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在醫院里動個小手術,這幾天更新不會太穩定,抱歉了!)
白狼城內,靈氣濃郁,陳尋入寂靜坐到深夜,吞吸靈氣將竅脈洗煉過數遍,聽到院里有人說話。他此時傷勢已無大礙,就推門走了出去,見蘇青峰站在院里,跟雷萬鶴他們說話。
“夜這么深了,十三爺親自過來,是有什么事嗎?”陳尋問道。
“你有幾分把握,蛇妖有可能潛入滄瀾荒原?”蘇青峰問道。
白狼城歸宿武尉府統轄之后,蘇青峰說兼領城主一職,但此時滄瀾學宮與元武侯府重兵囤駐白狼城,蘇青峰這個城主就不值什么錢了,有什么事情要通傳,他倒成了最適合跑腿的。
“我也都是猜測,哪里可能有十成十的把握,”陳尋說道,“宗主跟夏師兄他們怎么說?”
“途唯有你與常曦姑娘,與那頭蛇妖真正交過手,蛇妖此時傷勢到底有多嚴重,我們都不是很清楚。宗主想請你跟常曦姑娘過去走一趟。”蘇青峰說道。
途遇險時,蘇青峰與蘇房龍也出過手,但他們御使的靈劍,剛與乾坤煉爐接觸就被震碎,實際是連蛇妖的一根毫毛都沒有沾上。
他們只知道三座聚靈山河陣還沒有發揮威力之前,蛇妖就被陳尋與常曦聯手擊退了。
至于蛇妖是不是帶傷,傷勢有多嚴重,也都是聽常曦所說,他們則看不出蛇妖有絲毫的異常。
“愛信不信,有那么多廢話好說?”常曦的聲音從內院飄來,蘇家舉棋難定的姿態,叫她很不耐煩。
蘇青峰滿臉尷尬,不知道要怎么回話才好。
陳尋稍作沉吟,心想蘇守思專程讓蘇青峰再過來跑一趟,說明蘇家是很重視這事的,畢竟滄瀾荒原是蘇氏千年基業所在,但蘇守思未必能說服夏相宜、姜彬重視此事。
常曦當然可以袖手旁觀,但北山與滄瀾唇齒相依,滄瀾糜爛,北山的日也絕不會好過,陳尋不能置身事外。
陳尋心想他一人隨蘇青峰去見蘇守思、夏相宜、姜彬,多半會自討沒趣,傳音勸常曦說道:“我總感覺事情有太多的蹊蹺,你就辛苦走一趟吧。”
常曦冷哼一聲,過了片晌,才飄然從內院走來,陳尋、雷萬鶴兩人一起陪她到城主府去見蘇守思。
白狼城就四五里方圓,城主府差不多占了四分之一的地盤,府門前豎立兩樽狡獸石像,猙獰威武。
走進議事堂,除了蘇守思、夏相宜、姜彬、衛仲相外,滄瀾學宮還有一名太上長老、元武侯府還有一名供奉在場,都有天元境期的修為。
加上常曦,白狼城這次聚集七名天元強者,實力可以說是不弱。
只是,白狼城作為蘇家的轄地,滄瀾學宮聚集兩名天元強者、近三十名還胎境修士,力量反而要遠遠弱于夏相宜、姜彬他們從涂山以東率部趕來的援兵,城里的形勢多少有些微妙。
夏相宜、姜彬都是天元境巔峰的修為,衛仲相也即將跨進天元境后期,此行隨行的還胎境修士還有百人之多。
要不是蘇家還有一位元丹境老祖坐鎮,夏相宜、姜彬這次率部西進的力量,都不比滄瀾學宮稍弱了。
除了姜彬、衛仲相外,衛澈、衛瓘都是熟人,看過來的眼神都是異常冷漠。
就是元武侯府那位天元境供奉,陳尋之前也見過面,當年就是他代表元武侯府從他手里購走夔龍天圖。
陳尋在常曦身后坐下來,見蘇棠、蘇房龍等人都不在議事堂,偏偏元武侯府及棲云山的主要人物一個不落的都到趕過來,心里疑惑,大半夜的,難道大家都這么閑?
