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當真是厲害!一言一語間,竟將劍意提升到那般恐怖的地步,那也是邪劍術嗎?
平屋內,恢復了些許氣息的蘇云睜開了眼,心神略顯激動的思緒著。
只愿我心存公正,永生永世做這邪....真是好句,僅僅是字面意思便讓我熱血沸騰...邪劍術,我越來越期待你了。
蘇云呢喃著,眼里充斥著熾熱。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盤修,恢復著氣息,雖然今天白天大戰了一番,但他卻并不覺疲憊,只是身子虛弱,他必須要盡快恢復身體,好明日直接去武場,只有半個月的功夫,時間很緊,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嘟嘟嘟。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蘇云愣了會兒,眼里掠過一絲疑惑,取來斗篷套在身上,遮住面容,便踏步過去將門打開。
卻見門口立著一穿著皮甲的壯漢。
壯漢面帶笑容,手中握著一壺用人頭骨裝著的酒,粗著嗓子道:“蘇云,可方便進去坐一坐?”
“是屠師兄啊!”蘇云微有些怔,問:“有何事嗎?”
“找你喝酒!來,咱們進去說!”
蘇云遲疑了會兒,便點了點頭。
二人進了屋子,屠百里直接解開那頭骨的塞子,朝嘴里灌去,虎飲了一口,隨后將之遞給蘇云。
看著那黑乎乎的泛著些腥臭的邪酒,蘇云眉頭微動,但沒拒絕,伸手將之接下,大口喝了起來。
“哈哈哈哈...痛快!”
屠百里哈哈大笑,接過蘇云遞過來的酒,再度虎飲,二人幾個來回,便將那些邪酒喝了個精光。
“今兒個帶少了,趕明兒我再多拿些來。”
屠百里擦了擦嘴,意猶未盡道。
蘇云露出點笑:“屠師兄這么晚了來我這兒,該不會只是找我喝酒吧?”
“當然不是。”
屠百里起了身,道:“還是來確認一件事情的。”
“何事?”
“你...去武場的目的。”屠百里看著他:“若我猜的沒錯,你大概是想學幾招邪劍術吧?”
蘇云心臟一跳,但面色不改:“屠師兄為何這般說?邪劍術何等玄技,我在武場待上幾天就能學會?若是這般,那邪劍術也太簡單了。”
“邪劍術當然不簡單。”屠百里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莫看我長得三大五粗,這心思啊,可比那些人都敏銳著呢,說句實在的,你是外來人,今日與計師弟比試,外來人多半就看看熱鬧,你卻突然出言要與我一戰,我就在琢磨著,你為何要跟我打?你的修為比我差這么多,你是絕對不可能勝的了我,我便斷定你只是純粹的愛劍,僅此而已,結果與你斗上一番后,我發現你不僅是愛劍這么簡單,你小子,更喜歡挑戰!”
“挑戰?”
“對!挑戰!與你交手,我發現你這小子的招法里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一股狠勁兒,而且,在我發動邪劍術第四式時,不知怎的,你竟然也悟出了口訣中的一點,雖然只是很淺顯的一點,卻讓你的劍威力大放!不簡單,你當真是天才!”
“這又能說明什么?”
蘇云神色不動問道。
“這說明你天賦驚人!而且,我施邪劍時,我能捕捉到你眼里的熾熱,你很渴望邪劍術,對否?”
屠百里笑著說道。
蘇云遲疑了會兒,沒有吭聲。
倒沒想到,自己的演技竟被屠百里看穿了....
“說句真心話吧...”蘇云深吸了口氣,淡道:“我的確想要學貴劍門的邪劍之術!”
“那就學吧。”屠百里笑道。
“你教我?”
“當然不可能,我等在修邪劍時,立下誓言,無劍門指示,不得外傳。”
“那屠師兄為何要答應讓我去武場,并讓我去學?”
“哈哈,我不教不代表你學不了,武場那么多弟子在修煉邪劍,你看看也好!我知道你只是這個目的,不過緊靠看是沒用的,我估計最后你也只是學到個皮毛而已,這對我劍門來講,影響不大,所以,你想學,那就去武場學吧,反正我是不可能教你的。”
“原來屠師兄是認為我學不會...”蘇云笑了笑。
“邪劍術可沒那般簡單,靠看學會,當真聞所未聞,沒人指點,你會走很多岔路。”
“不管怎樣,能學上一點算一點,這般精妙的劍術,哪怕僅是皮毛,對我而言也是受益匪淺。”
“你小子,雖非我劍門人,但如果你真學會了,我倒會為你高興,門人太墨守成規了,幾乎不像個邪,邪嘛,就該狂,若你能把邪劍術發揚光大,那當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屠百里笑著,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瓶丹藥,放在蘇云的桌前,隨后轉身離去。
“好好努力,小子,你比我的那些師弟...要好的多啊。”
聲音落下,人已遠去。
來的快,喝的快,說的快,走的也快。
蘇云看著那個裝著丹藥的瓶子,吸了口氣,將瓶子打開,卻見里頭都是些極品的恢復丹藥....
