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比這番話最刺激人的,何況里面真的有著他們的兒孫晚輩。
“我要殺了這混蛋!!”專諸老祖再也無法忍受,一股怒火直沖腦門,紅著眼睛咆哮,不管不顧般的朝著戰場沖來!
但是就在邁步的瞬間,五判官的亡靈詛咒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專諸老祖暴怒的身體猛地頓住,感覺一瞬之間置身在了無邊的黑暗世界里,無數的冤魂在飄蕩,無邊的黑暗彌漫天地,空蕩蕩的、死寂無聲。
忽然!徹骨的冰冷感覺彌漫全身!
竟然是個死神般的影掐住了自己的脖!
專諸老祖發出痛苦的低吼,身體緊繃著掙扎,畢竟是半圣境的強者,在驚魂之下即刻回神,雖然依舊被牢牢控制,但身體和靈魂都表現出明顯的抵抗。
五判官蹲在太平石匾上,看起來像是個曬太陽的老頭,百無聊賴,但黑漆漆的雙眼隔著數千米之距,直直的釘在專諸老祖身上,無形的詛咒之力籠罩他的全身。
邪惡陰森的黑色眸就像是無邊的黑暗漩渦,要把他吞噬進去。
這是一場無形的較量,一場對死神的抵抗。
“你怎么了?”身邊的老祖們正要隨著沖過去,冷不丁看到他的異常狀況,不由得心存警惕。
專諸老祖無暇顧及外面,或者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直直僵硬在那里,意識在黑暗的死亡世界里掙扎著死神的吞噬,唯有在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渾身的靈力失控般的涌動著,不再柔和,越發狂躁,連腳下的巨型符都像是有著奔潰的跡象。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說話!!”
“難道是了某種毒?”
諸位老祖警惕著后退,不明情況不敢盲目出手。
“你們看龍嶺的那個判官,莫非是他在搗鬼?”有人注意到了遠處的五判官。
“糊涂!他離的那么遠,想搗鬼也得做得到!”
在他們焦躁討論的時候,唐焱再度出現在戰場,目標直接定在了三階武尊境的內院長老身上,打的那叫一個狂暴,唐家戰技、古戰刀,再配合迷影武技和八相雷印,再配合混亂不堪的場面,簡直就像是成了術士悶得天敵克星!
狼牙和龍鱗隊員們同樣迅猛沖殺,對著僅存的法藍塔高層展開突襲,殺氣騰騰的樣就像是要把高層全部毀滅!
廣闊的戰場上,在經歷接連的變故后,場面變得愈發混亂,亂的就像是些泥漿般,驚恐的弟們有的像沒頭蒼蠅似得橫沖直撞,嗷嗷逃竄,有的緊緊抱在一起呼天搶地。而尊級術士們和各部高層們一邊忙亂的照顧著他們,一邊又被混亂的人流簇擁,根本無法正常迎敵。
面對著唐焱無所顧忌的突殺,只能是狼狽的招架,然后……毀滅!
可是倘若有誰騰空迎敵,或者試圖撤離,絕對會在下一秒墜落。
因為暗處有個鬼魅般的影,總是在你混亂的時刻出現在你的身邊,一擊斃命,絕對不需要第二次!
對于這樣的混亂戰場來說,狼牙的刺殺絕對能無限度的放大,甚至前后的擊殺了兩位三階武尊境的內院長老,全部是在混亂爆發的時刻,機會拿捏得堪稱完美。
唐焱等人肆無忌憚的屠殺,深深刺激著亂了分寸的十位老祖。
他們再無法坐視弟們被殺害,憤怒羞臊的快要失去理智,一個小小武尊,竟然耍著他們跟狗一樣!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古往今來,法藍塔的半圣算是第一群!
“不要管他了,留下兩人照顧,我們去處理唐焱!都打起精神來,決不能再被個黃毛小當猴耍!”
諸位老祖出離憤怒,留下兩人照顧專諸,其余七位老祖全部沖向戰場。
嘩嘩嘩嘩!
太平城的上空出現大量的人影,全部都是內城的武者和術士們,在隔著遙遠的距離觀看者慘烈的戰場。
他們都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慘烈血腥的景象竟然發生在太平安寧的祝福平原,竟然有人在術士國度屠殺術士群體。
看著尋常高高在上甚至目無人的法藍塔弟被牛羊般的屠宰著,他們都有些恍惚的如墜夢境。
這唐焱簡直太兇殘了!完全不懼后果,完全不理會哀嚎!
難道是自己安逸生活過關了,遺忘了世界的殘酷?
真要是放任他成長起來,祁天大陸真可能誕生個嶄新且強勢的霸主!
