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了?!”妮雅在半路打出兩道符文,包裹住唐焱扯回自己身邊,顧不得埋怨他的冒險,趕緊檢查唐焱的狀況。
無論一個女人如何強勢,都會有柔情的時候。
或者是一個女人越是強勢,越是有著柔情的一面。
妮雅同樣不會例外,這份柔情也僅僅局限于唐焱個人。
唐焱充滿血絲的眼睛怒視著太陰金虎,戰意依舊,但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鮮血大口大口咳了出去。連續的損耗讓他虛弱不堪,連妖靈脈都無法繼續支撐,在回到妮雅身邊的第一時間便恢復人形,身體癱軟,半跪在虛空,意識天旋地轉,由內而外散發的虛弱像是抽空了靈魂。
眼前一黑,連丁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昏死在妮雅的懷里。
渾身上下的傷口觸目驚心,像是從絞肉機里硬生生拖了出來,看的妮雅一陣絞痛。
“唐焱?你醒醒!!”妮雅趕緊給唐焱披上衣服,帶著他持續后退。
杜洋等人接連停住,紛紛朝著妮雅方向匯聚,但依舊高度緊張,激發的武技誰都沒有散開,以至于眾人匯聚的時候引發極為猛烈地能量碰撞,直接讓身下翻騰的海域混亂的不成樣子。
“真是唐焱?!”
“他怎么成怪物了?”
“又忘吃藥了吧?真敢單挑圣獸!”
“他從來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只有別人想不出來的,沒有他干不出來的,從來不想后果!服了他了!”
“別埋怨了,趕緊救人!”
“不用緊張,他死不了,最多昏迷幾天。哪次不是重傷之后睡個四五天就生龍活虎了?”
眾人接連開口,但臉色復雜,語氣里的埋怨更多的是擔心。
凌若惜道:“唐焱交給我了,你們最好去幫忙。深海里面還有圣靈殿的圣人,另有兩位半圣,單靠圣女他們應付不來。”
她雖然很想幫忙,但那里是圣人的戰場,二階武尊的實力聽起來不俗,但在那里連陪襯都當不了。
“這頭金毛從哪冒出來的?”杜洋很奇怪,海底怎么還會有老虎?聽說過海獅海豹海象海狗,貌似沒聽過海虎!
“在海底六千米有個深海漩渦,好像接通著神秘空間,圣靈殿通過秘法在召喚里面的生物,這頭金虎只是第一個,好像還有其他的。”
“還有?!”眾人勃然變色,連陰沉的任天葬和冷漠的趙子沫都皺緊眉頭,連圣獸都出來了,里面還有?!
“什么空間?”剛剛趕過來的四判官和五判官臉色難看。
“好像是什么戰界。”凌若惜聽到的東西不少,但都是稀里糊涂,再加上場面危機,她記得事情都亂哄哄的不清不楚。
“該死的圣靈殿!”兩位判官神情劇變,閃電般沖向遠處戰場。
“照顧好他!”杜洋等人不再遲疑,隨著兩位判官向著戰場沖去,一個圣靈殿的圣人外加一頭圣級妖獸,足夠念無情和圣女招呼了,要是再冒出一個,今天就不是惡戰,而是屠殺了。
“昭儀在哪?”妮雅把唐焱小心翼翼的交給凌若惜。
“不知道,我是被姐姐推出來的,之后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凌若惜更希望了解昭儀的狀況,可是唐焱昏迷欲死,想問也問不出來。
“如果她還活著,我會救出來!我保證!”妮雅神態清冷,語態堅定,握緊太祖之筆,隨著部隊沖向遙遠的戰場。
“誰都不許輕舉妄動,聽我指揮,布陣迎戰!”
