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聞聽是這種因果,沉吟一下方始回答,“待他游仙七級之后,可破例入內門,晉階靈仙之后,我可將他收為記名弟子。言情”
以他的性子,這個決定就算很通融了,若不是他考慮到小家伙有成長為萬年朱果的潛質,他才沒興趣去收徒,更別說是提前答應了。
陳太忠教授過的人不少,聞道谷那三個字就可以說明,但是師徒兩個字,意味著太多的責任和因果,他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
至于說他答應的這些章法,卻是參照了楚惜刀對于海河的要求——你再怎么天才,再怎么資質驚人,也得先能成長起來。
郭博旸對這個回答,還是有點不滿意,眉頭不引人注目地皺一下,“只是記名弟子?”
陳太忠有點無語,早收他做徒弟,不但耽誤哥們兒的事,對他的成長也不利啊。
不過他也懶得多解釋,直接粗暴地回答,“混沌體質很罕見,但是風黃界總能找得出第二個、第三個,而我東某人,整個風黃界只有一個。”
這話很有些狂妄,但是郭博旸并沒有覺得不舒服,撇開東上人的戰力不說,只沖著聞道谷那三個字,就知道東上人擅長不擅長帶徒弟了。
這話也只有東易名說出來,才會讓人不覺得那么刺耳。
不過理解歸理解,郭家好不容易出來一個絕頂體質的子弟,還是他的兒子,他必然要多操一些心,“不知東上人打算用什么功法為孩子筑靈基?”
肯定是混元童子功!言笑夢非常清楚這一點。不過她當然不能明說,只是淡淡地一哼,“我派中自有分寸,說了你也未必聽得懂。”
她的措辭比較婉轉,但是郭博旸只當沒有聽出來。“聽不懂,我可以找人問,終是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未來發展方向。”
“這原本是我派內之事,閣下這么問,就過分了。”言笑夢見他不曉事,說不得將話挑明,不過考慮到混沌體質對藍翔的意義,她也補充了一句活話,“具體是什么功法。也要看他的發展情況,量身定做才好。”
這話其實也沒有錯,不過她是忽悠對方的,混沌體質……怎么可能不修混元童子功?
“言上人,我郭家難得有此良材,你這么回答,令我很為難,”郭博旸眉頭一揚。“先是東上人不肯直接收徒,現在連所修功法也不透露一二,你若有這么一個孩子……聽到這種回答。會是什么感覺?”
我若有個孩子……言笑夢白他一眼,轉頭看向陳太忠,“東上人什么意思?”
陳太忠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郭博旸,“你就說,你現在是什么感覺吧。”
郭博旸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怎么也得……答應其中一點吧?我也是在為孩子打算。父母之心,還望東上人體諒一二。”
“若是都不答應呢?”陳太忠饒有興致地發問。“你打算怎么辦?”
“那我……”郭博旸沉吟一下,終于咬牙回答,“那我只能說對不住了,浪費掉貴派的相關資源,我們會賠償。”
“那你就走吧,”陳太忠一擺手,淡淡地發話。
“東上人,”言笑夢聞言急了,一個好苗子,對宗派而言,實在太重要了,而具體到這個孩子身上,那更不僅僅是好苗子的問題,一旦修成混沌混元真炁,藍翔崛起就更不可阻擋了。
陳太忠看她一眼,“笑夢,氣修修的是勇猛精進之心,為了些許的機緣而蠅營狗茍,不是正途。”
言笑夢沉默半晌,才微微點頭,也不再說話了。
倒是郭博旸得了這個答案,很是有點吃驚,好半天之后才問一句,“我們需要賠償多少靈石,就可以離開了?”
“兩個上靈吧,”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他也不知道該算多少,不過兩個上靈應該差不多了。
兩個上靈?那倒真是不貴,郭家是稱號家族,也出得起這點靈石,但是郭博旸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這賠的也太少了吧?
事實上,他非常擔心的一點是,藍翔得不到自己的孩子的話,會不會下狠手將其毀掉,不管家族、宗派還是官府,對于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對手,絕對是非常狠辣的。
所以他剛才說話,才那么恭敬和委婉,盡量避免激怒對方,聽到自己只需賠償兩塊上靈,就可以全身而退,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個上靈……少了點吧?我琴水郭家,同南執掌是故交,怎么好占貴派的便宜?”
陳太忠白他一眼,很不耐煩地發話,“你不用拐彎抹角地說話,我是看在你們的父母之心上,原諒你們不知好歹,多少人求著讓我收徒呢……趕快滾蛋!”
