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掌門,這葉真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不殺,如何給天下人謝罪?不殺,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蒙川。不殺,如何平息天下萬民的怒火!”
齊云宗主峰齊天峰議事大殿內,面對著齊云宗的諸多高層,離水宗長老離石舌槍唇劍,咄咄逼人!
“離石長老,你們所言葉真劫蒙小月、殺蒙母的惡行,皆是你們離水宗一面之詞,豈能因為你們的一面之詞,毫無證據之下,就給葉真定罪?
本座已經親派真傳弟子前往陰山郡城調查事情的真相,待他們回轉之后,此事自有公論。”頜下三縷長須的齊云宗掌門郭奇經沉聲道。
“郭掌門,此言差矣,葉真犯下的罪行,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一家之言,豈能算是證據?”齊云宗掌門郭奇經不滿的打斷了離石的話。
離石臉色一沉正欲發作的時候,離石身后的楚鈞,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誰說一家之言做不得證據?
難道我離水宗上百名內外門弟子鮮血,就做不得證據?
難道我離水宗準真傳弟子金泰的鮮血,就做不得證據?
兩百邊軍,血淋淋的腦袋,此時還堆積在陰山郡內,它們,就做不得證據?
蒙老夫人死不瞑目的雙眼,就做不得證據嗎?
陰山郡守的公文大印在此,難道它也做不得證據嗎?”
楚鈞放聲厲喝,一聲比一聲兇厲,直欲將那滿腔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直欲現在就將葉真逮到眼前,碎尸萬斷。
楚鈞恨啊,全是葉真,將他害成了一副獨目的鬼模樣。
那日他被銀線魔雕王重創回宗后,雖然有離水宗的斷肢再生的丹藥,讓他斷去的手指重新長出,免了殘缺,但是,一只右眼,卻再也找不回來。
斷肢重生的丹藥雖然神奇,也不過是一種催生出骨肉骨骼的丹藥,似眼晴這般集天地鐘靈奇秀的部分,絕計是無法再造出來。
在這之前,他可是人們口中風度翩翩的楚公子,現在,卻是少女見之退避尖叫的楚獨目,心中對葉真的恨意,簡直濤天。
這種濤天恨意的支持下,原本虛偽的謊言,也變得氣勢逼人,一時間,竟然將齊云宗的一眾高層齊齊問住,一時間竟然無人做聲。
“怎么,沒話可說了是吧?”
“還不把葉真這個殺人要犯交出來,難道你們齊云宗還想藏匿葉真這個.......”
“誰說葉真是殺人要犯了?可有證據?”
正在楚鈞猖狂的時候,一個清脆而冰冷的女聲驟地從大殿門口響了起來,一身冰藍衣衫的廖飛白,俏臉冰寒,按劍踏入了議事大殿。
“證據?”
楚鈞不由得氣極,將方才所說的證據,又通通擺了一通,那義憤填膺的勁頭,仿佛這一切,真的是葉真干下的一般。
有些人就是這般,謊話說上千遍,就當成了自己的真理,楚鈞,恰好就是這樣的存在。
“噢,原來真有這么多證據啊,不巧,我這里也有一份通緝殺人奪寶、奸殺少女的江洋大盜楚鈞的證據,噢,就是你,而且鐵證如山,今日,我就代萬民將你就地正法了吧!”
廖飛白長劍陡地出鞘,寒冰劍光四射,遙遙鎖定楚鈞。
這一幕,讓離水宗的離石長老徹底的緊張起來,身形一閃,就護在了楚鈞的身前,“廖飛白,你敢!”
“鐵證如山,我有什么不敢的?”廖飛白冷笑。
離石長老身后的楚鈞卻是前所未有的憤怒起來,污蔑,這是絕對的污蔑,他楚鈞此前以倜儻聞名,召召手指頭,獻身的少女層出不窮,豈會奸殺少女?
“污蔑,這絕對是污蔑,證據,你的證據在哪里。”楚鈞沖著廖飛白怒聲喝問起來。
“要證據?我給你!”
廖飛白一聲冷笑,抖手間,文房四寶就出現并懸浮在她面前,取出一張白絹,刷刷刷,廖飛白提筆就寫。
瞬息間,一副頗具官方口吻、墨汁淋漓的通緝令就出現在了楚鈞面前。
一口吹干墨跡,廖飛白自言自語道:“對了,還差一顆官印!”
隨意的翻出一顆人頭大小的官印,往白娟上一蓋,廖飛白就將這張新鮮出爐的通緝令往前一遞道:“諾,五軍都督府的大印,五軍都督府親自下發的通緝令,看一看,沒錯吧!”
“茲有出自離水宗的江洋大盜楚鈞一名,此犯奸殺少女上百,殺人奪寶.......今通令全國,若有發現者,可格殺勿論.......”
這一幕,讓楚鈞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五軍都督府的大印,竟然是真的。
離水宗的長老離石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廖飛白手中的五軍都督府大印,驚道:“原來......原來你就是.......”
