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嗎？”

胡昊抬頭

“原因就是魁奎以前一直是跟著老林家的，是林老爺子的絕對心腹，后來林家衰敗之后，魁奎沒有和夜狼一樣，選擇留在林老爺子家陪著林老爺子共患難，選擇了自己離開，知道他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嗎，他在L市道上也算是小有名號的。”

胡昊一邊說，一邊也給自己點著了一支煙

“我特別清楚的記得，當初有人因為這個事情，質問魁奎的人‘性’的時候，魁奎回復了一句話，他說，狗通了人‘性’就成了寵物，人通了狗‘性’就成了奴才。”

“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嗎？你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咱們幾個，因為打死核彈的事情，被林老爺子給關禁閉嗎，林立生的事情是個意外，年輕，好勝，所以他選擇了去扛罪，然后一個人進了監獄，這一蹲要蹲好多年，咱們應該感‘激’他，沒錯。”

“但是魁奎最開始接近咱們的原因，其實就是為了訓練咱們，最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奉了林老爺子的命，把咱們往這條路上帶，他從最簡單的棍‘棒’開始教到刀槍，帶著咱們練習，其實都是林老爺子安排的，想讓咱們變成有用的人，能為他們所用的人，然后最后變成他們的殺人工具，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是這么安排的。”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魁奎要先想辦法訓練咱們，拉近和咱們的關系，然后林老爺子知道因為林立生的事情，咱們肯定對他們感恩戴德的，包括他對咱們很多人家的很多幫助，然后訓練好了咱們之后，想辦法把咱們變成職業的殺手，只為他們做事，林老爺子不會甘心就這樣墮落的，他只是不說話而已，而且自己的兒子還在監獄，他還有很多仇人，他知道咱們的年齡，義氣，好勝，所以他就想安排魁奎訓練好咱們之后，利用咱們，讓咱們幫他殺人就好，前面的都是‘挺’順利的。”

“然后后來的事情就在于，魁奎和咱們三個接觸的時間久了，他和咱們之間產生了友情，而且是很深厚的友情，他知道林老爺子給咱們規劃的路線是一條什么樣的路線，多么的兇殘危險，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面，一輩子都見不得光，搞不好哪天就被仇人殺了，或者被警察抓了，或者，被滅口了，他不希望咱們以后的路是這樣的。”

“后來他就因為這個事情，和林老爺子發生了爭吵，事情的源頭還在于，林老爺子覺得時機成熟了，決定先讓咱們干一票，只要干了第一票，那剩下的就都不用說了，魁奎不想咱們成為殺人的工具，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拖，其實阿力，你說實話，換成以前那會，魁奎來找咱們，告訴咱們說，有人招惹林老爺子，林老爺子讓咱們去幫他殺人，你說會不會去，你一定會去的，對吧，然后之后咱們的人生就徹底昏暗了，這就是林老爺子的安排，他也不想他兒子這些年大牢白蹲，出來以后，讓他兒子子承父業也好，咱們也是得力的助手，因為背一條人命，跟背十條人命，沒有區別。”

“魁奎和咱們產生了感情，他知道這條路有多么的兇殘，多么的危險，所以他不想讓咱們走這條路了，所以就和林老爺子發生了爭執，聽說兩個人鬧的‘挺’僵的，后來林老爺子干脆直接把魁奎驅除出了林家，然后對外面說了很多魁奎的壞話。”

“這也就是為什么現在道上很多人都看不起魁奎的原因，說他忘恩負義什么的，但是魁奎從來不去解釋，因為他知道解釋也沒用，他只是不想順著林老爺子的意思，把咱們幾個變成他殺人的工具，毀了咱們的一生而已，這在林老爺子看來，魁奎吃里扒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魁奎跟了他那么多年，現在因為咱們，不聽他的。”

胡昊說完這些話，沖著我笑了笑，又喝了口酒

“其實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魁奎現在再社會上的地位很尷尬的，這些我也是聽恩賜說了以后我才知道的，我們都想去幫他，可是不知道怎么去幫助魁奎。”

“這些和又有什么關系，和魁奎有聯系嗎？”

“魁奎本來就是社會人，他除了‘混’社會，別的什么都不會干，你知道嗎，魁奎現在欠著一屁股的外債，都是當初為了咱們，然后，老婆孩子也都離開他了，他現在就是自己單身，孤零零的一個人，他什么都沒有和咱們說過，然后，就是魁奎有自己的小團伙，只有幾個人，他有一個自己的小賭場，他還有兩個很好的兄弟，他們三個人之前都是跟林老爺子的，那兩個人之前也都是跟著魁奎的。”

