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候通海此話,梁子翁先是一愣,旋即臉色迅速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要請教歐陽克的高招?
候通海是誰?
不過是鬼門龍王的師弟而已,若非因為前者,他候通海有甚么本事能與自己等人被完顏洪烈招攬?
以他那般武功,比之自己都不如,他竟敢去找歐陽克的晦氣?
“這家伙怕是要倒大霉了!”
心中為那候通海輕嘆了一聲,臉龐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對于前者的脾氣,他同樣是略有些看不慣,但礙于同屬完顏洪烈邀請來的,所以一直沒有計較就是了;
如今瞧得其不長眼的找歐陽克的晦氣,他也是樂得看戲;
而同樣已經清楚歐陽克武功的彭連虎,臉上卻不如梁子翁那般淡定,反而是升起了一股急色;
他與梁子翁不同,早在河北山西時,他便與黃河派甚是交好,與鬼門龍王沙通天更是莫逆之交,彼此經常互為援手,大做沒本錢買賣;
因此,他與候通海的關系,也是頗為不錯!
目光轉動間,彭連虎也是突然轉向大殿略有些偏僻的一角,偷偷打量著那正捧著茶杯,臉色平靜的歐陽克;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歐陽克沖著候通海輕笑了一聲,直視著后者,似笑非笑般說道:“你確定?”
聽得歐陽克這話,候通海也是怔了好一會,似乎對于前者的表情,很是出乎意料,半晌后,方才有些警覺的道:
“當然!”
“這家伙莫非是深藏不漏?不……應該不可能!”
一旁的沙通天心中念頭飛轉,顯然。在他看來,后者不論是年紀還是武功,應該不可能給他帶來威脅;
“你想如何請教?”
瞧得臉色變幻,頗為警覺的候通海,歐陽克不由得淡淡一笑;
說話間,歐陽克也是想起了當年武功剛有所成之時,用碧海潮生曲,讓候通海與他手下的黃河幫眾,上演了一出曠古絕今的好戲;
“師弟,那你就練練水中閉氣的功夫。請歐陽公子指教!”
冷冷的瞥了歐陽克一眼,沙通天倒也不傻,如今不知歐陽克的底細,他卻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是,師兄!”
候通海對著沙通天道了一聲,接著,轉身便欲對著大廳之外行去;
“這……”
見到兩方這般迅速便是商妥,完顏洪烈也是微微張著嘴;
他的本意只是想將歐陽克介紹給諸人認識,可卻沒想到。竟會發生這般之事,當下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圓場才好!
“父王,既然候副幫主與歐陽公子他們。有此興趣,我們也就別打擾他們的雅興了……”
在完顏洪烈略微有些失神的時候,一旁靜坐的完顏康,手掌輕輕拉了下前者的衣袍。旋即對其從容的微笑道。
“嗯,康兒說的也有些道理!”
完顏洪烈倒也不愧是一代梟雄,心中在略微失神一霎后。便是立即回過神來,微笑著拍了拍手掌,輕聲道:
“不過,兩位都是小王請來的客人,還望點到為止!”
“王爺放心!”
見狀,候通海也是沖著完顏洪烈抱了一下拳,模凌兩可的道。
話音落下,侯通海便已奔到大廳之外!
瞬間,便見他跳入水下之后,動也不動,在場眾人,除卻沙通天之外,皆是摸不著頭腦,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戲;
“不知歐陽公子,看我這師弟,能在水下呆多久?”
見到眾人面上的疑惑,沙通天的面上也是有些得意起來,當即看了歐陽克一眼道;
他和侯通海在黃河里稱霸,水上功夫都極為了得,所以對于后者那般閉氣功夫,倒也是有著十足的信心;
“這等把戲也敢拿來顯擺?”
歐陽克淡淡的瞥了一臉得意的沙通天,緩步上前,旋即與他搽身而過,笑道:
“我數到三,他必定會出來,你信是不信?”
“嗤!”
聞言,沙通天也是不由的一愣,旋即嗤笑了一聲,道“歐陽公子未免太小瞧人了……”
“三!”
“二!”
“一!”
歐陽克也不理會沙通天,兩個數字,迅速從他嘴中喝出,而在最后一個數字落下時;
“哎喲,我的屁股!”
一道破水之聲,便是倏然響起,旋即,只見水底的候通海,一個“鯉魚打挺”,將身形從水池中掠出,翻身直立;
“他奶奶的,誰偷襲老子?”
聽得候通海的第一句話,在場眾人也是被其的言語,給逗笑了;
而在眾人大笑之時,只見得那沙通天,卻是快步沖著候通海走去,一張面容,陰沉的幾乎滴得出水來;
“怎么回事?”
瞧得沙通天走上前來,候通海右手也是拿出一根銀針,也是頗為惱怒道:“那個混蛋偷襲老子?”
“哦,偷襲?”
歐陽克淡笑的看了候通海一眼,頗有深意得道:“原來不是武功不繼的原因!”
“放……”
聽得歐陽克的話,性子頗為暴躁的候通海也是大罵道;
“哎喲,老子的屁股!”
不過這個屁字還未說出口,他便是再度從身后處摸出一根銀針,環顧四周,大叫道:
“是誰,到底是誰偷襲老子?”
聽得候通海這失態的怒吼,不僅大廳內的大多數人,便是沙通天也是一臉的古怪;
從剛才的舉動上來看,他們想都不用想,這銀針就算不是歐陽克射的,也是其身旁的兩女所為;
而這候通海竟然還在白癡般的質問,可見其反應有多慢了;
“師弟,你退下吧!”
沙通天臉龐一陣抽搐,雙眼狠狠的盯著那一臉無所謂的歐陽克,眼中怒意暴涌;
顯然,他并不甘心就這樣認輸,在他看來,候通海先前之所以不小心著歐陽克的道,完全是因為后者偷襲之故;
若是早有防范的話,定然不會如此!
“柯哥哥!”
李莫愁那只白皙的纖手,不著痕跡般一動,便是將銀針收入袖中,而后,見候通海三枚肉瘤上都留有水漬,也是不由得一笑:
“果然如你所料,這位額頭生角的爺,還真撐不過你三息呢?”
“誰說老子撐不過三息?”
此話一出,候通海也是不服氣的踏上一步,怒道:“老子是被人偷襲了,還有,老子額頭上生的是瘤子,不是角!你瞧瞧清楚,可別胡說八道!”
“噗嗤!”
久未曾開口的石一芊,瞧得候通海那頗為滑稽的模樣,再加上這般話語,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侯三爺,你還是先把你那角……瘤上的水漬擦干凈吧!”
因為長相問題,極少接觸女子的候通海,被石一芊這么一說,臉龐也是漲紅,強自死撐道:“老子渾號三頭蛟,可不是行三,你干么叫老子侯三爺?老子偏偏是侯四爺,你管得著嗎?”
“我頭上有雪,難道自己不知?老子本來要抹,你這女娃子說了之后,偏偏不抹……”
“少說幾句成不成?”
便在此時,沙通天那咆哮的聲音,卻是在其耳邊響起:“你個蠢貨,難道你看不出偷襲你的人,就是他們么?”
“什么?”
聞言,候通海一怔,一時間竟沒有回過神來。
瞧得候通海那愣頭愣腦的模樣,沙通天就氣不打一出來,怒道:“給我退下,還嫌丟人丟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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