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礦要開,為什么不開?”陳太忠聽說之后,大手一擺,很干脆地決定,“大不了咱不精煉,把礦石帶走,回風黃界再煉。”
“這個……”浩然派弟子愁眉苦臉地表示,“太占地方了啊。”
雪汞礦真的是煉制不易,小轎車那么大的礦石,大約也才能煉出黃豆大小的雪汞,此處的礦石含量還不高,把礦石帶回去,這得占多少空間?
陳太忠扔出三只高級儲物袋,“拿去用……不夠再說。”
他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儲物袋,來到幽冥界后,又斬殺了幾名玉仙,又得了幾只大容量儲物袋,浩然派的弟子要精打細算,他可完全沒有壓力。
對修者來說,儲物袋未必是越大越好,但是此次前來幽冥界征戰,就是搶資源來的,所以很多高階修者,還是帶了大容量的儲物袋前來。
不過浩然派就沒啥高階修者,雖然宗門里,也有幾只超大的儲物袋,但不敢隨便拿過來,等兩邊通道固定了,可以自由往來了,估計才會動用。
浩然派弟子接過儲物袋,往里面探看一眼,登時就呆住了,“這么大?”
見慣了丈許大小的儲物袋,乍一見到上萬丈的儲物袋,不驚訝才怪。
陳太忠呵呵一笑,“從玉仙手上搶的,怎么會小了?”
浩然派弟子頓時一臉的敬仰之色,不過氣修的苦日子,實在過得太久了。接著他就支支吾吾地表示,“可是咱們這么大地方……還有很多礦要開啊。”
“還有儲物袋,”陳太忠滿不在乎地表示,“只要你們能開出礦來,儲物袋不夠就來找我。”
“有您這話就行,”浩然派弟子眉開眼笑地表示,“其實我們也有一些閑置的儲物袋,但是不敢隨便用。”
“有啥不敢隨便用的?”陳太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大不了把那些價值不高的東西,都丟在駐地里。也就是了……”
隨著陳真人的回歸,浩然派和集市的地面,越發地平靜了,而集市那里掛著的五具天仙尸首,時刻提醒著大家。不守規矩的人會是什么下場。
不過陳太忠依舊深居簡出,旁人很多時候,都難見到一面,比如說,第二次被搶劫的雙方,找回來東西之后,很想面謝陳真人——一個黑市能做到這一點,真的不容易。
但是董毅轉了一圈之后。表示他也找不到陳真人,并且奉勸對方沒必要這么做:你們規規矩矩做生意,就是對陳真人最大的感謝了。
當然,他的回答,被大家認為是托詞。
事實上。陳太忠還真的是很難找到,當真意宗來人。想見他的時候,浩然派弟子不得不捏碎了一塊同心牌。來通知他。
在同心牌碎掉的十息之后,陳太忠現身于浩然派駐地,“什么事?”
“見過陳真人。”一名初階玉仙抬手一拱,“權宗主有請。”
“原來是你!”陳太忠識得來人,正是被他搶過三才柱的利真人,他似笑非笑地發話,“你怎么也來了……跟權賦槽一起來的?”
真意宗第三批來人,應該是郝真人,據說簡宗主也跟著來了,但是大家都沒見到,而那時的風黃界,是權宗主負責的。
現在權賦槽來了幽冥界,顯然算是第四批了。
你這廝,竟然對權宗主沒有半點敬意,利真人聽得是有點刺耳,不過他也早被陳太忠收拾怕了,這廝在天仙的時候,他就不是對手,更別說現在已經是玉仙了。
至于陳真人在幽冥界的戰績,那也是眾所周知的,他都不用刻意去打聽。
所以他勉力笑一笑,“第四批只來了數人,我有幸跟隨權宗主前來。”
“坐吧,”陳太忠招呼一聲,他對利真人沒啥好印象,但是兩人的梁子已經揭過,眼下在異位面,身為同宗修者,除了要對付異族,還要對付其他勢力侵奪地盤,他也必須放下以往的一些糾葛,“老權找我什么事?”
越來越沒大小了,利真人心里腹誹一句,臉上還不敢流露出來,“大約是為了賭斗,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咱們不用坐了,趕緊動身吧?”
賭斗?陳太忠琢磨一下,也懶得細問,“什么時候開始?”
“約莫……約莫也就是這一兩個月內的事吧,”利真人對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陳太忠一聽,眉毛就豎起來了,“還有一兩個月,你讓我現在動身?”
利真人只有報之以苦笑了,對于這個管權宗主喊老權的家伙,他總不能說,權宗主召你是看得起你,你還不趕緊端正態度?
