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桌對面十余米處,坐著一伙人,左右都被陳衛東自動忽略,獨獨靠在墻角的那個家伙引起了他的重視。
這個家伙穿著一件襯衫,背部微微有亮光透出,而且并不隨著衣服的擺動而搖晃,很顯然是直接“長”在背上的。
按照柯曉光的說法,那也許是什么“夜光紋身”,但陳衛東并不這么看。
原因很簡單,那種亮光的色澤很特殊,他對此也十分熟悉,正是磷光藥劑的磷光無疑!
這種藥劑,陳衛東已經有一陣子沒使用過了,若說是別人弄的,他一百個不信,因為系統給的配方別人復制不了,并且他也沒有遺漏過這種東西。
硬要說的話,除了他本人有磷光藥劑之外,大概只有楊小野手上捏著一點存貨了。
記得昨天去動物園查案的時候,楊小野曾經說過,他把這玩意兒抹在了自己的鏢上,并且以此陰了某個怪老頭一把,只可惜飛鏢之流對怪老頭毫無殺傷力可言,丟了也等于沒丟。
不過此時,丟沒丟對于陳衛東而言可大不一樣……
雖然對方已經換了裝扮,甚至連臉型都變了,但磷光藥劑卻作不得假。
更何況,某人還有感知系異能,透視眼隨便一看,便發現對方身上有武器,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槍——這簡直不用再想了,就是他!否則一般人哪有帶著槍來酒吧玩的?
“你怎么了?”肖菱看某人瞟了后面一眼之后,回頭就眉毛緊皺。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禁十分好奇。
“沒什么。”陳衛東并不想告訴肖菱真相,因為這妞兒好奇心太重。萬一讓她知道了,說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來,這可不在陳衛東的計劃之內。
“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肖菱杏眼圓睜,怒道:“你找我幫忙,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今天跑了一天。才找到小光這個魂淡,并把他從八公山那邊抓了回來,現在我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你就推三阻四的,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此話有理有據,陳衛東一時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能嘆了口氣。壓低音量道:“那個男的是危險人物。我也是剛剛才看到他,要不是小光提醒,我還發現不了呢。”
“誰啊?”肖菱說著就要回頭。
“別看!”陳衛東急忙伸手,將肖菱的腦袋扳了回來,考慮到這個動作太過刻意,這廝靈機一動,干脆加上另一只手,捧住肖菱的腦袋。裝作要親吻的樣子,一低頭親了下去。
“唔……”肖菱驚怒交加。本能地扣住陳衛東的手,一發力想把他的手扭開。
若是換個普通人,這一下只怕已經讓他手腕脫臼了,可陳衛東這廝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竟然一點事也沒有,照樣親了下去。
當然,陳衛東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并不敢真親下去,他捧著肖菱的臉,稍稍轉了個方向,這樣一來,無論前面還是后面的人,看他倆都像是在接吻了。
至于二人的嘴唇到底有沒有碰在一起,頭擋住了,根本看不到——這一招也是演員拍吻戲時常用的方法,俗稱借位。
陳衛東象征性地“親”了一下,立刻松開肖菱,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以防這妞兒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來。
“你聽我說,我剛才……”
“陳衛東,你這個……”肖菱一張俏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手腕上也青筋直跳,母暴龍本性即將暴露。
陳衛東沒轍,只能伸手點了她的啞穴,以免她亂喊亂叫,讓對方聽到。
肖菱張大嘴巴,卻驚奇地發現嗓子眼兒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稍稍一想,也就知道:這肯定又是某個魂淡干的好事兒!
“陳哥,菱姐,你們這是……”柯曉光的一對眼睛早已瞪得滾圓。
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菱姐對哪個男人假以辭色呢,這位陳哥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這么干?不怕菱姐賞他一發斷子絕孫腳么?
“你聽我解釋。”陳衛東也是一頭汗,將音量壓到最低道:“那個人也在看著我們這邊,我現在無法確定他出現在這里到底是因為什么,或許有什么不.良的企圖也說不定,總之此人極度危險,對付他不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內,可以的話,帶著你的朋友先走吧。”
肖菱怒目圓睜,盯著陳衛東,她說不了話,只能動手,可惜陳衛東的手就跟鉗子一樣,無論她怎么用力都紋絲不動!