廖飛白劍柳眉一揚、眼睛一瞪,就讓離石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剩下的話,怎么也不敢說出來口。
“怎么,你不信?”
冷喝間,廖飛白手中多出一塊符令沖楚鈞喝道:“我這塊符令一出,這張通緝令就會貼遍黑水國七州五十四郡,舉國通緝于你!”
聞言,楚鈞的神色陡地一變,依舊不服。
“怎么,你在想通緝令不管用,想要鐵證是嗎?”
廖飛白再次冷笑,身后突地沖出一道劍光,四溢的劍氣頓時令在場所有人渾身一冷。
懸停在議事大殿頂部,“我這道劍光一出,離齊云宗三百里外的一個村落,上上下下一千余口,就會被盡數屠盡,更有殘存者留書,殺人者離水宗楚鈞也!”
此言一出,齊云宗的高層也是面色劇變。
“怎么,還不夠?”
“只要我一聲令下,齊云宗最少會有四名真傳弟子,六名長老,黑水國上下,更有超過十名化靈境的存在,聚在一起,齊齊殺奔離水宗,索要江洋大盜楚鈞,以正天地!
當然,要是在路上碰到你楚鈞,直接干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說完,廖飛白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著楚鈞,那目光,似乎是在考慮從哪里干掉楚鈞合適。
這一瞬,楚鈞真真正正的害怕了。
通緝令不算什么,屠盡村落的鐵證不算什么,但是超過二十名化靈境的存在眾口一言,絕對能夠要了他楚鈞的小命。
離水宗的長老離石額頭的冷汗已經滾滾而出,“廖師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楚鈞這孩子一般計較,這孩子也就是口直心快而已!”
楚鈞再次驚呆了,已經七老八十的離石長老,竟然稱眼前這二十左右的女子為師姐,楚鈞的眼珠子差點沒崩出來。
“哼,我廖飛白一向是最講道理的,我可以放他一馬,但誰放葉真一馬?”廖飛白冷喝道。
“這.......”
“哼!”
“撤消,陰山郡會馬上撤消對葉真的通緝,是非公論,到時候交給朝廷,交給朝廷!”廖飛白一聲冷哼,駭得離石長老連忙做出了承諾。
劍光一收,廖飛白窈窕的身形一轉,這才昂頭按劍大步出門,“哼,誣陷人,誰能不會?誰又敢跟老娘比!
還有那什么準真傳金泰,能被我宗一個外門弟子葉真干掉,當真蠢得無可救藥!”
在場眾人,尤其是離水宗的眾人,一腦門子冷汗,這哪里是講道理,分明是女啊!最后一句話,更令楚鈞額頭的青筋狂跳。
打臉,這是裸的打臉啊。
“咳......離石長老,葉真的事,就這樣吧,到時候自有朝廷公論!”齊云宗掌門郭奇經面色有些古怪。
“那就這樣吧.......”
離石一臉的苦澀,沒辦法,誰叫那女魔頭出馬了呢。一旁聽著的楚鈞獨眼登時瞪大,就這樣算了?
他的一只眼睛找誰還去?
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當下就聽從了長老離石的話,再沒有發作。
“郭掌門,自上次兩宗較技之后,已滿五年,今年,老夫再次帶著本門精銳前來齊云宗交流切磋,不知郭掌門敢是不敢?”離水宗的離石長老說道。
“哼,有何不敢!”齊云宗掌門郭奇經一臉的不悄,離水宗的這幫家伙,每次來都是這副模樣。
五年前,也是氣勢洶洶的帶著他離水宗的十大內門弟子前來,結果被齊云宗殺得落花流水,這一次,又來了,老是想踩著齊云宗的名頭上位。
“那就好,對了,郭掌門,老夫此次,特地帶來了離水宗外門十大弟子,特地來與齊云宗外門十大弟子切磋。”離石說道。
“此次是拼外門弟子啊?”
掌門郭奇經稍怔了一下,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么多年來,雖然離水宗與齊云宗有齊頭并進的趨勢,但總是差了一點。
“沒錯,兩派內門弟子已拼過一次,而外門弟子代表一個宗門的潛在實力,這一次,我們兩派間的外門弟子就來分個高下。”
見郭奇經答應,離水宗的離石長老頗為興奮。
“呵呵,好,那就明天吧?”
“不,時間要推到三天之后。”離石長老說道。
“為什么?”
“臨行前,蔽派楚太平楚掌門,特地請了大皇子與三皇子前來觀看這五年一度的兩派大比。大皇子與三皇子有儀仗相隨,行程就要稍慢一些。”
說到這里,離石長老呵呵一笑,“當然,也是為了調查葉真行兇那件事,”
“噢......”
齊云宗掌門郭奇經長噢一聲,眼中掠過一絲憂色,看來,這一次,離水宗是有備而來啊!
少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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