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不見了,很正常。章節死人不見了就很不正常了。更何況還是被張辰挖了丹珠的死尸。
對于張辰和苗纖纖來說這是個大事。雖然這個時代喪尸們滿街跑。但這是不同的。這甚至很驚栗!因為他們三個高手就在樓上。卻一點兒都沒聽到動靜。如果這個尸體當時想要殺他們,他們現在還沒有可能坐在這里,就不好說了。
在找尸體的人。
想找血影劍王尸體的人,并不是只張辰他們。北區的清理者和警察也在找。當然對于這樣的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死尸,他們找也只是例行公事,很敷衍。就算沒找到,也無所謂。
他們也在電視上發了一個新聞,說,“并未找到血影劍王的尸體。”也沒有人在意。
現實的殘酷之處,并不謹謹在于戰斗本身。還在于,人們只以勝負定輸贏。所謂的勝者為王就是如此。有時就算用卑鄙的手段打成平手也比輸掉好。比如三國演義中的劉關張三人合戰呂布,沒輸,就沒有人瞧不起他們。相反的,上將潘鳳單挑被人干掉了,就被人極看不起。沒人會覺得潘鳳一對一單挑有什么偉大的。假如潘鳳當時跟鮑忠、祖茂、俞涉四個水貨加起來,合戰華雄,將之敵退或平手。就算事實很下作,但人們必然不會覺得潘鳳是個垃圾。
但張辰他們不能無所謂。這個尸體到底是怎么不見了,還是被人弄走了。這會要命。
昨天放尸體的地房間雖然是在一樓,但是放在一個偏廳里。畢竟誰都不喜歡進來出去老看到一個死尸的。所以尸體是放在并不起眼的角落里。
張辰之所以會發現它不見了。是這一天的下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一眼。他這個人是很仔細的,昨天放尸體的地方。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上樓的時候,還是能看到偏廳尸體的腳的。但這一次他下來時,卻發現腳不見了。
他吃驚之下。進去看時,房間里不光是腳沒了,尸體也沒有了。甚至連地上的血都不見了……
天上下著小雨。配著外面清冷的空氣和陰暗破敗的房子。到處都是黑色的陰影,有種說不出的黑色和壓抑感。張辰是個冷靜的人,那空空的原本呈放著尸體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動物詭異的眼神。據說在危險中,人最好是不要亂動。所以他一動不動的,只是仔細的掃視著那房間所有能看到的地方。
光線有點兒暗,陰影很重。如果是其它人。也許會懷疑自己是進錯了地方或是尸體放錯了地方。但張辰不懷疑。他百分百肯定,自己就沒進錯地方。一步都沒走錯。
風很大,老式的木制的窗戶光禿禿的。張辰的兩手插在荷包里,有種極不安全的感覺。
他用精神力告訴辛冬兒,讓她到自己身邊來。這個女孩總能讓自己多一絲安全感。就算是在最危險的地方,他也習慣這樣。
苗纖纖是跟著辛冬兒一起進來的。應該說,這一天的時間,辛冬兒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向一個成熟的安靜的溫柔的大姐姐。與一個人的力量沒有關系的是,一個人的性格如果很好。比如說很關心你。那么就算是她有很強的力量。則你也一樣會把她當成一個大姐姐式的人物。她隱藏了自己的一些惡趣味,處處很關心苗纖纖。苗纖纖則其實是個思想有點兒守舊的人。她總覺得自己對于張辰的某些想法侵犯了辛冬兒。所以有些愧疚在里面。就對她也很友好。
“尸體不見了。”張辰兩手插在荷包里,這樣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原本希望只有辛冬兒一個人進來的。因為出了意外的時候,他就不相信別人。苗纖纖雖然一直對他不錯。但跟辛冬兒有區別。
不過到這個時候。苗纖纖也進來了。他也沒興趣回避,他說話的時候,看了那身材修長的辛冬兒和她身后嬌小的苗纖纖。三個人在類似于夕陽一樣的光照環境中,在這個空的沒有玻璃的空窗房間里糾結的站著。
“尸體不見了。”是個陳述句。張辰說這句話。是他想聽到這兩個人說什么。比如說,如果苗纖纖動過尸體,或是辛冬兒動過。她們會說。我把尸體弄到其它地方去了。
但兩個都沒有說這種話。甚至都一臉的驚異。那苗纖纖的表情基本上就是震驚。人會說謊。但人的瞳孔是不會說謊的。比如當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瞳孔會有收縮的反應。苗纖纖沒有這種反應,她是真的吃驚。
“怎么沒了?你把它弄走了?”苗纖纖空著兩手在房間里轉了兩下,那窗外的光把她的黑影子打在地上。而她轉的地方,就是那個尸體昨天停留的地方。
張辰沒動,他閉著眼睛皺眉說,“如果是我弄的,我有必要問你們嗎?”
