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今天這桌子也該是羅海英收拾，來的晚，什么也沒有做，張桂蘭又大著肚子，收拾個桌子太正常了。

過年的晚上要守歲，這個時候才過晚飯點，離十二點還遠著，張桂蘭又占著電視，羅老漢一個當公公的也不好意思進屋，在說廚房里他把東西撿下去只放在了里面，跟本不知道怎么收拾，阮池中和羅海英去了書房，這樣一來只剩下他一個在客廳里了。

回想往年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年，如今卻這么清靜，不由得悲從心來，靠在沙發上發呆，直到阮池中從書房里走出來，羅老漢才收起臉上的悲傷。

“爸，沒睡會？”阮池中小聲的坐到了羅老漢的旁邊。

“年歲大了，覺少，你怎么沒躺會？等包餃子了我再叫你們。”羅老漢也知道先前有些偏心了，現在做起事來也小心翼翼了些。

“爸，你現在自己在家種地一個人也沒人照顧，我昨天和海英商量了一下，要不你就搬城里來吧，我們養你。”阮池中面帶誠懇的說道。

“這哪行，我在農村習慣了，在城里呆不住，也呆不下去。”

“我也這樣和海英說了，我年后要開個廠子，身邊也沒有親戚朋友幫著盯著，我服裝批發那邊又離不開人，就想著你過來幫我盯著點，這樣忙起來也有事干了，你在城里也能呆住了，我每個月也不多給你，只給你五十塊錢，自己買點煙酒就行地了。”

“一家人說什么錢不錢的。就是白給你們干又能咋地。”聽了這個羅老漢有些心動了。

“你可以住在我們那里，要是住我們那里你也覺得不方便，那就住在廠子里面，我在廠子里給你弄個辦公室。你住那里就行。”阮池中又開出誘人的條件，“你現在就自己一個人，海英也擔心，我也沒有父母，就把你接到身邊來近孝不正合適，和大哥離的也近，大嫂眼看就要生了，你這看孫子也方便，不然在農村一年也就過年才能看到一次。”

羅老漢低頭細想著阮池中的話，確實是這個理。只是想到不種地了，要離開自己一輩子生活的地方，到底是舍不嚇。

“爸，你要是舍不得農村的那塊地，就春天種完了。讓人幫你照顧一下，然后就到城里來，等到秋天收割的時候再回去，忙完了就再來城里，路費都我給你出。”最后阮池中動之以情道，“要不是新開的廠子實在沒有人盯著，我也不能讓爸這樣來回的奔波。說是照顧你，還不是我這邊需要的更多。”

“你什么時候辦新廠子？”羅老漢這么一問，阮池中知道他是答應了。

阮池中高興的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年后我和海英要一起回農村，等她把手續辦了，回來就辦新廠子。廠子其實主要是存放物貨的，到也沒有別的工人，我現在是收了人家的錢，幫人家采購東西，這樣我從中間掙那個差價。爸來了只管幫我看看貨物。在工作搬運的時候幫我盯著一下就行，平時也沒有什么事。”

“那置辦起來到也快，我先和你們回農村吧，把家里安排一下，等種地的時候我再回去，這樣也能幫你一一陣子。”

“這樣就太好了，爸，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阮池中笑的合不攏嘴。

見自己這么有用，讓姑爺謝自己，羅老漢終于覺得自己有用了。

臥室里張桂蘭可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總看這阮池中不踏實，現在又突然要贍養老人，更讓人覺得奇怪了，一個月五十塊錢？首長級別的怕是才開這個工資，這阮池中看著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做什么生意能這么掙錢？

張桂蘭記在了心上，晚上起來包餃子的時候也沒有多說，餃子是韭菜肉的，寓意長長久久的有錢，晚上張桂蘭又吵了四個青菜，主要是羅繼軍要回來，不然她只弄餃子。

廚房里的活，到底沒有躲過去，包了餃子之后，張桂蘭就在廚房里收拾，她人不在臥室，羅海英拉著阮池中和羅老漢進臥室看電視去了，不時的傳出笑聲來。

獨張桂蘭一個人在廚房里收拾著零亂，肚子原本就比別人家懷五個月的時候大，張桂蘭的動作也慢了許多，才收拾了一半，就聽到有鑰匙開門，沒想到才十一點多羅繼軍就回來了，張桂蘭的心情瞬間就好了，笑臉迎了上去。

“怎么回來這么早？”

“你一個人在收拾？”羅繼軍不急著回答，在看到媳婦自己在廚房，臉上的笑退了下去，“他們都在呆著？”

