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老肖?”肖母喊了兩聲,忍不住伸手拍了丈夫一下,“你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肖書記微微一笑,又道:“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瞎操什么心?趁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來值班照顧菱菱把。”
“我怎么就瞎操心了,你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很隨便的?咱家菱菱以前沒談過戀愛,心思單純,說不定就要被騙,這事兒你可不能放松警惕。”
“知道了,這還要你說?”肖書記擺了擺手,不以為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伙子看著真挺不錯的。”肖母話鋒一轉,又露出了笑容,“聽說今年22歲,開的是醫藥公司,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真有志氣。”
“唔。”肖書記所看的資料中并沒有這一條,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某人瞎扯出來的。
哼,威豪是什么地方,本市出來混的誰不知道?你告訴我他們是搞醫藥的正規公司?哈哈哈,這可真是惹人發笑呢!
正想著,病c花ng上的肖菱忽然動了一下,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低吟。
夫婦倆急忙中止對話,沖到了c花ng邊,抓起女兒的手連聲呼喊。
可惜,肖大警花中的是神秘的咒術,外力呼喊是根本不可能把她叫醒的,即便身體有什么反應,那也是因為做了噩夢吧……
至于她到底夢見了什么,夫婦倆不得而知,只知道女兒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點痛苦,手腳也不安分地動了起來,看那架勢,似乎是在掙扎。
肖書記眼疾手快,立刻抓起呼救器按了一下。
沒一會兒,值班護士就來了,可她只是個護士,對于這種情況當然是束手無策的,只好匆匆忙忙跑回去,又把值班醫生給叫了過來。
當然,這同樣是做無用功,值班的李醫生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檢查半天,廢了老鼻子勁兒,最后還是以注射鎮靜藥物收尾。
打完針之后,肖菱的掙扎反應總算變輕一點了,但表情還是有些糾結,一對柳眉緊緊蹙著,任憑媽媽怎么捋都捋不平。
“這可怎么辦呢……”肖母一臉憂愁,急得不行。
肖書記也是眉頭緊鎖,心急如焚,只不過他城府比較深,一時并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值班醫生簡直菜得摳腳,剛才診斷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只是考慮到在公共場合下發飆影響不好,才一直忍著沒罵人。
至于厲害的醫生,肖書記當然也認識幾個,可現在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尷尬了,打電話過去只怕人家也不一定會接,還是等明天吧。
想來想去,肖書記還是按下怒氣,緩緩坐了下來。
另一邊,陳衛東也走到了電梯口,往椅子上一坐,靜待良哥上來。
當紅色的數字漸漸變成5的時候,他站了起來,還沒朝前走兩步呢,門就開了,露出了一張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的面孔。
雙方打了個照面,對方似乎也有些驚愕,但在短短的一秒之內,就化成了暴怒!
“操!就是他,給我拿下!”趙中隊一聲大喝,快速拔出了腰間的槍。
在他身后,五六名穿警服的小伙子也齊刷刷拔出家伙,同時瞄準了陳衛東的腦袋。
對于這種陣仗,某人還真是哭笑不得。
奶奶的,多大點事兒啊,怎么都追到這里來了?
033基地的人真不靠譜,不是說好的已經清理完現場了么,怎么還留了這么一個小尾巴沒清干凈呢?
“操.你.媽,別亂動!”趙中隊看他還沒停下腳步,心里忍不住緊張起來。
“好。”陳衛東還真乖乖地停了下來。
趙中隊一愣,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彎兒。
事實上,他也就是習慣性地喊了一嗓子,心里并不認為對面那家伙會真的聽他的話。
可是,這家伙有病么?還是說……這種行為有鬼呢?
趙中隊還沒想清楚,就覺得手中一輕,槍居然沒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剛才在加油站的時候就曾經體驗過!
媽的!媽的!又來了!這家伙難道真的會妖術!?
趙中隊一邊在心里大罵,一邊四下偷瞄,尋找退路。
可惜,這是在電梯里,他再怎么看,也是毫無意義的,不僅沒門,還沒窗,甚至連螞蟻洞都沒有。
其余幾名警察也十分詫異,兩個年紀較小的還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們的槍也被“沒收”了,而且根本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就是感覺手里一輕,槍就沒了,跟撞了鬼似的……
如果說,這是對面那個臉上帶著很欠扁笑容的青年干的,那也不對啊!
