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也即大周建武七百三十八年六月九日,紅日初升之際,葉真再次準時來到了戰魂殿大門口。
嗖嗖嗖的,先是立上了那根橫幅,然后又將前兩日的戰績旗立到了自個身后,同時又立下了第三根戰績旗。
“六月九日辰時一刻,葉真至,但戰魂殿大門依舊緊閉。
戰魂殿無人乎?
無膽乎?”
短短幾行字,看得戰魂殿大門背后的一眾祭司們各個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與葉真拼命。
“讓開,讓我出去,我哪怕是施展禁法,拼著損耗壽元,也要再戰一戰這姓葉的,欺人太甚啊,我要殺了他!”雙目通紅的司馬唁一腳怒跺,就欲打開殿門。
包括司馬唁在內,許多戰魂殿的祭司們,可都是一夜未睡,都憋著勁的要出這一口惡氣呢。
事實上,就是右大主祭達蘭臺也是一夜未睡,就等今天呢。
他一個右大主祭,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葉真胖揍,臉面全無,那怒氣比眼前諸人更甚。
不過,這些人還得攔。
“別急,別壞了殿主的大計!殿主大人早有安排!”達蘭臺勸道。
“早有安排,可今天已經第三天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戰魂殿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
“再等一個時辰!”
達蘭臺盡力的勸阻著。
既然他們戰魂殿要搞出一出大事,狠事,要狠狠的出一口惡氣,那么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搞出來,那才解氣,那才叫過癮。
也只有那樣,才能避免麻煩!
在達蘭臺的勸阻下,一眾怒火中燒的戰魂殿祭司,還是忍住了。
畢竟他們出去,也只是拼個血性,戰勝葉真的可能性很小。
同時,隨著葉真的大旗豎起,就陸陸續續有觀戰的祭司過來了,而且來的很快。
不到半個時辰,聚焦過來的人數就高達兩萬。
也就是這些祭司可以天上地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熱鬧,要不然,那地方可不夠。
一個時辰之后,聚焦過來的祖神殿祭司,就已經超過三萬人了。
這些祭司,大部分是來看熱鬧的,其中不乏以往與戰魂殿有過節的分殿來看熱鬧,更有許多祭司,是沖著葉真的抽獎來的。
東西不多,但是熱鬧啊。
若是運氣不錯,抽到獎品的話,那就更高興了,而且葉真說了,今天的東西不一樣噢。
這么多祭司聚焦到一起,那是說什么的都有。
有聊天的,有指著戰魂殿緊閉著的大門指指點點的,說戰魂殿慫的,說戰魂殿沒骨頭的,海了去。
聽到大門后邊的一眾戰魂殿祭司,那個恨啊。
不過,也就在此時,戰魂殿殿主看著自家的左大主祭席漠點了點頭,“差不多了,你去吧!”
“記住,不要猶豫,一出手就下死手,別說是殘廢,就是弄死他也沒關系!”
聞言,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獰笑一聲,“殿主,屬下明白,傳承神使雖然地位特殊,但我祖神殿死去的傳承神使,也是不少的,加他一個不多!”
說完,席漠就帶著四名日祭,上百位月祭還有呼啦啦一大票的星祭,向著戰魂殿外走去。
戰魂殿外的廣場上空,此時就像是聚焦了三萬只鴨子,吵聲連綿不絕。
吱啞!
戰魂殿大門推開的聲音猛不丁的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當眾多祭司看到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的時候,神情就是一變。
一些祭司就意識到,今天怕是不一樣,戰魂殿要出手了。
“葉左主祭,小心吶,帶隊的可是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這位可是日祭呢!”
“小心啊,帶隊席漠可是狠人.......”
同一剎那間,葉真的靈府中,就響起了數百道神魂傳音,將葉真給鬧得頭昏腦漲。
這些都是那些還想看熱鬧不想葉真就此被轟走的祭司們提醒葉真的。
因為所有人都覺的,葉真挑戰可以,但長期堵戰魂殿的大門,就不對了。
戰魂殿肯定會有所動作!
果不其然,剛剛踏出戰魂殿大門,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看著葉真的橫幅旗桿,就是一聲冷哼。
“什么玩意,竟然敢插在我戰魂殿大門口?”怒喝聲中,也不見席漠怎么動作,那兩根旗桿,就瞬地變成粉碎!
“嗬,你們戰魂殿當了幾天縮頭烏龜,今天終于有人肯出來了!”
嗤笑聲中,葉真就指向了席漠身后的一名月祭,“這位月祭,蠻靈殿葉真特來挑戰!
你先別包著拒絕,別怕啊,葉真很一般的,只有通神境九重的修為.......”
還不等葉真說完,四面八方的祭司們發出的轟笑聲,就蓋掉了葉真的聲音。
這笑聲,瞬息間就讓戰魂殿的月祭一個個漲紅了臉,被葉真點名的月祭,更是硬著頭皮上前就欲應戰。
被葉真揍一頓,總比被笑話死強啊!
不過,那名月祭,卻被面色陰沉如水的左大主祭席漠給攔住了。
“葉真,葉左主祭,某乃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席漠先是自表身份。
“噢,有何指教?”
