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親自出宮來到京城外連夜搭建好的彩棚,率領文武百官,世襲貴胄迎接凱旋的將士。
為表鄭重,禮部的人忙得腳打后腦勺,總算布置出讓勉強讓乾元帝滿意的迎接儀式,京城百姓傾巢而出,將近無成的百姓集中在城外,想率先看看宛若神兵天將的顧三少,另外四成留在從城門通向皇宮的道路上。
三年多沒見顧三少了,京城百姓還真有點想念在京城橫行無忌的三少爺!
京城街頭沒有他縱馬而行,總覺得少點最具國朝特色的精髓,聽不到顧三少又憑著帝寵把哪位重臣壓的吐血的消息,京城百姓感覺不幸福。
國朝少不了紈绔公子哥,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同顧三少的囂張跋扈相提并論。
顧天澤——是乾元帝執掌天下時最最特別的標志,沒有之一,他完全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縱然如今很多人說他是霍去病再生,國朝百姓大多嗤之以鼻,漢武帝可沒他們的皇帝如此毫無原則和底線的寵溺霍去病。
遠遠的看到帥氣,擁擠在一起的百姓嚷嚷:“來了,來了。”
“永壽王來了。”
聽見百姓喊永壽王,站在乾元帝身后的大臣一個個面如土色,不是他們不盡力,而是皇上根本就不聽他們的勸諫,在封顧天澤為王這點,乾元帝沒留下任何的通融余地,固執強勢的態度讓朝臣們只能默認朝廷上出現異姓王這事。
“父皇,表哥……旗幟下的就是顧表哥?”
太子仰頭問乾元帝,他年歲不大,在王芷瑤眼里還是小豆丁。可他被乾元帝親自撫養,早已經比同齡孩子成熟沉穩的多,除了表嫂外,也沒人敢搶小太子的東西,欺負小太子。
乾元帝彎腰把太子抱起來,抬手指著逐漸出現在視野的馬隊,“最英俊。最英勇。也是最忠誠的人就是你表哥。他轉戰幾萬里,耗時三年半,為朕打下偌大的領土。使得蠻夷遠遁,確保邊境二十年再無戰事。太子……你是朕的繼承人,得記住今日。”
太子黑亮的眸子似懂非懂,關于顧表哥的種種傳奇他耳朵都灌滿了。有好的,當然也有不好的。如同父皇所言,為帝者,首先最該具備的便是自信,統領天下英才的自信!
正因為他的幾位兄長有野心但沒有支撐他們執掌天下的自信。太子才落在小小年紀的他頭上。
乾元帝一生只養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傾世名將顧天澤,另一個被后世尊為圣主的太子。
他們兩個足以讓乾元帝含笑九泉。笑傲史書上的任何一位偉大的皇帝。
這位歷史上最任性帝王不僅能開創盛世,最重要的是在很多偉大帝王栽跟頭的身后事安排上。他也做得極為出色。冊幼子為太子被后世證明是乾元帝最偉大的政績之一。
等到離著近了,歡呼雀躍的百姓紛紛停住口,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再對顧天澤的戰功嗤之以鼻的人在此刻都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即便是永壽王顧天澤身上的盔甲都布滿了刀劍劃過的痕跡,在記憶中顧三少總是干凈利索,天生富貴的,可此時他下顎的胡須凌亂,一臉的倦怠,肩膀上的披風似被撕扯過破了好幾個地方。
在馬下跟隨著的將士大多包裹著厚厚的繃帶,繃帶處還隱隱透著血紅之色。
蒼涼,悲壯……也讓人印象深刻,三年半的時間對京城百姓只是一眨眼而過,出征的將士卻每日都經歷生于死的考驗,經歷戰火的洗禮。
此時所有人都有一種明悟,戰爭是殘酷,慘烈的,哪怕顧天澤他們因軍功獲得封賞也無法再讓在場的人嫉妒。
當然今日是沒有嫉妒心的,以后可能還會嫉妒。
