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這么說話自然是有意要試探這個張司徒,聽了楚南的話,張司徒故意露出一副側耳聆聽的模樣,問道:“陳少的這話是做何解釋?”
看起來這個張司徒還是一個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楚南也不揭穿他,說道:“在來到這里的這些天,我見到了很多的事情。大通錢莊是一個錢莊,錢莊所看重的自然是錢。不過這里的人為了金錢,卻已經喪失了底線。”
楚南語氣沉重的道:“為了財富,她們可以為人奴婢,受盡屈辱。”
“為了金錢,他們可以賣掉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受人凌辱。”
“而那些有錢人,因為手里面掌握著大筆的財富,所以他們漠視生命,甚至一個人的自由、尊嚴和性命都是可以花錢買到的。”
“在外面的世界,或許也有這種現象,可是絕對不像是你們這里一樣的,一切都是合法的,而且一切給人的感覺是這么的理所應當,仿佛沒錢的人就真的只是畜生一樣,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楚南盯著張司徒的眼睛,說道:“你覺得,這些都是合理的么?尊嚴、人命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這么多天了,在大通錢莊里面,在普通人的身上,我完全看不到幸福、友誼、溫馨,在他們的臉上只有恐懼,在他們的身上只有爾虞我詐,為了金錢什么都可以去做,因為只有成為了有錢人,在這里才能夠有地位,才能夠自由,才能夠保住自己的生命。”
楚南和張司徒兩個人對視著,楚南是想要試探試探這個長老,這個在楚南的眼里有一些八面玲瓏的長老,張司徒猶豫了一下,忽然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些也都不是我所期望的,唉,也就難怪你從外面進來,會有這種想法了,實際上就連我這種大通錢莊的老人都有些看不習慣啊……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可以朝夕改變的。”
張司徒猶豫了一下,又裝作很不經意的說道:“可惜,莊主在錢莊里面潛移默化了這么久,也是接受了這種思想,再加上這幾大內部長老里面,除了我以外,他們也都挺喜歡現在的這種狀況的,畢竟他們是特權階段。唉……,有時候我也不去多想了。”
楚南聽著張司徒話里面的意思,故作試探的問道:“這么說起來的話,張叔叔對錢莊里面的一些作為不太滿意?對上面的一些政策也不滿意?”
張司徒的臉色一變,慌忙的看了看自己的左右,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賢侄,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咱們私交就不聊那些了。”
“恩,也好。”
張司徒隨即果然不再去提錢莊里面的事情了,開始和楚南東扯西扯的聊起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說錢莊里面的一些比較有趣的,還問了楚南不少關于外面的世界的方面,這個張司徒雖然是長老,卻沒有一丁點的架子,兩個人聊的很是不錯。
兩個人幾杯白酒下肚,已經是深夜了,楚南看到吃的也差不多了,起身道:“張叔叔,等有時間我再過來看您,天色太晚了,我就不繼續打擾了,先回去。”
張司徒笑道:“早點回去休息也好,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楚南將張司徒攔住,然后走了出去,旁邊有兩個下人一路送著楚南,在穿過院子的時候,楚南隱隱的聽到在一個角落的地下仿佛有沉悶的撞擊聲,聲音很小很小,不易察覺,但是楚南畢竟是王者頂級的實力,卻還是隱約可以聽到。
是什么動靜?楚南心中一動,不過卻故作平靜,一直穿過院子走了出去。
回到天寶樓里面,楚南還在想著晚上的那頓晚飯,起碼從這頓飯可以看的出來,恩,應該說從表面上來看,這個張司徒的一些想法和觀點確實是比較接近赤組織,只是楚南的心中還是有著疑惑,之前常九天做為莊主的時候,他得寵,而之后錢莊發生變亂的時候,他又支持現在的莊主,結果又得寵,甚至還立下了大功,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如自己所見的外表的那樣的老實憨厚呢?