“這兩個人，一個叫金志遠，他們都叫他阿遠，另一個人叫王碧澤，他們都叫他搓哥，他們那個小組織，人少力薄，其實還不如咱們輝煌閣的收入多，很多時候，能保證不賠錢就好了，社會路不好走，可是魁奎總要維持自己的生活，阿遠和搓哥，都和魁奎很多年的感情的，都知道魁奎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所以他們就愿意跟著魁奎一起干，勉強維持生計，但是他們的生活很難過的。”

“恩賜偶然的情況知道這個事情以后，就想幫他們，可是怎么幫啊？咱們也沒錢沒勢的，而且如果真的要幫的話，按照魁奎的‘性’格，他肯定也不會用的，所以沒辦法，恩賜只能背著魁奎，偷偷的讓皮條，北極狼，還有DF他們組建，然后和阿遠，搓哥他們‘交’好，現在兩撥人都在一起，關系非常的近，恩賜在從輝煌閣這邊輸送資金給他們運作，變相幫忙，可是錢難賺，屎難吃，組建了以后，才發現，別說魁奎的那個幫派了，就連，都很難正常的運作，所以其實現在也是兩難的境地的。”

我聽著胡昊說完這些，沖著胡昊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沈恩賜和你說的吧，是他用來說服你的手段吧？”

胡昊皺了皺眉頭，看著我，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笑了笑

“那我問你，這么高大上的理由，沈恩賜為什么不讓你告訴我，要瞞著我呢？”

“因為要發展，要幫魁奎，那就需要錢，需要錢的話，就得有有錢，輝煌閣就得集權，你是一個原則‘性’太強的人，就像當初沈恩賜那會一樣，你寧可賣血去給沈恩賜籌錢，也不會違背你的原則，我們不想節外生枝，太過于麻煩。”

“更主要的，恩賜說的沒錯，我們發展，也不單單是為了幫助魁奎，我們自己也需要幫助，大家都是十的年齡了，馬上就要面臨畢業，上大學，我這成績，我怎么可能上大學？所以一定會面臨生活。”

說到這的時候，胡昊笑了笑，兩手一攤

“我現在除了會打架，別的什么都不會了，你讓我怎么從這個社會上生存？”

“要我去端盤子，要我去做服務員？我胡昊做不了那樣的事情，我寧可去搶。”

說到這的時候，胡昊抬頭，瞅著我

“我也有‘私’心，沈恩賜也有‘私’心，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包括你，王力，也是一樣的，像咱們這樣，狗屁都不會，和文盲唯一的差別就是認識字，會算個數的人，以后到了社會上面怎么生活？”

“我爸一輩子都呆在工廠，做那個工人，我媽做了一輩子的家庭主‘婦’，我不想過那種吃頓肯德基都要算計，也不想讓我以后的孩子再過窮日子了。”

“茲當我能有別的路，別的選擇，我都可以去嘗試，可是呢？我沒有，你呢，你和我一樣，你和我們一樣，你也沒有，我們都沒有一技之長，畢業之后，我們也根本沒有辦法在社會上生存，沒有背景，也沒有靠山。”

“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和檀偉他們一樣，都和阿輝他們一樣，包括李詮釋也是一樣，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要給自己后路，你也看見了，林立生他們家什么樣，你也看見了，劉洋他們什么樣，實在不行，鄭與倫，殷飛洋，他們過得都是什么樣的生活，你也看見了，秋奕他們什么樣了，你看見了嗎？房子，車子，‘女’人。”

“只要我們能把發展起來，那就可以告別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日子，輝煌閣不能永遠依靠，所以，我們就需要在他可以依靠的時候，最大程度的，榨取他的利益價值，檀偉和大圣是玩的，咱們和他們比不了，他們畢業以后，找個大學‘混’幾年，玩生活，玩‘女’人，出來以后一樣有房有車有工作，過的瀟灑，家里都會給安排好的，”

“邱陽那樣的，人家自己學習好，有本事，出來以后人家自己可以找工作，人家那樣的也必須要去上大學，還可以研碩博，人家是正常的路線，人家那叫什么，叫有出息，有本事，驕傲，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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