“不是我……”辛冬兒在旁邊說道。她的反應跟張辰一樣,很警惕。某種意義上講,張辰常常覺得她有一種野獸一般的警覺性。張辰絕對是信她的。她就算突然改了性趣開始吞噬異能者,張辰也不會拒絕的。她沒必要撒謊。
苗纖纖,“怎么會?那是怎么不見的?”
那地上原本放尸體的地方,現在一片空白。不光如此。那尸體原本是有血的,現在真的一干二凈了。
“我剛剛下來的時候,發現不對,所以就進來看了一眼。發現尸體不見了。連血都不見了。”張辰這樣慢慢的描述道。有冷雨中的風把窗外的茅草吹的如長發一般的拂動。
苗纖纖仔細的看地上,這個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肯定的說,她還是比較早熟的。骨子中有那種早熟女孩的叛逆,也有一些矛盾的守舊的老古董思想。
“你昨天走的時候,那尸體還在嗎?”張辰問,他聲音很低沉。
苗纖纖對于劍術相當的癡迷。當時拿了人家的劍譜之后就在尸體旁邊看。一直看到了天黑,才上樓去。她這時走到張辰旁邊靠著墻說,“我在這里看劍譜的時候尸體肯定是在的。走的時候,尸體也還在。血都全干了。起黑癤子了。我絕對肯定的。”
“所以說‘它’是在你到樓上去之后,字才‘不見’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大家在樓上吃飯睡覺的時候,這個原本死了的人走了,甚至還舔干了自己留在地上的血?”張辰用了一個舔字,是因為實在想不能血為什么也消失了。
而辛冬兒這時也蹲下來在地面上仔細的觀察。光線并不好,張辰輕聲問了一句,“要燈嗎?”他空間里確實是有用電池的手電,還有一些節能的燈。也有那種手捏發電的小手電。
辛冬兒搖了一下頭,她與其說在看。不如說在聞。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他不是自己走的,是有人來過……”
“有人?”張辰有些驚了,“你昨天沒有覺察到嗎?”
辛冬兒修長的身體這時還趴在地上,她一手撐地,抬頭說道,“我那時正在洗手間里……”她說到這兒張辰就打斷了,“知道了。你在洗手間里。”他并不希望苗纖纖知道辛冬兒的秘密。
張辰對于辛冬兒吞噬喪尸時的狀態并不十分了解。但現在看來。她在吞噬的時候,恐怕是無法偵測周圍環境的。最少他就不相信有什么東西能在辛冬兒警惕的狀態下,逃過她的偵測。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個東西能讓辛冬兒也偵測不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這樣說。那個拿走尸體的人,是在苗纖纖上樓之后,在辛冬兒出洗手間之前,來的……”那個時候。他原本在聽苗纖纖說她的人生夢想。
“是的。”辛冬兒的話表示她也很肯定自己的偵測能力。她趴在地上的時候,屁股看起來很翹。張辰卻深吸了一口氣,辛冬兒當時在吞噬喪尸沒有注意到。而我跟苗纖纖卻是好好的坐在二樓上。這個帶走它的人。我們兩個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恐怕是意味著,這個來偷尸體的家伙非常善于潛伏,而且實力極強。
草長鶯飛。有風從地面上吹起來,讓人覺到冷。三個人仍然站在房間里。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站在那里似乎都不覺得安全。
“你覺得是誰呢?誰會偷尸體,或是說,有沒有什么仇人?”
苗纖纖攤了一下手說,“我能有什么仇人?苗家的仇人倒是不少。可是知道我在哪里的卻真的沒有。而且苗家的長老是把我作為一個威懾性人物存在。是不會輕易讓我與人械斗結仇的。在我得到了異能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正常來說,我并沒有仇人。就算有,也不會知道我們在這里。”
張辰這時一手捏著下巴。苗纖纖問他,“你呢?我看你好像敵人挻多的。”
張辰搖了一下頭,看著木窗欞外面冷雨中滿是荒草的世界說,“我的敵人差不多都死了。當然人是不能避免自己會不會無意的得罪了誰。可我不覺得有無意間得罪這么強的敵人。要知道我其實還算個低調的人。”
苗纖纖這時問,“你覺得,他能悄悄的來,把尸體弄走,卻沒有動我們。是什么意思?”
