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狗膽,敢來金爺的地頭撒野。趣讀/屋”一晚上彬彬有禮在大廳兩側來回巡視的保衛隊長被激怒了。
他一揮手。
數十個穿著整齊制服的保安,潮水般撲向廳門口。
這邊,姓萬的壯漢火速趕到金爺的身邊,用大半個身子遮護住,一對牛眼,異常警惕地看向廳門口那邊。此時渾身狼狽的金爺,眼睛的瞇縫中閃過一絲精光,厲若槍矛之尖,但很快恢復成貪生怕死的富家翁模樣。那位桃桃美人倒是鎮靜,還用小手握住金爺胖掌,拉著他退向急趕過來的幾位黑西服保鏢身后。
張秘書、陳局長以及宋科長呆了呆。
很快反應過來。
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
陳局長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張秘書迅速給他打了個眼色,于是三人急步退后,與金爺同時退入混亂賓客的人群中。與一直緊緊拉住金爺不放的桃桃美人不同,三人似乎被驚慌的人群沖散,一下子不見了影蹤。
“萬大龍,萬大龍!”得到保鏢護衛的金爺心情稍定,高叫兩聲。
“金爺。”那個姓萬的壯漢低頭,聆聽指示。
“快去看看,是不是笑面虎那廝在搗鬼?明知在辦生日,你們還不嚴加防范,現在竟然弄了這一大攤,你讓我的臉以后往哪里擱?我金牙以后還要不要在東山這地抬頭說話了?”金爺回過神來,氣得不輕,本來就是個特好面子的人,好端端的生日壽宴弄成這樣,能不急跳腳嗎?笑面虎跟他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兩天霉運當頭,本想辦個生日宴祛祛晦氣,沒想到還是弄了這一出。
“對不起,金爺,今兒,不管如何,一定給你個交待!”叫萬大龍的壯漢現在臉如棺材板。
“盡說沒用的,快去整個明白!”金爺火了。
“是。”萬大龍趕緊彎腰點頭。
他示意手下看住金爺,自己分開人群,向混亂的前廳迎上去。
一個機靈的保鏢給搬來椅子,讓金爺坐下,又有一個不知自哪里拿來兩條餐巾,分給金爺和桃桃小姐擦拭頭臉上的湯水菜汁。
金爺剛剛坐定,心魂還沒完全歸位。
忽然,又看見一個人自前廳中高高的飛起來,摔向自己。
幾個保鏢趕緊伸手,七手八腳的將這個空中飛人接住,免得砸傷差點嚇倒在地的金爺。
這個倒霉的家伙卻出人意外之外,竟是此前溜進人群遠遠遁走的宋科長,不知怎的,讓人扔到半空中了,要不是下面有人群伸手接住,估計宋科長得搬進醫院住上兩三個月。
盡管這樣。
宋科長也砸得岔了氣,翻著死魚眼,不醒人事。
金爺驚恐地發現,自己眾多的打手就像下餃子一般被人放倒了。他以前陪著小明星看電影,看《功夫》里面的反派嘍羅,被主角打得落花流水,他是嗤之以鼻的,覺得拍戲要不要那么假?就是騙小孩也不是這樣騙的!可是現在一看,感覺現實比拍戲還要夸張!
