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快杠杠的。
能直接從最深處挖掘神魂秘密的搜魂術!
楊朱從夢境中嚇醒,數根用九幽鐵煉制的鐵鏈從他的琵琶骨、腹腔穿過,將他牢牢的鎖死在地穴石壁之上,他越掙扎,越是有著撕心裂肺的巨痛,要將他的神經都拉斷掉。
而寒泉淅瀝從他頭頂澆下來,他不僅不能運功恢復靈脈、靈海之上的傷勢,整日還要受寒泉侵體之苦,更無法凝聚神魂。
陳尋盤膝坐在水潭前,一枚三寸見方的青色玉珠懸在他的身前,印身所顯示的畫面恰好是楊朱離開涂山之前的最后一幕。
看到這一幕,楊朱心知醒來已晚,他神魂最深處的秘密都已經暴露,同時他心里又異樣震驚,這枚青色玉珠到底是什么法器,竟然能讓眼前這小賊窺探天元境修士神魂最深處的秘密。
只是這陣震驚過后,楊朱心里就叫深深的恐懼所占據,他清楚的知道,秘密泄漏出去,帶來的后果要遠比他授首伏誅嚴重得多。
“小賊,你敢用禁術搜老子的神魂!”楊朱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恨不能將陳尋剝皮剔骨。
“禁術?”陳尋哂然一笑,“是啊,刑不上卿大夫,熹武帝朝也確是鐵律禁止對還胎境以上修士用搜魂之刑,修煉之人在云洲是應該受到應有的尊重。不過,與千魔宗余孽勾結的亂臣賊子,大概就不會受此律的庇護吧?”
老夔、常真的神魂都走到壽元的盡頭,而直接搜天元境強者神魂深處的秘密,消耗太大,會大幅縮減他們本來就剩下不多的壽元。
破魂珠本是秘殿中的寶物,只是損毀嚴重,不堪使用。
陳尋這三個月來,就是在常真的幫助下,用獨角蝰蛇的那支玉質獨角,將破魂珠修補好,再強行將楊朱的神魂破開。
配合索魂秘術,陳尋從楊朱神魂深處,將他二十多年前在涂山跟一名黑衣人修煉血河魔功的秘密挖出來。
陳尋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然而剛剛的發現叫他心驚肉跳。
楊朱本人完全不知道黑衣人是什么來歷,在涂山深處相處,苦于還胎境后期的桎梏無法突破,最終跟黑衣人修煉血河魔功。
而這些年來,包括依附夷山宗等事,楊朱都是跟這魔龍見首不見尾的黑衣人單線聯系,而在楊朱的記憶里,黑衣人連面孔都沒有露過一次。
就跟發展地下組織似的,啊陳尋從楊朱那里根本無法挖掘更多的秘密。
楊朱本人對黑衣人則充滿深深的畏懼,只是從他的記憶里難以判斷黑衣人的修為到底有多深,但想來不會太高,應另有控制人的手段。
不然的話,黑衣人也很深在涂山絕嶺長期蟄伏。
跟涂山荒獸直接在體內修煉魔煞血丹不同,楊朱修煉的血河魔功是一種外丹魔功,實際上是以血劍法器代替血丹凝煉魔煞。
修煉血河魔功,雖說心智無法完全避免受到魔煞的侵染,但不至于很快就徹底陷入噬血兇厲的瘋狂之中;而魔劍煉成,將生出魔性,威力難用尋常法器進行衡量。
陳尋退出地牢,關上沉重的鐵門,加上封印,以防有北山盟子弟無意闖入此間地牢。
常真、夔龍、左青木、宗圖、蘇棠、姜冰云都在地牢外的石室里,他們也早就通過破魂珠看到楊朱神秘深處的秘密。
沒想到血劍門的崛起竟然藏有如此驚駭人心的秘密,站在那里吸著氣,他們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據說夷山宗的太上長老夷清泉亦是二十多年前在涂山深處覓得機緣,那他修成元丹,是不是跟這種神秘的黑衣人有關?”左青木提到一個關鍵問題。
以夷清泉元丹真人的修為,不可能看不出楊朱修煉魔功的蹊蹺;而這幾年夷山宗支持血劍門在牯牛嶺立足,最大的可能就是夷清泉也出了問題。
陳尋攤攤手,他此時沒有能力將夷清泉從夷山宗揪出來一問究竟,但很多事情是必然聯系在一起的。
“會不會是千魔宗四千年前并沒有被完全剿滅,有一部分弟子退入千魔境,這次又借空間裂隙重回云洲?”蘇棠將她心里的猜測說出來。
千魔境有乾余骨這樣的先天魔物,通過空間裂隙送三五個人潛入云洲,是輕而易舉之事。
滄瀾城位于滄瀾大裂谷的口子上,如果一切都是千魔宗余孽在幕后操縱,滄瀾城就算這次沒有受到影響,將來也必然難逃大禍。
此事由不得蘇棠不關切。
“如果說千魔宗四千年前能夠成勢,是因為有乾余骨這樣的先天魔物藏在幕后作祟,那有一部分余孽退到千魔境并生存下來,都是有可能的。”
常真寄附在星鐵魔軀之中,但陳尋還是能從他的神魂波動里感受到他深深的擔憂。
“不管黑衣人是不是千魔宗余孽,都跟千魔境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此時沒有大動作,應該是暗中部署還沒有成勢……”左青木說道。