張辰想了一會兒后說,“這說明,他可以偷襲我們。但他沒有作。這可能有兩種,一是現在不想作或不屑作。二是他沒有把握現在殺掉我們。畢竟我們有三個人。”而張辰傾向于后者。因為就算是第一種原因,那也是看對方的心情。自己除了警惕一點兒之外,沒有什么辦法。
苗纖纖這時說,“如果對方并不想殺我們。那其實我們也不用太擔心了。”
辛冬兒此時卻忽然說,“它有敵意的……”她聲音很輕,在空空的陰暗的房間里,有種回聲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
辛冬兒閉上眼睛似乎在感覺著什么,“我知道……”房間里有點兒冷。辛冬兒跟張辰一樣,站起來后,就沒有亂動過。這是一種在危險中自我保護的習慣。
“我的敵人,其實還有一個沒死……”張辰說到這兒,皺了一下眉,因為他之前忘了一個重要對像,“就是昨天逃走的那個女蜘蛛。她被我絞斷了雙手。又捅了一劍。但是它沒死……”
三個人都沉默了。這是個嚴重的問題。張辰原本之前打算現在就離開這個城市,遠走高飛。就是為了不跟這些人接上火。無緣無故的惹上這么強大的勢力,誰都不會樂意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對方已經找上了自己。這就不是能遠走高飛了事的事了。
“恐怕以這份追蹤能力,就算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我們的。這個女怪物和她身邊會有什么樣的變異喪尸,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她剛剛被重傷居然就派人來追蹤我們。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角色,她不死恐怕我會永無寧日。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到底是誰來過,現在沒法確定。”
“現在要怎么辦?”苗纖纖問,她跟張辰在一起。似乎也習慣了有事情就問他。張辰沒說話,她接著說道,“我們換一個地方住。然后,我們加強警戒怎么樣?”
張辰猶豫了一會兒卻搖搖頭,“它們肯定有什么辦法能追蹤到我們,否則的話,不可能找得到我們的。躲到那里去都是一樣的。”
“那怎么辦?就在這里等著嗎?”
張辰低頭想了一下說,“現在就不能離開城市。”他轉頭對辛冬兒說,“對了。你追得到那個尸體嗎?”
苗纖纖聞言跟張辰一樣看著辛冬兒。她到這時也不了解辛冬兒有什么能力。只是越跟她處的久了,似乎越是覺得她深不可測。
辛冬兒在她吞噬了女劍圣之后,她也有了追蹤的能力。只是不那么完整而已。
辛冬兒輕聲說,“可以試一下。但是有雨水,味道可能留得很少……”
“掌握一些主動總比坐以待斃的好。”張辰最終決定追一下看看,“下雨會掩蓋住它們的痕跡,也一樣會掩蓋我們的。”
辛冬兒表示認可的點了點頭。三個人一齊從房間里出來。外面是齊腰深的枯黃草叢。那草上幾乎都掛滿了水。
“他們那天撤走。我覺得也不大可能是因為我們擊傷了那個蜘蛛女。極可能是他們自己有了另的事情。”
張辰點了一下頭。這是個懸案。沒人知道。
一行人跟著辛冬兒找尋方向。讓張辰有些吃驚的是,辛冬兒追著味道走的方向居然并不是北區,而是富人區。“居然是到城市里去了……”
三個人在被封堵的這段路最后的那堵墻前面站住了。天很陰,雨很小,跟發絲一樣。紅磚徹成的單墻在雨水中泛著老紅的顏色。
薄薄的墻壁的另一邊,就是現代的城市。不遠處的帝王大廈上的電視的聲音,也大了許多。電視上仍然在放關于三個英雄的各種猜測。
“現在過去嗎?”苗纖纖問道。她對于被不被人發現是沒有問題的。但她知道張辰不想出風頭。張辰在細雨中想了一會兒之后說,“等到下午五點以后再找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時了。”
“你確定,它是往這個方向嗎?”他問道。
辛冬兒閉著眼睛說道,“在我偵測的范圍之內,是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有風吹過,她的頭發在風中輕拂。“那些人也只是剛巧在我不能偵測的時間出現了……他們自己也未必就知道這一點……”
下午四點多天就全黑了。整個城市,就好像忙碌的蟻穴一樣,隨著黑夜的降臨而進入了沉睡之中。張辰和辛冬兒還有苗纖纖三個人,向三道黑色的影子,穿過了閉街盡頭的那道薄墻。
外面是一個交通安全島,旁邊有崗亭。不過夜里并沒有人。
辛冬兒這時說,“你速度快了好多……”
張辰沒說話。他現在輕功專精已經達到52。輕功一項跟其它的如刀劍或是拳掌專精不同。那些專精高了只能微妙的表現出優勢。但輕功就不一樣,表現的區別極大。最基本的就是奔跑速度跟敏捷有巨大的提高。
張辰現在橫空挪移已經達到小成。速度快已是正常。
“往那里走?”
辛冬兒在前面帶路,雨仍在下,她走的極慢。不管是誰偷了尸體,他總要把尸體放一個地方。在這個區里,不管是放在那里,以張辰他們的速度不用多久就能找到的。所以他一直戒備著。
但讓張辰有些吃驚的是,辛冬兒帶著他們幾乎跑了大半夜。按辛冬兒走的路線來看,那個“人”似乎是抱著尸體跑了大半個城市。
來找人的人。
張辰回到瑞山九號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兩點了,外面在下小雨,很黑,沒人只有風聲。人有種站在曠野里的感覺。經過了這幾天的事故之后。整個城市都在或興奮或驚奇之中。但此時都在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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