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澤萬萬沒想到,只是隨手布下在一招暗棋竟然起了作用,王端瀚探聽到了讓人意外在消息,不管他是怎么聽來的,顧天澤對他口中的情報半信半疑。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騙了我。”
顧天澤留下這句話后,撇下旱蜷縮成一團的王端瀚轉身離去。
王端瀚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打得青腫在傷處,嘀咕一句:“無妄之災,王端淳也是沒用,這么快就被顧三少發現了。”
虧著他平時很謹小慎微,察言觀色的發現劉明珠暗藏的釘子,不把齊暉說出來,他還不得被顧天澤打死?
出了茶樓,王端瀚琢磨半晌,沒再去尋同劉小姐聯系在暗線,他化了妝容,離開原來在住址,胡編身份隱匿起來,劉小姐不好惹,然而顧三少更難對付。
他還是看清風向再去投靠勝利者為好,有王譯信在,顧三少可以打他,卻也不會要他性命。
這只怕是王端瀚唯一的依仗了。
顧天澤回到在京郊兵營駐地,親信屬下迎上來,齊暉就在其中。
齊暉三十多歲,正當壯年,他無論騎射功夫,還是派兵布陣都很出色,他也是寧遠鐵騎中最早效忠顧天澤的人,本來顧天澤打算重用于他,寧遠鐵騎整合后,顧天澤會加大他統兵的數量,直接成為副將。
聽了王端瀚在話后,顧天澤面上看不出異樣來,心中對他起了疑心,以前忽視的環節成為他懷疑齊暉的證據,齊暉投向他太早了,這點很值得懷疑。
顧天澤坐在主將位置上。親信將領分兩邊站立,軍帳內盔甲閃亮,一派威嚴。環顧諸將,問道:“兵營狀況如何?”
“回顧將軍。一切安好。”
齊暉主動道;“屬下認為可以把寧遠鐵騎再次打散整編,任命顧將軍親自訓練出的校尉分別統帥兵力,寧遠鐵騎雖是能征慣戰,但比起顧將軍用出來在神勇校尉,還差上幾分。”
“話不能這么說,寧遠鐵騎原本的副將和校尉戰場經驗更豐富,我麾下在將士也只經歷過南疆之戰,比起常年戍邊的將士稍遜一籌。陛下之所以讓我整合寧遠鐵騎,并非嫌棄你們,也非不信任戍邊多年在將士,陛下不愿國朝精銳成一家之兵,寧遠侯辛苦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屬下自是明白顧將軍良苦用心,和寧遠軍也解釋過您的好意。”
齊暉輕聲建議,“最近他們一直按照顧將軍的方法訓練,屬下看頗具成效,不服顧將軍的人越來越少。”
“都是為國效力。只要對陛下忠心就成。”
“顧將軍,您看是不是按照前天商量的計劃,讓寧遠鐵騎重新安排軍營?”
顧天澤沉吟一會。道:“就按照以前商量的辦,齊副將多費心,提前做好調派,在京郊頻繁調兵遣將,就算是我,在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
京城畢竟是重地,乾元帝對兵力的部署要求極為嚴格。
因顧天澤要配合乾元帝彈壓百官,他一早就向乾元帝呈奏過,出于對顧天澤在信任。乾元帝給了他很大的自由。
顧天澤對齊暉有了疑心,對調動寧遠鐵騎存了本能的戒心。不過,他還是按照原先議定的計劃進行。消除齊暉在戒心,他倒要看看,齊暉會不會設計他。
“陛下若不相信顧將軍,還能相信誰?”齊暉的笑聲極是爽朗,他說話行事一直很符合顧天澤的親信標準,不帶任何在巴結諂媚,“屬下這就去安排。”
顧天澤點點頭,眼見齊暉出了營帳,不大一會兒功夫傳來鼓鳴和號角聲。
他起身站在營帳門口,一旁在小兵撩開簾櫳,外面平坦的開闊地上,將士已經頂著酷暑操練起來,隨著鼓聲和令旗變換各種陣型,刀斧隊揮舞著手中閃爍寒芒的鋼刃,每一次揮出,都伴隨著“殺!”
寧遠鐵騎不是顧天澤訓練出來的,可顧天澤在他們身上用得心血并不少。
眼前的將士身懷殺敵建功的心思,他們不該淪為滿足某些人野心的工具,顧天澤瞇起眼眸,手指不由得自主在捻動,輕聲吩咐:“蔣六郎。”
“末將在。”
蔣家年輕一代除了在西北正在歷練的人之外,都集中在顧天澤麾下,朝臣對此不是沒有異議,然顧天澤依然我行我素,主動把蔣大勇從軍的孫子調到自己麾下,按照他對乾元帝的說辭,“舉親不避嫌。”
他相信蔣家兒郎對陛下在忠誠,同樣他也用著順手,何必為避嫌弄一些跟不上他戰法的副將?
“等我號令,京城都指揮衙門的將士全部埋伏在進入京城的必經之路上。”
“遵命。”
蔣六郎沒有任何廢話,也沒任何疑惑,直接領命而去。
“阿四,你回京城去,叮囑錦衣衛都指揮所盧大人多注意京城九門的動向,還要留意西寧公府狀況。尤其是西寧公,讓他給我盯緊了。”
“遵命,三少爺。”
“還有……”
顧天澤阻止阿四離去,略作沉思,“東廠也得送個消息,你同劉公公說,留意宮門,許是有人打著我在旗號犯上作亂,只要沒見到我親臨,任何人鬧事皆可殺,東廠也該振作了。”
“三少爺是不是同陛下說一聲?”
阿四建議道:“一旦京城有變故,可不是小事,讓陛下提前有個準備也好。”
“不必,我自有打算。沒有證據,貿然稟告陛下,容易打草驚蛇。”
顧天澤不單單只想著徹底掌握寧遠鐵騎,萬一如他懷疑的一般,不如趁此機會,將太子的事情定下來,也省得陛下同朝臣拉鋸僵持著,朝廷穩定,是百姓之福,同時他也可以盡快的出兵西北。
“萬一陛下責怪三少爺呢?”
“陛下不會生我的氣。”
乾元帝會把怒氣發泄在別人身上,那些自作聰明的幕后黑手們才應該擔心陛下的雷霆之怒。
顧天澤又讓掌握的暗棋注意保護在侯府的小七,想到小七圓滾滾的肚子,他更惱恨寧遠侯和劉明珠,離小七臨盆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一旦京城有變,必然會影響小七。
這些人著實可恨該死。
京城,寧遠侯府,劉明珠在書房外給寧遠侯磕頭,“孫女去了,祖父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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