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運拿出龍圣之血的一剎那,浩瀚如海的氣息瞬間遍布整座花園,整座花園泛著湛藍的海光,驚濤駭浪如在眼前,風暴雷音如在耳邊。
十位大學士只覺雙膝一軟,差點要跪在地上,而他們的頭顱不由自主低下。
“龍……龍圣之血!”連平潮驚駭欲絕,因為他從龍圣之血中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那殺意仿佛要吞噬天地,毀滅萬物。
“這滴龍圣之血的主人,絕對還活著,這是龍圣真血!”云照塵說完,想要抬起頭仔細看那龍圣真血,卻發現根本無法抬頭,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制定了規矩,血芒古地的大學士沒有資格看!
十個大學士不僅眼前好似看到驚濤駭浪,心中也在泛起驚濤駭浪。
活著的龍圣之血,是龍圣真血,遠超死去的龍圣的龍圣之血,不是什么人都能擁有,若是用卑劣的手段占有,哪怕在星光斷絕之處、相隔百界也會被龍圣知曉,一個念頭就能將其殺死。
哪怕是眾圣世家的弟子,也別想拿到龍圣真血,因為龍圣真血蘊含龍圣的血脈力量,若是給予他人,很可能會暴露自己的力量,被敵人針對。
一個有龍圣真血的人,不僅要得到龍族的信任,還要為龍族立下大功。
方運看著眼前玄黃色的東海龍圣之血,血中有一條淡淡的青龍虛影。
那青龍虛影先是低頭看了一眼鎮邪井,然后發出一聲蒼古龍嘯。
“嗷……”
聲傳方圓數千里的龍城廢墟。
處處有驚人。
青龍長嘯之后,與龍圣真血一起飛入龍王龍珠之中,隨后龍珠猛地炸裂,光芒閃爍。
方運本能瞇起眼,而不遠處的十位大學士則如遭重擊。身體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十匹戰詩龍馬化為烏有。
十人狼狽地掙扎著要爬起來。可無形的威能壓在他們頭頂,讓他們始終無法站起。最后只能坐在尺許高的草地上。
“這就是圣位力量吧,哪怕只是一滴血,也足以讓我們連觀看和站立的資格都沒有。”
“照塵,你實話實說吧,這個云方……不,這個方運,到底是什么來頭。”丘猛終于忍不住。
其他人沉默著,顯然。他們都已經猜到云方就是方運,但并不知道方運在圣元大陸的具體身份。
云照塵輕輕搖頭,一言不發。
“照塵,起碼可以透露一些,哪怕一點也好。”葉放歌道。
云照塵沉思片刻,緩緩道:“老夫……地位差一些。”
連平潮面色劇變。
云照塵的地位在血芒古地的大學士中,絕對可以位列前十,就算進前五也不會有人說什么,與衛皇安和莫遙的地位相差并不大,否則也不會帶人組成一隊進入龍城廢墟。
論名譽地位。血芒古地的大學士的確不如圣元大陸,但論實際地位,這些大學士都掌握龍紋米。地位絕對比圣元大陸的普通大學士高。
即使如此,云照塵竟然說自己地位差,沒有資格透露哪怕方運一點的信息,那足以說明,方運的地位不僅高于大學士,甚至高于大儒!
“這位是半圣之子?”連平潮試探著問。
“不要問了,有關他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總之,他若死在血芒古地。整座血芒古地都會為他陪葬!”云照塵說話的時候,特意看了連平潮一眼。
連平潮嚇得一哆嗦。隨后惱怒道:“他地位若是那般高,為何會被人通緝?”
云照塵淡然道:“若是涉及圣道之爭。在血芒古地這種地方殺人最干凈不過。”
連平潮又嚇了一跳,道:“他……他一個翰林,涉及圣道之爭?”
云照塵沒有回答,眾位大學士繼續坐在草地上發呆。
龍王龍珠炸裂之后,一頭十丈長的青龍從中鉆出來,沖方運輕輕點頭,直沖入水中,消失不見,只留不斷擴散的波紋。
隨后,水池上空浮現一層濃濃的白霧,不過一尺厚,把水池完全遮住。
方運仔細看了一眼水池,調轉馬頭往回趕,驚訝地發現十位大學士正從地上站起來,而且已經沒了戰詩龍馬。
十個大學士面色尷尬,陸續出口成章形成戰詩龍馬。
等十人重新登上戰詩龍馬的時候,方運抵達近處。
云照塵微笑道:“池里的東西取到了?”
“別提了,什么東西都沒有,還浪費了一滴龍圣之血與龍王龍珠。”方運嘴上說的遺憾,但表情很淡然,絲毫不覺得失去貴重的圣血與龍珠是什么大事。
“剛才那條……不,那尊龍圣氣息,是哪位龍圣的?”連平潮小心翼翼問。
“東海龍圣的。”方運道。
十位大學士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那龍力那般強大,遠比普通圣血強大太多,如果是東海龍圣就說得通了,畢竟東海龍圣號稱龍族最強者,甚至能力敵普通大圣。
“水池里到底有什么?”劉山阿忍不住問。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想活命,就只能按照碑文上說的去做。”方運無奈道。
“龍族碑文給你,才不至于明珠蒙塵。應該再無危險吧?”云照塵問。
方運皺起眉頭,回憶碑文內容,道:“遠古時期的東西,死的死,沒的沒,凡是能活到現在的,皆非泛泛,要多加小心。總之,若不出意外,就不會有事。”
“嗯,畢竟是龍族的鎮罪殿,不至于出意外。那我們現在一起進花壇?”云照塵問。
“好。”方運回頭看了一眼被濃霧籠罩的鎮邪井,
方運與六人正要向前走,連平潮的聲音響起。
“云方,你看能不能帶我們進入花壇?”
方運詫異地看著連平潮,看著他他滿面僵硬的笑容。
連平潮笑著解釋:“你說每人只能帶一株草木神物,我們四人進去,取四株出來,兩株給你,另外兩株由我們四人平分,你看如何?”
“我沒有精力寫更多的圣頁敕令了。”方運說完就要走。
“哎……你別急著走啊。之前老夫雖誤會你,但那不能怪我,你是翰林,我自然要懷疑,你如若是大學士,我豈能懷疑?老夫認錯還不行嗎?”連平潮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連大學士日后定當能在文位上更進一步。”方運說完,一夾馬肚子加快沖向花壇。
連平潮尷尬地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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