顧天澤沒有選擇乾元帝派人給他送去的閃亮盔甲,他并非是想獨樹一幟,而是想讓所有人明白,戰爭并非所想的那么簡單,戰功也非輕易而舉就能獲取的。
“臣……顧天澤,拜見陛下,賀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彩棚前,顧天澤從馬背上滾下來,直接跪在地上,身后的將士隨之跪倒一片,“我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元帝對滿臉風霜的顧天澤感到些許的陌生,然更心疼他,放下太子,幾步走下彩棚,來到顧天澤近前,眼睛微酸,扶住顧天澤的肩膀,低頭仔細的看去,果然,阿澤瘦了,眼睛也不似過去一般的明亮鋒芒畢露,此時波光內斂,透著一股歷經滄桑,榮辱不驚的感悟。
“阿澤……”乾元帝嗚咽,喉嚨似堵了東西一般。
“臣回來了。”
“好。”
乾元帝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頭,“好一句回來了,你平安回來,朕高興。”
隨乾元帝攙扶,顧天澤起身,乾元帝張開雙臂然不住抱住了他,“阿澤,你回來就好。”
“姑父。”
顧天澤眼圈微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您這句話足夠了。”
“永壽王。”乾元帝拂了眼角,挽住顧天澤的胳膊,重現意氣風發,君臨天下的天子風范,大笑的問道:“世襲王爵是阿澤應得的,你還要什么盡管同朕說。”
任誰都聽得出,乾元帝這句話并非試探。
對別人乾元帝會試探,對顧天澤……舉世公認的皇上對顧三少就沒底線。
“臣只期望國泰民安,再無戰事。”
顧天澤回答得同樣誠懇,真正經歷過生死血戰的將軍才能懂得和平的可貴,也更懂得尊重生命。
乾元帝目光灼灼,“阿澤總是讓朕意外,朕答應你,絕不再輕易開戰,只要蠻夷他們老實不敢冒犯天威。朕就不再興兵征伐。”
“若有宵小之輩犯上作亂,臣愿意再披戰甲,為陛下盡忠。”
期望和平,但不是不能再戰。
“走,宮里的酒宴已經準備妥當,隨朕入宮。”
乾元帝親一手拉著顧天澤,一手牽著太子。笑道:“阿澤。入宮后你先去洗漱一番,朕可不想見你胡子邋遢的樣子。”
“遵旨。”
顧天澤多日沒有痛快的洗過澡了,他自己都很嫌棄。不是為了讓百姓印象深刻,壓下封他為王的閑言碎語,他也不用再穿著殘破的甲胄。
“姑父,小七沒來?”
他左顧右盼。在命婦圈中沒見到王芷瑤,在皇宮門口也沒見到。心里略微有點難受。
“燕國夫人為你付出良多。”乾元帝咳嗽兩聲,板著臉道:“你征戰時,她會全力幫你,不會怪你。如今你凱旋……朕可沒把握她不埋怨你,你自己對她寵愛太盛,朕命令不了她。”
“表嫂同樣于國有功。”太子在旁邊插嘴:“如今六部大變樣。全賴表嫂。”
顧天澤聽得云山霧罩的,小七趁他不在。又做了什么?不過,她做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不再生氣就好。
入宮后,顧天澤暫別乾元帝,去華清宮洗湯浴。
自從情定王芷瑤后,他便拒絕任何宮女的近身侍奉,脫掉身上的甲胄,他沉入華麗的浴池,四周的龍口中噴著溫泉水,圍著白玉砌成的浴池的薄紗輕輕浮動,水汽繚繞,頗具神仙意境。
一排衣衫單薄的宮女跪在薄紗之后,雖然永壽王不讓她們侍奉,但她們并不敢離開。
另外一邊跪著捧著華服,配飾的宮女。
她們正值妙齡,嬌艷欲滴,任誰見了都會動心,尤其是顧天澤在軍中三年多,更容易縱情。
顧天澤緩緩的合上眼睛,說沒有沖動那是騙人的,此時就算他享用宮女,小七也不可能知道,一只柔軟無骨的手搭在他肩頭,顧天澤猛然驚醒,反手抓住那只手,“大膽……小七?!”
