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覺得這女人也實在有點意思。
不過,寧伶仃敢邀請宗派弟子一起前去探險,那十有八九還真不是圈套。
宗派弟子,可不是那么好殺的。
陳太忠當初在白砂鎮,曾經對青蓮派的弟子大開殺戒,那是因為對方在地方上跋扈慣了,沒想到會遇到他這個殺神,沒有做預防工作。
像雷曉竹這樣的,本身就是內門弟子,若是跟不明不白的人一起去探險,肯定要做一些提防,她一旦遇害,宗門會比較容易找到殺人兇手。
不是沒人敢殺宗派弟子,但是通過這種手段殺的,還真沒幾個。
反正陳太忠覺得,這女人挺好玩的,本來看不慣宗派弟子,卻是因為不忿被誤解,反倒又跑回來,要求合作。
而且他拿出鍋灶,準備吃飯,也被對方看在了眼里,這豈不是說明,他就是信不過對方?所以他點點頭,“一起吃點?”
寧伶仃警惕地看他一眼,“你不會在飯里……下什么東西吧?”
陳太忠很無語地看她一眼,他覺得對方這話是反諷,“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用得著使用這種手段?而且,說句不客氣的……我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東西,能讓我看上眼。”
通過一夜短暫的交流,他已經比較清楚對方的底細了。
散修,而且是極不張揚的散修,因為修煉了斂氣術,平日里并不招惹是非,不過手頭也就因此比較拮據,只有去外地做事的時候,能賺到點與身冇份相符的財貨。
“少扯吧,”寧伶仃冷笑一聲,她也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主兒,“我這個遺址的信息,你不想知道嗎?”
“倒是忘了啊,”陳太忠干笑一聲,大手曲張兩下,“很久沒用搜魂術了。”
寧伶仃也知道,此人是在開玩笑,所以走過來,大喇喇地坐下,“你想過沒有,咱倆在一起,萬一碰到南宮家的人,你會比較不方便?”
“一幫螻蟻而已,”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醉風雷的滋味,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咦?”寧伶仃詫異地看他一眼,“說得還跟真的似的。”
陳太忠也不理她,他知道自己跟南宮家交過手,這就夠了,何必去向別人證明?
寧伶仃從儲物袋里掏出兩塊肉干,借著他的火微微烤一下,塞進嘴里默默地吃了起來——她說是不擔心陳太忠下手,但是也多少有點提防。
風黃界里,讓人
這么大,里面側柏太多了,她有信息也找不到。
當然,她不會把這個消息跟南宮家人說,她帶著南宮家人,在筍嶺找了十來天,找到幾棵有類似模樣的側柏,但是很明顯,都不是真的遺跡所在。
這不僅僅是她有私心,她也不敢指出那幾棵更像的,因為她知道對方在找什么,一旦人家真找到遺址,她就慘了——以寧伶仃的小心謹慎,怎么可能考慮不到?
南宮家人一無所獲,就結束了跟她的交易,目前正呆在涯山城,打算再找幾個熟悉筍嶺的人,再過來尋找。
而她盡量想表現得與此事無關,所以南宮不為糾纏她,她也只是虛與委蛇,不敢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應,不成想,一不小心就被下毒了。
她說這些,都是輕描淡寫,不過陳太忠也有點佩服她,別的不說,只說筍嶺,那里不是什么善地,對中階靈仙來說,也算得上兇險。
而這女人居然能對那里很熟悉,不得不說,散修真是有散修的苦。
然而,知道這個情況之后,下一個問題就出現了——南宮家目前還沒有放棄尋找遺址,他要去筍嶺的話,雙方很可能就撞到了。
是等南宮家找完之后呢,還是等到雷曉竹就去?
憑良心說,陳太忠對探險,真的沒太大興趣,因為他對自己的資質太有自信了,發自內心的驕傲,讓他不太看得起這些。
于是他就問:這遺址里面,到底有什么?
寧伶仃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她能斷定,這個消息來自于
著他,跟南宮家爭一爭。
又等了幾天,雷曉竹終于到了,接到她的信息之后,陳太忠迅速趕回涯山城。
不過寧伶仃這次就不想回城了——南宮家應該已經發現,南宮不為死了,萬一被南宮家的人撞到問起,她是少不了麻煩。
陳太忠來到城門口,一眼就看到雷曉竹站在那里,不過令他微微錯愕的是,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修,也是他見過的,百藥谷那次收藥時的少女,他依稀記得,此女叫做什么甜來著。
這女人跟我講價講得特別狠,他腦子里這個印象最強。
當然,現下他是無心計較這些,于是走上前,“怎么用了這么久?”
“別提了,”雷曉竹一臉的苦相,“上一次任務完成得不好,被指派了一個宗門硬性任務,我整整辛苦了二十天,現在才脫身……這是小甜,你倆見過的,對吧?”
陳太忠點點頭,“有印象,殺價殺得特別狠。”
“你這人,”小甜有點不高興,“當時我也是看曉竹姐的面子,夠照顧你了,神水都多給了你十滴……你說你換的都是些什么丹藥嘛。”
“好了,都不說了,”雷曉竹笑著打岔,“進城里休息一天,明天一大早出發?”
陳太忠看小甜一眼,才是個二級靈仙,于是猶豫著發問,“只在外圍……還是進內圈?”
“小甜不用咱倆擔心,”雷曉竹看出了他的心意,沖他擠一擠眼,“她是出來歷練的,保命手段可多呢……內圈外圍都有。”
陳太忠還想問一問,冇關于走私的路,打聽得怎么樣了,不過礙于身邊有個電燈泡,實在不便張嘴。
三人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準備出發的時候,陳太忠出來得比較晚,出門才猛地發現,百藥谷弟子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
此人身材瘦小面目普通,站在那里就像個人畜無害的中年大叔。
不過陳太忠卻沒有小看此人——這位可是個九級靈仙。
發現對方身上沒有百藥谷的腰牌,他狐疑地看雷曉竹一眼,“這位是?”
“是負責保護小甜的,”雷曉竹輕描淡寫地回答,“你放心好了,人絕對可靠,我可以打包票。”
其實我連你都不是很信得過,陳太忠看她一眼,也懶得多說,只是點點頭,“哦,正好,我也有個同伴,在
外圍等著。”
聽到他這話,雷曉竹的眉頭也是一皺,“可靠嗎?”
其實大家的想法都一樣,在這種探險中,誰都不喜歡不可靠的同伴。
“還行吧,”陳太忠猶豫一下,回答得不是特別肯定,寧伶仃給他的感覺還算靠譜,但是他也不會打包票。
雷曉竹看小甜一眼,見她沒什么反應,于是點點頭,“可靠就好。”
四人走出城外,陳太忠放出靈舟,載了四人,一路飛向他和寧伶仃約定的地方。
寧伶仃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她面蒙黑紗,手肘上挎個花籃,乍一眼看上去,跟刀疤并沒什么不一樣。
甚至雷曉竹直接就認錯人了,她走下靈舟之后,輕笑一聲,“原來是你呀,我還當是誰呢……你的靈獸帶來了沒有?”
寧伶仃聽到這話,登時就是一怔,待她看到對方身后的小甜之后,又怔了一怔,等見到了那個九級靈仙,她索性身子后退兩步,細聲細氣地發話,“主人,我有要緊情況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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