夏相宜直截了當的問常曦:“涂山東嶺一役,蛇妖狡詐多端,諸宗都深有痛悟。你們就怎么確認蛇妖傷勢未愈?”
“守住白狼城,就能完成師門交待的救援任務,事情自然是簡單嘍,蘇家能給的好處也一分都不會少,實在沒有必要冒險去找那頭蛇妖的麻煩。”常曦跟夏相宜說話也沒有什么客氣的,語帶譏諷的說道。
夏相宜沒想到常曦走進來,就直接戳穿他們的心思,雖然知道她的脾氣,面上還是有些掛不住,沉著臉,問道:“數千魔物聚集在北面的群嶺之,必然有天妖級魔物在幕后約束,你們判斷妖蛇有可能潛入滄瀾,大肆殺戮,吞噬血肉療傷,那豈不是說,這次有兩頭天妖級魔物進入滄瀾了?”
“又非絕無可能,”常曦說道,“有谷師叔等人在蒙山守住陣腳,掌教依舊叫我們這些弟,進入涂山兩側搜索魔物的蹤跡,就是擔心千魔宗空間裂隙相隔四千年再次出現在涂山絕嶺,很可能不是巧合。你與姜彬要是縮頭藏在白狼城不敢出手,又怎么可能查到蛛絲馬跡?”
雖然誅魔一役共有四頭天妖魔物問世,但涂山縱橫萬余里,誰也不能斷定,就一定沒有其他天妖級魔物。
夏相宜轉過話題,看向陳尋:
“聽說蛇妖這次是被你擊傷而退,短短不到兩年,你的修為精進之速,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見姜彬眼睛里都藏有著警惕之色,陳尋心想,蘇守思深夜喊他們過來,或許不是為議蛇妖之事,而是夏相宜、姜彬知道他們途與蛇妖惡戰的詳情后,急于查探他的底細吧?
陳尋眉頭微蹙,沒想到形勢如此危惡,夏相宜、姜彬剛出見,竟然還是要將他的根底挖出來。
他心里就跟吞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忍住怒氣,說道:“夏師兄抬舉我了,實在常曦師姐與蛇妖惡斗,蛇妖難以壓制體內傷勢,才叫我有機可趁。不過,想必夏師兄也不會真認為我有能力傷得了那頭蛇妖。”
“難說得很,”夏相宜陰沉著臉,說道,“無論是你將夔龍天圖轉手讓給元武侯府,還是拜入神宵宗,以及北山族眾退守龍湫潭抵御魔物,看得出你有太多的事情瞞著我們……”
圖窮匕首現,夏相宜氣勢凌然逼來,議事堂里的氣氛陡然劍拔弩起來。
蘇青峰心里也是震驚,夏相宜通過宗主,深夜將陳尋喊到議事堂,實是想逼問蟒牙嶺背后的秘密。
形勢發展到這一步,蘇青峰都能看到很多事情開始水落石出了。
特別是夏相宜、姜彬到白狼城后,他們都確認千劍宗、蒙山宗或者神宵宗,此前都沒有天元境強者隨陳尋回蟒牙嶺。
天元境強者又不是小白菜,隨隨便便都能挖一顆。
陳尋率北山族眾,殲潰血劍門、固守龍湫潭的強援,不是出來自蒙山宗、神宵宗,亦非來自千劍宗,那能來自于哪里?