轟隆隆,七位老祖卷席著澎湃的能量浪潮,凝聚著巨型符,風馳電掣般的朝著戰場沖去,人形未到,無數的符已經鋪天蓋地的籠罩,引動恢弘壯闊的能量浪潮。
這些成百上千的符全是些靜心凝神類型,也有些狂風、沙塵和迷霧的式樣。
靜心凝神是為了安撫術士團體們惶恐的情緒,好勉強做出些反抗,或者是集合起來撤退,至少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混亂的不忍直視。
狂風符咒是凝聚大風,把人群吹開,協助他們遠離災難,沙塵和迷霧則借助旋風掩蓋戰場的視線,給他們提供些逃跑的偽裝。
“集合!!”唐焱突然發出號令,第一時間撤離戰場,直至數百米外的太平石匾,落在了五判官的身邊。
“暫且饒你老命。”五判官嘴角獰笑散開,遙遠的古城上空,專諸老祖猛地驚醒,但劇烈的晃動幾下,虛弱的癱軟在符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渾身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龍鱗隊員們接連聽令掙脫混亂,匯聚在唐焱身邊,一個個面目兇殘,渾身血氣,瞪大的眼睛里寫滿著亢奮。
多少年了,很少打出今天這樣的戰斗。
簡直是太瘋狂了,太猖狂了,也太暢快淋漓了。
從唐焱傲視群雄,到騰空萬丈,再到佯攻太平古城,然后突襲術士團體,看似張狂爆裂的舉動,無時無地透漏著一份隱藏的精明。
不至于跟智慧什么地有著直接的關系,更多的是歷經無數戰斗之后得到的經驗,一種升華之后的經驗!
反正……
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表述,只有一句話,佩服!
不愧是龍嶺的少主,他們心服口服!
“天黑了。”唐焱微微仰頭,渾身上下就像是潑了三桶血漿,幾乎看不清楚模樣,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血還是他人的血,衣服更是破爛的只剩些布條,也是在鮮血浸潤下粘稠的貼在身上,就像滿頭血染的長發。
濃烈的血氣,狂野的獸性,簡直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殺神!
“少爺,再怎么干?”龍鱗的隊員們抹去滿臉的血水,依舊躍躍欲試的準備大干。
“待會聽我的指示,從高階武王境的術士開始,先把他們殺個干凈,再處理其他。”
“這些老狗呢?怎么處理?”龍鱗副隊長看著正聚在混亂戰場協助弟們撤離的七位半圣級老祖。
“不用理會這些老狗,該來的……差不多來了……”
唐焱提前囑托過維多利亞,以她的性格,應該會接引龍嶺的幾位相公降臨,哪怕只是過來一位,今天也無需理會十位半圣級的老祖。
“唐焱賊,你不可饒恕!”方辰老祖血紅的眼睛怒視著太平石匾上的唐焱,素來儒雅的他在此刻憤怒的像是頭野獸,呼哧呼哧的穿著粗氣,之前被重傷的臉面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其余老祖在終于安撫下了混亂的術士團體,可看著混亂的場面,哭號不休的人群,還有血色染紅的大地,一股悲愴混雜著怨恨強烈的沖擊著他們的意識,感覺體內就像是有頭野獸在咆哮,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撲殺出來。
原本三萬人的隊伍,短短半柱香的時間,竟然隕落了四五千人,這是什么概念?這純純粹粹的就是屠殺!
“你們之前執意置我于死地,我曾說的清清楚楚,不要在局面翻轉的時候再來廢話,三萬術士也曾向他們說的明白,若天黑之前不退出法藍塔,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
“你就是……”
一位老祖正要怒罵,唐焱長刀一指,暴然怒吼:“少給我假仁假義!少在這里提高姿態!搶奪他人妻,篡改別人記憶,至今不知悔過,反而置我于死地。
你們今天就算是讓我閉嘴,也閉不上全天下的嘴,法藍塔今天不僅會除名,還會遺臭萬年!
你們高高在上慣了,驕傲自大、嬌生慣養、驕奢愚昧,自以為傲視天下,認不清世界形式。
我唐焱今天給你們這些老家伙上一課,法藍塔若是真的毀滅干凈,其他四大術士組織和你們所謂的朋友們,真的會冒著同樣毀滅的危險來跟龍嶺決戰到底?做夢!
你們若是活著,他們愿意聯合,但若是沒了,誰會為了你們這些死尸去搭上自己的性命?明明確確的告訴你們,沒有!
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世態!這就是人吃人的祁天大陸!”
“說得好!!說的漂亮!!”
一聲狂放的大笑突然在昏暗的高空炸響,震得天地亂顫,響徹茫茫平原。咔嚓,刺目的裂痕自云海深處延展,五股恐怖的氣息自裂縫深處噴薄而出,伴隨著萬物臣服般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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