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干事的話卻被旁邊的兩個雇傭刀手聽到了,這時有人在小聲說,“他說的苗大師就是那個傳奇小姑娘嗎?”
“八歲就得到了區大賽冠軍。十二歲就全縣無敵手的那個苗大師……”
這些話傳到張辰的耳朵里,他才發現苗纖纖原本是個這么牛的人。她在羅陽市的聲望幾乎就是武術宗師加武術天才的代名詞。人們在論及她的時候首先會用武術宗師的身份定義,大多數人都沒有真正見過苗纖纖本人。所以幻想中她似乎是個神一樣的角色。
而張辰卻長得太普通了。除上背上的劍,他看上去就像個普通學生。
車隊開始開動。
商干事在車輛的搖晃中,他往后讓了一下。讓張辰和丁曉瑤往里坐。他本來就算是比較和氣的人,張辰雖然外表普通,但既然是大師介紹的,又已經上車來了。他也不想多事。所以他示意了一下后面。有個戴口罩拿記錄本的窈窕女性工作人員這時讓到了前面,問張辰,“叫什么名字,殺過多少僵尸?”
這個作記錄的女人也是個官員,其職務級別跟商干事差不多。只不過分工不同。她跟商干事在招收保鏢的原則上看法不同,覺得應該只招精英分子。對于商干事弄上車的這些人,她其實都有些異議。只不過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不是她,她也不便多說什么。
女記錄官戴著口罩說話時細聲細氣,但很冷淡,她沒等張辰回答就皺眉強調說,“這路上都很危險。保鏢要保護大家,隨時會面臨生命危險的。你知道嗎?”她的話很像在說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而她看著張辰的樣子也像在看一個白搭車的家伙。
“我知道。我殺過九個僵尸。”張辰的回答只對女記錄官一開始提出的那個殺了多少僵尸的問題。
“九個?”女記錄官疑問了一下說,“跟別人一起殺的吧。她也是保鏢嗎?”那個女記錄官指了一下后面臉捂得嚴實的丁曉瑤。
丁曉瑤正要說,是。但張辰回頭看了一下說,“不是。她是我的家屬。”
那坐在前面的商干事這時探出頭說,“她帶著刀呢。如果她作保鏢的話,我也算一份錢。”丁曉瑤背上背著那把柳葉刀,那裝飾精良的黑色梨花木柄看起來還是相當扎眼的。
女記錄官聽到這個話,眉一擰看著坐在前面的商干事。
那商干事這時已經回過頭去了,正在跟旁邊的一個五十來歲皮膚黑黝黝的壯實男子聊天,沒留意到她。那個黑壯男子是這次請的雇傭刀手中的重要人物。這人外號“黑魚”,原是羅陽市北區的黑老大之一。人皮膚極黑,方臉平頭。張辰上車后,這個人連頭都沒回過,似乎對于上車的是阿貓還是阿狗都不放在眼里。
丁曉瑤一直沒說話。但是張辰知道她有跟著自己當保鏢的傾向,他這時直接出聲說,“不行,她是我的家屬。”
那記錄員這時皺了一下眉,“既然是家屬,那就到前面第二輛貝多巴士里去。”
這車上的雇傭刀手們,有不少是想帶人到黃金江市的安全區去的。所以當保鏢只是一舉兩得的行為。而前面的兩輛大客中的后面一輛貝多巴士上載的多是這些人的家屬。女記錄官的反感,也是因為她認為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是想白坐車坐的。
張辰這時答道,“不行。我要讓她坐到前面的那輛環宇里去。”剛才張辰上來之前,曾經留意過那兩輛大客車。那前面的一輛不光人少,明顯檔次也高一些。并且左右保護的兩輛悍馬明顯更注意保持在前面這輛車的兩邊。
車里的其它的雇傭刀手們似乎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那女記錄官臉色冷峻的掃視了一眼車上大笑的漢子們。她一向對這些不守規矩的人反感,那些人被她目光所及,都停了笑聲,不再出聲。記錄官這時看回張辰,冷冷的說,“可以。不過要有實力。”
商干事人倒是和氣,這時也探出頭說,“年青人,那前面一輛車上的都是重要人物。你不能隨便上的。”
女記錄官早就對商干事什么人都帶,有意見。她這時也不理會商干事。直接跟張辰說,“你要是有實力,我就作主讓她到前面的環宇上去。沒實力的話就別廢話!”
她說完轉頭朝車前坐的一位穿軍裝的平頭說道,“趙教官,你來給他考核一下。”
“是!”
