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哎,世子,您,您就這樣去?”半夏神色糾結的問。
羅天珵低頭看看皺巴巴的衣衫,下了馬往鎮國公府內走去。
一個身穿石青色繡纏枝菊紋棉褂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面色白皙,頜上有須。
見了羅天珵就流露出親切的笑:“大郎,這又是從哪里來,怎么弄成這幅樣子?”
羅天珵眼底深處冷了下去,只是如墨的眸子深不可測,光芒流轉間早把那冷意遮掩。
面對這人,他早已能收斂一切不該有的情緒。
攏在袖中的手握拳,面上卻露出個清風明月般的微笑:“二叔,出去嗎?”
“嗯,出去辦點事。”羅二老爺和善的點點頭,“是不是最近事多?你自幼身子弱,身體為重。”
“二叔放心,侄兒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羅天珵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保持著無懈可擊的笑容。
羅二老爺眼中的探究之色并沒有褪去,只是不欲被羅天珵發現,便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先出去了,改日得閑,咱爺倆兒喝一杯。”
羅天珵微笑抱拳:“那侄兒就等著和二叔喝酒了。”
羅二老爺這才抬腳,與羅天珵擦肩而過。
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這個侄兒,怎么最近越發看不透了。
以往去龍虎衛不過是點個卵,最近幾個月,竟是時時留在那邊,連府中都不怎么呆了。
難道說,他察覺了自己的心思?
羅二老爺心中一驚,隨后暗暗搖頭。
除了這一點,對自己態度上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再說自己多年謀劃,小心布局,便是老夫人都不曾察覺絲毫端倪的。他一個年未弱冠的小兒,還能一夕之間開了竅不成?
羅二老爺冷笑一聲。
不論如何,他絕不許出半點差池,讓多年心血毀于一旦,看來又該走下一步棋了。
羅二老爺出了門,七拐八拐走入一處民居,對屋內的人道:“燕子該出巢了。”
這一邊,羅天珵壓抑著隔了一世的仇與怨,臉上仿佛帶著完美的面具,云淡風輕的往清風堂而去。路上被一個丫鬟攔下來。
“世子,老夫人請您過去。”
“嗯。”羅天珵嘴角含笑點頭,看的那丫鬟心頭一跳,隨后耳根悄悄紅了。
以往還不覺得,怎么如今每次見了世子,都覺得讓人心里緊張之余又忍不住心跳呢。
看著羅天珵穿著龍衛的緊身打扮,衣衫雖凌亂不堪,卻難掩寬肩窄腰,修長的雙腿步伐有力。丫鬟臉紅的別開了眼,隨后又忍不住看過來。
感受到背后灼熱的視線,羅天珵嘴角僵了僵,隨后加快了步伐。
猛然拉開距離。那丫鬟原本的小碎步一亂,不知邁出的哪只腳就踩到了裙擺上。
灼熱的視線消失,羅天珵自在的翹了翹嘴角,隨后聽到身后撲通一聲。轉頭一看,就見那丫鬟以狗吃屎的姿勢撲倒在地,狼狽非常。
“世。世子……”那丫鬟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羅天珵矜貴的笑笑:“紅喜,當心些,我步子快,你跟不上慢慢走也無妨,別再摔著了自己。”
“謝,謝世子——”紅喜一臉嬌羞的垂了頭,話還未說完再抬頭,就見羅天珵早已轉了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紅喜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把僵在半空的手收回去默默爬起來,想到羅天珵臨走前那個笑容,還是忍不住撫了撫急跳的心口。
“祖母,您找我?”羅天珵進了怡安堂,發現屋內還坐著個身穿蜜臘黃折枝牡丹圓領褙子的婦人。
不過是瞬間頓了頓,就再次施禮道:“二嬸。”
婦人揚起個笑臉,沖羅天珵招手:“大郎,二嬸好一陣子沒見著你了,哎,這是怎么弄的,像個泥猴兒般?”