幾十個保安。
轉眼間。
摔飛、癱倒得一廳都是,除了萬大龍咬緊牙關,最后掙扎站了起來,其余的都只有躺在地上喘氣的份兒。
“不愧是金爺,就是好客。歡迎儀式搞得這么隆重,還真是讓人感動啊!”有個戴著大墨鏡的帥哥,悠然地拍著手,自驚惶裂開的人群緩緩走出來。
廳中,除了癱倒在地無法動彈的保安和保鏢之外,還有兩百多賓客。
可是這些人,一看來人,全部潮水般退散。
緊緊貼在大廳的兩邊墻壁。
縮成一團。
個個臉帶駭色,大氣也不敢透。
“金爺,走!”萬大龍沖著金爺大喊一聲,還想沖上去阻止不請自來的林東同學。
“你還想跟我喝上一杯?”林東單手揪住萬大龍的脖子,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萬大龍,在他的手中,忽然變成了一只小雞。林東將萬大龍高高舉起來,往地狠狠一摜,‘咚’一聲巨響,震得眾人心頭顫悠不止,有膽小的連尿都下來了。
林東以手按住地上的萬大龍,身子向前一滑。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整個人瀟灑無比地滑到金爺的面前,仿佛要行禮跟金爺祝壽似的。
在他掌下,萬大龍同樣被滑推到金爺面前,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的萬大龍,在雪白的地板上擦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我聽說今天是金爺您的生日。”林東站直身子,手掌不知怎的一翻轉,就多了支黑星手槍。林東沖著金爺旁邊正伸手入肋準備掏槍的保鏢微微一笑:“哎呀,我膽子可是很小的,請不要再拿這種玩具出來嚇唬人好嗎?我好害怕啊!”黑星手槍在他的手中,扭曲變形,先是‘嘣’的一聲,似乎是彈簧什么的崩飛了,隨即發出令人牙根發軟的格咯聲響,半秒不到,手槍就變成了一塊廢鐵。
林東攤開手。
廢鐵渣渣啪地掉落在金爺的面前。
這下,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跟死人似的,包括原來強打鎮靜準備開口講幾句場面話的金爺也不例外。
“金爺的好客,我是知道的。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金爺朋友也不賴,昨天我上街,正打算找地方喝杯下午茶的,沒想到金爺的朋友非常慷慨地送我兩顆花生米。太感激了,這么濃情厚意的大禮,我要不整個回禮,實在對不起金爺你們的情義,所以,今晚我特地來這里,祝賀金爺大壽。”林東將癱坐在椅子上的金爺拎起來,另一只手托住下巴思考:“我想想,得給金爺送個什么樣的大禮,才能算是個體面的回禮呢?”
“饒命、饒命啊大俠,那幾個鬼子是我接的,可是我沒想到他們這么喪心病狂……”金爺現在弄明白了,原來是前些天接待的那幾個洋鬼子惹著面前這位煞星了。
昨天那幾個腦殘當街開槍,該不會是掛了這個煞星的朋友吧?
臥槽!
這下如何是好呢?
現在恨不得把費奇和弗蘭克他們重新復活過來再手撕一遍的金爺如果知道,金發費奇開槍的目標,正是面前這個可怕的煞星,估計他臉上的表情會更加好看。
林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伸手,正正反反地扇著金爺的耳光,將那張胖臉直接給抽成一個紫脹的豬頭。
口鼻中血水滴淌的金爺一動不動,只是努力擠出哀求的表情。
那種凄慘簡直可以讓頑石點頭。
鐵人流淚。
可是,他表演的對象是林東。
這戲算是砸了,因為林東同學從來就不是一個懂戲的人。
“我說手感為毛這么好,原來金爺練的是柳絮綿功一類的陰柔內功啊,哎呀,失敬失敬,沒想到金爺還是個武林高手呢!”林東一手按住金爺,另一拳頭用力在那鼓鼓的大肚皮上擂了幾拳,也許感覺這樣不夠爽,又抬起大腳板,就像踩癩蛤蟆那樣,跳起來重重地踐踏了十幾下。
“嘔嘔……”金爺連去年的黃膽水也給吐出來了。
“不愧是金爺,內功就是深厚。”林東一看這樣還沒達到效果,又抓住金爺的腳踝,如同摔麻袋那樣,將金爺兩百斤的身子,掄舉在半空中,左左右右,來來回回,前前后后的砸了一通。
兩百多賓客活活嚇暈了一半。
至于那些保鏢和保安,不管能動的,還是不能動的,現在全像木偶一樣。
打了半天,快累壞的林東才停手下來,他輕輕的喘幾口氣,擦擦額角上的微汗,等恢復點力氣,感覺好些了之后,又隨手抄起一張椅子,肆意地往金爺身上狠砸了幾十下。
整張椅子砸得破碎了。
林東搖搖頭,依依不舍地將它拋開。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儼然就像大會堂開會。林東自一張翻倒的桌子,找了一瓶尚未打開的紅酒,看了看牌子,口中嘖嘖的嘆息道:“原來金爺喜歡喝這牌子的紅酒啊,波爾多瑪歌莊園的赤霞珠,國際名牌呀,不錯不錯,金爺一看就知道是個識貨之人。今天這么高興,我肯定得跟金爺交個朋友,喝上一杯!”
“來,金爺,我敬你一杯!”林東舉起紅酒,劈頭蓋臉的,往金爺頭上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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