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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到了前廳,驚訝地發現除了楚傾,竟然蘇荷也在。
看到她,季子瑞心中更是彷徨不安,又見她笑得輕快歡喜,便知她還不知打戰一事,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悲涼來。
見過禮,母子兩人坐下。
一番寒暄后,顧安年笑說想去花園轉轉,于婉怡作為女主人,按理自是要作陪,加上她也知曉這是為了方便男人們談正事,于是把蘇荷也叫上了,三人一同去了后院賞花。
待三個女人一走,宋祁便直入正題,道:“剿匪一事,想必季兄已得到消息了,不知季兄有何打算?”
季成輝面色一肅,拱手道:“末將謹遵圣意。”
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如此回答,宋祁淡淡一笑,道:“不必如此緊張,皇上雖疑心重,但此番也不過是稍加試探你,不會真的害了子瑞的。”
聽到這句話,季子瑞忍不住好奇,插嘴道:“殿下如何知曉?”
“不得無禮!”季成輝立即瞪眼喝道。
宋祁擺手示意季成輝不必如此嚴肅,對著季子瑞笑道:“俗話說三歲看老,當今圣上是本王從小看到大,一手教出來的,他的性子難道本王還會不知?”
“額……”季子瑞噎了一下,他怎么聽著逸親王的口氣,像是和皇上很親密一樣?可皇上不是很忌憚逸親王么?
又轉念一想,或許皇上是很忌憚逸親王,然不可否認,逸親王是皇上的親叔叔,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亦師亦友,亦兄亦父,感情可想一般。
這樣一想,季子瑞不免覺得無語,皇上和逸親王的關系真是太復雜了。
季成輝雖也猜到了皇上的心思。然關心則亂,他心里終究是沒底的,如今聽宋祁這般一說,他徹底放下心來。頷首道:“殿下所言甚是。”
宋祁又笑道:“雖說如此,子瑞也不可松懈,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即便有人護著你,你也當萬事小心謹慎。”
季子瑞自是點頭應是。
季成輝放下了心中大石,這會異常輕松,聞言附和宋祁的話道:“這小子被他母親寵的無法無天,性子太過頑劣,此次正好磨練磨練他,教教他何為男兒的責任擔當。省得他整日里無所事事,沒個正形。”
宋祁很是贊同他這番話,頷首道:“戰場確實更能鍛煉人的意志與思想,上過戰場的男兒都是不一般的,日后宋澈大了。本王也是要讓他到軍營里歷練的。”
頓了頓,又若有似無瞥了季子瑞一眼,淡淡笑道:“當然,前提是必須把兵書謀略給記熟了,分析透了。”
聞言,季子瑞不由苦了臉,他還想借著逸親王的口。把禁足給解了呢,眼下聽這話,看來是沒希望了。不過,逸親王殿下,您這樣自夸真的好么?大家都知道您上過戰場!
“王爺目光長遠,末將自愧不如。”季成輝慚愧搖頭。
因為膝下只有子瑞這一根獨苗。他一直不舍得太過逼迫于他,再加上妻子一直采取放養的態度,以至于好好一個聰明機靈的孩子,如今長成了這副模樣,他實在是有愧于季家列祖列宗。
這樣想著。季成輝望向季子瑞的目光不禁帶上了濃濃的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被父親看歪瓜裂棗一樣的目光緊盯著,季子瑞壓力倍增,暗暗擦了把冷汗。
坐在旁邊一直未曾開口楚傾突然打破沉默,拱手恭謹:“殿下,草民愿隨軍出征剿滅匪賊,望殿下成全。”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皆驚,季子瑞驀地站起身,皺眉道:“楚傾,你……”
“還望殿下成全。”楚傾神色不變,朝著宋祁拱手,深深鞠躬。
“伯父伯母不會同意的!”季子瑞急聲道,他雖不學無術了一點,但好歹出身將門,自小就苦練武藝,不說身手有多厲害,起碼在戰場上自保是沒有問題的,楚傾雖也懂些拳腳功夫,但楚傾和他不同,楚傾雖也會些拳腳功夫,但那只是平時用來強身健體的,要上戰場實在太勉強了。
季成輝也覺得不妥,勸道:“雁卿,此事不可魯莽。”
季子瑞還想再勸,宋祁卻忽地抬手制止了他,望著楚傾悠悠然開口,笑道:“我聽小七說,你是個商人?”
