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番訓斥的話說完,直勾勾看著李愔,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的愧疚之色,但他失望了,只見李愔一副呆傻的樣子,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李愔現在是沒時間發呆的,他正在思考該如何應對目前的情況,一轉眼成了六皇子李愔,身份的突然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思念電轉,不一會兒,他又心下釋然了,二十一世紀的他不過一個還在找工作的單身宅男,而在這里他可是個純度100的王子,讓他選,他寧愿當這個王爺,而且利用戒指和古井中時空隧道他還可以偶爾回到現代社會,到時候利用兩個世界不同的優勢左右逢源……
“嘿嘿……嘿嘿……”想到這,坐在床上的李愔猥瑣地笑了起來,口水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先前是一副呆傻樣子,現在又加上傻笑和流口水,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李恪心中升起,他面色陰沉,轉向給李愔診治的太醫:“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沒有大礙了嗎?”
李恪本是皇子,說話自是有些威勢,太醫心中一寒,立刻跪了下來,哆哆嗦嗦說道:“稟三殿下,六皇子身體自是沒有大礙了,只是六殿下掉落井底摔傷了腦袋……萬一……”,太醫下面的話不敢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在唐朝馬球運動已經非常盛行,經常會出現一些從馬上摔下來的事故,而一些傷到腦袋的人中,不少腦袋出了問題,變成了癡傻人物,所以,很多人明白這個意思。
李恪見到李愔的樣子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太醫這樣說讓他的心又涼了幾分,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雖是頑劣,但李恪對這個弟弟一向是非常疼愛的,見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眼淚又掉了下來。
“三哥,我什么事都沒有,你別難過了!”這時,李愔開口說話了,打算在這里生活的他初步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現在對李恪還是沒有什么感情的,但是戲起碼得演啊!
李愔的話讓李恪轉悲為喜,他雙手緊緊握了李愔的肩膀一下,用力拍了拍,道:“你嚇死為兄了,以后不能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演戲演全套,李愔立刻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樣道:“以前都是我的不對,今日被父皇一頓訓斥,我已經幡然醒悟,三哥,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給你和母妃添麻煩的。”
“六郎……”李愔現在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浪子回頭尚且金不換,何況一個皇子,以前李愔闖的禍讓他和楊妃在眾多皇子公主和妃嬪中都抬不起頭,現在李愔終于理解他們的苦楚了嗎?
李愔現在不但健康,而且還有了悔改之心,李恪心情大好,又和李愔聊了一些閑話,賞賜了太醫后,離開了梁王府,他現在在長安有自己的王府和公務,不能在這里耽誤太多時間。
李恪離開以后,李愔如同餓虎撲食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撲向一個擺在房間角落里的青瓷花瓶。
在唐朝,瓷器有南青北白只說,南青指的是越窯的青瓷,北白指的是北方邢窯的白瓷,而其中,青瓷又比白瓷珍貴一點。
這個青瓷花瓶半米來高,是一色的水青色,釉質光亮剔透,李愔不是太懂鑒賞,但也覺得這個花瓶的做工是不錯的。
把玩了一會兒,李愔又把房間中其他幾個擺設品欣賞了一遍,金蛤蟆,玉豬,琉璃如意,都是當時皇家的奢侈品。
“發財了,這可都是唐朝的真品,一點也不用擔心是假貨啊!”李愔拿起一個白瓷茶壺,碎碎念道,眼中爆出狼一樣的光芒。
“殿下,您是嫌棄這些擺設舊了嗎?老奴讓下人給你換一套吧!”金大謙留在臥房里還沒有走,見李愔皺著眉頭一個個打量屋里的擺設品,及時馬屁跟上。
“哦,不用,你去忙吧,我只是隨便看看,兩年沒有回來,熟悉熟悉環境!”說完,一腳邁出門檻,走向院子中。
唐朝時期的長安城共分三個大致區域,皇帝嬪妃居住的宮城,官員辦公的皇城,最后是府邸民居集中的外郭城,三個區域中,外郭城的面積最大,在東西方向還分別有東市和西市,李愔的梁王府就是在外郭城中。
出了臥房,李愔沿著一個石拱橋走過一個養滿了金魚的池塘,到了對面的走廊。唐代的建筑大都是木結構,輔以磚瓦,李愔的梁王府也不例外,建筑大都是底層的磚石基座,中間的木質結構,加上屋頂的青瓦,但不得不說,這些簡單的結構組合起來,讓各式建筑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走在這里,李愔真切感受到了園林之美。
轉了一圈,李愔用去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大約估算了一下,梁王府占地足有一萬平方米,和二十一世紀比起來,真算的上是豪宅了。
正在李愔感嘆著唐朝貴族奢侈生活的時候,王府總管金大謙急匆匆跑了過來,一臉的虛汗,一邊走一邊喊:“殿下,不好了,殿下……”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李愔奇怪道,難道他那個皇帝老爹又出了什么主意整他,除了他長安城恐怕沒誰敢跟他過不去吧。
“殿下,內侍省的人來了,這個月只給了我們梁王府五貫錢的月俸,整整少了四十五貫,王府就快揭不開鍋了!”