“一起包的餃子。”張桂蘭沒有說謊。

一起包的餃子？那也就是說旁的什么也沒有做了？

羅繼軍馬上就明白了，臉色更難看了，“他們是來過年來了，還是來當客人來了？”

難得聽到羅繼軍譏諷人，張桂蘭抿著嘴笑，兩人站在門口說話，臥室里的人也聽到動靜都出來了，羅海英是最心虛的一個，也站在人后。

“繼軍回來了，回來的正好，餃子剛包完。”羅老漢見到兒子冷冷的，心里也沒有底。

兒媳婦挺著大肚子干活，他們三個人坐在屋里看電視，先前他就心里不安，想著早點出來，哪想到兒子回來的這么早，弄了個措手不及，不要說羅老漢這樣想，就是羅海英兩口子也是這樣想的。

“大哥，過年好。”阮池中笑著問好。

一臉無異的神情，到讓尷尬的氣氛變淡了。

羅繼軍點點頭，沒有接話。

最后，就弄得羅老漢尷尬了。

“繼軍，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想到阮池中的提議，又想拐別的話題，羅老漢馬上就又有了精神。

羅繼軍撫了他的面子，“爸，有什么事呆會說吧，我先幫桂蘭把廚房收拾出來，她還大著肚子，我坐著也于心不忍。”

一句話，算是把今天的事給點出來了。

也不看眾人變幻的臉色，羅繼軍轉身進了廚房，連衣服都沒有換。

張桂蘭對幾個人笑笑，“爸，你們接著看電視去吧。”

轉身也進廚房了。

羅海英跺跺腳就要開口，被阮池中給拉住，一邊對她搖搖頭，“到底是你的不對，大嫂肚子那么大，我們男的不好去幫忙，你不去就說不過去了，難怪大哥會不高興。”

“是啊，海英，你不是頭暈嗎？能看電視咋不能收拾廚房？”羅老漢這時打回過味來，臉色也陰了，“好好的一個年，你非得給你大哥添堵是不是？就你們兄妹兩人，你不好好跟你大哥處，你還想咋地？等一天出事了，誰能幫你，你當初失蹤的時候，就你大哥想各種辦法找你，你大嫂懷著身孕陪我找了你好幾天，外人誰會這樣？大過年的，我也不多說你，你好好想想吧。”

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哪一件拿出來讓人都不愿多說，現在不知道悔改，還倔強著，羅老漢搖了搖頭，坐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了。

羅海英站在那里，是回臥室也不是，是去廚房也不是，進退兩難，臉色也乍青乍紅，還是阮池中拉了拉她，“收拾一下客廳，擺桌子吧，大哥回來了，咱們也能提早吃飯了，吃完了幫大嫂收拾完桌子，咱們就回家。”阮池中體貼道，“剛剛我說人你也別不高興，我也是為了你好，說完你我心里更不舒服。”

又壓低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在家的時候，還不都是我干，哪里舍得讓你干，在這里我哪好意思跟大嫂擠在一起干活去。”

羅海英這才被他逗笑了，臉上的陰云一掃而光，去擺桌子了。

廚房里，張桂蘭見到羅繼軍是心情大好，兩人邊收拾東西邊說悄悄話，張桂蘭想著阮池中的提議，猶豫了一下，沒有說，想著還是等過了年再說吧。

餃子出鍋后，家里才有了歡笑聲，羅繼軍也沒有再擺臉色，其樂融融的，總算是吃了一頓團圓飯。

飯后，羅海英主動站起來收拾桌子，張桂蘭也沒有多說，任她去收拾，自己收拾著屋子，滿地瓜子皮，雖然過年少這得這樣，重生之后張桂蘭卻見不得家里臟亂，剛掃了一下，就被羅繼軍搶去了。

“臥室的被子和床單我換過了，你去歇著，我來收拾。”

也不管羅老漢和阮池中在場，羅繼軍就直說了出來。

“是啊，大嫂還大著肚子，進去休息吧，我們收拾。”阮池中一開口，羅老漢也忙著開口。

“繼軍說的對，進屋歇著吧，這一天也沒怎么站腳。”

“那我先進屋了，你們聊。”張桂蘭笑著點點頭，進屋了。

廚房里面，羅海英撇撇嘴，不過是懷個身孕，到成金餑餑了，干點活都要功勞了，到底有了先前阮池中的話，羅海英沒有多腹誹。

我也想早更，白天寫了一千五，寶寶八點半我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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