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覺得這個不對勁兒?”肖菱一直在觀察某人的表情,見狀不禁笑了。
“你說呢?”陳衛東扯了扯嘴角,指著墻壁道:“這個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來吧,一擊破墻,都能看到對面病房的光了。”
“是啊。”肖菱聳了聳肩,笑道:“剛才我還專門請鑒識科的人看了一下,他告訴我,在洞的內壁上找不到什么明顯的擦痕,也檢測不到任何有跟金屬劇烈摩擦過的跡象。”
“哦。”陳衛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所以呢?”肖菱盯著他的臉,嘗試問道:“在你看來,如果想做到這一點,需要用到什么方法呢?”
“方法?”陳衛東皺了皺眉,隨口答道:“方法很多啊,至少有三百種,你要一一聽完么?”
“不用了……”肖菱捂住額頭,沒好氣道:“你就直接跟我說句明白話能死啊?”
“不會死,但是會很不過好。”陳衛東想了一下,笑道:“你也知道的啊,上頭是有規矩的,所以某些不能說,不該說的東西,我是一個字都不能透露的,請諒解。”
“是嗎?那我呢?”肖菱盯著他,目光灼灼道:“我算什么?你們叫我知道了那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到頭來卻想一走了之,就這么糊弄過去么?”
“所以?”陳衛東聳了聳肩,“你想怎么著?需要我申報一下上面。給你來點小手段什么的,讓你徹底忘了那段事么?”
“你……”肖菱立刻閉緊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陳衛東心里暗暗偷笑。臉上卻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繼續查看房間里的各個角落,想找出點蛛絲馬跡。
肖菱愣了半天,才湊過去戳了戳他的腰眼,小聲道:“你們……你們還真有那種技術手段啊?”
“啥?你說的是哪種?”
“就是……就是能讓人失憶的那種啊。”
“你覺得呢?”陳衛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問道。
肖菱又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事實上。當初楊永、沈素素和慕飛霜在商量處理結果的時候,是沒有特別避諱的。所以她也聽到了一星半點。
總之,那幫人的確提過什么“失憶”之類的,但最后并沒有實施,而是讓她下了保證。關于那天的事,絕對不會透露給別人知道,這才放她回去。
后來,肖菱幾次三番想要跟領導打報告,甚至連報告書都寫好了,但最終還是沒有遞上去。
沒過幾天,她收到了一份神秘郵件,內容很簡單:你做得不錯,繼續保持。我們會一直關注你的。對了,那份報告書最好立刻銷毀,謝謝。
老實說。肖菱當時真的給嚇到了,她寫報告書這件事非常隱秘,絕對沒有告訴過第二個人,所以按道理說只有她一人知道。
可對方居然對她的動向掌握得一清二楚,這是何等可怕的情報能力!!
再后來,肖菱也就漸漸放棄了上報的想法。反正這不是她應該管的事——就算想管也管不了,還費那個心干嘛?
今天。陳衛東舊事重提,倒是讓她有點擔心。
關于那段記憶,她既然已經有了,就不想白白丟失,哪怕從今以后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只能自己回憶,也沒什么關系。
好歹是自己的記憶啊,怎么能容忍被別人刪掉呢?這絕對不行!!!
念及于此,肖菱忽然抬起頭,一臉堅定道:“喂,你別亂來啊,我向你們保證過,一定會堅守秘密,事實上我也一直是這么做的,你們可不能撕毀約定。”
“放心吧,我們沒那么霸道不講理。”陳衛東微微一笑,順手在肖菱頭上拍了一下。
“你干嘛!?”肖菱一臉厭惡地皺了皺眉,又擔心地看了看門外。
好在刑偵處的小伙子們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邊,肖菱查驗過后,這才松了口氣。
“看這邊。”陳衛東指著墻壁,微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么,這就是答案了。”
“什么?”肖菱愣了一下,急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墻壁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孔洞,大小跟先前那個洞幾乎一模一樣。
“你……”肖大警花已經驚訝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剛才也沒干什么事兒啊,就是愣神想了會兒事情,某個家伙什么時候出的手,全然沒發現,怎么出的手,也是一點都不知道,真是見了鬼了……
“你……你怎么弄的?”