這小子自始至終都把手插在口袋里,動都沒動過,怎么可能是他?
只見陳衛東徑直朝電梯門口走了過去,每近一步,大家的心情就緊張一分。
趙中隊帶頭,所有人都拔出了甩棍和電擊器,以防不測。
可陳衛東并沒有靠太近,走到米許距離就停下了,笑瞇瞇道:“良哥你來啦,這邊。”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這TM喊誰啊?
趙中隊反應最快,立刻朝后看去——媽的,剛才上來的時候,電梯里就有兩名乘客,難不成那是對方早就埋伏好的人手!?
只見其中一人中年禿頂,神情恐慌,兩股戰戰,冷汗涔涔,明顯不應該是他。
而另一個家伙……咦,他人呢?
趙中隊心里剛冒出這個念頭,背上就感覺到了一股推力,雖然不大,但卻不由自主地推到了電梯邊緣。
只見舒俊良推開一眾警察走了出來,一閃身就到了陳衛東身邊。
他沖著電梯里的小伙子們笑了笑,將手中的槍一字排開,在地上擺好,然后攬住陳衛東的肩膀就走,竟然對警察們毫不理睬。
這可讓趙中隊不能忍了,他快步上前,撿起槍就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道:“站住!我叫你們站住!!”
舒俊良腳步不停,嘴里小聲道:“怎么回事兒?你小子又闖禍了?”
陳衛東搖了搖頭,皺眉道:“沒,我規矩得很,是這警察有病,你甭理他,一會兒我來處理。”
“M!”趙中隊連喊幾聲,對面都不理不睬,惱得他開了一槍,打在陳衛東身后的地板上,頓時把地上的瓷磚打得炸裂開來!
陳衛東被他叫得心煩,便停下腳步,轉身道:“你這人有病吧?到底什么事趕緊說。”
“嘿,你小子還挺橫!”趙中隊冷笑一聲道:“你TMD殺了人,還襲警,老子過來就是要逮捕你的,你說我找你什么事!”
“殺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陳衛東冷笑一聲,接著問道:“還有襲警,請問我襲你哪兒了?上面還是下面?前面還是后面?左面還是右面?”
“你……”趙中隊被他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這么一會兒,四周已經多了不少顆腦袋——那全是些好奇卻又不敢光明正大出來圍觀的病人家屬——畢竟剛才有人開槍了呢,那動靜……嘖嘖,只要不是聾子應該都會被驚醒。
肖書記當然也不例外,要知道,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可不是關系戶,而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干上來的,民警、隊長、處長,乃至公安局長,一步不落,全干過。
要說槍聲,他可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即便已經退下來很久不摸了,也絕不至于聽錯。
外面一定是有人開槍了!
肖母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肖書記拍拍她的肩膀,把手豎在嘴邊噓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后起身弓腰慢慢朝外走去。
“老肖你干嘛去?回來!”肖母頓時急得不行。
“安靜!”肖書記臉一板,順手將腰間的鑰匙解了下來,用了十幾年的防盜門錐形鑰匙握在手里,鑰匙尖兒透過指縫向外,好歹也能當個武器用用。
門外,陳衛東、舒俊良兄弟二人正在跟趙中隊對峙。
要比說理,趙中隊顯然不是某人的對手,本來他就是個當警察的,文化程度并不高,豈能跟陳衛東這種省辯論會最佳辯手級別的家伙抗衡?
比對噴,那不是找罵么……
只聽陳衛東左一句,右一句,問得趙中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急得他臉都紅了,看著跟猴屁.股似的,賊逗。
忽然間,趙中隊大吼一聲:“M的,給老子閉嘴!老子不聽你BB,有什么要說的跟老子回局子里說去!”
此話一出,肖書記登時皺起了眉毛。
他已經看到了趙中隊身上的警服,心里頓時一陣輕松。
不管怎么樣,持槍的是一名警員,起碼可以保證他不會隨便開槍亂打,威脅到旁邊的無辜人士。
可是這家伙一張嘴,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肖書記很是不爽……
雖然他也是從基層干上來的,知道基層是個什么狀況,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今天正好撞上,倒是勾起了不少以前的回憶。
正想著,忽聽陳衛東開了口:“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能不能問一下,要是不跟你回去,你會不會生氣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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