羅天珵走過去,忍著心中的厭惡解釋道:“自從永王明馨莊發生的那事兒,皇上就對我們管束嚴了起來。”
婦人點點頭:“這是應當的,老夫人,您看大郎多有出息,年輕輕的就當了侍衛長,將來可了不得。”
老夫人竇氏聽了笑了。
這個孫子自幼跟著她長大,有了出息當然高興,當下對這個兒媳又滿意了幾分。
羅天珵看婦人一眼,淡淡笑道:“二嬸過獎了。”
婦人嗔他一眼,對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您看大郎,還要說這種客氣話。兒媳哪里說錯了,以他這個年紀能當上侍衛長,可不是天大的本事。”
老夫人點頭:“田氏說的不錯,明哥兒,這段時日你確實辛苦了,祖母看你都黑了,也瘦了。”
田氏忙道:“兒媳早命廚房那邊準備了當歸乳鴿湯,最是補身子的,大郎今日可要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
老夫人更是滿意。
這個兒媳出身雖然一般,偶爾行事難免有些小家子氣,但對明哥兒卻是沒得說的,就憑這點,也算難得了,畢竟當初給老二聘妻,就是特意從家世低的人家挑的。
“老二出去辦事,田氏,今晚你就和我們一起用飯吧。”
“噯,兒媳也好久沒有陪老夫人和大郎一起用飯了。”
“祖母,孫兒一會兒還有事要出去。”
老夫人微微蹙眉:“這天都快黑了,明哥兒,你還出去作甚?”
“去昭云長公主府,找韓二公子有點事。”
“若不是什么要緊事兒,明日一早再去不成么?”
田氏掩口一笑:“老夫人恐怕不知,建安伯府的甄四姑娘在長公主府呢。”
“呃?”老夫人看向羅天珵,神色看不出喜怒。
羅天珵心中涌上怒火。
田氏無形中又給他和甄四挖了坑。
拒絕和祖母一起吃飯,特意去會甄四,祖母會怎么看他,怎么看甄四?
羅天珵心中冷笑一聲。
這一次,要不要乖乖跳進坑去,可由不得她了!
微怔過后,露出個詫異茫然的神色:“甄四姑娘去了長公主府嗎?這個我倒是不知。二嬸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甄四去長公主府,是為了照顧有了身孕的甄寧的。
可是按規矩,懷孕未滿三個月是不宜四處說道的,所以甄四去長公主府,只是低調過去。
若不是收到她的信兒,便是自己也真的不知此事,二嬸竟然知道,真當祖母是糊涂的嗎?
老夫人果然露出不解的神色:“田氏,甄四姑娘好端端去長公主府作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田氏臉上笑容一僵,有那么瞬間的停頓。才道:“說起來可是巧了,那日兒媳去寶華樓,正巧遇到長公主府的轎子,不由多留意了幾眼。甄四姑娘偏巧掀了轎簾,讓兒媳給看見了。”
羅天珵笑笑:“這個侄兒倒是半點不知的。也是無巧不成書,甄四姑娘掀轎簾就正好讓二嬸看了去,不過這都是幾日前的事了,甄四姑娘就是去了長公主府,也不會留宿吧。更何況到今日了。”
田氏勉強笑了笑:“呵呵,老夫人,是兒媳糊涂了。他們年輕人,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對璧人。就總想著讓他們也親近點,這才想岔了,大郎一說去公主府,就下意識認為甄四姑娘還在那呢。”
老夫人瞥了田氏一眼。
田氏心中一緊。
老夫人并不是個糊涂的。早年甚至陪老國公爺上陣殺敵過。
近幾年安享晚年,這才緩和下來。
看來以后不可大意了。
老夫人淡淡開口:“明哥兒和甄四姑娘畢竟還未成親,親近什么的。以后這話可不好亂說了。”
田氏訕訕的應了聲是。
老夫人看一眼羅天珵:“明哥兒,這個時候了,你過去打擾也不合適,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說吧,今日就陪祖母好好吃一頓飯。”
羅天珵心中無奈,卻不好再推脫。
再者說現今天色黑的早,又沒有提前遞帖子,這么貿然過去確實不大合適的,是他之前遇到和甄四有關的事太心急,考慮不周了。
便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能陪祖母吃飯,那是孫兒的福氣。不過孫兒這個樣子實在難看,先回清風堂洗簌一番。”
老夫人點頭:“那就快去吧,等你回來,正好擺飯。”
羅天珵告辭離去,田氏猶坐在老夫人下首,端了杯熱茶遞過去:“老夫人,兒媳看大郎是越來越出落了,將來咱們這國公府,都要靠大郎撐起來呢。”
“可不是。”老夫人笑容親切。
田氏神色遲疑了一下。
“怎么了,田氏?”
田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才道:“就是想著大郎如今都十九了,別人這個年紀早就有了孩子了,他還未成親,替他心疼呢。旁人說起來,還會以為是大郎自幼沒了父母,我這做嬸子的不上心,給耽誤了。”
老夫人臉色一沉:“耽誤什么?還有我這做祖母的在呢!”
田氏心中一緊,暗道一聲該死,光顧為了引出后面的話了,怎么就失言了呢。
說什么大郎自幼沒了父母,耽誤了親事,這不是打老夫人的臉嗎?
