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給鄭微簡單解釋了一下,什么是開天眼。
其實這門法術流傳甚廣,佛家有,道家也有,孰優孰劣沒有人說得清,反正都是強化視覺的,能讓施術者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道家的開天眼,有好幾種,有的是永久性的,開啟之后,伴隨終身。
但是有的就不同,開了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無法長久地保持。
這大概是因為各人天賦不同,有的人就是厲害,有的人就是菜雞,沒什么辦法。
某位“大師”所用的,就是后一種方法,他捏靈瞳印,念靈覺咒,可以在短時間內開天眼,而且看他掐印念咒的熟練程度,似乎還不是特別溜。
鄭微聽陳衛東說了半天,感覺就像是在聽小說,好在她最近目睹的怪事多,信也好,不信也罷,就當個樂子聽聽也不錯。
“哎,對了,你說他玩得不溜,那你呢?”美女醫生饒有興趣道。
“我啊。”陳衛東笑了笑,“我不需要。”
“啊?為什么?”鄭微皺起眉毛,一臉不解。
“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作‘天才’。”陳衛東難得在鄭博士面前臭屁一把,感覺相當不錯,嘴角都翹了起來。
“切!”鄭微還以為他要說什么呢,結果就聽到這么一句,真想一口唾沫吐他一臉!
陳衛東也沒細加解釋,他的情況跟普通人不一樣。天生自帶陰陽眼的家伙,就問你服不服?
什么開天眼,哥不需要。一樣看得見!
大師在走廊前比劃了半天,忽然馬步一蹲,抬起兩條胳膊,雙手食中二指并攏,在自己額頭前一抹!
鄭微見狀不禁抖了一下,感覺這貨完全是在裝腔作勢。
不過陳衛東卻有不同的看法,在他的視野里。可以看到大師的額頭上已然裂開了一條縫兒,從中透出微微的靈光——那便是所謂的“天眼”了。
“喂。”鄭微忽然碰了碰某人,小聲道:“他這個樣子行嗎?不是說開天眼么?為什么他開到現在。雙眼還是閉著的?”
“閉著怎么了,開天眼本來就要閉肉眼啊。”陳衛東一臉鄙視的樣子,似乎在說:拜托這位大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好不好?
鄭微的確是不懂行。被陳衛東看得雙頰微紅。忍不住又給了他一拳:“到底什么意思?”
“好好好,我給你科普一下。”陳衛東無奈,只能解釋道:“在人腦百會穴之下,雙眉之間,印堂之后深處,有一個腺體名叫松果體,你是學醫的,應該很清楚。”
“當然!你直接說重點。”
陳衛東點點頭。又道:“這個東西,西方叫它松果體。道家卻叫它天眼,佛家還有別的說法,比如慧眼什么的,但其實都是指同一種東西。”
“嗯……然后呢?”
“松果體就是人體的第三只眼睛。”陳衛東豎起一根手指,一臉認真道:“說人體有第三只眼睛,似乎是不可思議,其實,生物學家早就發現,早已絕滅的古代動物頭骨上有一個洞。”
“起初,生物學家對此迷惑不解,后來證實這正是第三只眼睛的眼框。”
“研究表明,不論是飛禽走獸,還是蛙魚龜蛇,甚至人類的祖先,都曾有過第三只眼睛。只不過隨著生物的進化,這第三只眼睛逐漸從顱骨外移到了腦內,成了隱秘的第三只眼。”
“盡管松果體移入了黑洞洞的顱腔內,‘深居簡出’、‘與世隔絕’,不能直接觀察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但由于它曾經執行過人類第三只眼晴的功能,憑著它原來的一手‘絕活’,仍然能感受光的信號并作出反應。”
“比如?”鄭微試著問道。
“比如,人們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會感到心情舒暢、精力充沛、睡眠減少。反之,遇到細雨連綿的陰霾天氣則會情緒低沉、郁郁寡歡、常思睡眠。這一現象正是松果體在‘作祟’。”
“嗯……”鄭微聽完之后,若有所思。
“怎么,我說的有問題?”陳衛東第一次在醫學博士面前班門弄斧,倒是有點心虛。
“沒有。”鄭微搖了搖頭,“你的這套理論,我以前也看過,只不過當時覺得是偽科學,所以也就沒有想太多,你現在認真告訴我,天眼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這個……”陳衛東遲疑了一下,還是打了個哈哈,“這種東西,你信則有,不信則無啦。”
“你……”鄭微氣得簡直牙根發癢,干脆抬腳在某人腳面上狠踩了一下。
陳衛東坦然受了這一下,臉上仍是笑瞇瞇的表情。
畢竟鄭醫生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換過鞋子了,如果是先前那雙高跟鞋的話,一腳下去不是尖叫就是慘呼,可惜現在是一雙毛茸茸的小拖鞋,踩下去跟按.摩沒什么區別,甚至還頗有幾分挑.逗調.情的意思。
那大師開天眼看了半天,額頭上漸漸有汗滲出。
沒一會兒,他收了功,轉身回來,面色如白紙,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怎……怎么了?”秦聰一看這架勢,心里也開始慌了。
“管不了,這事兒我管不了。”大師連連擺手,慌不擇言,“這到底是誰弄回來的東西,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如此明顯的百……百那個什么符,居然都看不出來,還敢放在家里,你們簡直就是一心求死!”