“除了我之外,你還想要誰侍奉你?嗯?三少爺。”
她穿著單衫,漏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膚,發髻松垮,那雙讓顧天澤一直惦記的眸子薄奴之下卻是柔情萬種,別說顧天澤幾年沒見葷腥,就是夜夜笙歌,也經不住王芷瑤這幅嬌艷欲滴,魅惑眾生的模樣。
“撲通。”
被他拽著,王芷瑤一頭扎進水池中,單薄的衣衫濕透緊緊貼著身體,更是顯形。
“放開我,我還沒原諒你呢!”
王芷瑤想要掙脫開,顧天澤橫在她腰上的手臂如同鐵壁,把她向自己懷里拽,她后背緊貼著他的胸口,臀部貼合他已經無法控制的灼熱,溫熱的泉水讓她渾身燥熱,原本打算好好的折磨顧三少一番,然后走人的,也讓他知道厲害,誰知……她先心軟,舍不得他。
“三少,這里是皇宮,咱們不能夜宿皇宮,在陛下的浴池里……行那樣的事。”
“哪樣的事兒?”
顧天澤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耳根,一手禁錮著她,另外一只手向她衣服里摸去,他的雙腿也沒閑著,強勢而霸道的擠進小七雙腿之間,“是這樣?”
他帶著繭子的大手完全籠罩住她胸口的柔軟,輕輕的揉捏,拇指惡略的劃過山峰的頂端,“小七,你這里比以前豐盈許多他……”
王芷瑤雙腳發軟,似沒有骨頭一般靠近他懷里,殷紅水潤的嘴唇微張喘息著,“三少,別……別……”
豈不知她這幅模樣更助長顧天澤的氣焰。
“皇上還等著為你慶功,朝臣也在……不能……遲到……”
“小七。”
顧天澤笑聲低醇,手游走于眷戀的的酮體上,綿綿的細吻落在她鬢角,耳后,脖頸,臉頰,肩頭等處,“你見過把美食放在餓了許久的人面前,那人會無動于衷嗎?”
“可是……可是……”
“別掙扎了。”顧天澤好笑的吻了吻她的肩頭,似重非重的咬了一口,懷里的人扭動身軀,更是把他的火熱撩撥到極致,“皇上會體諒我,他心疼咱們相聚不易。至于朝臣……不必理會。”
“啊。”
突然沖進身體里的東西讓她很不舒服的呻吟,“別,疼。”
顧天澤額頭滴汗水,喘著粗氣,他已然到了極限,“只是手指而已,放松。不放松。你會受傷的,小七……我不想傷你。”
王芷瑤側頭見他隱忍的面容,緩緩的放松身體。“三少,”
罷了,隨他吧,這些年征戰在外。他受得苦遠比她多得多,犒賞顧將軍最好的禮物。不就是她?!
“懇請三少憐惜。”
王芷瑤吹氣如蘭,嬌媚的小眼神似鉤子,牽引顧三少的魂魄。
顧天澤身體一僵,隨著她翹臀的移動。差一點就被她弄出來,虧著他有練過內勁兒,再也無法壓制噴薄而出的熱情。顧天澤轉身把王芷瑤壓在池壁上,狠狠的吻上她的嘴唇……
“嗚嗚。”
“小七乖。再來一次。”
“不要……不要……”
“你還有力氣說話呢。”
“嗚……三少……饒了我吧。”
王芷瑤也不知道他要了多少次,餓到極致的狼太過兇殘,哪怕她暈了都不肯放過她……雖然她是裝暈……不過后來,她不用再裝了,昏昏欲睡的倒在他懷里。
“明兒我教你內勁兒,小七有怪力,內外兼修的話,能挺很久。”
顧天澤有幾許遺憾,不滿足的輕啄她嘴唇,見她確實無力再戰,抱著她出了浴池,先用衣衫蓋住她身體放到一旁的軟榻上,隨后顧天澤自己穿上褻衣,不讓任何宮女近身。
當然在他們方才纏綿時,宮女早就已經退到外面去了,不過隱約能聽見的是呻吟,讓她們面紅耳赤。
“準備軟轎。”
“是。”
顧天澤仿佛在自己家一般,抱著不漏一絲肌膚昏睡的王芷瑤出門,想了想,他也上了軟轎,輕聲吩咐:“去西宮。”
“是。”
西宮還保留著顧天澤成親前在宮里居住的屋舍,乾元帝并沒把西宮再賞給旁人,讓人定期清掃,如同顧天澤還在宮里。
“父皇。”
太子坐在乾元帝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大臣們,“酒宴還不開始?”
