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沐裴掙扎的身體頓時繃緊,直愣愣的挺著。眾人深吸涼氣,看著就感覺疼,感覺自己的臉涼颼颼的、眼睛熱乎乎的,這唐焱下手忒狠了!
停頓了一小會兒后,沐裴突然‘瘋了’,殺豬般的慘叫著、掙扎著、怒罵著,金色能量從全身涌出,以失控之態奔騰,怒濤般碰撞著唐焱。
“住手!放開他!你要是敢廢了他,今天必定廢了你!!”
“混蛋!!無恥!!你不是不打臉嗎?”
邪鬼和火舞怒叱,你丫的也太狠了!!
鸞公和朱竹青則暗暗驚疑,剛剛那一瞬,到底發生了什么?以沐裴的極速,再以五行之陣協助,絕對是閃電般的瞬間跨越,唐焱怎么可能一擊命,如此之精準,如此之迅猛。
是碰巧?還是……
“怎么著了?你們說打,我就打了啊,很正常嘛。難道就必須你們贏?就必須我蹲著被毆?什么邏輯!!俗話又說的好啊,技不如人莫嘲人。”唐焱笑意嫣嫣,但右手死死掐住沐裴的脖,力量奇大,以至于右手右臂青筋凸起,簡直是要掐死的程度。澎湃的青火籠罩他的全身,不是煉化,而是壓制他全身沸騰的金色光潮。
“你耍陰招!放開她,重新來!!”火舞恨得咬牙切齒,常年在鬼神角修煉,因恩師‘赤火’的庇護,她如同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直都是其他弟高高捧起的女神,何曾經歷過如此丑惡事件,何曾見到過如此混蛋人物。
“火舞姑娘……話不能這么說……額……你能不能換個名字?每次說起火舞,都能勾起我對往事的回憶,啊……啊……難忘啊……”唐焱氣死人不償命,故意滿臉的回味。
“呀啊!我要殺了你!!”火舞暴走、抓狂,血紅色的烈焰洶涌而起,朝著唐焱撲上去。
“冷靜!!別沖動!!他故意亂我們的情緒!”朱竹青竟無懼那異常的火焰,探手握住了火舞的胳膊,用力按在原地,青蒙蒙的迷霧浸透入體,逐漸逐漸地把火舞安撫住,噴火般的目光回歸清明。
“俗話說的好,兵不厭詐!俗話又說的好,遇人遇事,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錯了嗎?貌似是你們非要惹我,要怪就怪你們幾個太幼稚。
今天哥哥免費給你們上一課,光有武技和天賦,沒用的,戰場上面關鍵還得看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有像哥哥我這樣無與倫比的聰明。”
唐焱優哉游哉的給他們講著話,但話里的語氣和一句句的‘俗話說得好’,實在是讓人聽了惱恨,向晚晴都想抽他兩耳掛。
而且此刻的畫面……太美……不敢看……
漫天紅霞、滿山楓林,唐焱高高在上,意氣風發,大有指點江山之勢,但手里掐著個瘋狂掙扎嗷嗷怒罵的沐裴。
“我想殺人!!”邪鬼眸光泛紅,直直盯著唐焱。
“我也想!!”火舞雖然冷靜了,但殺意更重。
“安啦安啦,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們看,他還活蹦亂跳的,死不了。”唐焱像抓著只活雞般用力晃著,引起沐裴高亢的慘叫怒罵。
“放開他!!”鸞公盡量保持平靜,心平氣和的跟唐焱談話。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己方雖然共有五人,且陣法威力絕倫,但唐焱怎么可能怪怪的等著自己擺好陣往里鉆?這貨的狠辣和狡猾早有體會,不然也不會把幽夜森林攪了個天翻地覆!
“不放,沒到時候。”唐焱掐住平沐裴的力量持續增加,青火的蔥郁程度也在增加,以至于沐裴的喉嚨逐漸變著形狀,慘叫聲變得沙啞低沉,瘋狂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小,連金色能量都被青火壓到皮膚表面,隨時有著瓦解的可能性。
“不到時候?什么時候?”眾人又惱又急,恨不得上去救人,可唐焱是貨真價實的半圣,又是個心狠手辣的笑面虎,真要是動了殺心,沐裴必定轉眼斃命!
“一炷香啊,你們剛剛說的,我要是能堅持一炷香,今天的事情就此結束。我這人向來遵守約定,時間還早,讓我再堅持會。”
全場靜默,鬼神角眾人憤恨交加,但愣是憋不出半句話來。
穆修等人同樣無言以對,說什么?都無恥到這種程度了,還能說什么?還有什么好說的!