楚傾知曉他口中的小七就是指的顧安年,毫不猶豫點頭,不卑不亢道,“草民家中世代為商。”絲毫不為作為商人而自卑。
宋祁笑了笑,了然道:“你倒是會做生意。”想了想,道:“行,本王會替你安排,到時你與子瑞一同隨軍出發便是。”
“殿下!”季子瑞不贊同地大呼一聲,他沒想到逸親王竟然如此輕易就答應,心中不由一陣焦急,剛想辯駁,卻見父親不停朝自己使眼色,不得已,只好不甘閉了嘴,拿眼狠瞪著楚傾。
楚傾渾然不在意刺在身上的凌冽視線,笑得溫和內斂。
宋祁見他反應如此之大,頓覺好笑,調侃道:“子瑞,與其擔心楚傾,你還是想想往后的一個月該如何把兵書記牢吧!”
季子瑞頓時氣短,嘟囔了一聲,徹底老實了。
而此時的后花園中,顧安年三人閑逛了一圈后,找了個涼亭坐下,待丫鬟將茶果點心奉上后,于婉怡遣退下人,只三個人說話。
“待傳召子瑞入京的圣旨下來,我們也會啟程回京。”
這是顧安年的第一句話,語氣清淡,好似在談論天氣般。
于婉怡卻是大驚,驚訝道:“怎么突然回京?離開京城十年,你和逸親王只回去過一次,還是新皇登基的時候!現在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腦子一轉,又驚疑道:“難道是為了剿匪一事?”
抿了口茶的顧安年笑了,道:“怎么可能!”
“那是為何?”于婉怡更是不解。
“只是突然想回去了。”顧安年淡淡一笑,又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這事還沒有和宋祁商量的,只是我一個人的看法,你沒必要這么緊張。”
“不可能不緊張啊,你也不想想皇上怕逸親王怕到什么地步了,你們一回京,他還不得又胡思亂想啊,他一胡思亂想,底下的王公侯爵大小官員還有好日子過么?”于婉怡沒好氣道,說完才自覺失言,暗暗罵自己多嘴,不由偷偷拿眼去瞧顧安年的神色。
顧安年倒是沒什么反應,反而覺得她太過大驚小怪了,好笑道:“放心,我不會告御狀,說你肆意編排當今圣上的。”
“切”于婉怡撇嘴,“我才不是皇上怪罪呢,我是擔心你……”
“呵呵。”
不等她說完,顧安年冷笑一聲,于婉怡趕緊識時務地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閉嘴了。
蘇荷完全沒聽懂兩人的對話,只能默默坐在一邊。
于婉怡安靜了一會,想起近幾日宮里傳來的消息,眼珠子一轉,又忍不住問:“你是想回宮探望太上皇吧?聽宮里的消息,太上皇近幾日病了。”
顧安年與蘇荷端著茶盞的手同時一頓,顧安年微不可查地掃視蘇荷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放下茶盞,不置可否道:“哪來那么多話,季成輝也沒被你嘮叨死。”
蘇荷趕緊掩飾自己一瞬間的失態,埋頭喝茶。
于婉怡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大咧咧道:“那是因為季成輝比我還嘮叨,你是沒見識季成輝的嘮叨勁兒,不然你不會這么說。”
“呵呵,原來是傳說中的破鍋配爛蓋。”顧安年發揮自己的毒舌技能。
于婉怡萬分不雅地比了個中指,道:“你一根狗尾巴草插在了金子上。”
“呵呵,多謝你對宋祁的夸獎。”顧安年毫無壓力地接受贊美,于婉怡自認斗不過,舉手投降。
蘇荷見兩人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方才的異樣,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可正當她聽兩人斗嘴聽得津津有味之時,顧安年突然話鋒一轉,望向她問道:“蘇荷是吧?聽楚傾說你已經承認有空間的存在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問問你是如何得到這個空間的?”
問話的口氣還算溫和,只是語氣里卻滿是不容拒絕,讓蘇荷連搖頭都不敢。
想著眼前的兩人和午盛是一樣的,而且又是信得過的,蘇荷稍稍猶豫過后,就老實地把實情告訴她們了,包括自己是什么時候死的,什么時候重生的,以及重生后如何發現空間的存在的,只是對于自己以前的身份,她沒有提一個字。
然而她不提,不代表顧安年就不會問。
“剛才聽到婉儀提起太上皇生病,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怎么,你認識太上皇?你以前是什么身份?”
顧安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一絕,方才那一瞬間,她把蘇荷眼中的擔憂瞧得一清二楚,盡管蘇荷沒有提起自己前世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蘇荷的前世一定與皇族有關,而且極有可能就是皇族中人。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好玩了。
顧安年的問題是一針見血,絲毫不給蘇荷逃避的機會,問得蘇荷又驚又慌,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不敢如實回答,急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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