若是張司徒表現的精明一些,楚南心中反而不會有疑問,反而正是因為張司徒表現的如此的憨厚,楚南的心中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莫非自己所看的都只是張司徒的一個外表而已,就連自己也幾乎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楚南忽然之間想到了張司徒府邸里面的那個很微弱的聲音,正常來說是沒人能夠聽得到的,只是因為楚南的聽覺實在是太過于靈敏了,所以才隱約的聽到了一絲絲的聲音,楚南決定過去看看。
一直到了深夜,楚南這才悄悄的出了天寶樓,一路來到了張府,見到周圍沒人,悄無聲息的越過墻頭,然后順著自己之前所聽到的聲音找去。
整個張府里面靜悄悄的,這個府邸里面也有一些高手,實力最強的達到了宗師級,但是與楚南這種王者級的強者相差太遠,哪怕把守的再森嚴,想要發現楚南幾乎也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楚南在錢莊之內找了一圈,也是毫無所獲,正在想著應該去哪里尋找,忽然看到了一個手里拎著醫藥箱的滿頭銀發的男子帶著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路走去,楚南現在反正也毫無頭緒,就一直在后面尾隨了過去。
這一男兩女走進了一個空蕩蕩的涼亭里面,很快,涼亭上面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入口,男人打頭,另外兩個女人跟在后面,三個人直接向著入口里面走了下去。
當楚南過去的時候,通道的門已經被關上了,楚南四處尋找了一番,在地上敲了敲,同時又動了動桌椅,桌椅全都是固定住的,楚南用力的轉動一把椅子的時候,忽然發覺能夠轉的動,然后就聽到吱呀的聲音,通道的門自動的打開了。
楚南看了一眼,地上出現一道門,而在里面則有往下去的梯子,張司徒在府邸里面弄出這樣的一個暗室來做什么?
楚南想了一下,似乎白天所聽到的聲音就是從這個方向傳出的,看樣子應該就是這里了。
楚南直接跳了下去,沒有經過梯子,輕飄飄的就落在了底部,大概深有四米左右的底部,而上面的通道口也自然關閉。
楚南四處看了一眼,這只有一條長長的甬道,楚南奔著甬道的深處徑直而去,就在聽到了前方有腳步聲的時候,楚南開始慢了下來。
在前方,有一扇鐵門,之前的那一男兩女走到那里之后,白發男人將鐵門給打開,然后帶著那兩個女人走了進去,楚南也悄悄的潛入了過去,悄悄的躲到了門后,透過縫隙看著里面的情況,當看清楚之后,楚南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首先是撲面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道,甚至還有發霉的味道,而那三個人在進去的時候,也都不禁皺了皺鼻子。
在墻壁之上此時正用鐵鏈拴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的四肢全都被鐵鏈捆綁在墻壁之上,整個人呈現一個大字,他赤著上半身,下面穿著一條全都是血跡的短褲,頭發凌亂,身上鞭痕累累,還有許多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留下來的傷痕,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在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之后,這個人抬起了頭,他大概三十余歲,此時給人的感覺精神已經有些萎靡,但是在看到那個白發男子之后,立刻發出了怨毒的咒罵聲:“五毒子,我詛咒你……詛咒你和張司徒那個敗類全都不得好死!”
這個叫做五毒子的人雖然滿頭白發,實際上年齡也不算是很大,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是不錯,帶著一種壞壞的感覺,在聽了這個人的詛咒之后,他得意的笑道:“這個世界上死在我手里的人那么多,每個人在臨死之前全都在詛咒我,如果詛咒真的這么靈驗,我豈不是早就死了,還怎么可能出現在你的面前?”
那個男人大聲的咆哮道:“你們這些禽獸,人面獸心,王八蛋,虛偽的小人!”
五毒子冷笑道:“實在是太過獎了,鐘鳴,你都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了,除了罵一罵,你還能做些什么……你看看你現在,琵琶骨被刺穿,就是一個廢人,每天要受到各種折磨,簡直比死還要痛苦,我看著你都感覺可憐。”
“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張司徒呢……他為什么一直不敢來見我?”
五毒子笑了,他笑得聲音很賤很賤,就像是太監一樣,眼中還閃爍著有些變態的光芒:“你想的實在是太多了,張司徒貴為錢莊內的長老之一,貴為未來的大通錢莊的莊主,怎么會見你這樣一個可憐的人?鐘鳴,識趣一點,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況全都告訴給我,我給你一個痛快。”
“呸,你做夢!赤組織里面沒有叛徒!”
“哦……。”五毒子笑道,“你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被關了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是不是已經饑渴難忍了?你看看我身邊這兩個美女,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哦,漂亮么?”
那兩個美女扭著屁股向前走了兩步,特意的在鐘鳴的面前轉了個圈,她們穿著透視裝,不斷的搖曳著,那翹臀、蠻腰、長腿以及誘惑的眼神,每一處都足以讓男人們無法自制,她們拋著媚眼,帶著得意的咯咯浪笑道:“哥哥,我們兩個長得美么?”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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