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還是一位公主殿下!
還是大名鼎鼎受寵無比的長樂公主殿下!
郭大總管簡直覺的心頭有一萬頭草尼瑪狂奔而過啊,他要對付的,只是殺了他兒子的葉真而已,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小子邊上站著這個穿著很一般的少女,會是一位公主!
公主出門,那都不是隨從八百護衛三千嗎?
可這會卻像是普通人一般混到了海原城,還被他碰了個正著,這不是坑人嗎?
郭大總管是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啊,他是真沒有任何對公主不敬的想法,甚至,你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吶,是不是!
可這會,說什么都晚了。
郭大總管里里外外侍奉海原侯這么多年,基本上一直在與權貴打交道,對他目前這種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沖撞皇族公主的大罪啊,正常情況下,只殺他一人,那已經是邀天之幸了,那已經是奢侈了。
但大多數情況下,等待他的結果,將是.......族滅!
當然,也有例外,假如海原侯能夠記得他這些年里里外外的功勞苦勞,說不定會放他一條生路。
“來人,此賊膽敢驚擾公主殿下玉駕,拖下去,抄全家,族滅!”海原侯指著郭大總管怒叱起來,那神情,恨不得當場刮了郭大總管。
你沖撞誰得罪誰不好?
你沖撞得罪長樂公主,還指使城衛軍攻擊長樂公主?
本來長樂公主失蹤一事,這一年來就搞出了軒然大波,那位圣天子一肚子火氣沒地兒發呢,若是他治下的城衛軍意圖攻擊長樂公主這件事傳出去。
一個不好就是削爵除職,運氣稍微背一點,趕上那位圣天子的怒火,直接一個勾結魔族謀害長樂公主的罪名扣下去,他全家、全族都要玩完!
海原侯此時不恨郭大總管,那才叫怪。
冰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的語氣,擊碎了郭大總管最后一絲奢望,讓郭大總管瞬息間就有些瘋狂起來。
“侯爺,你不能啊!”
“老奴祖祖輩輩侍候了你三代了啊,老奴也是不.........”
不等郭大總管說完,就有近衛直接上去卸掉了郭大總管的下巴,讓他直接閉嘴,一眾虎狼般的護衛撲上去,就將郭大總管還有他的隨從押了下去。
“公主殿下,請治臣御下不嚴之罪,是臣縱容了這等惡奴,驚了公主殿下的玉駕!”收拾了郭大總管,海原侯已經一臉惶恐的向著長樂公主請起了罪。
“侯爺請起,此事與侯爺無關,也是長樂微服至此,倒是給侯爺添麻煩了。”長樂公主一句話,總算讓海原侯松了一口氣。
葉真也是松了一口氣,方才的那種情況,對他而言威脅不大,但一旦起了沖突,事態就可能不受控制了。
所幸長樂公主這里有著聯系海原侯的方法,召來了海原侯,危機解除。
那么接下來,有海原侯這個官方身份護持,葉真相信,他與長樂公主應該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回轉洛邑,那樣,這趁要命的任務,葉真也算是完成了。
“海原侯,本宮來此,本欲是秘密借道海原城的上古挪移陣回轉洛邑,如果卻是暴露了,那一事不煩二主,你速速安排,本宮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回轉洛邑。”長樂公主喝道。
平素別看長樂公主在葉真面前很是溫順,但一旦拿捏起公主的架勢,那氣勢可不是蓋的。
“是,臣馬上就安排!”
“煩請公主殿下先移駕臣的府邸........”
不等海原侯說完,長樂公主的俏臉一沉,“海原侯,你沒聽清楚本宮的命令嗎?”
這一句話,就駭得海原侯再次跪到了地上,一臉惶恐的道,“請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落難度歸來,途徑城的封地,若是臣讓公主殿下以此時面目出現在洛邑,那臣還有何面目叩見陛下,還有何面目去見宜妃娘娘!”
“再者,公主殿下乃是天潢貴胄,尊貴無比,一旦公開出行,代表的是皇室天家的臉面,臣若是就這樣讓公主殿下回轉洛邑,恐怕臣這腦袋,就要搬家了。”
“臣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臣會在最短的時間湊齊公主殿下的車駕,然后護送公主殿下回轉洛邑!”
海原侯聲聲懇懇切切,聽的長樂公主沉思起來,有些猶豫的看向了葉真。
“采青,還是盡快回轉洛邑為妙。”葉真神魂傳音道。
“公主殿下,還請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兩個時辰,最多兩個時辰,臣就可以為公主殿下整理好出行的簡易車駕,也足夠公主殿下整理儀容。
為了天家威儀,為免御史言官非議,而且,公主殿下與葉校尉兩人獨自.......還請公主殿下三思!”海原侯再次以頭觸地。
見狀,長樂公主輕嘆了一口氣,“海原侯,那就依你所言吧!”
