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暗傷平時可能不打緊,但是晉階的時候,就很要命了,尤其是在登仙見真的時候,暗傷太多就會導致根基不穩,那還談何登仙?
總之,這百年元氣芝煉制的補海丹,對于天仙之下的氣修,是效果極好的,對于天仙,也有一定的療傷效果。給力文學網
所以對浩然派來說,這百年元氣芝也是屬于可遇不可求的,派中大庫里還存有兩株,此番位面大戰,毛執掌已經決定,拿一株出來,煉制一批正品補海丹。
不過,堂堂妖尊出手,才區區十棵元氣芝,看起來是砢磣了點,但是必須承認的是,這是最合適浩然派的禮物。
因為猛犸指名了要見陳太忠,所以毛執掌在宗產門口迎接了三名獸修之后,直接帶到了雨棚下面,都沒進山門。
猛犸族的化形水平,似乎都比較差,來的大妖雖然高階了,但是鼻子還有半尺多長,獠牙、大耳朵,該有的特征一樣不少,一眼就知道是猛犸化成的人——當然,尾巴還是化去了。
看著那大妖鼻子一抖,從里面噴出個玉盒,說內里裝有十棵百年元氣芝,陳太忠暗暗一咬牙:我去,這上面黏黏糊糊的是什么啊?
“代我多謝妖尊大人,”他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又看一眼花捷竺,“還不收起來?”
花上人看著那盒子也惡心,不過他是散修出身,倒也沒什么嬌氣的,真有好東西的話,別說上面沾了鼻涕,沾了糞便也得搶不是?
他很干脆地收起盒子,陳太忠卻是一拍儲物袋,從里面摸出個玉瓶來,交給那名大妖,“我這里也有點小禮物,代我轉交妖尊。”
他心里清楚得很,那十棵元氣芝,根本就是猛犸妖尊的贈品,人家派同族來,是討要三顆血髓丸的,只不過不好意思空著手而已——好歹也是一代妖王。
這大妖在來之前,是得了妖尊吩咐的,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它還是想再問一下。
它抬頭看一看,發現空中吊著的那廝雖然還在哀嚎,但是耳朵似乎在抖動,它就決定問得婉轉一點,“里面裝的是什么?”
沒錯,這已經是婉轉了,否則它會直接問——里面是三顆血髓丸嗎?
猛犸的智商,并不比鵬族高,而且有點憨傻,遠遠趕不上橫斷山脈的猿修和狐修,尤其是來的這位,雖然深得妖尊信賴,可它的一大“優點”就是喜歡盲從,不會動腦筋。
“你只管拿給妖尊好了,”陳太忠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他眉頭微微一皺,“他心里有數,有些事情不該你操心的,就別亂問。”
“哦,”這大妖點點頭,也不介意對方的語氣,心說那我就回去稟報大尊好了。
馮姓天仙雖然疼得死去活來,還是咬緊牙關,拼出全力控制自己的神智,要聽這高階大妖跟對方談什么。
待聽到陳太忠對著高階大妖,說話也是毫不客氣,而對方竟然“不敢計較”,他心里登時就是一涼,然后心頭那口氣兒一松,覺得渾身的痛苦,越發地加重了。
他忍不住凄厲地大喊一聲,“啊”
此刻他的心中,滿是悔意,早知道這該死的浩然派如此難以招惹,我何必來趟這淌渾水呢?
希望族中的修者,不要一心只想著報仇吧,他疼得都快失去知覺了,腦子里只有這個念頭……
事實上,馮家的修者,此刻已經趕到了距離浩然派不遠處。
來的修者有九人,三名真人加六個天仙,不但有一個高階真人,還可以組成兩個真意三才戰陣,這樣的戰力,別說是浩然派了,白駝門也不敢輕攫其鋒。
但是他們還沒有下決心出手。
沒決斷的原因很多:大戰期間,人族內訌不好;浩然派終究是真意宗的下屬,這樣直接打上門去,容易被人做文章——哪怕大家都知道,他們去找白駝門做主,也是白搭。
當然,更令他們頭疼的是:據說東易名,是浩然宗的人。
這個話是真是假,沒人判斷得出來,但是從東易名出現的方式、身后的家族來看,這是很有可能的。
雖然浩然宗是出了名的低調,從不在風黃界搞風搞雨,但是誰又能確定,人家真的沒搞過呢?也許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別的不說,只說這來歷莫測的東易名,也在西疆惹了一些事情,他自己不說的話,別人誰會想到他是浩然宗的?
這關鍵一點,就很令馮家頭疼了,然而他們還有更忌憚的一點,那就是:如何才能絕對保證,留下陳太忠,不令其逃脫?