他對權宗主很敬畏——體制中人大抵如此,但是不能要求別人也這樣,尤其是眼前這位,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于是只能婉轉地解釋,“這不是還要趕路嗎?”
浩然派的地盤,距離真意宗大本營,大約有五六萬里路,距離是不近,但是陳太忠不這么看,“我趕到白駝門走傳送就行了,再說了,直接飛到真意宗,也用不了這么久吧?”
你小子,就是個態度不端正了,利真人苦笑一聲,“早點去,商量一下對策也是好的。”
“商量對策跟我無關,”陳太忠淡淡地一擺手,“最難打的交給我就行了。”
這話給別人說,那就是狂到沒邊兒了,但是他說得卻是非常自然,都讓人生不出置疑的勇氣來。
“唉,”利真人重重地嘆口氣,“陳真人,說句交淺言深的話,你多少考慮一下別人的觀感,這對你有好處。”
“觀感?觀感能擋住白燕舞嗎?”陳太忠不屑地一哼,郝真人等人,為他的遭遇抱不平,但是也沒誰表示說,要為他出頭。
反正陳某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也習慣了自己承擔后果,既然努力了之后,都融入不了主流,那也沒必要強求。
“燕舞仙子?”利真人登時就石化了,尼瑪……你又招惹了皇族第一高手?
“屁的仙子,長得那叫個對不起觀眾,”陳太忠不屑地一哼。
“不可能吧?”利真人叫了起來,“燕舞仙子,可是號稱皇族第一美女的!”
他完全不能想象,陳太忠你……你居然見過燕舞仙子?
“扔到人堆里,你絕對認不出她來,”陳太忠臉上,依舊是不屑的表情,“第一美女……切,那是你們捧皇族高手的臭腳!”
與此同時,風黃界的皇家園林內,一名宮裝麗人打個噴嚏,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四下看一眼,“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會有……會有這般感覺?”
然后她又閉上美目,幾根雪白而又修長的指頭捏在一起,來回掐一掐,低聲嘀咕,“當是……當是幽冥界的戾念,有些根腳,難道是冥王?”
不過陳太忠也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你既然來自風黃界,說一說浩然派的情況吧。”
“浩然派……”利真人遲疑一下,有心不想說實話,可是看到對方咄咄逼人的眼神,終是不敢冒險,“花姓客卿的本命牌碎了。”
“唔,”陳太忠點點頭,他心里有點不舒服,不過這個結果,他是早有心理準備。
花捷竺好歹是天仙,連皇甫這樣經受重傷的靈仙,都已經歸建了,花上人若是還活著,也該早就回來,這么久不回來,結果不用問的……戰爭,原本就是這樣。
他收拾一下心情,“還有呢?”
“四長老重傷,身體已經移入萬載玄冰陣保存,”利真人嘬一下牙花子,“二長老和三長老輕傷……總之,浩然派五上人還都活著,戰力端的不俗。”
“萬載玄冰陣,”陳太忠低聲嘟囔一句,也跟著嘬一下牙花子。
萬載玄冰陣,是他出發前,浩然派正在架設的一個陣法,跟地球界的冷凍活人,是一個概念,暫時無法治療的人,就先凍起來。
按說這個陣法,在浩然派新得的冰洞里,架設起來更容易,但是當時南忘留建議,在派里也搞一個——萬一冰洞失守了呢?
現在看來,冰洞肯定是失守了,起碼也是呆在那里不夠安全了,所以喬任女被放到了萬載玄冰陣中,聯系到以前聽說的,周遭黎庶都涌入了浩然派的山門,陳太忠忍不住嘆口氣。
本土作戰,對本地的傷害,真的是太大了啊。
一直以來,他都很想知道浩然派的情況,但是當他聽到,一死一重傷兩輕傷的時候,心里還真不是滋味,我閑得沒事,問這些干啥呢?
至于說五上人無恙,利真人稱贊浩然派的戰力,陳太忠也沒覺得,這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沒錯,風黃界遭遇污魂位面的偷襲,損失慘重,天仙和玉仙隕落了不少,但是我所在的門派……怎么能死人呢?
而且喬任女被放入萬載玄冰陣,十有是不得活了。
這些消息,實在讓他太不爽了,他強忍著痛打利真人一頓的念頭,“什么時候,兩個位面的通道就能建立起來?”
“這些東西,得一點一點完善啊,”利真人苦笑著回答,他何嘗看不出,陳太忠的表情不對?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釋,“真意宗跟各下門的傳送陣,還沒有全部架設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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