第二日一早,蘇云便急匆匆的朝武場趕去。
千淵在與屠百里交戰時出現了裂痕,被放入劍匣內修復,沒個十余日的功夫顯然是不能再用的。
邪劍門的武場看起來更像是個墳地,這兒凹凸不平,且陰森恐怖,空氣中彌漫著陣陣尸臭味兒。
不過比起尸臭味兒,這里更多的是劍意,濃烈至極的劍意。
昨日經歷了一天的苦修,現在大部分邪劍門弟子都在各自的房間內恢復著氣勁,武場內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披著漆黑斗篷難看清臉的裝扮已經是蘇云的標志,加上昨日與屠百里一戰,武場內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誰都沒在意,各自練各自的。
蘇云行到一處空曠地,也開始練起自己的落葉劍法來。
當然,他是心不在焉的練著,因為當踏入武場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便一直放在這些邪劍門人身上,或者說...是放在他們的劍上。
他的神情很專注,斗篷遮掩著他的表情,人們也不知這個在胡亂練劍的人,一直在偷偷的看著他們。
當然,這些人也沒有防備,誠如屠百里所說,如果光看看就能學會,那這邪劍術也太簡單了,還值得去學嗎?
不過,哪怕僅能學會一點,蘇云也算是欣慰了,這般玄奧神奇的劍術,若不能窺得一二,當真是遺憾。
“看他們這氣息的催動,邪靈氣息是走任督二脈嗎?”
“這劍氣的運行軌跡...怎是逆向而行?”
蘇云暗自呢喃,腦袋里也開始推敲起一些不解的地方,動作也由落葉劍法,慢慢演變成那些弟子們練得邪劍之術。當人醒悟時,渾身頓時冷汗直流,急急朝四周看去,還好四周人都在專心練劍,也無人注視著他。
蘇云狠狠的吸了口氣,繼續胡亂擺動,腦袋隨著那些邪人的動作而轉動,卻留了個神,不敢再讓身體也隨之擺動...
時間慢慢流逝,武場里的邪劍門人也多了起來,當瞧見這個穿著斗篷的外來人在練劍時,一個個皆是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但無人會去招惹他,屠百里那一戰已經充分證明了蘇云的實力,這個敢躍七品挑戰高手的人,能是等閑之輩嗎?
蘇云也樂個清凈,繼續從身邊這些人的邪劍術中研究套路。
觀察了一天,蘇云心頭也多少有些底了,誰的邪劍術精湛,誰的邪劍術平庸,心頭都一清二楚。
一天很快過去,武場里的人練得精疲力盡后,便各自離開。
蘇云也看了個飽,晃動了下有些發酸的胳膊,迅速朝自己的平房跑去。
入了平房,立刻從儲物戒指里取來事先存備好的一套修紙與靈筆,開始在上頭勾勒著套路。
他一邊思緒著白天的所見所聞,一邊在修紙上描繪著圖像,很快,一幅歪七扭八但卻頗有神韻的小人圖出現。
“這只是形,還不得意,這樣下去,倒真只能學個皮毛了。”
蘇云心思著。
不過他也不苦惱,畢竟是偷學,能學多少則學多少,一切看緣吧,要解惑,還是要有邪劍門的高人指點,只是,若跑去偷聽教統的授課,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一旦被抓住,蘇云的下場必然凄慘無比,他可不確保自己能完美的躲避教統等高手的耳目偷聽到他們的授課。
但,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蘇云在武場‘偷師’的第三天,一名見習教統突然光臨了武場。
這名邪人即將成為新的教統,在正式授課前,他將在武場里指點邪人修煉邪劍之術。
蘇云吶吶的望著那走進武場的邪人,感覺如夢似幻。
“今日起,我會在這里授課三天,時間不限,三日后,我將正式傳授初級門人邪劍之術,不過若我成為正式教統后,你們每日詢問我關于邪劍之術的時間可就有限了,所以你們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找我...”
“是。”
四周邪人興奮道。
蘇云聞言,眼珠子打了個轉。
見習教統大約在傍晚時分離開了,雖邪界不分白天黑夜,但邪人卻有著一套屬于自己的時辰。
這一次蘇云離開武場,卻沒有急著返回平屋,而是讓人尋來了魂三,讓之去尋幾件材料。
材料拿來,人便縮入平房,快速將這些東西拼湊在一起,最終形成一個木塞狀的東西,再拿來專門雕刻小型陣法用的靈針,聚精會神的在那‘木塞’的表層篆刻著什么。
東西制成后,蘇云將之塞入耳內,木塞上的印記發起陣陣輕微的亮光。
人提著蛟印,離開平屋,來到邪劍門后頭一處荒蕪之地,開始練起白天所見所聞的‘邪劍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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