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瞧得歐陽克臉上的得逞之意,白衣女子也是微微一沉,目光狠狠的盯了前者一眼,當即,接著繼續道:“不過這如何賭法,要我來決定!”
歐陽克聽了白衣女子的話,面色也是微微一愣,不由得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來定賭法?”
“你本就是有備而來,若是按你說賭約,我如何能贏?”白衣女子的嘴唇一撇,將歐陽克再欲說話的念頭徹底打消:“所以,這個賭約該由我來定!”
這話一落,頓時有些安靜!
白衣女子是什么武功,他們再也清楚不過,絕對是江湖中一流層次,若是他提出與歐陽克來個武斗,那這場賭約還有意義么?
白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聲音中有著一點嘲弄的味道:“放心,咱們不比武功!”
“看來你是吃定我了?”
歐陽克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淡淡笑一道:“你先將這賭法說出來看看,當然,我不一定會答應!”
對于歐陽克這番話語,白衣女子卻是未曾理會,目光緊緊盯著前者,漠然道:“當年我家小姐,與王重陽進行一場文斗,便是用手指,在這石頭上刻幾個字,誰寫得好,誰就勝了,今日,咱們就賭這個……”
若是仔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卻是不難發現,這場賭法的重點,其實并非是誰的字體好看,而是在于誰能在石頭上刻字,這才是這個關鍵之處!
須知。非鑿非刻,用手指在石頭寫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若是內力高深者,催動內力,以利器在其上刻寫字體,確實不難,江湖中能做到的大把,但是不借助利器,僅僅憑著血肉之軀,在石上寫字。卻是絕不可能。哪怕是如今指力最強的南帝,都做不到!
“那可不成,當年我師兄就輸在這上面,如今你又提及。分明是故技重施。”
周伯通接過話頭。冷笑一聲。道:“你若是這般沒有誠心的話,這賭約,我看作罷也好。歐陽克,咱們什么都別說了,直接開打,哪還用這么麻煩和她賭這些?”
“哼,打就打,你當我怕你不成?”
白衣女子柳眉也是微微一簇,美目中掠過許些怒意,聲音中,也是噙著絲絲冷笑。
瞧得這充滿針鋒相對的兩人,歐陽克也是大感頭痛,擺了擺手止住二人,目光望向周伯通,用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道:“放心,不必跟她較勁,她輸定了!”
聞言,周伯通遲疑了一下,處于對歐陽克了解,知這小子絕對不會干沒把握的事,也就不再與其爭執。
“哼!”點了點頭,對這白衣女子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歐陽克的聲音,也是令得兩人安靜了一些,隨后,他抬起頭,對著白衣女子淡笑道:“既然當年林朝英贏過王重陽,那么你肯定也學過在石頭上寫字的武功,用這個和我作賭,當真是好打算啊!”
淡淡嘲弄的味道,不言而喻,令得那白衣女子的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聽得歐陽克話中的譏諷,白衣女子的面皮抖了抖,眼中掠過一道尷尬,隨后也是強作鎮定道:“你也莫要用這些話來激我,只說敢不敢賭……”
歐陽克也是一笑,嘴角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賭了,有什么不敢賭的?”
見到歐陽克居然絲毫未露怯,白衣女子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忌憚之色,她并不知道前者為何敢答應這必輸之局,但是,光從這一點,便足夠讓她驚訝了!
聽得歐陽克答應下來,白衣女子眼神一動,有些遲疑的道:“你真的要和我賭?”
聞言,歐陽克不由得一怔,旋即哭笑不得的看著白衣女子:“你到底想說什么,我說我來定賭法,你怕我不給你贏的機會,如今你來定賭法,你又這般姿態,我說你到底是賭還是不賭?”
話到這里,卻是一頓,隨后才道:“莫不是你們女人,都是這般婆婆媽媽?”
“哼,牙尖嘴利!”
聽得歐陽克之話,那一旁的白衣女子,卻是面色陰郁的緩緩道。
“待你輸了之后,你便知道我是不是牙尖嘴利了!”瞥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歐陽克一笑,卻是語出驚人的道:“廢話少說,到底是你先開始,還是我先開始?”
對于歐陽克這般狂妄話語,白衣女子也是自動無視:“既然如此,我先來吧!”
