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要為臣做主啊!”
四個一臉淤青的盧進私兵把盧進放了下來,盧進艱難地跪下,仰起了臉,那臉上青紫交融,真如紅燒的豬頭。
李愔故意后退了一步,一副驚訝的樣子:“哎呀,盧大夫,你這是怎么了?被什么人打成這幅模樣。”
李世民眉頭鎖的更緊了,“怎么回事兒,還不快說!”
盧進伸出手顫抖地指向李愔,“陛下,你要為臣做主哇,是六皇子,是六皇子的護院把臣打成了這個樣子,嗚嗚……”
“愔兒,這是怎么回事兒!”李世民看向李愔,無辜毆打官員可是重罪,何況這個盧進是五姓七望推選而來的人。
長孫無忌附和道:“六皇子,你貴為皇親國戚,怎能縱使護院毆打官員。”
“六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李泰也趁火打劫。
李愔先是迷茫,接著恍然大悟地道:“難道那個真是盧進大夫?父皇請聽兒臣解釋,剛才臣的管家來報,蜀王府追剿逃跑奴婢的時候,發現一伙人試圖和那個奴婢相通,兒臣的護院們以為那是幫助奴婢逃跑的人就把他們抓了起來,可是沒想到這人自稱是盧進大夫,于是護院們就來向兒臣稟報了這件事情,可是剛才長孫大人說盧大夫偶感風寒正在房間中休息,兒臣自然就以為那是冒充盧大夫的人,于是讓護院們教訓一頓,以儆效尤。”
“盧進,你是在什么地方被蜀王府的護院毆打的。”李世民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什么。
“這,這……臣是……”盧進結結巴巴,他和李世民告退的時候,就是說自己偶感風寒,如果此時承認去了益州城外,那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他把目光投向長孫無忌,乞求幫助。
盧進支支吾吾,話都說不完整,這其中必有蹊蹺,長孫無忌氣的差點咬碎一嘴牙齒,沒想到這盧進居然還瞞著他在益州城鬼鬼祟祟地做事情,他本不想管,任他出盡丑態,但想到暫時的聯合,他道:“陛下,臣想起來了,盧大夫得了風寒后嫌屋中悶熱,于是說去城外透透氣,可能就這樣和六皇子產生了誤會了吧!”
“對,對,陛下,臣是去城外透透氣去了,碰到那個逃跑的奴婢真的是巧合。”盧進趕忙承認。
李愔本意就是讓盧進吃個暗虧,沒想到這時候長孫無忌跳出來幫他出來說話,這就讓李世民無法治他的罪了,“父皇,兒臣實在不知道盧大夫還有得了風寒到處跑的習慣,這蜀地民風彪悍,若是丟了性命,兒臣的罪過可就大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每個人心里都有數了。
李世民冷淡淡看了眼盧進,“不知者不罪,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李世民擺明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皇明察!”李愔躬身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得寸進尺了,那樣只會鬧得越來越僵,對剛剛在益州立足的他來說并無好處。
盧進同樣也不敢再說什么,被打一頓總比欺君之罪強百倍,他哭喪著臉,一副死了娘的表情。
盧進這一出,讓李世民的心情陡然變壞,也沒了下棋的興致,李愔趁機告退。
長孫無忌和李泰都是狠狠瞪了眼盧進,各自拂袖而去。
盧進急道:“長孫閣老等我,四皇子等我,狗奴,還不抬我追上去。”,四個私兵聽令,抬著盧進立刻離開了行宮。
回王府的路上,李愔笑了一路,不給他們一點苦吃,他們還真以為他李愔是好欺負的,真倒是給了點顏色就開染坊。
“殿下,那個死去的奴婢怎么辦?”金大謙皺著眉頭道,這批奴婢是佟年從長安買回來的,由他負責管理,說到底兩人都逃不了干系。
桃園的位置差點就被暴露,李愔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功必賞,過必罰一直是蜀王府奉行的原則,無規矩無以成方圓,李愔道:“自己回去領二十個板子,佟年的板子給他留著,等他到了益州再說,這點小事都辦不妥,以后如何成大事,至于那個死去的奴婢,把他的尸體公示給所有奴婢看看,以儆效尤。”
“是!殿下。”金大謙欲哭無淚,忽然覺得屁股隱隱作痛,上次犯了錯,就挨了二十板子,這回又得挨了二十個板子,李愔已經很仁慈了,這若是在別的府中,只怕不是這二十板子,半條命估計都得沒了,他心里把佟年罵了無數遍,心想這老小子到了益州,他一定親自執掌杖刑,狠狠打他的屁股,真是被他連累的慘了。
李愔回到王府,讓金大謙差人把秦懷玉等人喚來,這幾日他們在李世民面前也混了個臉熟,李愔在李世民面前把他們都介紹了一遍,得知秦懷玉是秦叔寶的兒子以后,李世民倒是有些意外,有意把秦懷玉調回長安,但被秦懷玉婉言謝絕了。
幾人來了王府正殿,見李愔一臉喜色,上官儀首先開口道:“殿下滿面春風,必然是有喜事了。”
李愔點了點頭,讓幾人坐下,秦懷玉道:“什么事情,殿下還是別吊我們的胃口了。”
李愔笑道:“父皇已經承諾將蜀地交由本王管理,用不了一個月,本王便是真正的蜀王了。”
四人聞言都是站了起來,俱都喜形于色,齊聲道:“恭賀殿下。”
“如今把蜀地收入囊中,殿下大可以放開拳腳,全力施為了,否則以前總有種受到其他蜀地諸州縣掣肘之感。”王銀龍隨即說道。
幾人聞言都是點頭認同,竇賢德接著道:“只是殿下可能面對的將是來益州之時的困境。”
“竇司馬指的是州縣的豪強?”上官儀道。
竇賢德頷首道:“正是,高權之事并非偶然,這益州在朝廷的管理之下尚且如此,何況那些邊州之地,各位也應該明了,朝廷對那些州縣的管理十分薄弱,到那些州縣任職的官員基本都是被朝廷流放的官員,這就是因為他們哪怕上任以后也是隨時可能丟了性命,可見那些地方豪強猖狂。”
“竇司馬說的有道理,其實朝廷真正掌控也只是益州及北方的幾州,西邊和南邊的邊州實為蠻夷之地,朝廷是懶得管理,只是派個官員象征性地管理一下而已。”上官儀也是頗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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