“大師,這話怎么說來著?我讀書少,麻煩您給說說清楚。”秦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強迫自己鎮定一點。
“沒什么好說的,這事兒我可管不了了,小聰啊,你是個好孩子,奉勸你一句話,這棟宅子別住了,不出一個禮拜,這里肯定會變成兇宅,誰再敢羈留,下了地府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
大師一邊說,一邊抹汗,抬腳便匆匆走人。
“等等!”林伯忽然開了口,“這位先生,您到我們這兒來,什么事也沒做,放了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怎么,莫非你們這里是龍潭虎穴,我進得來還出不去了?”大師面色一寒,言辭也開始不客氣了。
“那倒不至于,但是您剛才那番話,還請您先收回去,想好了再說不遲。”林伯冷哼一聲,針鋒相對。
“都別說了行不行!”秦聰大概是場上最煩惱的人,畢竟大師是他喊來的,他本身又是秦家的人,現在爆發沖突,他就夾在中間難以做人了。
“楊大師。”他轉身沖大師深深地鞠了一躬,沉聲道:“我拜托您,一定要幫我這一次!咱們認識也有這么長時間了,我家什么背景,您也是知道的,如果說是因為報酬的原因,請您放心,我們秦家向來慷慨,不會摳摳唆唆,只要這件事兒您能辦,要多少您盡管開口,我絕不會皺一皺眉毛。”
“少爺!”林伯不得不開口提醒,“我們秦家……”
“林伯你別說了,這次叔父被嚇得不輕,我們這些作晚輩的都很擔心,無論如何,叔父的身體是第一重要的,如果誰在這件事情上有異議,盡管讓他來找我。”
他話中扯上了秦萬林,這桿旗子可大得很,林伯也不好反駁,只能暫時閉了嘴。
“對了林伯,那玉盤到底是怎么回事?叔父從哪里得到的?現在這情況,我想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這個……”林伯想了一下,答道:“那一天,萬林帶小微出去散心,說是去古玩市場逛了一圈,回來時就帶了這么個東西,我記得當時好像……”
“ok。”秦聰打斷他,又看向鄭微道:“微微姐,這我可就必須說你兩句了,像這種東西,你們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地買下呢?出手之前好歹也要咨詢一下行家呀,現在可好,鬧出事情來了,哎,真是……”
“是啊,這位小姐你此行差矣,如此大兇之物,怎可隨便往回帶?”大師也跟著幫腔。
鄭微一張粉面漲得通紅,偏偏又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
事實上,那天的確是她陪秦萬林出去逛街的,但買下玉盤的事卻跟她扯不上多大關系,完全是因為秦萬林喜歡,所以就拿下了。
細想一下,她在這個過程中能起什么作用呢?頂多也就是參考一下罷了,完全怪到她頭上也是搞笑。
林伯一看鄭微受窘,忍不住想站出來打個圓場,不過還沒開口呢,就聽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年輕帥哥朗聲道:“大師此言差矣,你是得道的高人,你看得出此物是大兇之物,那是應該的,可是這位小姐只不過是肉眼凡胎,她看不出來,似乎也不能算是罪過吧?”
大師回頭看了他一眼,傲然道:“凡夫俗子,不懂巫文符道,那是他們見識淺薄,所以活該命里有此一劫,我說上一句難道不行?”
陳衛東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修道之人,稍通天地之理,便自以為與眾不同,進而覺得天生高人一等,請問誰給了你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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