陳尋想想也是,夷山宗拿那么多的修煉資源,這么干脆利落的替血劍門了結跟北山的戰事,本身就有些蹊蹺。
此時想來,夷山宗以及幕后的黑衣人,更可能是怕北山與蘇家從血劍門挖出更多的秘密出來。
只是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陳尋早就從楊朱修煉的魔功看出些蹊蹺來,攻破天馬湖防陣時,他并沒有當場將楊朱殺死。
而戰后將包括郭象等人在內、逾四百名血劍門弟子都交了出去,陳尋卻暗里將楊朱亢下來,就是想從楊朱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秘密來。
他只是沒有想到,秘密會這么駭人。
陳尋想了想,說道:“神宵宗如果現在就果斷出手,一切都應該還有挽回的余地。我這就押楊朱先回蒙山。”
千魔境的空間裂隙出現在涂山東嶺,而沒有出現在涂山西嶺,很可能是乾余骨等先天魔物強行打開空間裂隙時,沒有控制好。
這使得黑衣人在暗中的部署,被拖延下來。
只要乾余骨這些先天魔物無法直接進入云洲,只要黑衣人暗中的部署沒有完全,陳尋相信擁有法相真人跟純陽道器的神宵宗此時出手挽回局面,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聽陳尋這么說,大家都點點頭,都覺得陳尋此時再度趕回神宵通風報信最為緊要。
“不好。”
常真突然間色變叫道。
陳尋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老夔就先一步,一拳轟開地牢的鐵鑄大門,就見被九幽鐵鏈鎖在石壁之上的楊朱,腦袋軟軟的塌了下來,竟然已經是氣絕身亡了。
看到這一幕,陳尋也頓感棘手,他們有能力鎖住楊朱,叫他無法逃跑,無法恢復傷勢,但沒有辦法阻止他自己找死。
“快融煉他的殘魂。此人竟然不惜散魂傳信!”常真此時再次色變道,同時與老夔釋出兩道淡淡的神威,將地牢百丈范圍內的區域死死封住。
這時陳尋才聽到鬼哭狼嚎似的厲嘯從地牢深處傳出,很快就見一道殘魂虛影從地牢石隙里,被常真與老夔聯手逼出來。
從這道殘魂虛影里不難看到楊朱散魂時的猙獰。
楊朱剛晉入天元境才二十年,資質有限的他還沒有修煉成元神來,但這縷殘魂都附有他的神念靈識,以必死之念對外通風報信則是足夠了。
也虧得有常真、老夔兩頭老怪在場,不然陳尋他們還真沒有手段將楊朱的殘魂封住,甚至到時候連消息怎么走漏出去的都搞不清楚。
融煉人魂在云洲是禁忌,但地牢石室里沒有外人,陳尋也管不著那么多,直接拿出一枚精魄戰魂來融煉楊朱的殘魂。
殘魂附有楊朱生前殘存的神念靈識,隱約知道被融煉殘魂后會是何等恐怖之事,頓時瘋狂尖嘯著要從地牢里沖出逃跑,但它怎么都想不到,常真、老夔雖然已經快走到壽元的盡頭,神魂比最強盛時可以說孱弱不堪,但封住天元境修士的一縷殘魂卻是輕而易舉。
陳尋祭用破魂珠,很快就將楊朱意圖反噬的神念靈識徹底煉化掉,又將其殘魂融煉到精魄戰魂之中。
手里的這枚精魄戰魂,此時散透出淺黃色的淡淡光暈,陳尋沒想到楊朱的神魂倒是不弱,竟然將這枚精魄戰魂的品質整整提高了一個品級。
只是楊朱此時身死魂散,沒有了活口,陳尋想再說服神宵宗相信有千魔宗余孽潛回云洲,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陳尋問左青木:“那口血河魔劍還在?”
血河魔劍帶有極強烈的噬血氣息,差一步就會形成魔性。
陳尋此前沒有想到過要祭煉這柄血河魔劍,也不敢將“臟”東西帶進虛元秘殿,就一直留在北山,由左青木收藏。
左青木從儲物袋里將血河魔劍取出來,遞給陳尋。
陳尋舉劍看了看,說道:
“這口魔劍既然是楊朱用血河外丹術凝煉魔煞而成,云洲只要有人跟千魔宗打過交道,應該不難看出端倪來……”
陳尋剛將血河魔劍收入須彌戒中,就感覺到老夔神魂傳來一陣波動,在心底問道:“怎么了?”
“阿青遇險,正逃往寒潭!”夔龍神念透來。
陳尋也是臉色大變,他知道阿青是老夔神魂所孕,就算遠隔萬里,生命遇到危險時,老夔也能感應到!
陳尋不敢稍有耽擱,阿青逃往寒潭,必是在荒原遇到生命危險,他們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去寒潭,與阿青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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