮目相看。
不過嚴格說來。這人又不算龍鱗城當地人,老家是郡治旺泉的,客居在此,有些事倒也不好強求……
又過一日,沈作平來訪,沈家也接了城主府的請柬,說起來此事。他很為陳先生的選擇納悶,“這么好的機會,你怎么不去呢?”
“很好的機會嗎?”陳太忠表示不能理解。
“去一趟的話,基本上整個龍鱗的頭面人物,你就都見到了,”沈作平也有點沒奈何,于是苦笑著回答,“以后龍鱗有點什么事兒。也省得打打殺殺了。”
他還不知道,對方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
陳太忠笑一笑,感觸頗深地嘆口氣,“就算見到又怎么樣呢?我這次出去一趟,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你認識什么人,這不頂用,關鍵時刻。還是要說自己的實力。”
他這番感慨,就是因為梁新遠差點對他動手一事引發的,他可是給李家助拳的,結果二級天仙一翻臉。李家也沒膽出頭。
“您都覺得沒實力,那我們就不用活了,”沈作平聽得就笑。
“實力是永遠不嫌多的,”陳太忠嘆口氣,那個小美女還在幫老爹尋覓,滅掉一個稱門宗派的法呢,級天仙尚且不知足,他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當然,他也要強調,“我不去赴約,關鍵是最近略有所悟,必須閉關一陣。”
這話也不是虛言,陳某人晉階五級靈仙,已經“足足有”半年多了,此前去往百藥谷,此番又接連轉戰青石和坪陵,歷練也足夠了。
再加上此次差點又把刀疤撇下,自己逃跑,他受的刺激也不小。
當然,還有一點因素,是他不愿意承認的,那就是……刀疤也晉階二級靈仙了。
往常他總嫌她晉階慢,會成為累贅,但是她現在的晉階速度,讓他這個做主人的,隱隱有了點危機感:要是晉階比你慢了,那就太沒面了。
于是他閉門苦修,去城主府赴會的事,就交給刀疤了。
禮品什么的,也不用費心張羅,直接上兩塊極品靈石就是了,至于說這禮物有點市儈,硬通貨不比啥強?想買啥就買啥。
十天后的一個夜晚,院上方,靈氣再次凝聚成漩渦,聽風鎮的居民們看得都有一點熟視無睹了:這主仆倆,隔一陣不弄個靈氣漩渦,就閑得慌。
不過這次的靈氣漩渦,又有所不同,本來是一個越來越強的大漩渦,不成想,凝聚到一半,旁邊又凝聚出一個小一號的漩渦。
大家看得登時傻眼:這又是怎么說的呢?
陳太忠在即將晉階之際,就把院的大陣開啟了,雖然有刀疤護法,但是修行這種事,也不能全指靠別人——讓她負擔小一點吧。
沖級成功之后,他又穩固了一下境界,一宿的時間就過去了。
然而,他覺得這一次晉階,神識的增長有點慢,然后就想到了探查術,分裂神識能助長,于是在境界尚未完全穩固的時候,又咬牙強行地分裂出十數道神識。
沒有人告訴他,這么做可行不可行,他只是全憑著經驗摸索——沒有系統的理論,沒有宗派或者家族做靠山,也只能指望自己了。
他沒想到的是,剛進階的神魂,分裂時不是一般的疼,疼得痛入骨髓,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痛不欲生。
不過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任是痛得渾身顫抖,依舊咬緊牙關,坐在那里打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覺得疼痛減輕了些許,然后他內察一下,猛地發現,神識似乎確實有所增長。
不過新增長出的神識,僅僅是些虛影,以后需要不斷地錘煉,將這些虛影凝實,才能成為真正的戰斗和護身利器。
然而下一刻,他又發現了一些異樣,在他的神識周圍,還有三個小小的神識。
這是他分裂出去的神識,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湮滅,而是又返回他的識海,好像是有了一些自主的意思。
這是不是好事啊?陳太忠有點不清楚,任由這神識自己發展下去,萬一弄得人格分裂,就沒啥意思了。
他嘗試著控制一下這三個小神識,也能控制住,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是跟主神識有些格格不入。
他又選了一個小神識做試驗,強行融入主神識的話,好像也可以,但是沒過多久,小神識又慢慢地被主神識擠了出來。
這問題大了啊,陳太忠心一橫,直接爆掉一個小神識,然后他的識海猛地一震,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又過了許久,他才緩過勁兒來,再細細內察,發現小神識只剩下兩個了,而爆掉的那個神識徹底地消失,主神識的虛影部分,也沒有明顯的凝實。
這又是個什么情況呢?陳太忠琢磨一陣,發現想不通,也就不去再想了,反正試驗證明,如果這小神識能威脅到主神識的話,他可以隨時爆掉。
他一點都沒興趣培養出另一個自己——到時候,你算是我?還是我算是我?
做完這些,他才猛地發現,自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心說我也不知道閉關了多久,少不得喊一嗓,“刀疤,快弄點飯來。”
不多時,王艷艷將熱騰騰的飯菜送來,他赤手就抓起來大吃一陣。
他吃飯的時候,刀疤在旁邊一直看著,有點欲言又止的樣,不過陳某人只想著識海里的小神識該怎么處理,沒心思跟她說話,吃完飯一抹嘴,又耷拉下眼皮修煉了起來。
有了前次的經驗,他琢磨的重點,就是在這小神識到底怎么運用上了。
嘗試了一下,他發現小神識也有妙處,比如說,他放棄操控主神識,全力操縱小神識的時候,居然能用神識攝物——而他的主神識都做不到這一點。
小神識能攝的物品不大,也就是三五斤重的物體,不過可喜的是,這小神識能放出極遠,當然,距離越遠,能力越差。
下一刻,他又想到,自己在湄水城神識跟蹤人,居然跟丟了,那么,用小神識跟蹤人,會不會一直保持著呢?
接下來,他就開始測試了,也不跟刀疤打招呼,直接躥出院就不見了。
兩天之后,他心滿意足地回來,大吃一頓躺倒就睡,連著試驗兩天,總算是把神識的變異情況,測得差不多了,但是頻頻操控小神識,也特別地累人。
他這一睡,又睡了整整一夜半天,第二天下午才起來。
再次見到刀疤,女仆看他的眼神都有點不對了,“主人,這是修煉完了嗎?”
“完了,”陳太忠點點頭,笑瞇瞇地回答,“此次,晉階收獲不小。”
“您都忙乎半個月了,”刀疤苦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這次我總算知道,什么叫修煉狂人了……街坊鄰居都問我呢,您是不是出了狀況。”
“我有什么狀況可出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此次收獲不小,小神識也沒什么隱患,他心情自然很愉快,“都說修煉無歲月,果然如此啊,隨便修煉一點什么,時間就刷地過去了。”
下一刻,他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于是側頭看一眼刀疤,怔了一怔之后,又眨巴一下眼睛,“我說,你這就……三級靈仙了?沒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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