遠處傳來納蘭徒高亢的呼吼,儼然成為隊伍的大腦。
尋常的羞澀被剛硬取代,尋常的怯懦身影高舉滄云銀槍,聲若炸雷回蕩在翻騰的汪洋,清楚回響在眾人耳畔。
凌若惜遙遙望著他們離開,不敢再做耽擱,帶著唐焱回到數十里外的。
唐焱傷勢很重,消耗更大,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且因靈力不濟、意識停滯,不死衍天訣運轉的非常緩慢,傷口處咕咕冒著血,久久不見止血的跡象。
凌若惜看著心疼,更是著急,取出自己保留的五枚靈源液就要放到唐焱的嘴邊。
可唐焱已經昏迷,還是重度虛弱的昏迷,根本沒有自我意識。
別說是吸收了,即便是靈源液入體,也不一定能自主吸收。
看著唐焱渾身上下幾十處的傷口,不斷溢出的鮮血、蒼白已近蠟黃的臉色,凌若惜冰冷的心再起漣漪,暗暗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親口銜著一顆靈源液,嘴對嘴、唇碰唇,舌尖卷動送進了唐焱干裂的嘴里,并雙手按住他的胸腔,用自身靈力刺激唐焱的經脈,協助吸納靈源液里面的靈力。
曖昧的舉動、唇齒舌尖的觸碰,在凌若惜心海泛起層層漣漪,撩撥著冰冷的靈魂,融化著塵封的情感,也更加的溫柔、更加的細膩,更加的小心翼翼。
就這樣,一顆接著一顆,小心翼翼協助運轉,讓充盈的能量散進唐焱的經脈,促進著靈力的流淌,加速著傷勢的愈合。
幸虧凌若惜手里的靈源液全是一階和二階級別,不至于狂躁的難以駕馭,以唐焱半圣的體質可以承接。
當第三枚靈源液入體煉化,唐焱全身的傷口終于不再溢血,還有了明顯的愈合趨勢,讓凌若惜高懸的心稍稍落下。
唐焱處于昏迷狀態,感受不到外面的狀況,唯有臉色在好轉,傷口在緩和,不死衍天訣的運轉在加快。
凌若惜盡量的小心翼翼,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唐焱。
可正當她銜著第四枚靈源液送進唐焱嘴里的時候,后面冷不丁響起道清冷的聲音:“二姐!你干什么呢?!”
凌若惜嬌軀輕顫,理應協助唐焱化解靈源液的雙手下意識的挪開,可是唐焱并沒有恢復意識,還不能自主的控制經脈大幅度運轉,以至于澎湃的靈源液立刻像是決堤的洪水,奔騰在唐焱剛剛有些愈合趨勢的經脈里。
唐焱通體繃緊,發出無意識的痛苦呻吟,靈力沖擊經脈波及內臟,連鼻腔都溢出鮮血。
“療傷!”凌若惜轉眼恢復常態,依舊清冷孤傲,繼續為唐焱注入靈力,引導著里面的靈源液。
“療傷都療到接吻了?你凌若惜什么時候這么隨便了,你怎么直接鋪張床!”尹夕月站在后面,情緒莫名其妙的激動,幾乎是要尖叫。
“三妹,你過分了!”凌若惜不做理會,繼續為唐焱療傷。
“是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是誰當年約定斷情斷義,不理世俗、不再生情?是誰約定終生來守護貞潔?一轉眼,大姐都為唐焱生孩子了,你的貞潔呢?誰拿走了?!”尹夕月越說越激動,嬌軀輕顫,目光朦朧,用力地握緊拳頭。
凌若惜稍微怔神,但依舊冷淡沉默,沒有做任何解釋的意思,取出最后一枚靈源液,再次送到唐焱的嘴里,小心翼翼的注入靈力,協助他體內經脈運轉。
“你說話啊!凌若惜,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你回答我,是誰?”
“你要是敢說唐焱,我今天就閹了他!”
“你們都變了!曾經的約定呢?”
“我恨你們!”
尹夕月淚水滴落,扭頭沖進密林。
凌若惜清冷的雙眸略微恍惚,失神的看著盡在眼前的面容,片刻之后,再次恢復常態,雙眸依舊清冷明亮,氣息依舊冰冷無情,唯有協助唐焱煉化靈源液的雙手有著無法掩飾的柔情。
唐焱體內接連注入靈源液,傷勢明顯開始好轉,且越來越明顯,速度也在自行的加快,最后自主激發氣海里面的生命血嬰,彌漫住稀薄的生命元氣,滋養全身的骸骨和血肉。
但是……
從唐焱重創昏迷,到現在逐漸復蘇,他自己在經歷著獨特的變幻、殘酷的洗禮,寂滅世界里面的邪祖和狼牙同樣高度緊張!
“怎么回事?”
“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邪祖和狼牙置身兇間海洋上空,臉色非常難看。
在唐焱重創昏迷之后,作為其身體一部分的新生界便傳出陣陣轟鳴,先是要坍塌一般,可以想象唐焱傷勢之重。可正是在這關鍵的時候,持續翻騰混亂的兇間海洋突然間安靜下來。
不僅海面平靜了,百余頭妖尊海獸也不見了,汪洋上下靜的像是塊整整齊齊的黑色玻璃。
但是那股逆自然的力量卻開始飆升,持續不斷,越發強烈,甚至要影響到汪洋之外的其他區域。
兇間之主之前的‘臣服’本就充滿著詭異,令人警惕,此刻的異常表現絕對不是個好征兆!
“她之前是在等待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邪祖臉色頓時難看的陰沉,靈魂力量清晰地波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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