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拿出這個掃灑的名額來,其實只是想向陳太忠證明:我的答復給得很快。
至于說這個掃灑的身份,他也不認為對方就一定能接受。
事實上,對方不接受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原因很簡單,這身份真的有點掉價雖然莫山認為,這個身份在巧器門的地盤活動,其實蠻不錯的。
他無非是想表明,他是很認真地在做這件事了。
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對方想一想之后,居然點點頭,答應了……這廝答應了?
陳太忠對刀疤許了一年復仇的期限,雖然她肯定聽不到了,但是他許諾了,就要做到。
當然,這種因果,他沒必要跟莫山說,他更關心的是,“據說巧器門的器械無雙,我把我的修為壓到初階靈仙的話,會不會被人發現?”
“斂氣術嗎?這可太容易察覺了,巧器門有很多手段可以測修為,”莫山聞言搖搖頭。
然而下一刻,他話鋒一轉,“不過這也不打緊,手段再多,也不會隨便用,而且高階的靈仙,有不少人壓制修為去做賤役,修行便是這樣……沒有磨礪,哪來的精進?”
“他們還能測試些什么?”陳太忠皺著眉頭發問。
“你是指什么?”莫山是一臉的迷糊。
“比如說測試,隱身術?”陳太忠對巧器門的了解,真的不多,但是偏偏地,這個門派好像……非常地不好糊弄。
“隱身術測試……”莫山拉長了聲音。想一想之后搖搖頭。“在繁華地段肯定不可取。可以直接逼出你來,哪怕是空間屬性的隱身,發動大陣,也無處可藏。”
空間術法的隱身,起碼要天仙修為才能施展,陳太忠氣道的隱身固然很牛,遠勝于五行屬性的隱身,但是跟空間屬性的隱身相比。那就又遠遠不足了。
以巧器門之能,也不能隨便發現空間的隱身,但是發動大陣查找,也是手到擒來。
所以莫山這個答復的信息量,還是很足的。
他甚至還想到了一些別的,“事實上,你想在巧器門隨便走動的話,還要考慮尋氣盤,他們能根據靈氣的多少,發現是否有人隱藏……事實上。他們掌握的手段真的不少。”
“哦?”陳太忠聽得眉頭一揚,“那我倒是要好好地聽一聽了。”
聽完之后。他心里有點沉重,巧器門奇思妙想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光是眾所周知的就不少,想必藏起來的,會更多吧?
莫山很謹慎地看著他的神色,心里也是有點忐忑此人曾經說過,離山門越近越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想做點什么?
陳太忠倒沒怎么介意,巧器門在繁華地區勢力極大,但是偏遠地方就不行了,于是他微微頷首,“能給我一份巧器門的防御圖嗎?”
莫山猶豫一下,然后鐵青著臉拱一拱手,“那么,還請閣下示下,跟巧器門到底是何恩怨……一個上門的防御圖,閣下真的以為,可以隨便拿走嗎?”
陳太忠眼睛一瞇,陰森森地發問,“我若是硬要呢?”
“那我寧可不要解藥了,”莫山冷冷一笑,眼露出決絕之色,他很干脆地回答,“我若怕死,對不起莫家的前輩……莫家跟巧器門五百年恩怨,防御圖我有,但是你不能這么拿走!”
陳太忠掂量一下手里的玉牌,想一想之后,笑瞇瞇地發話,“我已經拿到牌了,不想交出防御圖的話,那你……自裁了吧。”
他最近心火極旺,通行令牌已經到手,對方還這么唧唧歪歪,他真的有點殺人的沖動。
莫山聞言,嘴角抽動一下,沖著這句話,他終于是把對方擺到了跟自己相同的高度上別說靈仙修為什么的,人家拿到令牌,就想滅自己的口!
這種人,就算不會玩毒,他又怎么能小看?所以他只能再退縮一步他不怕死,但是為了一些誤會而死,就太不值當了。
于是他笑著發問,“殺我好,還是留我好,閣下不細想一想嗎?”
陳太忠聞言,抿一抿嘴巴,沉吟一下發話,“防御圖給我……那就一切照舊。”
莫山卻是寸步不讓,冷冷地回答,“我要知道,你跟巧器門的恩怨。”
陳太忠有點頭疼,他終究是不好殺對方,隨便殺一個人問題不大哪怕是三級天仙,但是殺人之后,他會不會暴露,會不會影響他的報仇大計?