最后,她只能抬起自己的長腿來進攻了,陳衛東大汗,只能放開她的手腕,將她的踢腿按了下去。
肖菱手部得了自由,立刻揮拳朝某人砸去!她已經驚怒交加,快要失去理智了,滿腦子都是弄死某個混帳王八蛋的想法。
陳衛東無奈,只能往前一湊,趕在肖菱拳頭揮來之前,貼在了肖菱身上。
如此一來,這一拳便打不到他的頭,因為雙方距離太近,臂彎就能碰到腦袋了,看起來反而更像是擁抱的起手式。
“肖警官。”陳衛東貼在肖菱的耳朵邊上,輕輕耳語:“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這個人就是我要查的那個家伙,他很危險,極度危險!你要是不想死的話,趕緊帶著你的朋友走,now!”
聽了這句話,肖菱總算稍稍冷靜下來,胳膊也不亂動了。
“你聽懂了?”陳衛東兀自不敢放手。
肖菱點了點頭。
“你保證不會再動手,我就松開。”
肖菱又點了點頭。
陳衛東這才松手坐了回去,豈料警花同學立馬飛起一拳,堪堪捅在他的肚子上!
這一拳很重,換成普通人,早就弓成蝦米了,不過陳衛東皮糙肉厚,倒是不在意,反正他已有心理準備,遲早要被揍幾下,晚來不如早來。
肖菱給了某人一拳之后,立刻狂打手勢,示意自己還不能說話,要他幫忙解開。
陳衛東本想繼續逗她,不過看到這妮子眼中凜冽的殺氣,還是決定見好就收,畢竟開玩笑這種事情要適度,過了就不好了,以肖菱的脾氣而言,再鬧真得出大事。
被解開啞穴之后,肖大警花第一句話就是:“陳衛東!我.草你大爺!!”
“哦,我替我大爺謝謝你。”某人聳聳肩,毫不在乎。
“你……”肖菱瞟了一眼后方,還是強忍怒氣,壓低音量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么,你現在別問那么多,帶著你的朋友趕緊走,我留下來盯著那家伙,對了,出去以后別報警,你們對付不了他。”
老實說,肖菱不太相信面前這家伙的話,畢竟太玄乎了,但看他那表情和眼神,似乎也不像是開玩笑或者神經不正常的樣子,這……到底信還是不信呢??
“趕緊走!晚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罷了,難道還想拉著你的朋友一起跳火坑么?”陳衛東繼續加了一把柴。
肖菱無奈,只能站起身,一把抓住柯曉光的胳膊往外走。
柯曉光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聽剛才二人對話,也聽出了一些關鍵信息,此時更是不敢逗留,肖菱帶他走,他走得比兔子還快!
陳衛東看看攤開在面前的a4紙,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好啊,老子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倒夠意思,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ok,老子就來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站起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朝衛生間方向走去。
這個方向正好通向神秘人那邊,眼瞅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陳衛東的心跳也稍稍快了起來,右手下垂,搭在腰帶上,只要事情一有不對,立刻就拔槍開干!
預料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那個神秘人就跟沒有察覺似的,仍在坐在角落里喝悶酒,眼神空洞而無焦點,就像一具沒有生機的尸體。
陳衛東注意到:這是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看打扮挺有品位的,一身名牌不說,手腕上還戴著一塊金燦燦的勞力士,應該是真貨無疑。
想到上次跟王老頭交手的情景,以及事后調查到的王老頭的真實身份,陳衛東一時無法確定這是不是那個變.態科學家的本來面目。
根據常理來看,有很大可能性不是,此人應該是掌握了某種變化面孔和體型的方法,所以才能很好地偽裝成其他人。
如果他這個方法足夠成熟,那么的確很有可能通過不斷變化的法子,躲過追查,即使是經驗最老到的特工,也很難識破。
想想吧,以陳衛東的感知系異能,都沒辦法第一時間看穿其偽裝,還要靠磷光藥劑才能識別,此人的偽裝手段之高超,由此可見一斑!
要對付他,就要趁他還沒來得及變化的時候,躲在暗處陰他,給他來記狠的,一舉重創他!
陳衛東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他走進衛生間,先洗了把臉,順便用系統偵測了一下,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別的敵對目標。
舉目望去,一片綠色的血條,就連那個神秘人也是。
這倒讓陳衛東感到有點為難了,因為人家偽裝手段太強,連系統都不能有效識別,如果貿然動手的話,萬一人家有埋伏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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