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鼓角聲聲起戰伐(十)
看著姚梵發下的歌詞本,大家學的飛快,半個小時就記會了軍歌。
“現在我們合練一遍。”姚梵再次播放起那激揚的配樂。
風在呼嘯軍號響,
革命歌聲多么嘹亮。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解放的戰場,
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祖國的邊疆。
我們是工農的子弟,
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一曲唱罷,同志們掌聲雷動。
李海牛贊嘆道:“提氣!真提氣!主席,您這個音箱子太神了!太神了!”
白小旗看傻了眼“這姚主席果然是妖怪!這箱子就跟變戲法兒一般,不!比變戲法兒的還要神奇,簡直就是仙法!姚主席不會是個仙人下凡吧?”
“全體起立!”姚梵命令道。
干部們呼啦啦的站起來,一個個把身子挺得筆直。
“各營營長副營長和炮一連連長留下,其他人解散。回去馬上教戰士們學唱軍歌。”
“是!”
等大家離開,姚梵從自己的隨身背包中取出十一個雷曼克斯防水對講機分給手下五個營長、副營長和炮兵連連長桂八。
該型對講機的防水能力達到七級,也就是說可以承受短時間內在水中浸泡,對講機內所有電子元件都膠裹著防水套,對講機和電池上的所有貼標已經姚梵被撕去,目前對講機和各電池均是滿電狀態,即使沒電了也可以使用姚家莊里柴油發電機充電。
“這個是對講機,野外通話距離10到20里,當然,如果遇到森林或者山地,距離就短了,只有2到10里。現在我來教教大家怎么用。”
姚梵顧不得在意手下干部們傻愣愣的眼神,開始講解起來。
在經過姚梵的演示之后,李海牛激動極了:“娘勒!這下不得了了!以后有啥情況,俺只要一按,就能告訴主席!”
賀世成不停地咽著口水,抓耳撓腮地道:“主席,您這回出兵帶上俺吧?俺上回就擔任守備任務,咋這回還是守備啊?”
劉進寶興奮的臉紅脖子粗,拿著對講機不停地學著剛才姚梵的示范,喊:“喂喂!聽見俺說話了嗎?喂喂!聽見了嗎?喂喂!喂喂!喂喂!聽見……”
周第四緊張的嘴巴不停念叨著,在心里快速默記:“先開電源,調大音量,調整波段,按通話鍵,說完松
手……”
李君如獲至寶一般把對講機捧在手里生怕掉落,怕捏壞了又不敢重捏,所以他死活不愿意一只手拿著,最后他把對講機小心塞進口袋,扣上袋扣說道:
“主席,這下出兵俺們一定把清軍打的落花流水!只要看到清軍,俺們立刻報告不就完了嗎?大部隊一圍上來,準叫他插翅難逃!”
李海牛靈光一閃道:“對!要是給探馬一人發一個,那就好了!都不用跑回來報告敵情!”
姚梵搪塞道:“這是我家海外研究所秘密研制的裝備,這么高科技的裝備可不能擴散出去,那清軍雖然不懂,可是洋人懂啊,萬一一不小心落到洋人手里被他們學了去,拿來裝備軍隊打中國人,那就助紂為虐了。”
劉進寶問道:“主席,啥叫助紂為虐?”
李君不耐煩地道:“就是如虎添翼。”
劉進寶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恩,是不能讓老虎長翅膀,那還了得么?那以后還不要飛進村里造孽?抓都抓不住。”
姚梵警告道:“對講機是秘密裝備,你們都要貼身保管,如果有遺失,一律連降三級!還要進行嚴格審問審查!”