說完,也不理會一旁的歐陽克,豁然轉身,快步行到墓外的一處石塊之前,似是對于眼前石塊的堅硬程度,恍若不見,緩緩將手上冰綃般的手套取下,放入衣襟之內,手掌在石塊上輕輕拂過,似是在想寫些什么一般……
“我開始了!”
站于巨石之前,白衣女子臉色平靜,轉過身來對著歐陽克說道。
“隨便!”
對于她的把戲,歐陽克哪里看不出來,無非就是利用化石丹將石面弄軟,而后在其上寫字么?你還真以為這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會?
隨著巨石之上,石屑不停的掉落,白衣女子也緩緩在其上,刻下了屬于她的字跡!
許久之后,沾染石屑的手掌,在巨石之上,緩緩一頓,白衣女子轉過身來,其上的字清晰可見,那些筆劃與手指全然吻合,而字跡雖然不見有多驚艷,但卻也極為工整,秀氣……
而后,白衣女子也是轉過身來,看著歐陽克,卻是沒有言語,不過其下之意,也是不言而喻。
“到我了!”
看著白衣女子,歐陽克的臉色,迅速變得古怪了起來,話語落下,袖袍一揮,負手而立,目光淡淡的望著白衣女子,一代大師風范,看起來倒是做得十足。
說完,便是直接走到剛才的那塊巨石面前,剛欲動手,便被白衣女子打斷!
待得歐陽克的目光轉來,白衣女子的面龐之上,帶著一抹極其不自然,隨后不由得道:“慢著,這塊巨石既然我已寫過,那你應當再找一塊巨石去寫!”
言下之意,便是讓歐陽克不要在她的石塊上寫……
白衣女子不讓自己去她那塊石頭上寫,自然是擔心自己看破她的詭計,不過歐陽克剛才亦不過是想逗弄她而已,當下嘴角一曬,也不將其戳破……
對此,歐陽克倒也沒有反對,不咸不淡的道:“既然你不愿我寫在你旁邊,那我便寫在這活死人墓的壁上。”
白衣女子本能的便欲拒絕,但一想,歐陽克也未必能夠真的做到,讓他去又何妨,是以,在略一沉寂之后,雙眼猛的一瞪,對著后者道:“依你!”
瞧得白衣女子答應,歐陽克的左手,在活死人墓的壁上,摩挲了一陣,沉吟良久,道:“我該寫些什么好呢?”
“哈哈,有了!”
想了許久,歐陽克也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于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活死人墓的壁上書寫起來,行云流水般,毫不止歇的刻寫著,而壁上的石屑,也隨之紛紛跌落,青灰色的石屑,沾在他白衫之上,甚是刺眼。
“什么……他竟然也能在石壁上寫字?”
望著其身上的石屑,白衣女子冰冷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況,讓得她覺得太不真實了。
一旁的周伯通見得這般模樣,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喃喃道:“古怪,這小子當真古怪,師哥都做不到的事,他竟然做到了,這…這怎么可能?”
斜陽殘照下,歐陽克一襲白衫,衣袂飛揚起來,發絲閑散的垂在肩上,微微飄蕩!
手指飛舞,活死人墓的石壁上,赫然出現了歐陽克的自己,待寫到最末一句作嫁為徒孫時,歐陽克終于緩緩停下手指,一振白衫,將那些殘屑抖落,轉向白衣女子揚眉一笑:“如何?”
此刻的歐陽克,也是在轉過身后,有些戲虐的抬起頭來,與白衣女子的目光,彼此遙遙對視間,不難看出,那其中帶著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
臨到白發生,不肯弱于人,可憐滿箱紅,作嫁為徒孫!
在歐陽克轉身之際,其上四句二十余字,清晰可見,字體深刻入石,深至寸許,字里行間中,有著一股飛揚清俊,又帶一分漫不經心,好不飄逸,比之白衣女子剛才的字跡,卻是強過甚許!
滿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周伯通,還是那白衣女子,都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活死人墓上的二十余字,臉龐之上的表情,極為精彩,片刻之后,急促的呼吸,也是隨之升起。
“好功夫,待會怎么樣也得把它給學到手!”周伯通抹了把臉,笑道:“這小子,每次都能弄出這么多好玩的把戲!”
白衣女子的臉龐,此刻幾乎盡數煞白,目光也某隱隱透著一分呆滯!
許久之后,白衣女子終于是回過神來,看著前面的歐陽克,幽幽一聲嘆息,頗帶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道:“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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