“你按我祖神殿的規矩挑戰我戰魂殿月祭,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你堵了我戰魂殿大門,卻是嚴重干擾了我戰魂殿的正常秩序。
現在,十息之內,馬上給我滾!否則,休怪席某不客氣!”
戟指葉真怒叱之際,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卻是親自開始計數!
“十!”
“九!”
“七!”
“噢,趕我走?這是你們戰神殿怕了,還是認慫了?我要是不走呢?”葉真抱臂而立,一臉看戲的模樣。
席漠冷冷的盯了葉真一眼,“那就莫怪席某親自出手,‘請’你離開了!席某這出手,可沒個輕重!識相的,就趕緊滾遠,否則席某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聞言,葉真卻是仰天打了個哈哈,“葉某什么字都認得,就是不認得‘識相’這兩個字怎么寫!”
“哼,你試試!”
席漠冷笑一聲,不再多言,只是再次開始計數,身上已經有殺氣升起。
“葉兄弟,快走!這姓席的,手黑著呢!”
“葉左主祭,這可是日祭,還是離開的好!”
“他們這是打定主意要下黑手,你趕緊離開的好!”又是一堆神魂傳音蜂涌而入,弄的葉真哭笑不得。
但是,葉真卻絲毫沒有理會席漠,只是一臉嘲諷的看著席漠計數。
葉真可是做過統帥的人,在做這件事之前,怎么可能沒考慮到這種情況,怎么可能不早做安排!
“五!”
“四!”
“三!”
每倒計一個數,席漠周身的煞氣就盛一分,周身的氣勢就強橫一分,殺意更是沖天而起。
那殺意讓所有人都明白,當席漠倒計數完畢之時,就是席漠悍然出手攻擊葉真之時。
“二!”
這一剎那,所有觀戰的祭司們,心都懸了起來。
席漠身后的戰魂殿的祭司們,更是期待無比的攥起了拳頭,三天了,他們就在等這一剎那。
等著出這一口惡氣的剎那。
現在,馬上就要看到了!
“一!”
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周身猛地升起起靈光,那是出手的前兆。
可也就在這一剎那,森森陰氣陡地憑空在葉真身側炸現,一身湖綠色宮裝的長樂公主,憑空出現在了葉真身旁。
“席左主祭好興致,一位道境中期的大日祭司,竟然要向我們蠻靈殿修為堪堪通神境九重的葉左主祭下手,這心胸,這臉面,當真是叫本宮佩服之至!”
長樂公主突然出現,一臉譏諷的沖著席漠豎起了大拇指!
突然出現的長樂公主,瞬息間就將期待這一剎那的戰魂殿一眾祭司給膈應到了。
眼看著就要爽了,突然間又來了個攔事的。
但長樂公主的身份,于內于外,都頗為尊貴,哪怕是席漠,也不敢無視。
哪怕長樂公主的奚落讓戰魂殿眾人的臉皮燒的發燙,此時也只能忍了。
當下,席漠面無表情的向著長樂公主行禮,“姬殿主謬贊了,席某只是為了維護我戰魂殿而已,還請姬殿主讓開,待席某肅清宵小,再請姬殿主入內喝茶也不晚!”
席漠此時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是長樂公主來了,只要葉真不走,也要收拾了葉真。
要不然,他們戰魂殿,就真的無臉見人了,更沒法正常運轉下去了。
這兩天,已經耽擱了無數事務了。
“喝茶就不必了!”長樂公主微微一笑,“不過,本宮今日頗為閑暇,忽覺技癢,想與席左主祭切磋一二,席左主祭可敢一戰?”
此言一出,無論是四面八方的祭司,還是戰魂殿的席漠達蘭臺,以及后面觀戰的殿主畢澤等人,皆是大吃一驚。
蠻靈殿殿主姬長樂竟然插手此事?
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長樂公主話剛說完,還不等席漠有所表示,
長樂公主的背后就陡地浮現了上百森森陰靈,無邊的煞氣,瞬息間就死死的鎖住了戰魂殿左大主祭席漠。
同一剎那,一種莫名的氣息,陡地從長樂公主身上升起。
那仿佛是亙古以來洪荒氣息,又仿佛是大日星月墜落凡塵帶來的恐怖威壓,又像是眼前這天地一般。
瞬息間就讓四面八方的所有祭司等喘不過氣來。
前所無有的恐怖威壓,就像是水波一般散向四面八方。
波紋所過之處,所有的祭司們的身體,都按捺不住的顫抖起來,許多祭司更像是下餃子一般從天空中跌落,摔的啪啪啪作響。
離長樂公主遠的祭司還比較好,這威壓稍輕,離長樂公主比較近的祭司們,尤其是那些長樂公主對面的戰魂殿的祭司們。
被長樂公主這氣勢一沖,撲通撲通就軟倒跪了一地!
席漠本人,此時更像是彎曲的蝦米一般,漲紅著臉,但周身靈力瘋狂的運轉著,元靈更是隱隱在身后顯化出虛影,竭力的抵抗著長樂公主的威壓,努力挺直著身軀,不讓自己在長樂公主身前彎下身去。
但依舊沒法保持挺直!
“這.....是......造化之力!”席漠極其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造化靈力!!”驚呼聲同時在戰魂殿內響起,戰魂殿殿主畢澤的臉色就變的無比的難看,那神情,簡直就跟嗶了狗一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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