車前坐著一個三十來歲,十分壯實的軍人,他站起來就像一面墻。旁邊另有兩個軍人拿出一根碗口粗的木頭,站到了車的中間。
張辰打量了一下那截木頭。大約一米七八的高度。只木頭上四五分之一處,有一截十厘米的黑色部分。這截黑色的中間還有一道白色的橫線。
那名姓趙的教官跟張辰說話的語調有如機器,“拿刀往這根木頭上砍。要盡量砍中黑色區域中的白線。以你砍的精準度和對木頭造成的傷害作為考核結果。”
這木頭的高度跟成年人差不多。而黑色的區域正好是脖子的位置。張辰看來,這就是模擬考難人砍僵尸的能力。
那旁邊有個帶著刀的藍衣服年青人這時趴在椅子靠背上笑說,“記錄官,剛剛我考核的時候沒發揮好。不如我現在再考一次,也試范給他看看。”
這藍衣青年也是雇傭的刀手之一,剛剛的成績勉強及格。
那記錄官并不理會對方的調笑,她雙手把檔案夾抱在懷里,略皺眉之后點了點頭。藍衣年青人站起來到車中間,扎馬步,掄刀朝那木頭上的黑色區域砍去。只聽咔!的一聲。
那劍砍在離白線尚有一厘米的位置。劍砍進木頭大約有半厘米。
“馬馬虎虎。”那女記分官重新翻開之前的記錄說,“不過,比上次好一點點。”
“唉,我原本能發揮得更好的。要是站在地上的話,成績絕對比這還好。”那藍衣青年調笑著坐了下去,顯然他對自己的成績還算滿意。
女記錄官這時沖那個軍人說,“趙教官。你示范一次給他們看一下。”她讓這個趙教官親自示范除了示范本身之外,另一方面也是要鎮住車上的這些雇傭保鏢們。從剛剛到現在,這些實力不行的雇傭刀手不斷的恬噪,已經讓她相當不耐。
那教官聽命行事,他拿起手里的軍用,示意旁邊三個士兵,把木頭立好。
蹲馬步。
在“嘿!”的一聲中,他手里的,“咔!”一聲砍進了白線的位置,那碗口粗的木頭直被砍開了一半。這個準度和力度已經非常驚人。
只是以張辰的目力,能看出這個軍人砍到的位置,前面雖然是砍中了白線,但是后面的部分卻向下歪了。從這個角度上說,他用力過猛,而造成了后面的精度下降了。
但即使是這樣的成績,也已經十分讓人吃驚了。這樣粗細的實木,一般是要用鋸才能斷的。那旁邊的幾十個雇傭刀手,都忍不住又去了一眼。
都沒再說話。
相對于剛才,車里安靜了不少。女記錄官抱著記錄本冷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跟商干事坐在一起的“黑魚”這時也遠遠看了一眼,評論了一句說,“好功夫。精準有力!”他這是第一次評價其它刀手。這話說完了,他又跟旁邊的商干事說,“老商呀,你這手下的牛人可是越來越多了。”
“是人才,可惜不是我的手下。”那商干事有點兒無奈的說,“這次任務事關重大,所以花了好多功夫。求前求后,才好不容易從精英部隊調來的。”
車里的人懾于剛剛的一刀之威,都把觀注點放到那一刀上,練習武功的人大都對這些很在乎。有好幾個刀手已經到木靶前面在看趙教官砍出來的刀口。
張辰這時忽然問,“輪到我了嗎?”
那車上的人到這時聽到他說話才把他想起來,貌似剛剛的示范都是為張辰作的。
車里又重新開始恬噪起來,好些刀手都回身看著他笑嘻嘻的。這種情形讓女記錄官的眉頭又擰了起來。那藍衣服的年青人這時還回身趴在背椅上笑說,“你只要能作得跟我差不多,就算過關。不過車老是搖,要砍準可不容易哦。”
張辰突然拔劍,一劍橫斬,車內仿佛有一道白光閃過。劍重新入鞘。
這個過程只有零點幾秒。以張辰的力量和他的劍術精通,橫切這種木頭并不困難。
那旁邊的大部分人都只看到張辰拔了一次劍。客車內沉默了一秒之后,爆出了一陣哈哈大笑,這聲音嚇得商干事低聲的喝止,“外面有僵尸,不要那么大的聲。”
女記錄官也在皺眉。那藍衣小青年這時還在笑說,“大哥,你這拔劍一揮是很帥,可要是連這么大根木頭都砍不中,那就……”
車在搖晃中,那黑色木頭中間的白線,似乎在變粗,然后,咕咚一聲。白線上面的部截掉到了地上!
車內的所有人在寂靜無聲了幾秒之后一下子恬噪起來,
“這是……?”
“怎么回事?”
“直接砍斷了!”
“我看到他揮劍,根本沒砍中呀……”
所有人面面相覷。那半截掉在地上的木頭向一個讓所有人都解不開的問號。
那商干事和女記錄官這時還在張著嘴發愣。而坐在商干事旁邊的“黑魚”也沒說話,他這時凝著眉心想,這個人幾乎沒有停頓的把劍揮過去了。這要有多大的力氣呢……?他原本自持身份,但這時忍不住道,“我撿起來看一下!”
他起身的時候,那名趙教官已經搶先跨過來,一把撿起地上的半截木頭。黑魚跟在他的后面,兩個人仔細的看那截斷木。都沒出聲,他后面的商干事忍不住問,“切斷了?”女記錄官也一臉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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