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里氣氛好了起來,失業的羅海英回到家后,卻愁了起來。
昨天從家里回去之后,陳友就一直堵氣的沒有跟自己說話,在父母那邊又沒有把事辦妥,羅海英也沒有心思哄他,早上起來的時候陳友早就走了,羅海英不勉有些失落,哪想到等著自己的竟是失業。
越想越呆不住,羅海英就起身往大院去,她知道一定是孫梅昨天生氣了,不然一定不會店面不開了都不告訴自己,甚至不給自己安排別的工作。
偏也巧,在大院外面竟然就遇到了人,羅海英忙上前去,“孫姐。”
孫梅看到羅海英,臉上冷冷的,跟身旁的母親交代了一句,徐鳳看了羅海英一眼,才轉身進院了,孫梅走到羅海英的身前,也不用她開口問,便自故的說了起來。
“我要結婚了,下個月初,所以也沒有時間弄別的東西,店就不開了,工作的事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你看著讓你大哥幫你想想辦法吧。”孫梅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日后讓羅海英別再來找她了,“結了婚,又要工作兩頭跑,就更沒有時間管別的事了,你的事我也沒有辦法,該幫的我都幫了,實在對不住。”
人家都幫了,現在幫不上也不能怨人家啊。
羅海英扯出抹笑,“孫姐你客氣了,你都幫我們那么多了,哪還能怪你呢,那就先祝你新婚快樂了。”
她也想問問具體是哪天,可人家一沒有邀請的意思,二是自己沒有錢,跟本拿不出隨禮的錢。
把羅海英的窘迫看在眼里,孫梅眼底閃過一抹鄙夷,“謝謝你,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多說話了。”
對著羅海英點點頭,孫梅轉身進了大院。
直到看著人進了樓道。羅海英臉上的笑才退了下去,失魂落魄的望著大院發呆。要真能求到大哥,也不用她現在這樣低三下四的了,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夏天了,別人身上是裙子,只有自己是一條青色的褲子和一件花布的衣服。
站在這大院門口,就像一個要飯的。她自己都覺得站在這里丟臉。
回到家里,看到陳友也在,羅海英有些驚呀,“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臨時工被人支使的像跑腿的一樣。我不干了,到時在自己找工作去。”陳友說的理所當然。
也不忘記了兩個人在外面的時候,臨時工的工作都找不到,也不想想現在是什么時候,工作都是正式的或可以傳給子女的。自己做生意的也不會雇傭人,不然也不置于他們會餓了三天跑到這里來了。
現在兩個人都失業了,可怎么辦?
羅海英心里有苦,卻不知道怎么說,又怎么說出口。好在在衣店里干了幾天,卻給開了一個月的工資,這十塊錢也夠花些天,可等花了了呢?
“你這副臉色是什么意思?嫌棄我不能掙錢了?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說是為了錢啊?為了錢你也不該找我這樣的。”
“你這是在外面一肚子的氣,回家跟我發來了,我說啥了?我臉色不好又不是擺給你看的,我也失業了,我是想著咋辦?”羅海英說著說著就哭了,“不敢和人說怕你跟著一起著急,你看看你到是怪起我來了。”
陳友一愣,滿身的火氣在聽到失業之后也煙消云散了,坐在那不出聲。
“昨天你沒有去大院,到也是好事,鬧成一團遭,大哥還動手把周成才打了,好多人都出來看,我爸也把我媽打了。”羅海英見陳友不出聲了,又心疼起來,“我爸說他不怨咱們,讓咱們以后好好過日子。”
陳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當初與羅海英在一起,也是聽村里的人都說羅家的長子在部隊里是個營長,自己就想著在農村里窩一輩子,到不如和羅海英在一起,也能到城里混個好工作,可到了這里才發現,當初的算計成了空,如今自己連個工作都沒有了。
羅海英又有了身孕,房子也是租的,兩人又都沒有工作,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特別是羅海英一直絮叨著,陳友只覺得無數只蒼蠅在自己的耳朵一直轉,頭也要炸了,哪里還能想旁的東西,里面一片空白,最后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見羅海英已經去做飯了,才松了口氣。
