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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工會代表
臨走時,姚梵進了吉家的臥室,又抱了抱吉東云和蘇三姐的孩子,這才出門。
姚梵剛推門走進樓道,就發現警衛連連長戰紅旗站在吉東云家門口,焦急的滿頭是汗。
“主席,樓下好多群眾,您大概是被認出來了。您還是先在吉老總家躲躲,我這就派人去通知中央警備司令部,多派些部隊來清場,確保安全。”
姚梵從樓道往外望了一眼,果然看見小區樓下盛開著一朵朵傘花,悄無聲息的肅立在暴風雨中。
蘇三姐也蹙眉道:“主席,要不還是等等吧,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姚凡擺擺手,不高興的道:“人民群眾有什么不安全的?大家無非是想看看稀奇嘛,我又不是舊社會沒出閣的大小姐,有什么看不得的,動物園獅子老虎都看得,我憑什么看不得。”
暴雨嘩嘩的下著,氣溫降得很快,穿著短袖的姚梵甚至有些涼意。
可是戰紅旗卻滿頭大汗,他顯然已經下過樓,渾身都濕透了。
“主席,我已經在立刻帶人趕過來,您再等一會吧。”
姚梵有些生氣,不耐煩的道:“等什么等!群眾想知道我長啥樣,那就讓看嘛!看看我有沒有三頭六臂,有沒有青盆大口!”
說著姚梵就往樓下走,樓下的群眾從樓道的陽臺中看見姚梵,頓時激動起來,開始瘋狂的吶喊:“姚主席萬歲!姚主席萬歲!姚主席萬歲!”姚梵笑著,一邊下樓,一邊不停地微微擺手,人群更加激動了,熱情的聲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嘩啦啦的雨聲完全被人聲蓋了過去。
姚梵下了樓,發現樓道口堵滿了同行的警衛連戰士,一個個如臨大敵。外面的小區步道和草坪上站滿了人,小區的居民們一個個打著傘,不顧狂風暴雨,密密的肅立著,臉上掛著雨水和激動地淚水。
姚梵一邊向大家揮手,一邊向外走去。
戰紅旗高喊著:“大家讓一讓,主席要回去了!大家讓一讓,主席要回去了。”
人群開始自覺地讓開道,人人口里都在說:“讓一讓,讓一讓,讓主席過去。”可是后面的人聞訊而來的人想要看一眼姚梵,卻還在往里面擠。
姚梵心中很高興。
自從進了中南海,除了乘坐火車專列下各地區視察工農業建設,他已經很少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共和國日益變化成長著的普通公民們。
姚梵喜悅的笑著,一邊從警衛連戰士們拼命擠出得得通道里往外走,一邊伸手和人墻中的居民們握手。
于是人潮愈加的興奮洶涌,“姚主席萬歲!”的喊聲響徹整個小區。
“王桂芬,那真是姚主席!”
“是吧,霍大姐!我沒看錯吧!是姚主席呢!真是姚主席!!!”
第一批發現姚梵到來的小區婦女們聚在吉東云家對面樓道的二樓走道陽臺上,激動地又蹦又跳,使勁揮舞著手臂,對樓下姚梵的方向尖叫吶喊。
“姚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
姚梵在雨中微微抬頭,看見周圍樓上的居民們一個個都擠在窗口,瘋狂吶喊著,感到心中無比的自豪。他高高舉起手,對樓上的居民們了揮,點頭示意。
“呀!姚主席看見我了!霍大姐!姚主席看見我了!”王桂芬拼命地喊著。
霍大姐懷里抱著兒子,也不理會王桂芬,激動地一個勁的指著樓下姚梵的方向對兒子道:“虎子!快喊姚主席萬歲!!!喊姚主席萬歲!!!”
旁邊一個婦女一邊激動地揮手,一邊扭頭對王桂芬道:“真太可惜了,我家那口子今天加班。”
王桂芬也遺憾地道:“可不是,俺家那口子今天也加班呢,等他回來,俺一定要跟他說,俺今天看見姚主席了!”
從吉東云家樓下到小區車道一分鐘的步程,姚梵一行人擠了十分鐘才上了車。小區居民們簇擁著姚梵的紅旗轎車,緩緩地一直送到了外面的馬路上,才依依不舍的目送車輛遠去。
姚梵坐在車中,愈發的確信自己帶著的這個共和國,走的是一條金光大道。
于是一場以各級黨委、組織部、公安、國安,依據《貪污懲治法》、《反謀奪國有資產法》、《國家安全法》這三項法規,1881年,華夏人民共和國依法掀起了轟轟烈烈的三反五反運動。
廣場上,萬人集會,公審公判貪#腐分子大會開的如火如荼。
廣播中每天播放著新落馬的大老虎名單,老百姓聽著那一個個擁有顯赫頭銜和官位的蛀蟲和叛徒被當眾處決槍斃的消息,感到大快人心,一個個奔走相告,可謂普天同慶。
夏末的夜,
篾席胡同,
時家祖孫三代,搬著小凳圍著大槐樹下的小桌,正在吃晚飯。
桌中央的搪瓷盆里堆著小山也似的饅頭,每人面前一碗稀粥,五個菜圍著饅頭盆放著,涼拌豆腐,拍黃瓜,炒蘿卜干,炒綠豆芽,紅燒肉,
時老爺子手里拿著白面饅頭卻下不了口,他唉聲嘆氣的對兒子道:“富庭,你咋敢舉報你們行長呢?這可咋說的呢?”
時富園咽下嘴里的饅頭,喝了口粥,說道:“哥,我佩服你!
姚主席說得好,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些社會主義的蛀蟲、叛徒,敢把國家的錢往家里拐,難道還不興咱老百姓舉報了!”
時老爺子握緊兩根筷子使勁的在二兒子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閉嘴!咱老百姓就是老百姓,放在哪朝哪代,也不興民告官!”
時老爺子說得激動,放大聲音道:“老話說的好,民不與官斗!要在大清國那會子,民要敢告官,按國法,先要你赤膊滾釘板!滾完了才許你上堂開口!”
時老爺子越說越痛心疾首:“富庭,咱家和你們行長無冤無仇,那就更犯不著出這個頭了!他又沒占咱們一分錢,又沒短你一分錢的工資獎金,他貪得都是公中的錢,你這又是何苦呢!”
張春桃帶著時小順,和時家二兒媳婦謝舒蘭,三閨女時富香在院子另一邊的小桌上吃飯,春桃耷拉著腦袋聽著公公教訓自己男人,一聲不敢吭。
石富庭虎著臉坐在男人桌上,捧著碗低著頭,一字一頓的道:“爹,咱是社會主義國家,百姓坐天下,公家的錢就是百姓的錢,誰要貪污,誰就是在偷咱老百姓的錢,誰就是殺千刀的賊!”
時老爺子大喝一聲:“放屁!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滿口的國家國家國家!國離了你就不成國了?”
石富庭的臉也黑了:“我是工商銀行復興路分行職工工會會長,工商銀行北京18家分行總工會的工會委員,我是職工們選出來代表他們的,是選出來監督企業合法運營的,是選出來維護職工利益和國家利益的,不是選出來發毛巾發茶缸發臉盆的!”
時老爺子氣的把碗“咚“的一聲撂在桌上,把筷子一扔,起來就要走。
春桃嚇得趕緊起身過來道:“爸,您別生氣。”又對石富庭道:“你吃了槍藥了?還不趕緊的勸勸。”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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