呸,定然是剛才提起甄四姑娘的事兒,沒把兩個小崽子拉下水不成,反倒讓老夫人起了疑心,這才亂了分寸。
暗暗告誡自己要時刻警醒,田氏作勢打自己嘴一下:“都是兒媳嘴笨,不會說話,惹老夫人生氣了。”
老夫人緩了臉色:“這也怪不得你,明哥兒親事確實一波三折,這才耽誤到這個年紀。不過明年他們就要成親了,到時候也讓人放心些。”
若不是之前明哥兒兩次定親的小娘子都沒了,漸漸傳出明哥兒克妻的名聲,難道建安伯府的姑娘和明哥兒一起落了水,她就會這么輕易應下這門親事嗎?
“是呢。”田氏殷勤的給老夫人捶著腿,“不過甄四姑娘年紀小,明年才及笄,等嫁進來恐怕還要等上個一兩年。”
“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斷沒有讓嫡子生在庶子后面的道理。田氏,你既管著家。就要管好了,明哥兒院里有好幾個通房丫頭,可別讓她們鬧出事來。”
說到這里語氣冷了下來:“若是哪個不懂規矩的敢有了身子,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孩子不能留,人也給我遠遠賣了去,你可要敲打一下。”
田氏苦笑一聲:“哎呦,我的老夫人,您還怕那些丫頭們淘氣啊。您是不知道呢,前兒不久管清風堂內務的婆子還找兒媳。支支吾吾的透了底兒,說大郎他——”
“說明哥兒什么?”
田氏這些年,對明哥兒不是其母勝似其母,事無巨細打理的周到,明哥兒院里有什么事兒婆子找她稟告,也是正常的。
田氏臉一紅,壓低了聲音道:“說大郎啊,這幾個月都沒碰過那幾個丫頭的身子。當初叫岫風的丫頭投井,可不就是因為這個想不開。”
“呃。竟有此事?”老夫人正了臉色。
幾個丫頭要死要活,當然不是什么大事。
可田氏說的這事,卻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了。
明哥兒若是這些日子事忙。沒顧上也就罷了,就怕他是那日落水后傷了身子,這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想著,臉色越發難看。
田氏就勢勸道:“老夫人莫急。依兒媳看,那幾個丫頭也跟著大郎時日不短了,說不定是大郎看著煩了。不如再給他添個人——”
老夫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田氏就悄無聲息的笑了。
這時羅天珵走了進來,已經穿戴一新。
一身品竹色錦綢直裰,襯得人月朗風清。
老夫人沖立在一側的丫鬟紅福點點頭,紅福忙去傳飯。
很快,丫鬟們魚貫而入,人手一個托盤,很快擺滿了桌子。
凈手后開始用飯。
因只有三個人,倒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老夫人指了指那道當歸乳鴿湯:“紅福,把那道鴿子湯給世子多盛點。”
“謝祖母。祖母,您多吃點這紅棗羹。”羅天珵說著親自舀了一勺放到老夫人碗里。
老夫人吃了一口點點頭:“這紅棗羹不錯,田氏,你也吃點吧。”
立在田氏身后的紅喜忙給她盛了一小碗。
老夫人看一眼紅喜,再看一眼紅福,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這幾個丫頭年紀都大了,要是給了明哥兒,顏色還沒他屋里那幾個好,恐怕不招待見,不過年紀大點兒,將來卻是好生養的。
“祖母,您怎么不吃?”羅天珵見老夫人神色迷離,問了一聲。
眼角余光悄悄掃了田氏一眼。
難道是他離開這點功夫,他的好二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紅福,吩咐小廚房,明兒做道三鮮鹿茸羹給世子吃。”老夫人一晃神,順口就說了出來。
羅天珵筷子一頓,夾著的菜就掉了下來。
老夫人回神,嗔道:“明哥兒,菜都掉了,想什么呢?”
羅天珵臉都快黑了。
祖母,您在想什么呢?竟想著給他吃三鮮鹿茸羹!
這段時間一直睡在書房,好幾次都是洗了冷水澡才熄了火,再吃鹿茸羹,恐怕以后他就要頂著兩串鼻血見人了。
想到那情景,羅天珵嘴角一抽。
“祖母,秋燥易上火,三鮮鹿茸羹,咳咳,還是不急著吃了吧?”
他這是被懷疑能力了嗎?
瞥見田氏嘴角微翹的樣子,羅天珵暗中咬牙。
他明白了。
定是二嬸又想往他房里塞人了。
怎么,連他要不要睡丫鬟都要管嗎?
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些!