“這個不能說。”陳衛東嘿嘿一笑,挑眉道:“反正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對于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想做到這種事,方法實在太多,所以呢,結論就是:我暫時也不好判斷。”
“哦……”肖菱點點頭,又指著c花ng架道:“那這個呢?也是用同樣的方法造成的?”
“不,不太一樣。”陳衛東擺擺手,指著c花ng架的斷口道:“這兩個切痕很明顯,是用金屬銳器造成的,但是那個洞不一樣,那是……嗯……反正是用一種無形有質的東西打出來的,我這么說你能理解吧?”
肖菱老老實實地搖了搖腦袋。
陳衛東一個頭兩個大,只好繼續解釋道:“這種……這種武器是不需要什么外部材料的,所以你那位鑒識科的同事檢測不到任何跟金屬劇烈摩擦過的痕跡。”
“真的有這種武器嗎?”肖菱的眼睛立刻亮了。
“呃……有吧。”
“那……你能說說嗎?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殊性能?威力有多大?”
“喂。”陳衛東不得不板起面孔,一臉嚴肅道:“我說肖警官,你打聽這個貌似有點不大合適吧?難道保密條例你都忘了?”
“我……”肖菱心里那個郁悶啊!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我這么干已經有點違例了,你別得寸進尺。”
“好……好吧。”肖菱低下頭,甚是不開心。
陳衛東看她那副樣子,也有點過意不去,便道:“總之呢,這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只是方法不一樣而已,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這些都是細枝末節,其實不用太在意的。”
“怎么可以不在意?”肖菱秀眉一挺,立刻反駁道:“要破案,就是得抓住每一個細微的蛛絲馬跡,并且鍥而不舍地追查下去,才能……”
“行了行了,你那一套還是留著去教訓新人吧,我反正該說的都跟你說了,接下來你就自己努力吧,拜拜。”陳衛東說著就要走。
“別呀。”肖菱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賠笑道:“還有幾點呢,你再幫我看看唄。”
“到底還有多少啊?”陳衛東真的有點頭疼了,他看看手表,再看看手機上的未接短信,感覺今晚回家之后肯定又要歇菜了……
“不多不多,就幾點。”肖菱急忙拉著他來到窗口前,給他指出可疑之處。
陳衛東哪里需要她來指點?就憑著進來之后的一番觀察,他便已在腦海中基本還原出了當時的場景……
毫無疑問,這間病房里發生過一場緊張但并不算多激烈的戰斗,c花ng架是被刀劍之類的武器削斷的這沒錯,至于墻上那個洞,很顯然是被劍氣所貫穿的。
還有地上那幾個龜裂開來的淺坑,絕對是被人踩出來的——這也正常,古武高手跟人動手,發力之時難免從地上借力,這就是最明顯的證據。
由此可見,戰斗雙方一定都是高手,如果他們真要打,拆了這家醫院都是正常的。
可是結果并沒有那么可怕,因為其中一方明顯是偷襲在先,所以另一方猝不及防,抵擋幾下之后,就完蛋撲街了。
隨后,那個偷襲者就踩著窗臺離開了病房——他來的時候就不是走正門進來的,走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從正常通道走。
至于那人是怎么從九層樓高的地方下去的,陳衛東就懶得思考了,反正對于一個輕功高手來說,飛檐走壁神馬的都是基本功,這點兒高度根本不在話下。
可是,肖菱并不知道這些,還在費力地研究這些細枝末節。
陳衛東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他很想提醒眼前這個身材火辣的妹子:放棄吧,別查了,你根本不可能查得到的。
但,肖菱的性格他也很清楚,簡單一個字,就是倔!
想要勸她放棄,那根本想都不用想,有這工夫,還不如出去喝杯茶,吃碗炒飯呢。
肖菱也察覺到了某人態度有些不對勁,這家伙……哼!明顯是知道些什么,卻又故意不說,真是氣死人了!!!
既如此,再纏著他也沒什么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兒,得多賤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干啊。
陳衛東聽聞自己可以走了,急忙打了聲招呼,匆忙走人。
這個混.蛋!居然就這么走了?混.蛋!!混.蛋!!!
肖菱在心里連聲咒罵,拳頭也握了起來。
陳衛東心里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一時沒留神,居然跟門口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對面傳來一聲痛呼,聽嗓子似乎是個女性,而且聲音挺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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