在坐的朝臣一個個心里很是感謝太子殿下,總算有人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顧三少沐浴更衣可以,但用不用這么長時間?這場宴會本就是為顧天澤慶功準備的,主角不到,大臣不敢動。
尹首輔已經拿眼睛瞄了王譯信半晌了,可王譯信低眉順目就是不肯同尹首輔交流。
至于坐在龍椅上的乾元帝,獨自一人飲酒也顯得有滋有味,皇上嘴角的笑容以及流露出對顧天澤的縱容……大臣們實在是太熟悉了。
有三年多沒見,皇上依然如故。
“表哥什么時候到?”
乾元帝摸了摸幼子的額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表哥如今是頭餓狼,不飽餐一頓,他哪有力氣?”
太子越發的困惑,表哥餓了話,不是更該過來赴宴嗎?
“陛下。”
懷恩公公聽了消息后,走入大殿,低頭來到乾元帝身邊,低聲道:“顧將軍身體不適,歇息在西宮。”
“喝,身體不適?”
“……是。”
懷恩硬著頭皮點頭,浴池中一滴積水,凌亂得緊,“奴婢看永壽王爺同王妃不到明日不會清醒,身體……王爺的身體確實很疲倦。”
“罷了。”
乾元帝笑道:“便宜這小子了。”
“眾卿,共飲此杯,為阿澤慶功。”
“國朝長存,陛下萬歲,王爺威武。”
乾元帝率先舉杯,便是沒有主角,朝臣們也得跟著。
慶功宴,最大的功臣永壽王不到,這也算是顧天澤囂張的證據之一。
換一個人,乾元帝早就惱了,也只有顧天澤一人。
“太子。”
酒宴之后,乾元帝偕同太子一起乘坐鑾輿,略帶幾分醉意的說道:“爵位,財富只能籠絡人心,然想獲得臣子真正的忠誠,光憑這些是不夠的。阿澤重情重信,便是放縱一二,他會回報你。為君。施恩手段得靈活,一個勁兒把自己當做天子,只會覺得孤獨。”
“兒臣銘記于心。”
“記不住也無妨,理解不了正常,畢竟你還小,朕還有時間一點點的教你,太子……你肯用心聽。朕就很高興了。”
乾元帝手指戳著一本正經的幼子臉龐。“你同阿澤不一樣,也好,養兩個一樣的孩子沒趣得緊。”
“規矩。是朕定的,破例又怎樣?”乾元帝微合雙目,對顧天澤夫妻夜宿皇宮的事毫不在意,“阿澤除了功臣之外。還是朕親自養大的子侄,他留在長輩家里。有什么問題?”
“父皇說得是。”
攔住乾元帝的皇子們只能無奈的離開。
“不如讓皇兄們也留在宮里?”