鸞公閉了閉眼,平息下激蕩的情緒,向前邁了幾步:“唐公……”
“別!!打住!!別再往前了,我膽小!別唐公唐公的叫,我們不熟。”
“那該怎么稱呼?”
“熟人都叫我唐公,不熟的人一般都叫我唐哥,或者是唐爺。”
“姐!你說他欠揍嗎?你幫我揍他!!”火舞再次壓制不住怒火了,向朱竹青懇求著。她從沒有過如此迫切的殺人,今天算是遇到另類了!
朱竹青安靜如常,平靜道:“唐公,今天到此為止,可好?我們只是想開個玩笑,不至于鬧得這么僵。”
“不僵不僵!我們談的很愉快!”唐焱笑臉呵呵,但手上的力度持續增加,時至此刻,沐裴已經只剩抽搐,苦苦支撐的金色能量也搖搖欲熄,隨時可能被淹沒。
“你想怎樣?開個條件吧。”
“我在努力的堅持一炷香,還早,不急。”
“你可以堅持,但請把我們的人放了。”
“開什么玩笑,他是我的吉祥物、護身符。放了他,誰保護我?”
“你盡管放人,我們保證不再出手,今天事情到此為止!”
“俗話說的好,女人的話不能信,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你要再不放手,他要堅持不住了。唐公闖蕩大陸這些年,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傷人和殺人是截然不同的后果。”
“謝謝提醒,我會掌握好分寸,保證不弄死他!”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挺順暢,但朱竹青表面平靜淡泊,袖雙手已緊緊攥住,周圍的青艸苔蘚以及紅白楓樹正以驚人的速度枯萎,且范圍以其站立的地方為心向著四周無聲擴散。
枯黃!干枯!風化!
山風吹拂輕舞,枯老的楓樹和苔蘚等竟然化作粉塵,飄散在空,跟四周火紅的場景格格不入,邪意古怪,令人驚悚。
此情此景,昭示著朱竹青已經動了怒意,更引起秦明煌等人凝神關注。
鸞公向前走出五步,站在隊伍前面,遙看唐焱:“住手吧!我們不是帶著敵意來的!”
“我知道,你們是帶著殺意來的。”
“你下來,放開他,斗嘴到此結束,我們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
“談什么?談怎么弄死我?抱歉,膽小,免談。”唐焱干脆坐在樹頂,擺開架式明確表態,我必須堅持一炷香。
鸞公心里有個聲音反復的提醒自己要冷靜,極力耐著性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怎樣,我在設法自救。”唐焱斜靠在枝杈里,耷拉著腿,優哉游哉晃著,手里還提著完全昏迷的沐裴,直接來了段怪腔怪調的快板快書:“孤身一人、出門在外、突遇劫匪、朋友不幫、伙伴不救,苦哉哀哉。”
強調很怪,聽著別扭,但言語意思很清楚,擺明了是說給秦明煌等人聽的,但秦明煌等人渾然不理,沉默以對。
看著奄奄一息的沐裴、看著血肉模糊的臉面,鸞公等人實在沒心思再跟他瞎胡鬧,四人相互示意,突然間閃電飛退,成四角陣困住了不遠處的向晚晴。
朱竹青臉色平靜、神情平靜,語氣更平靜:“一命換一命,立刻!”
向晚晴意識到不妙,可沒等逃避已經陷入重圍。
“她是你的女人吧?立刻放了沐裴,否則今天讓她死在你面前,讓你痛苦一生。”火舞振臂一指,纖細的玉手迷蒙出濃重的血氣,確切的說是種類似于血液般的烈焰,沒有任何溫度可感,卻讓其周圍空間扭曲怪異,憑空生出種危險感。
鬼神角亦正亦邪,似神若魔,其傳人同樣個個邪意古怪。
唐焱扭頭看了看,非但沒有慌張,反而然搖頭笑了起來:“哎呦呦,服了,徹底服了。你們師父只教你們武技,難道就沒調教下你們的智商?!”
“你以為我們不敢?”
“我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反正……”唐焱閃電出手,直取沐裴大腿內側,指鋒若刃,噗嗤,連皮帶肉,活生生撕下足足一斤鮮肉,沐裴在昏迷生生疼醒,發出痛苦低沉的哀嚎。
突然且血腥的舉動,瞬間震懾全場。
唐焱掂了掂手里熱乎乎的鮮肉,甩手扔向遠處的篝火堆,燦爛一笑:“反正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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