“什么!”涉及到錢的問題,李愔立刻敏感起來,這個便宜老爹是準備徹底限制他的自由啊,沒了閑錢,在長安城他就不能在和自己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了。
李愔腦袋開動起來,長安現在是斗米八錢,一斗米是十升,一升米是兩斤,換算起來的話,一文錢相當于現代的三塊錢,五貫錢就是五千文錢,也就是說,王府一個月的月俸相當于一萬五千塊錢。
一個月一萬五千塊錢肯定是夠李愔用的了,只是梁王府還有一大堆仆役,這些人都是要發工資的,否則誰給你白干活。
“王府現在還有多少下人!”李愔問道。
金大謙能當上總管,除了馬屁功夫了得以外,腦袋肯定也是不笨的,立刻明白了李愔的意思,道:“王府現在還有侍婢四名,家丁八人,賬房一個,還有就是我了!王爺的你的意思是裁減這些下人?”
“那么一個月的月俸總共多少?”李愔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個問題。
金大謙老實回答道:“侍婢一個月三百錢,家丁一個月二百錢,賬房和我的月俸高了一點,600錢和一貫。”
計算了一下,李愔終于明白金大謙為什么說王府快揭不開鍋了,除去這些人的月俸,只剩下六百文錢可供王府花銷的了,緊巴巴的餓不死人。
“怎么辦?殿下!”金大謙是明白的,王府沒有余糧啊,以前的李愔是純粹的月光族,一點積蓄都沒留下的。
若是以前的李愔,注定只能是干著急,甚至裁減下人,老老實實的接受懲罰,但現在不一樣了,二十一世紀宅男李愔可是一肚子在這個朝代賺錢的鬼點子。
李愔丟了“照舊”兩個字把一頭霧水的金大謙打發走了,回到臥房,李愔拿出了那枚戒指,按了幾個按鈕,房間里擺放的藝術品立刻少了幾件。
接著李愔大搖大擺去了后殿的古井下面,這回兒他記住了開啟保護功能,再次睜開眼睛,他回到了老宅的后院古井中。
回到熟悉的房間中,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的唐朝服裝,他還真以為做了一場夢,再次按了一個按鈕,一個青瓷花瓶,一個玉麒麟,一個琉璃佛像從戒指中掉了出來,李愔真的很震撼,在爺爺的那個世界,空間戒指居然算是一種家庭常用品,而爺爺留給他的這個戒指更是擁有幾十萬方的龐大空間。
換回了一身現代的休閑服,李愔站在鏡子中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鏡子是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看到少年的容貌,他一陣驚異,急忙找到自己的身份證,看到身份證上的照片,李愔又看了看自己,容貌基本相同,“這也太巧合了吧,名字一樣倒罷了,怎么樣貌還差不多!”李愔自言自語,不過這到免了他一層擔心,自己不用成為一個黑戶了,依然可以用原來的身份處理事情。
“還蠻帥的嗎?”又看了看,李愔臭屁了一下,接著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帶回來的古董上,是該辦一些正事了。
古董買賣是一個暴力行業,古董商人流竄于全國各地收購古董,而只要淘到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一夜暴富絕不是難事。
李愔當然不會去找這些業余的古董商人,在sh市這樣的大都市,古董拍賣行是個比較不錯的選擇。
打了輛車,李愔帶著三件古董直接到了sh市比較出名的古董拍賣行,并且說明了來意。
“先生請您稍等一下,我們的鑒定師會過來給你評估一下,如果是真品,而且您打算在我們拍忙行出售的話,我們可以免去您的鑒定費用,如果是贗品,你需要交納一筆鑒定費。”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前臺小姐禮貌地說道。
李愔對自己的古董信心度是百分百,說道:“沒問題!”
等一了會,一個穿著唐裝的老人向大廳走了過來,李愔見過他,他就是在國寶鑒定節目上經常出現的文物專家,現在他更加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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