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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來自未來-第52章 贈書
更新時間:2014-09-01  作者: 堂皇的荒唐   本書關鍵詞: 歷史軍事 | 穿越歷史 | 1875我來自未來 | 堂皇的荒唐 | 熱血 | 堂皇的荒唐 | 1875我來自未來 
正文如下:
52贈書

窗前站立的倆年輕人已經把姚梵當成了個百寶箱,聚精會神聽著姚梵唾沫橫飛的掰扯,姚梵正說到自己參加1873年奧地利舉辦的維也#納世界博覽會的見聞時,那少年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頭也不回地道:“福伯,送點茶來,我渴了。”

這時那屋里墻角閃出一個黑影,若不是這聲“福伯”,誰都沒注意到這里有個其貌不揚的干瘦老頭,居然在那一動不動地等候著吩咐。

老頭聞言推開房門,對外屋里的人低語幾句,于是外屋朝著院子的門被推開來,里面隱隱約約居然有七八個人在安靜的坐著等候吩咐,當先走出兩個家仆打扮的壯實漢子。

姚梵眼睛一撇,見那二人挺胸凸肚,舉手投足間步態沉穩,顯然下盤扎實,是曾習武之人。

二人也不看姚梵,徑直的大步走向客棧前院,大約是去索要茶水。姚梵看他們步子邁的大而謹慎,倒像是行伍出生的。

姚梵略略瞇縫了一下眼睛,那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心里已經有了判斷:這兩個小哥出身定不簡單!他們家里的大人,起碼也是韋國福那樣的守備將軍。

而且姚梵觀察那出去取茶的二人規矩森嚴,一句多余閑話都沒有,這種素質,韋國福手下的那些鴉片兵可沒法做到。即便是姚梵平日里經常在城門口見到的白大貴、李石頭等,這些韋國福的親兵,平時也是站沒站樣、坐沒坐樣。

姚梵收回觀察的眼神,轉頭便人畜無害的笑道:“既然大家要同路去濟南府,那就是有緣嘛,咱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姚梵,字早帆,今年26了,你們叫什么名字?”

姚梵的這番自我介紹放在這年頭算是相當粗魯簡單了,可這倆小子卻不以為怪,覺得此人海外歸來,連根祖宗傳的辮子都沒有,行事自然不能以常理而論。

原本照著他二人設想,該用姓氏互稱某兄某兄地來糊弄過去,沒想到人家卻坦蕩蕩地報出了名諱。逼著他們必須做出決定。

那青年明顯猶豫了一下,正待開口說話,卻聽見那剛才被喚作福伯的干瘦老頭開口道:“大少爺、二少爺,老爺可是囑咐再三,路上不可招搖,名諱不可告訴外人。”

姚梵故意在鼻子里輕哼了一下,臉上擺出淡然的表情。可他心里實在是已經好奇起來,這出門隨行帶親兵或家將的人家,究竟算是什么來頭?

那少年見姚梵輕哼一聲,也知道他不高興了,畢竟,人家坦然報了名諱,自己若遮掩著不說,那實在太失禮了。更何況,三人約下了一路同行去濟南府,如果這時候鬧個尷尬相出來,這一路上還不得別扭死?最主要的是,這小子太想聽姚梵說的西洋種種稀奇事了。

少年立刻斥道:“什么外人!姚兄是海商大族,幾百兩銀子的自行車每個伙計一人一輛,福伯你還怕他是強盜不成?”

那福伯絲毫不動氣,淡淡道:“想來姚老爺不會是匪類,可如果少爺的名諱就這樣傳出去,只怕這接下來的一路上,咱們都要不得安寧了。”

少年見老奴頂嘴,眉心微蹙,顯然是不高興了,說道:“姚兄若是嘴上不牢沒有信義,如何跑的四洋八海,去與那洋人貴胄做那潑天大的買賣?似姚兄這般學貫中西博聞廣見的人,怎么會嘴上不牢?”