他不想賭,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急著帶巧器門覆滅的消息回東莽。
所以他沉吟一下,終于回答,“我此來,是為覆滅巧器門。”
對方前一次說了,是以扳倒巧器門為最終目的,所以他說這話,也不怕對方有過激反應。
果不其然,莫山冷冷地發問,“什么樣的恩怨?”
陳太忠冷笑一聲,“我說有恩怨,就是有恩怨……莫非你真的想死?”
大致來說,雙方是合作的性質,畢竟目的相同,但是巧器門雄踞天火州這么久,影響力極強,若說雙方心里各自沒有提防,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莫山也很痛快地服軟了,“大致的圖,我能幫你找一個,你畢竟剛來天火州,先適應一下,可以嗎?”
陳太忠也不想將他逼得太急,沉吟一下點點頭,“可以。”
第二天,他在旁人的指引下,出城百余里,終于來到了巧器門的宗產之地。
這是一片險峻的山嶺,谷口是唯一的通路,翻山倒不是一定不行,但是這山嶺就相當于巧器門宗產的圍墻,隨便出入,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事實上,在這山嶺,是有警戒裝置和陷阱的,這一點也無需贅述。
谷口處進出的人不算太少,有三個靈仙站在那里檢查,其一個還是超過了七級的靈仙,陳太忠為了低調,并沒有去探查對方的修為。
不過,靈仙守門,守的是宗產而不是山門,巧器門的派頭也真不算小。
守門的靈仙很是有點漫不經心的樣,不怎么管事,然而,在陳太忠路過的時候,還是有個家伙,上下仔細打量了他兩眼,然后一抬手,“你……過來!”
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心里生出點無奈來,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他的脾氣一向不好,但是為了實踐自己的諾言,此刻必須忍著,哪怕對方只是低階靈仙。
那靈仙將他的通行令牌拿到手里,在手里拋了兩拋,斜著眼睛看他,很傲慢地發問,“什么修為?”
“高階靈仙,”陳太忠很無奈地回答,想一想之后,他又勉力擠出個笑容來,“以前來的少,兄弟你見諒了。”
“嘿,兄弟?”那位冷哼一聲,很不屑地看他一眼,別看只是低階靈仙,但是在宗產內的修者,有資格鄙視外來的修者,“別跟我套近乎,說吧,混進來是存了什么心思?”
陳太忠笑了起來,同時期期艾艾地回答,“就是……修行磨礪。”
“是嗎?”這位又斜睥他一眼,抬手一指儲物袋,“里面有些什么?”
陳太忠的嘴角抽動一下,聲音都有點變了,“一點靈石而已。”
這低階靈仙才待繼續說話,猛地后方一陣大亂,卻是有兩只摩云豹從后面奔了過來,上面還坐著兩個年輕的靈仙。
摩云豹是三級靈獸,做為坐騎是極為拉風的,兩個騎手一臉的傲氣,操縱著坐騎風馳電掣一般地沖來。
雖然是來勢洶洶,但摩云豹的靈活性極好,在人群左沖右突,居然沒有磕碰到任何人,直接就沖向看守谷口的三個靈仙。
這三個靈仙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但是只有那高階靈仙哼一聲,“喂,把速度降下來……聽見沒有?”
那倆騎手對視一眼,然后放聲大笑,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其一個更是特地加速,大聲地嘲笑,“有種你攔一下試試?”
兩人兩靈獸,就這么橫沖直撞地進了谷口,不過對陳太忠來說,這并不是壞事,因為那倆囂張小的出現,那個低階靈仙也顧不上找他的碴兒,抬手將通行令牌丟了過來。
“真是威風啊,”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抬腳往山谷內走去,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巧器門的宗產,面積極大,空曠得很,除了幾個聚居點,一般都沒什么人,只有一條條的小路。
陳太忠走了足足有半天,才來到小路邊的一個小院旁,院門口有塊牌“陶氏精煉”。
這就是約定的見面地點了,他才停下來,院里就走出一個人,遠遠地看一眼他的腰牌,不耐煩地發話,“等你好幾天了,怎么才來?”
怎么一個個都是這種腔調呢?陳太忠真是有點受不了,尤其眼前這位,也才是個一級靈仙。
哥們兒忍了!他暗暗地一咬牙,然后才微笑著回答,“兄弟,我是搜集了點靈石,想在這兒順便收點東西,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一級靈仙又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似笑非笑地發話,“也就是說,其實我給你的這點工錢,你是看不在眼里了?”
怎么一個個說話,都是跟吃了爆裂符似的?陳太忠很無奈地回答,“我要的,主要是通行腰牌,如果收東西順利的話,那點靈石還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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