他的話說得難聽,郭家夫婦卻是不敢叫真,出來賠付了兩塊上靈之后,帶著孩子直接閃人了,直到飛進附近的清湖城,孩子的母親才長出一口氣,“這東易名煞是可惡,恨不得找父兄教訓他一二!”
“算了,”郭博旸嘆口氣搖搖頭,“你我能帶著孩子安然脫身,已然是造化了……估計這還是看在南執掌的面子上。”
進了清湖城,真的就可以算是脫身了,通過傳送陣,直接就能傳送走。
“一個小小的藍翔,有什么了不起的?”孩子的母親怒氣未消,“他不能給我孩子一個好的待遇,孩子憑什么要留下來?”
“若不是咱們尚有些許薄面,你覺得人家能放走咱們?”郭博旸沒好氣地回答,“咱家孩兒固然是天賦奇才,但那東易名也有足夠的資格狂傲。”
孩子的母親聞聽這話,也泄了氣,好半天之后才發問。“接下來……去哪兒?”
“去清風谷吧,”郭博旸想一想之后,才做出了決定,“此次進清風谷,不要帶璋兒去了……這種壓力。實在太大了。”
當初他帶孩子進藍翔的時候,沒想到要離開藍翔,只想著能為孩子多爭取點資源,為此他甚至沒優先考慮稱門的宗派清風谷,可見他的誠意還是很足的。
但是當藍翔拒絕了他的要求,他才猛然發現。想從藍翔全身而退,似乎……也要冒很大的風險,當他跟東易名討價還價的時候,他心里其實非常清楚,對方若是再強硬一點。非要留下孩子的話,他也不能撕破臉皮帶孩子離開。
現在想一想當時的情景,他心里還是有點后怕,所以決定去清風谷的時候,絕對不帶孩子一起去。
事實上,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剛離開那間屋子的時候,言笑夢就直接發問了。“要不要殺掉這夫妻倆,把孩子搶回來?”
“嗯?”陳太忠很吃驚她有這么一問,然后才不屑地笑一笑。“殺他們……何必呢?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混沌之體,能有多了不起?”
“他這么做,是對藍翔的侮辱,”言笑夢據理力爭,“其實簡單得很,找幾個人安排一場截殺。然后把孩子的記憶一洗,從此他就是咱藍翔的人了。”
“沒必要吧?”陳太忠聽得就笑。混沌體質和混沌體質,也不一樣。那孩子不進藍翔,前途也未必有多好,他正經是有點好奇,“咱藍翔以前……做事也是這么霸道?”
“以前沒這么霸道,再以前是多少人求著進呢,”言笑夢苦笑一聲搖搖頭,“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家伙可能修出混沌混元真炁啊。”
“你當混元童子功,是個混沌體質就能修煉?”陳太忠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而且,你把他記憶抹去的話,基本上就斷了悟真的可能。”
記憶可以是封印,也可以是抹去。
封印能恢復,但封印記憶,那起碼得是玉仙才能做到,藍翔目前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抹去的話,那就簡單多了,但是以天仙的手段抹去人的記憶,很難不傷到腦部,那么被抹去記憶的人,靈性會大失,混沌體質又不是天賦異稟的純陰體質,基本上不用想玉仙了。
“那就讓他專門幫人筑基好了,”言笑夢的眼中,掠過一絲決然,“還可以多幫他找些伴侶,看能不能再生出一個半個混沌體質的孩子出來。”
“你這話……聽得很瘆人啊,”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我若是修為不高,被你們拿住,是不是也要專門幫人筑基,悟真無望?”
“是他們不識抬舉,冒犯藍翔在先,你跟他們,當然不是一回事,”言笑夢理直氣壯地回答,然后臉一紅,輕聲嘟囔一句。
陳太忠正在感嘆風黃界宗門的狠辣,也頗為驚訝宗門生存的兇險,好半天之后,才出聲問一句,“最后一句,你說什么?”
“我說……”言笑夢的臉又紅了,頓了一頓,才鼓足勇氣回答,“我可以幫你生個孩子。”
說完之后,她渾身上下露出皮膚的地方,全都紅了,就像一只被蒸熟的大閘蟹。
“你這是被喬任女附體了吧?”陳太忠先是一陣錯愕,然后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我修的是混元童子功!”
“我等你證真那一刻,”言笑夢抬起頭,勇敢地看著他,不過露出的肌膚,越發地紅了。
(還有不到三十個小時就是四月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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