“呵呵。”
乾元帝大笑,準了太子所請,都在宮里,的確分薄顧天澤夜宿皇宮的影響。“懷恩,去宣王譯信。”
今夜,乾元帝是不準備臨幸后宮。有王譯信陪著,喝酒也更有滋味。
顧天澤封王后。主動上交虎符和所有的兵權,也不領官職,他當著滿朝文武向乾元帝陳奏:“打仗的時候,臣自然會領兵出征,太平時期,臣愿意享受榮華富貴。”
乾元帝曉得顧天澤性情,并沒勉強他,加封了一堆的虛職,以免再刺激朝臣們緊繃的神經。
他對顧天澤的榮寵不衰讓朝臣們明白顧天澤是不是做異姓王,同以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只要顧天澤安享富貴,永壽王就永壽王吧,滿足任性的皇上,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顧天澤封王半月后,王譯信辭官致仕,乾元帝再三挽留,王譯信去意已決,“陛下,臣更想縱情山水。”
辭官后的王四爺恢復了八成的謫仙氣質,呼朋邀友,或是開文會,或是對詩詞,或是作畫,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時常有傳世名作問世。
面對世人的稱贊,王譯信愧不敢領,畢竟他是兩世為人,用比旁人長幾十年的閱歷同人相比,他是作弊的。
他越是如此,世人對他越是追捧。
雖然他辭官不做,但世襲侯爵依然保留,乾元帝也時不時的穿便服跟著王譯信一起參加文會。
王譯信嗜好清淡的服色不會因他重生就改變,受他的影響,乾元帝便服時也格外顯得清雅,有一點日子,通常王譯信去哪,乾元帝就去哪里,兩人形影不離,乾元帝玩得異常開心。
王芷瑤同顧天澤私底下吐槽乾元帝和王譯信的關系:“帶我裝逼,帶我飛。”
顧天澤用更多的熱情讓小七不再關注玩瘋的兩人,至于虎妞……已經被提前退養的蔣大勇拐回了蔣家。
蔣家奇特的基因還在繼續,蔣大勇哄著重孫女,一邊跺腳痛罵站滿一屋子的兒孫,“混球!沒用!讓你們生個女兒能要你們的命?”
這不是他們的問題,好嗎?
蔣家陽盛陰衰還將繼續下去。
“王爺。”
顧天澤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孩,“他……他是……”
盧彥勛輕聲說道:“世子顧延銳。”
“你是我爹?盧叔叔給我看過你和娘的畫像。”
不會有人錯認他們的父子關系,顧延銳就是小上好幾號的顧三少!
顧天澤頓下身體,把兒子緊緊的摟在懷里,含著眼淚道:“對不起,銳兒……是我把你交給旁人撫養,別……別怪你娘,她什么都不知道。”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顧延銳眨了眨眼睛,“不是我病了,爹和娘才把我交給神醫的嗎?如今我病好了,自然要回到爹娘身邊。我聽過,爹是永壽王,娘是燕國夫人,國朝唯一的女官……如果我不聰明,不優秀,爹……別不要我。”
“不會。”
顧天澤抱起兒子,讓他騎在自己肩頭,“你永遠都是我兒子。”
向盧彥勛點頭道謝,顧天澤馱著顧延銳返回永壽王府。
一路上顧延銳很是開心,坐在父親的肩膀上實在是太爽了。
“他……”
王芷瑤見到父子兩人時,首先不是懷疑顧天澤出軌弄出私生子來,“是我的兒子吧,是我生的。”
“嗯。”
顧天澤一把扶住王芷瑤,“別哭,這是喜事,銳兒會笑你的。”
原來一切不是她的錯覺,把兒子摟在懷里,聽他叫娘,王芷瑤才覺得一切是完整的。
“小七,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呢?”
不愧是母子,顧天澤從后抱住站在床榻邊凝視熟睡兒子的愛妻,“你不怪我?”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最佳處理方式。”
如果當時她知道銳兒的事,只怕她沒有辦法面對蔣氏,面對顧天澤,靠在顧天澤懷里,“不過,你要保證,這是最有一次,三少,無論貧窮富貴,生病劫難,我都同你共同面對,不離不棄。”
“嗯,不離不棄。”
顧天澤重復了一遍,輕輕吻上王芷瑤的嘴唇,不離不棄,共同面對許是最美好的誓言了。
乾元帝在六十大壽時,封禪泰山,在泰山頂,他指著山下對已經成年的太子道:“朕許不是個好皇帝,不過,朕相信朕的繼承人會是一位明君,江山交給你了。”
“兒臣不負父皇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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