“孫姐我去見她了,她要結婚了,所以服裝店就不開了。”羅海英把飯菜端上來,坐在桌子前發呆,雖然一天沒有吃了,卻一點胃口也沒有,“要不行咱們也自己做點生意吧,手里這點錢,咱們做點饅頭之類的去外面賣賣,先做些試試,這樣也是個辦法。”
“人錢的自己做,沒錢的吃不起,誰會買咱們的饅頭?”陳友突然煩燥起來,“你不懂就不要瞎瞎研究,我一個老師你讓我去當小商販,讓別人怎么看我?再說家里就那十多塊錢,你要是都賠進去咱們吃什么?到街上要飯去?行了,你別管了,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
要真能找工作也不用求人了。
羅海英嘴上不說,心里卻忍不住吐槽,又不想惹陳友不快,也就沒有說出來。
桌上的清湯清水,陳友看著就飽了,筷子都沒有動,“我不餓,你吃吧。”
“多少也得吃點啊。”羅海英見他瞪了眼睛,再不敢再開口了。
一個人獨自己吃了飯,有了身孕,她也變得饞起來,特別的喜歡吃肉,可這十塊錢頂多夠買四斤肉的,吃了肉以后就得天天餓著,所以只能忍著。
早知道那天在大哥那里,把買來的肉和菜都炒了,吃上一頓怎么也能解解饞。
收拾了桌子,屋子里太熱,兩人就到外面吹風,陳友滿腦子都是孫梅要結婚的事情,只恨自己不沒有能耐,跟本不夠資格娶人家,若是自己有好的工作,和家里條件也好,是不是也不用跟一個字不識的女人過一輩子?可現在想這些有什么用,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羅海英見陳友臉色不好,也一直沒敢說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的直到天色黑了進屋去睡覺,次日也沒有起來,左右也沒有工作了,直到羅繼軍找來的時候,看到兩人還躺著,臉色說不出來的難看。
相比羅繼軍難看的臉色,羅海英卻是高興的,“大哥,你來了,快屋里坐吧。”
“不用了,爸走的時候讓我幫你一回,讓陳友起來穿衣服跟我走吧。”羅繼軍跟本沒有進屋,就在外面等著。
羅海英應了一聲,進屋就拉著陳友起來,“快,我大哥帶你找工作去了。”
陳友先前聽到羅繼軍來還一直冷著臉,一聽給自己找工作,這才坐起來,穿好衣服后卻不急著出去,“當初我說了餓死也不求他們,現在就跟著你大哥走,豈不是讓他們笑話我?怎么也得給我一個臺階下是不是?”
羅海英急的直跺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面子?再說我大哥都親自上門了,這不就是臺階嗎?難不成我大哥幫咱們找工作還要給咱們跪下這樣才行?”
“什么時候做人也要有骨氣。”陳友反駁,“不過你說的也對,你大哥都主動上門了,也算是臺階了。”
這才下了地,穿鞋出去了。
羅繼軍見人出來,也不說話,轉身大步就走。
陳友就有些不高興,羅海英上前小聲勸他,“我大哥天生一副冰山臉,對我大嫂都這樣,你還挑啥理。再說我大哥給米蘭找的都是好工作,何況你還是他妹夫了,快去吧。”
聽到有好工作,陳友才跟上去。
羅繼軍帶著陳友來的廠子,正是張桂蘭和周付國合伙辦的紅腸廠,現在由白松管著,東子幾個當著小組長,管著各個主要流水線,帶陳友來這,也是張桂蘭出的主意,廠子里沒有女人,又都是自己家的人,時刻都能盯著他,陳友真做什么丟人的事也傳不出來。
聽著媳婦的分析,羅繼軍也覺得對,特別是的白松和東子幾個人看著,更不用擔心了,工資也高,一個月三十塊錢,敢上正式的工作了。
當陳友看著來到的是個廠子,而不是什么單位辦公室之后,整個人就傻了,隨后升起一股怒氣來,“這不是體力活嗎?”
“現在臨時工作都不好找,體力活也不累,一天八個小時,每周休息一天,一個月三十塊錢,中午供一頓飯,這樣的好工作去哪里找?”不用羅繼軍開口,白松從里面走了出來,“要不是繼軍介紹你來,像你這樣的文弱書生,我們這里還真不用。”
看著瘸了一條腿的白松,陳友跟本就不看起,可聽著羅繼軍叫對方大哥,在打量對方的衣著,才發覺對方可穿著西裝呢,難不成是這里的老板?這才收起了輕蔑的心。
一個月三十塊錢,可比有些正式的工資還要高,又供一頓飯,還休息一天,其實也跟正式工作沒有什么區別了。
想到這,陳友也不吭聲了。
這回可真要存稿了,不然就fe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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