甚至馮家的作戰計劃,都是基于這一點來考慮的:必須留下此人,不能活捉,也要格殺,否則此人一旦走脫,那就是馮家的末日了。
散修之怒的名聲,是巧器門無數的鮮血造就的,心黑手辣睚眥必報到了極端,別人想要對三寶馮家下手,可能會考慮再三,陳太忠?那絕對不會猶豫!
蘑菇術法,誰不害怕?馮家住得比較分散,在真意宗里還有居住點,倒不會被一網打盡,但是被打盡大部分,那馮家的基業也就毀了。
一個家族,不是一兩個頂尖的修者能撐起來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花捷竺身為上人,可以建立稱號家族了,卻被他人強行控制的事情。
一個家族想要長久地生存,維持地位不變,不但要有一顆積極進取的心,更要有雄厚的基石作為后盾!
而且,陳太忠二十余年未出江湖,如今震懾人的,可不僅僅是蘑菇了,執法殿的華臧華真人,是巔峰中階真人,論戰力更可以碾壓不少高階真人——執法殿就出這種。
但是以華真人之強,都在陳太忠面前討不了好——不說一定會輸,但肯定沒有贏的把握。
若是陳太忠跟東易名對付方嘯欽一樣,躲在暗處誅殺馮家高階戰力,想一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陳太忠會這樣做嗎?當然會啦,看一看散修之怒崛起的過程中,手下的累累血案,就知道此人身懷隱身術,極為擅長偷襲——沒準東易名打濫仗的技巧,都是跟他學的。
所以如果打算開打,如何留下陳太忠,這是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浩然宗之類的因素,都可以往后推一推——留不下人的話,這一仗寧可不打。
那廝靈仙時就能毀了巧器門,無法無天到了極點,根本就沒他不敢做的。
“悟離被小賊又下了一次毒,慘不忍睹,”有人嘆氣。
“他就是自找的,”馮家也有人對此抱有怨念,“明明咱們找的是東易名的麻煩,他不開眼惹到陳太忠這種下界垃圾……真是嫌咱馮家仇家少?”
在馮家眼里,就算東易名是浩然宗的人,大家都還是風黃界的修者,小小為難一下,待展示了肌肉之后,誰強誰弱很快就分辨出來了,“不一定”會有太嚴重的后果。
其實,若是在難為東易名之前,大家知道此人可能是浩然宗的人,根本都不會任由事態發展到眼下的地步,這不是知道得晚了嗎?
但是陳太忠不一樣,那廝根本就是下界飛升上來的土鱉,根本不講規矩,心狠手辣無法無天到了極致——誰會死了一個侍女,就滅掉一個門派?誰會?
風黃界會這么做的,只有真仙,而且是……個別真仙!
所以馮家人認為,馮悟離知道對方是陳太忠了,還要強行出手,簡直愚蠢到了極點——你這是陷整個馮家于被動啊,已經有一個出身于浩然宗的東易名做對頭了,還要再招惹個更狠的?
“悟離出手之前,也沒想到陳太忠的進境,如此驚人啊,”有人不認可這種說法,“他也是為了維護咱馮家的名聲。”
“行了,不用吵了,真有時間的話,不如再推導一下,陳太忠將血遁的小谷抓回去,可能是用了哪些術法,”有人出聲阻止爭吵,“這個要點推不出來,很有可能留不下他,那就不能出手……他只給了咱們三天時間,現在只剩下一天半了。”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不做聲了,好半天才有人嘀咕一句,“誰知道谷師兄血遁了多遠啊,要是三五十里的話,那廝可能用的手段太多了。”
“他極限的血遁距離,應該在三百二十里到三百五十里,就按這個距離推算,”先前的那位沉聲發話,那是非常凝重的聲音,“寧可高估對手,不可低估。”
“馮家祖訓,你們還記得嗎?戰則必勝……馮家雖然強大,輸不起任何一戰!”
“最新消息,”有個天仙弟子闖了進來,他是負責戒備的,“猛犸尊者派出高階大妖,賀陳太忠出任藍翔……浩然派客卿!”
在場的眾人,登時都沒了說話的興趣。
好半天之后,才有人輕嘆一聲,“再探,實在不行……犧牲白駝暗子,也要打聽清楚消息。”
此刻的浩然派,恢復了幾分氣象,平日走動的修者也不少,而馮悟離被吊在宗產的地盤上,那里看管得更松一點,路過的人未必是馮家安置的,但是肯用心的話,還是能打探出不少消息的。
當天夜里,更新的消息傳來:陳太忠對來賀的高階猛犸大妖毫無敬意,而那大妖……不敢發作!
(連續三更,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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