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像是自己小時候夢里夢到的一樣，漂亮的房子，香香的飯菜，甜甜的水果，好看的衣服，可愛的小妹妹還有善良的叔叔阿姨，都是自己做過的美夢一樣美好，躺在香噴噴軟綿綿的小床上，大妞對方云一家充滿了感激。

叔叔！忽然想起叔叔昨晚答應自己去幫奶奶看病了，大妞連忙起床去隔壁房間把妹妹們叫醒，把被子疊好后，幾姐妹下樓去看看叔叔回來沒有，是不是把自己奶奶給治好了。

“奶奶！奶奶你好了……大妞好擔心你。嗚……大妞好害怕，好怕奶奶不管我們了。”剛下樓大妞就呆住了，看到客廳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姐妹們，大妞猛的撲上去抱住自己奶奶痛哭起來。

“嗚……奶奶，我們好擔心你。我們好怕。”隨著大妞的哭聲，幾個妹妹也撲上前抱著自己奶奶，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里哭聲一片。

對于幾個小女孩來說，從小把她們養大，并且一直疼愛著她們的奶奶就是她們的天，在老乞婆病倒后，幾個小女孩嚇壞了，生怕奶奶扔下她們走了。

在聽到村里的老人說起乞討可以賺到些錢后，幾個小女孩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偷偷的溜出村子，第一次走出外面的世界。

雖然對于外面陌生的世界感到很害怕。為了可以乞討到錢救回自己奶奶，幾個小女孩硬是克服自己心里的害怕，戰戰兢兢地到她們看到的第一個村子向那些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們乞討。

幾個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從沒和陌生人接觸過的小女孩為了自己的奶奶，可以做出向陌生人乞討的行為，她們內心的委屈和害怕是旁人無法體會到的。

在這個時候看到自己的奶奶病好了，笑呵呵的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幾個小女孩內心的委屈害怕一下子全部發泄出來了。

“乖。乖，別哭了，你們都是奶奶，的好孫女，奶奶怎么舍得不管你們呢。”老乞婆心疼的為幾個孫女擦干眼淚，摸摸她們的小腦袋安慰著幾人。

“嗚太感人了，方云。我們一定要幫助她們一家，讓她們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看著眼前祖孫重逢的感人一幕，馮秀兒淚汪汪的看著方云說道。

點點頭，方云拉著馮秀兒的手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讓她們一家開開心心的生活的，好人一定有好報。老天不報我來報。”

在聽到方云說起幾個小女孩為了幫自己討錢治病，即使自己非常的緊張害怕，幾個小女孩還是強迫著自己向陌生人伸手乞討時，老乞婆心疼的淚流滿面，一個勁的內疚著。說都是自己這個不中用的老太婆連累了那幾個可憐的小孫女。當場就要出去方云家里看看自己那幾個可憐、懂事的孫女。

看著老乞婆那滿臉心疼內疚，方云沒有任何思索就一口答應下來。換成自己，自己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那么小的幾個孫女在外面擔驚受怕的乞討，也會在第一時間尋找到她們，把她們置于自己的保護之下。

要不是怕嚇到老乞婆，方云眨眼功夫就可以帶著老乞婆回到自己家，饒是如此，方云強硬的背著老乞婆走了半個小時也回到了自己家里，在一一看過睡得甜甜的孫女們后，老乞婆才放下心來，千恩萬謝的在馮秀兒的安排下，在幾個孫女的隔壁安心睡下。

在制止了千恩萬謝的祖孫幾人想對自己跪下磕頭的行為后，方云讓馮秀兒在家招呼著祖孫幾人，出門找大伯方中商量安置小羅坑將要搬出來的人們的住處問題，既然答應了幫他們解決問題，就不能失信于人，實在不行的話，方云不介意一夜之間蓋好足夠讓他們入住的房子。

“她們很可愛，也很懂事。”看著在院子里和妞妞、豆豆一起開心的逗著水池里的大紅鯉魚，不時發出一陣開心的尖叫聲的大妞姐妹們，馮秀兒滿臉憐愛的對老乞婆說道。

“是啊，她們都是非常可愛懂事的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老乞婆也是滿臉寵愛的看著歡樂的玩耍著的孫女們，眼里閃過一絲內疚。

雖然自己也是非常疼愛這些可愛懂事的孫女們，只是因為自己的乞丐身份，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讓自己的小孩和她們一起玩耍，自己也得一天到晚的忙著照顧她們的一日三餐，沒空陪她們一起玩耍。還好幾個孫女懂事，平時都是自己幾姐妹的玩耍著，多久沒聽到她們這么開心的笑聲了。

“為什么這么可愛懂事的孩子都有人舍得扔掉，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冷血，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馮秀兒憤憤的罵道，實在是無法想象世上還會有這么冷血的父母。

老乞婆倒是很看得透，呵呵的苦笑一聲，對馮秀兒無奈的說道“其實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那些做父母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可以的話，沒人忍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的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給扔了。

只是沒辦法啊，要是把她們留下來，那些搞計劃生育的人就會找上門來，把你罰得哭爹喊娘不說，還會把你家里的婆娘拉去強行結扎了，這對那些沒有生到男孩的人家來說簡直比死還可怕。誰叫她們是女兒呢，這都是命啊。”

“女兒怎么啦，女兒就不是人啦，那些為了生兒子，狠心把女兒給扔掉的人家就活該他們生一輩子都生不到兒子。”馮秀兒氣得兩眼冒火，狠狠的一拍椅子扶手罵道。

看著憤憤不平的馮秀兒，老乞婆無奈的搖搖頭不說話了。做為大半輩子在鄉里到處乞討為生的老乞婆，所見所聞比平常人還多，這類的事情早就看多了麻木了。

越是偏偏貧窮的人家越是遵循著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觀念，超生游擊隊比比皆是。女兒都是別人的，養兒防老的觀點深深的扎根在他們的心里。說到底就是家里窮，怕沒有兒子的話等到自己老了沒人贍養，再一個就是怕自己死后沒人為自己送終，自己得變成一個鬼魂野鬼的迷信思想在作祟。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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