葉真怔了一下,突然間明白,長樂公主松口,應該與海原侯所說的御史言官非議那句話有關。
長樂公主此前已經決定,回轉之后,要插手朝堂,而此時,已經是長樂公主開始付諸行動了。
若是長樂公主依舊像之前那樣,不問世事,做為一個受寵的公主,管他御使言官說什么,但現在要圖謀朝堂,卻不成了。
再者,海原侯那句欲言又止的話,也是讓長樂公主接受的重要原因。
孤男寡女在外一年余,想沒有風言風語都不可能。若有風言風語,不僅長樂公主名聲受損,就連葉真,怕也要倒血霉。
公然與車駕一道返回,那就不一樣了,至少對外而言的風評就不一樣了。
長樂公主這么做,也有著幾分保護葉真的意思。
既然長樂公主做了決定,那葉真也無法再反對。
更何況,在葉真看來,已經到了大周的官方地界,有了海原侯的官方人馬,那西巡狩麾下的巡風使又敢如何?
葉真覺的,悄悄的畏罪自盡,可能是那位巡風使最好的選擇!
做為一個土皇帝,海原侯的府邸很豪華,身為長樂公主殿下的親衛校尉,海原侯是也是極盡巴結,香湯沐浴,各種珍饈美味靈酒流水般的端了上來,身周還有好幾個俏麗女子做陪。
當然,葉真的目標,全然放在美食之上。
這一年多來在魔族,可是受夠了魔族的食物,大多數都是連毛帶血的,若不是弄了幾個人族奴隸中的廚子,葉真都有自已動手的打算。
但就算如此,也無法跟大周王公貴族后宅里的大廚相比。
此時自然大快朵頤。
只是,誰也不知道,海原侯府中的地牢之中,剛剛發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海原侯中的地牢之中,早沒了之前的氣派的郭大總管,正散亂著那灰白的頭發,跪在地牢牢頭面前,哀聲哭求。
“胡將軍,胡爺,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就拉老夫一把,老夫這輩子,絕對沒齒難忘!”
郭大總管身前的胡將軍胡牢頭,卻是一臉的難為糾結。
郭大總管這么說,其實是有原因的,十幾年前,這位胡將軍胡牢頭還是侍衛的時候,不小心犯了海原侯的忌諱,差點被海原侯給砍了。
當時,是郭大總管出面順了海原侯的氣,救了他一命。
后來,郭大總管時不時的提攜一下,讓他成了海原侯府的地牢牢頭,算是對他有大恩了。
可問題是,郭大總管此時海原侯親自下令囚禁的犯人,待抄齊家人之后,要一起斬首的。
他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個的家人著想,借他十個腦袋,也不敢放郭大總管一馬啊。
郭大總管也不是笨人,剛才是急糊涂了,立時就明白是他話沒有說清楚。
“胡爺,我絕對不敢奢求讓胡爺放了我,那是在害胡爺了!我只是想保我老郭家一條血脈啊。
抄家需時,我只求胡爺讓我傳一封急信出去,好讓我那最小的兒子在大軍到達之前,逃出生天!”
聽到郭大總管所說請求,這位胡牢頭猶豫了。
此時,郭大總管更是以頭觸地道,“胡爺,我只求發一封急信,保老夫一條血脈啊,別無他求!
若是胡爺幫我這一次,胡爺的大恩大德,永世難亡!還有這,這枚儲物戒指內的財貨,也全部獻給胡爺,還請胡爺開恩啊!”說著,郭大總管伏地痛哭起來。
看著痛哭流涕的郭大總管,這位胡牢頭想起了十幾年前他這般模樣的時候,那時候,是郭大總管救了他。
當然,最重要的是郭大總管所說的那枚儲物戒指。
郭大總管外管商隊,內管雜務,上上下下的孝敬,那身家之肥,簡直無法想像。
就算儲物戒指只有郭大總管身家的十之一二,那也是一個他無法想像的數字。
“好吧!”
“郭大總管,念你我往日情誼,今日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說著,胡牢頭就解開了郭大總管身上的禁制。
感激涕零之際,郭大總管用最快的時間從他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份小型通訊挪移陣盤和幾塊空白的玉簡,和啟動挪移陣的靈石,就毅然的將手中的儲物戒指送給了胡牢頭。
僅僅看了一眼,胡牢頭就喜笑顏開。
幾息之后,小型通訊挪移陣光華閃爍,陣法最中心的一份玉簡,瞬息消失。
看著消失的玉簡,郭大總管眼眸中,滿是獰猙,“侯爺,你做夢也想不到我的另一重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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