少年不可謂不精明,這話里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強調一下姚梵的身份,提醒姚梵不要在知道后,把他們的名諱泄露出去,否則便是丟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姚梵知道他的相反一定會覺得少年就是少年,幼稚的厲害。

少年說罷這些話,轉過臉對姚梵一拱手,抱歉地道:“福伯是我家老人了,只是他一來疑心重,生怕我兄弟在路上遇見匪類。二來是因為我家嚴頗有些名聲在外,我們兄弟的名諱若是傳了出去,定有些人要找來拜會,到時候少不了迎來送往,費心思周旋,還請姚兄體諒勿怪。”

姚梵自然微笑道:“有這樣謹慎的家人跟著,你家大人才會讓你出門嘛,我怎么會怪他呢。老人們都知道,這出門在外是需要加倍謹慎的,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你家福伯的話的確是老成之言,兄弟該聽他的才是。

不過既然你們心里有顧慮,還是莫要告訴我的好,否則若被另耳聽到惹出事來,到時候免不了罪過在我的頭上,我區區一介商人,可擔不起出事。”

姚梵這番以退為進,可算是拿準了這倆小的心思。

那青年見姚梵并無打聽他們身份之意,反而放心,急道:“我信得過姚兄!”

說罷他探頭四顧,見院子空空并無他人,只有賀世成站在姚梵后面伺候著奉茶。

姚梵見他看著賀世成,笑道:“世成是我貼身的人,最信得過。”

賀世成心里感動,微微低頭。

青年放心,便頗為自豪地笑道:“我姓李,名經方,這是我二弟,名經述,屋里是我三弟,名經璹,姚兄路上只稱我們李兄便是。”

姚梵咬著下嘴唇回憶,心說這個名字倒是有點耳熟……

電光火石之間,姚梵腦中閃過一個人來,心中大喜。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他越是歡喜,面上卻愈發的不動聲色,依舊淡淡道:“好,那我今后還是稱呼二位李兄,為了區別,我便分別稱你們李大兄,李二兄,李三兄,哈哈,至于貴家嚴名諱,還是莫要告訴我的好。我一個海商,雖然無依無傍,但也知道自強不息,可不敢高攀名門。”

那少年李經述聽他大哥報出名諱,本以為姚梵會打聽他家老子的名號,沒曾想姚梵臉上卻是古井無波,說話也是一副清凈無爭的味道,心里頓生敬佩。

他哪里知道,姚梵此刻心里鬧騰的如開了個水陸道場的法事,直想著如何把李鴻章家里這三個崽子好生利用起來。

姚梵不負自己歷史小達人的美名,在心里把這三個小崽子查了個底掉:

我記得李鴻章大老婆生的兒子可是全夭折了!接著他大老婆周氏也過世了,悲催的李鴻章40歲上討了二老婆趙小蓮,又在次年41歲上過繼了他哥哥李昭慶的7歲兒子,就是這李經方。

可是萬萬沒想到,李鴻章娶得那24歲才嫁過來的老姑娘繼室趙小蓮卻是個極其旺夫的主,李經方這繼子也是真真得有招弟命,下面接著李鴻章就生了個親生兒子,也就是這少年李經述。

接著又生了個女兒,就是這李經璹。

后來又連著生兒生女。

李經方哪里知道姚梵已經在算計他,而且知道了他的那個“三弟”是女子!

他心想我兄弟二人的名諱,若不是老于官場的官油子和世代為官的大家世族,一般人確實是不知道的,他既然不問,那倒反而好,省的知道了卻嚇到了他,路上不好說話。

想到這里,他便笑道:“姚兄淡泊名利,小弟敬佩的很,咱們偶遇一場、相談甚歡本就是樂事,倘學那些俗人,動輒扯上家里大人的名號作虎皮,的確沒意思。

我哥三從安慶坐船一路到了煙臺,實在是被那海船顛簸壞了,我二弟三弟從上船開始就暈船,吐得吃不下喝不下,我見他們這樣下去人都瘦了,便趕緊在煙臺就下了船,雇了馬車走陸路去濟南府。”

姚梵道:“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那你們原來不是到濟南府的吧?”

李經方笑道:“風雨是經了,可彩虹架不住吐的,哈哈,我們是打算去京城的。”

聽見李經方這么輕易就把目的地也說了出來,那福伯頓時把眉毛也氣皺了起來。

姚梵羨慕地道:“我回來大清也有兩個月了,卻沒去過京城,真不知道天子腳下作何模樣,真是心向往之啊。不過我和朋友合股,打算在京城開分號,大約過不多久,就能掛牌營業了。”

李經方笑道:“可惜我們去北京也呆不久,只去見見家嚴,領些訓教,便馬上就要轉去天津讀書。”

姚梵對歷史爛熟于心,只是裝模作樣道:“哦,原來如此。讀書可是正途啊!你們倆好好讀,一個個將來都考個狀元,必然光宗耀祖。”

李經方哈哈大笑。

李經述在一旁也笑道:“瞧姚大哥說的,考舉要真如吃飯一般簡單倒好了。

姚大哥,你剛才說,你前年去到那奧地利國操持的維也#納城世界博覽會,看見各種機器和聽音樂會,我聽著這故事可真有意思。”

姚梵知道他話里意思,是想要自己繼續給他們講稀奇見聞,可是釣魚又怎么能一下子喂飽呢?