云洲雖然有不少隱逸高人,但也不是誰能隨隨便便就遇上的。
最可能的猜測就是,當年藏在玉柱峰下的那頭兇獸,并沒有喪命。
玉柱峰一役后,陳尋不僅得到玉柱峰秘窟的所有寶藏,還將這頭受創不輕的兇獸帶回北山隱藏下來。
之后陳尋到滄瀾城將夔龍天圖脫手,又萬里迢迢潛往云洲,實際上只是為了轉移他人的視線。
這么一來,陳尋與北山眾人在短短數年內實力暴增,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至于陳尋為何要千方百計的轉移大家的視線,原因也很簡單。
當年在玉柱峰下,青陽、玉瑤師祖雖然為兇獸重創,但當時差一步就能修成元丹的玉瑤師祖,反擊亦叫那頭兇獸受傷不輕。
如果當時知道那頭兇獸未死,不要說夷山宗了,他們這邊也會逼陳尋將那頭兇獸交出來。
“此事與你何干?”常曦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蘇守思出面請他們過來,實是夏相宜想夜審陳尋,秀眉怒蹙,冷冰冰的盯著夏相宜。
“我身為谷陽峰首席真傳,有責任查清楚這一切。”夏相宜說道,他拿常曦沒轍,就不相信壓不住一個內門弟。
“我就不清楚,這事跟大家在白狼河抵御魔物,有什么必然的聯系?”陳尋冷靜的問道,“難道夏師兄就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訴大家了?”
“你也知道,我受命師門,調查與千魔境有關的一切蛛絲馬跡。據滄瀾的記載,亦是三十年前在玉柱峰發現那頭兇獸的蹤跡。數年前,又是你第一個在涂山東嶺發現魔物的蹤跡。當年在蛇穴,你與姜行空同時斷后,姜行空那么高的修為都生死不知,你卻能安然脫身,此事怎么叫人不起疑心?而這次,數千魔物恰好最先出現在玉柱峰周圍,你所修的傀儡術非常詭異,種種聯系,不得不叫我不想多一些……”夏相宜盯住陳尋的眼睛,似要從他的眼睛里挖出更多的秘密來。
“我知道了,夏師兄是容不得我留在白狼河,那有話直接說好了,何必找這些莫須有的借口?”陳尋冷冷的說道,站起來就要離開議事堂。
“站住!”夏相宜沉聲喝道,氣機凌然往陳尋身前逼來。
“你想干什么?”常曦從儲物袋拿出天照鏡與春風化雨劍,殺氣騰騰的盯著夏相宜,“是不是我們先打一場,讓你好跟師門交待?”
“相宜兄,稍安勿躁,”姜彬慢條理絲的說道,“陳尋不像是與魔物勾結之人,諸事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聽他解釋。”
“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解釋。”陳尋冷冷的說道,夏相宜沒有真憑實據,當著常曦的面就對他如此發難,背后必有姜彬的慫恿。
極可能那幅夔龍天圖遠不能叫姜彬滿足吧,他想獲得所有跟夔龍天圖有關的傳承,才慫恿夏相宜在這時機對他發難吧。
陳尋心里冷冷一笑,他要不能將姜彬這點小把戲看透,這半輩也就白混了。
不管他們猜測常真、老夔是妖是魔,當前形勢下,也諒他們不敢強攻龍湫潭。
而常曦堅定的站在他這一邊,撕破臉要大殺一場,諒姜彬、夏相宜也不敢真出手將他強留下來。
陳尋朝蘇守思拱手說道:“蘇宗主,既然大家鬧得如此不愉快,我這就告辭離開白狼城,不叫蘇家為難。不過,我要提醒蘇宗主一聲,要小心鳩占鵲巢之禍!”
聽陳尋如此,姜彬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透漏陰狠,遲疑著要不要出手將此拿下再說。
蘇守思將眼睛里的憂色藏住,北山殲潰血劍門、固守龍湫潭,事情雖然透漏太多的疑點,但這種種事他都藏在心里,也令竣元、青峰他們不得外泄,但姜彬、夏相宜偏偏能知道得這么清楚,會不會是滄瀾學宮內部又出了一個青陽?
看姜彬眼神陰狠而游離,蘇守思站起來,拱手跟陳尋說道:“我相信北山絕不會跟魔物勾結,只是神宵宗內部的事情,我們都不便插手。失禮之處,還望你不要介懷。你此時離開白狼河,與相宜兄彼此冷靜一下,也是好的……”
說著話,蘇守思就走過來,絕意先送陳尋、常曦他們離開白狼城。
不管玉柱峰秘窟到底藏有什么道法傳承,蘇家在當前的形勢已經不能有更多的奢望,而這些道法傳承落到元武侯府手里,對蘇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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