“是!”眾將肅容道。
會議解散后,干部們生怕忘記歌詞,紛紛跑回各自連隊教士兵們唱,一時間,即墨城里處處聞聽得軍歌嘹亮。
“劉營長,你們唱的是啥歌啊?聽得怪有勁的。”給部隊送豬肉的本地張屠戶問道。
眼下部隊的豬肉基本靠采購,雖然之前打土豪中也得了許多活豬活牛,但姚梵考慮再三,覺得還是先雇人養起來為好。眼下先外面買著吃,一旦供應緊缺,再吃自己的。
“這是咱們革命軍的軍歌!咱革命軍的大號叫做解放軍。”劉進寶在原即墨守備營的校場里得意地道。
“好聽!唱的好聽!”張屠戶滿臉堆笑連連點頭。
在張屠戶看來,這伙膠賊雖然是造反的十惡不赦大罪,但他們軍紀嚴明,和百姓做買賣從不賒欠,也不仗勢壓價,這伙膠賊的大王姚梵甚至還貼出了公平買賣的告示,上面說歡迎大家來縣衙投訴任何軍人的不法行為。甚至還免除了一切小商販的稅收,以及所有原來大清國的雜稅。
因為膠賊的大量采購,張屠戶最近著實賺了一筆銀子,雖然家里老婆始終不同意他每天給膠賊送肉,告誡他早日收手,可是張屠戶實在無法抗拒那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肉,肉到錢來的批發利潤。
“這樣賺錢可比二兩三兩的零賣舒服多了,你別說,膠賊吃得是真特娘的好!就連最下等的
丘八也頓頓有肉絲,那姚東家果然是個富豪!”張屠戶每次送完豬肉回家,都是這般的嘖嘖贊嘆。
第二天雞叫第一遍,四點鐘天還黑漆漆的,姚梵就帶著部隊上路了。
如果說之前攻打即墨縣城是姚梵手下軍隊的第一次攻城戰役,那么這一次的出征,將有可能成為這支年輕的軍隊第一次打野戰,而且面臨的還是清軍騎兵。盡管姚梵在之前盡可能多的進行了各種準備,但畢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里依舊極度不安。
“但愿一切都平平穩穩的。”
從即墨向西十公里就是大信鎮,早上七點,全副武裝的四個營加一個炮連就逶迤而至。
“主席,在往西十里,噢,就是五公里,咱們就能到南泉鎮,從南泉鎮到李哥莊有15公里。”
“兵貴神速,咱們去李哥莊造飯歇腳。”姚梵做了決定。
沿途的村鎮見到這只打著紅旗、穿著藍色工作服的軍隊,一眼就認出來是姚家莊的叛軍,不斷有地主老財派出家人向膠西縣城騎馬送信,奢望膠西縣城的清軍打敗姚梵的進攻之后,他們能得到些政治資本。
當部隊開至李哥莊時是上午十點半,姚梵對于戰士們的腳力很滿意。
“主席,清軍應該已經知道咱們來了。我派出在兩翼的偵察兵發現,鬼鬼祟祟騎馬往西邊趕的王八羔子可真不少。”李海牛向姚梵報告。
“騎兵是進攻型部隊,偵查能力也出色,要對他們發動奇襲本來就幾乎不可能。再說人家是專程來打我們的,不可能不防著我們偷襲,我根本就沒指望能把他們堵在城里。
海牛,傳令下去,全軍造飯,吃完了休息半個小時繼續趕路。”
“是!”
當中午十二點半日掛中天,全軍再次出發時,膠西縣的蒙古騎兵已經得到消息。
統帥這五個蒙古騎兵營的是青州八旗駐防營都統德克吉納,蒙古正黃旗人,明面上喊作都統是好聽,其實是個正二品副都統的銜。
德克吉納從小長在北京,一口的純正京片子,在青州當了三年的軍區最高司令長官還是沒學會山東話。
“他奶奶的!老子沒去割他姚梵的腦袋,他倒反來先咬我。”德克吉納撫摸著唇上黑油油的胡須,嘴里蹦出一口京腔。
“將軍!膠賊滿打滿算,一共才一千人,都背著槍,大約全是戰兵,沒帶輜重和輔兵,眼下已到李哥莊。如果他們不扎寨繼續西進,算起來傍晚就能到膠西。”德克吉納手下參領報道。
“扎寨?我還等他扎寨?”德克吉納
從椅子上站起,一抖前襟道:“給我披甲!叫兒郎們立刻上馬!老子今天要大開殺戒!”
在德克吉納看來,一千二百多騎兵對上一千步兵,要是贏不了那才是笑話,何況那還是一股剛起事的烏合之眾!
“狗膽包天的亂民,手里有幾把洋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德克吉納在屬下的幫助下披掛完畢,飛身上馬手按刀柄淡然下令:
“走。”
眨眼間,一千蒙古鐵騎開出膠西縣城門,悄無聲息的向東緩慢運動起來。
大地上逐漸出現了一條向東流動的馬群,馬群上的騎士們身上掛著黑漆漆的牛筋大弓,背后的箭囊中白羽爍爍,新刷桐油的黑漆箭油光锃亮。細看騎士裝束,一個個頭戴紅纓鐵盔,身穿牛皮鑲釘絲綿甲,腳蹬黑色獸口吞連云紋厚底牛皮靴,甲色鮮亮!正黃、鑲黃衣甲分明,真可謂是刀光如鱗甲如星,當真是氣勢逼人!
如今的蒙古騎兵早已不是當初的苦逼輕騎兵,和他們的祖宗比起來,眼下蒙古八旗的騎兵,尤其是上三期,已經可以稱為重騎兵了,當然這不是和歐洲的鐵殼烏龜重騎兵比,而是相對于綠營或者勇營的騎兵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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