于是姚梵笑道:“我說了半天,雖然喝水,但也累的厲害,你們是坐馬車來的罷?可我卻是一路兩腿蹬著過來,實在需要休息了。”

姚梵此言一出,連著屋里那個拼命豎著耳朵聽故事的李經璹也大為失望,心里巴不得姚梵能繼續在窗口說書一般扯淡下去。

姚梵繼續笑道:“我姚家在海外經營二百多年,各種藏書汗牛充棟,家里代代長輩每每到年老跑不動商路時,便潛心翻譯,我這次來也帶了一些家里藏書,本是路上閑看,今天和你們投緣,便送你們幾本吧。”

聽到這話,屋里福伯和另外幾個豎著耳朵的家將算是徹底放心了,一個人出外行商還帶著許多書,那必然是拿來路上解悶的,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無文匪類,誰聽說過土匪帶著一堆書出門的?

其實當姚梵帶人在院子里沖涼的時候,福伯就想過是否要上前阻止,可一來,他怕暴露李家這三個掌上明珠的身份。二來,看姚梵一行人全都穿的體面整齊,絕對是大戶人家出門的氣派,且不說那貴的要死的洋車,就說這些伙計一水的新衣新鞋新襪,這行頭便放到富庶的江南,也是少有的體面人家。再看這些伙計,個個臉色紅潤飽滿,一看就知道是慣吃飽飯的。

所有這些綜合分析起來,老于世故的福伯便覺得,一旦出手干預,必然是一場扯皮。

試想那些有錢人,那個會輕易讓步?除非自己亮出身份,可是那樣就全暴露了。到時候不要說沿路官員的迎來送往麻煩不斷,萬一山東的捻子余孽要拼死一搏,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事情,自己便是死一千遍也不能辭其咎。

福伯在里面聽得心里一寬,忙推開門走出來,對姚梵作揖道:“老朽剛才多有失禮,姚老爺別見怪。”

姚梵趕緊上前扶起他來,笑道:“老伯您把我看的太小氣了,您老人家別多禮,和我來取書吧。”

說罷姚梵便帶著福伯去后院伙計屋取裝貨的箱子。

姚梵叫伙計們從屋里搬出一箱書來,打開一看,是一套自己準備好去濟南府進獻的書籍,他挑出一套劍橋插圖版大英帝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德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歐洲中世紀史,一套劍橋插圖版羅馬帝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古希臘史。

五套書十幾本,經過姚爸的加工,原來的出版社和作者名全部被抹去,只留著姚氏藏書四個小小的如印章一般田字形排列的篆字在封面右上角。內容中凡是涉及1875之后的資料解釋和引用也都刪去了。

五套書都是用了厚實的銅版紙印刷。姚爸找的那家印刷廠雖小,但卻是大學里下屬的企業,各種彩印設備俱全,只要舍得花錢,質量沒的說。這個廠子還常年印刷牛津大辭典,在學校里只賣20元一本,從硬封到里面彩圖,你挑不出一點毛病,絕對看不出是盜版書。

福伯見了這樣多的上好臘面光紙印出的彩書,也是大為吃驚,他哪里見過印刷和紙質如此光彩照人的圖書?于是他立刻對姚梵再沒有絲毫懷疑。

福伯現在十拿九穩的斷定,姚梵此人絕對是西洋回來的大海商,你想想,這樣的全彩書,紙張好的令人發指,大清朝那里曾經有過這種紙?姚梵說這些僅僅是家里的普通藏書,更令福伯肅然起敬了——這人家里居然藏得起這般極品質量的書籍,簡直是可以和大清國幾個藏書世家相媲美了。

福伯叫兩個家人在院子里小心捧著,自己做個揖道:“姚老爺趕緊歇下吧,我這就把書送去。”

姚梵點頭,便不再啰嗦,進屋就立刻呼呼大睡。

這兩天的騎行實在是太累了,伙計們沖涼之后也都是呼聲震天的早就睡迷糊了。

于是一時間后院里呼嚕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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