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居澤說了一些十國大比的概況后,又講了自己所知的內容,其余人陸續說出自己聽到的相關事項。
方運對十國大比所知不多,用心記下他們所講,對十國大比更加了解。
期間不斷有人給方運發來傳書,大都是祝賀他講學成功。
而景國五大世家齊齊發來祝賀傳書,所有的豪門也不例外,哪怕有些豪門同康王或左相關系密切。
眾人講完十國大比之事,喬居澤神色凝重,道:“諸位,十國三分,我景國一直位于第三等。今年的十國大比,可能是我景國數十年來唯一一次進入第二等的機會。”
“明年等方運成為進士,十國大比不是把握更大?”
“問題在于,明年十國大比時,方運恐怕已經入了圣院。”喬居澤道。
“說的也是。”
喬居澤繼續道:“十人同時比,每一場每人最多得十籌,十人最多得百籌。方運哪怕有天縱之資、半圣之能,一人也只能得十籌,對整體的影響極小。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別給方運拖后腿。”
方運問:“十國的每場比分大概到何種程度?”
喬居澤道:“一般來說,前五之國的十人每場共能得八十籌以上,第二等的國家能得七十籌以上,第三等的國家勉強六十籌,偶爾連六十籌都達不到。景國多年沖擊七十籌失敗,一直無法進如第二等國之列。方運,可惜你了,若是你在其他學宮……”
方運一伸手制止喬居澤,道:“喬兄無須多言,我既然是景國人。自然要與諸位共進退。只不過我一人之力有限,若是無法帶領大家沖入第二等國之列,望諸位海涵。”
“我們都明白。若不是計知白突然退出學宮……算了。不提他了!”喬居澤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崔望舉杯道:“諸位都是我的前輩,唯獨我才疏學淺。若非計知白退出學宮,我也不會頂替他成為上舍進士。我昨夜甚至想過,或許我不加入大比,你們九人出面可能會更好。若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還望諸位原諒!”說完仰頭喝光酒。
房間的氣氛更加壓抑,喬居澤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十國大比中,同伴可相助,但一共也只有一次機會。而且并非所有文比都適用。有你和沒有你,差別實在太大。記住,你并非是濫竽充數之人,你和方運一樣,都是實打實的上舍之人!”
尤年道:“爭第八艱難,但有了方運爭第九機會很大。”
“第九和第十有何區別?仍舊是第三等的國家!不進前八,不入第二等之列,我等必然會被一些人攻擊。哪年的十國大比后上舍進士沒被指責?”
“可是……拿去年的第一場文比來說。我景國得了六十三籌,在十一學宮中排名第十,而第八的悅國則是七十二籌!去年就算有方運。就算方運代替最差之人得了十籌,最后也只能增加五籌,距離第八仍然差整整四籌之多!我們。不可能有希望的。”張承宇道。
房間里鴉雀無聲。
方運掃視眾人,發現其實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事實,所謂的爭第八,不過是眾人不切實際的希望。
葉守墨道:“張兄所言非虛,強爭第八對我們來說無異于癡人說夢。不過,有方文侯在,我們爭奪第九的機會很大!申國去年對我景國冷嘲熱諷,今年必報去年之恨!”
方運知道去年發生的事,去年景國學宮勝了谷國學宮。后與申國爭奪第九失敗,遭到申國之人譏笑。不得不憤然離開。
喬居澤緩緩道:“十國大比,可以輸。但不能退!這不是一人一家之顏面,而是一國之榮辱!任何阻撓我景國參與大比之人,必定是我喬居澤之敵!有些事可以容忍,但有些罪不可饒恕!”
“哼,計知白和左相勾結雷家,簡直是景國之恥!”陳禮樂道。
柳風社的嚴則唯怒道:“陳兄請慎重出言!可有任何證據證明計知白是臨陣脫逃?若是沒有,請不要在污蔑我們上任社首與左相大人!”
“可笑。傻子都看得出來……”
方運面色一沉,道:“十國大比當前,不可內訌!”
陳禮樂閉上嘴,不滿地看了嚴則唯一眼,而嚴則唯也不敢開口,低頭不語。
方運又道:“那我們的目標已經定下,爭第九之位。”
喬居澤突然笑道:“方運,若我所料不錯,去年第八的悅國必然會感激你。”
“何故?”方運問。
“去年慶國第七,悅國第八。而今年,慶國整整三位上舍進士被‘天意誦文’擊碎了文膽文宮,而且這三人是十人中的佼佼者。今年若不出意外,慶國與悅國的排名將對調。”
方運道:“那我們勝過慶國的機會有多大?”
喬居澤回答:“實話實說,和去年的機會一樣小。我在景國的十位上舍進士中排名第二,但若是去了慶國學宮,大約只能排在第六。而第三的承宇兄在慶國最多排到第十二。”
“第十三。”張承宇道。
“所以,哪怕慶國今年的上舍進士不如去年,我們也毫無勝算。”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爭第八?”方運問。
眾人沉默。
臨近傍晚,十人離開凌云樓,一起返回學宮上舍。
馬車未等靠近第一舍,就見門口的方大牛匆匆忙忙跑過來,靠在窗口壓低聲音道:“老爺,不好了,左相方才來了。”
“什么?左相?左相柳山?”
“就是他!”
方運更加詫異,道:“是他人冒名還是你看錯了?左相不可能自登門拜訪!”
方大牛急忙道:“絕對是柳山!一身青色大學士袍,跟著一隊私兵,附近有學子為證,再說就算我看錯,太后給家里安排的仆從也不可能看錯!”
方運道:“的確沒人敢亂穿大學士袍,上一起用大學士袍行騙的事件已經過了百年。他可說明來意?”
方大牛道:“他沒說具體來意,只是說來拜訪你,見你不在便離開,說等你消息!”
“好一個左相!這是逼我去他的左相府見他啊!”
“啊?他什么也沒逼你啊,人挺和氣的。”方大牛道。
方運微微一笑,道:“堂堂大學士、一國左相親自登門拜訪,我若不親自去左相府登門回禮,這就典型的‘違禮’,一旦御史們展開攻擊,一旦‘違禮’之罪成立,我至少會被罰延遲考進士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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