“對了,明哥兒,岫風幾個月前不是沒了,再給你添個人吧。”
這話一出,幾個立在身后伺候的丫鬟神色各異。
紅喜眼中飛快閃過喜悅,紅福卻是臉色一白。
幾位主子自然沒有留意丫鬟們的神色,老夫人以詢問的目光望著羅天珵。
田氏插口道:“老夫人,丫鬟們雖乖巧,畢竟出身差了些。不如兒媳在外面尋一戶身世清白,又識文斷字的小娘子進來?”
老夫人剛要說話,羅天珵已經開了口:“祖母,二嬸。多謝你們關心了。只是明年我就要成親了,如今抬良妾進來,豈不是打建安伯府的臉?也讓人笑話我們國公府沒有規矩,仗著門第高不把女方放在眼里?我們國公府,從祖父到二叔,可都沒這樣的先例,孫兒要是壞了這個規矩,那不是辱沒家風,還怎么有臉見人?至于通房丫頭,本就不是份例中的人數。更沒有補齊之說了。”
一番話說的老夫人打消了念頭,田氏暗中咬碎了銀牙。
羅天珵心滿意足的吃完鴿子湯,這才回了清風堂。
只是想著三鮮鹿茸羹的事,越想越窩火,在書房睡不著,還是起了身去了西跨院。
幾個通房丫頭都安置在那里。
知道世子今日在家,這個時候,燈火都是亮著的。
羅天珵遲疑了一下,敲響了綺月的房門。
開門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接著是綺月驚喜的聲音:“世子!”
那一瞬間,羅天珵似乎能感覺到其他幾間屋子透著紗窗流露出來的燈光搖了搖。
他也沒在意,抬腳走進屋里。
“世子,您。您要歇著了么?”綺月興奮的臉色通紅,貪戀的看著羅天珵的臉。
羅天珵抿著唇應了一聲。
“那,那婢子伺候您洗漱。”
“不必了,早前已經洗漱過了。”羅天珵發現半點和丫鬟說話的耐心都無。手一伸,打橫把綺月抱起來就丟到了榻上。
既然來了,就早點解決三鮮鹿茸羹的事。省得讓有的人總惦記著。
再者說,他也確實好長時間不曾碰了,難免有些難受。
“世子——”綺月抱緊附上來的羅天珵,豐潤的身子緊緊貼著他。
女性豐滿的身體讓他瞬間有了反應,毫不憐惜的扯開下方女子身上的衣衫。
豐滿的桃子跳了出來,晃得人眼前一花。
恍惚間,羅天珵就想到那個夜晚,他胳膊不小心壓到那人的,明明小的感覺不到,還平白挨了一巴掌。
腦海中逐漸清晰的,是她帶著怒氣,濕漉漉又澄清無比的眼睛。
就好像,永王府中捉到的那只小刺猬一樣。
“世子,婢子想死您了——”女子柔軟的身體拼命往上拱起,手腳如八爪魚般纏住他的脖子和腰。
莫名的反胃感涌上來,羅天珵猛然把那豐盈無比的身子推開。
欲念全消。
“世子——”綺月猛然坐起來,不可置信的望著羅天珵。
羅天珵一言不發的整理著衣衫。
前世,一直活到祖母過世還在伺候他的岫風,每一次歡好,都會說著類似的話。
然后懷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從此名聲掃地。
身體明明憋的發疼,心卻像浸在冰水中,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那樣豐盈的身體,卻讓他再難起半點漣漪。
看來,他真的需要三鮮鹿茸羹了。
羅天珵自嘲一笑,隨后望著綺月冷淡的道:“把衣服穿好。”
“世子,您,您不要婢子了嗎?”綺月知道,大半年時間沒踏進西跨院的世子,若是這次她不把握住,以后恐怕再沒機會了。
當下心一橫,不但沒把衣衫穿好,反倒瞬間脫得一絲不掛。
就這么赤腳站在地上凝望著羅天珵。
“世子,請您憐惜婢子……”
羅天珵眼神徹底恢復了平靜,挑眉一笑:“這樣也好。綺月,你便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讓別人聽起來以為我們在一起就是了。只是,別來煩我。”
他大半年頭一次過來,今晚想必有心聽熱鬧的不少,總不能讓人失望。
再說,他也不想傳出什么傷人自尊的名聲。
“世子——”綺月不死心的上前一步。
羅天珵躺在床上,看也未看綺月一眼,淡淡的道:“綺月,別忘了岫風的下場。我一直覺得,你比她聰明。”
綺月身子顫了顫,臉色白的嚇人,艱難的道:“世子,婢子明白怎么做了。”
不多時,女子細細碎碎令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羅天珵側躺在床上,聽著那聲音不由心煩意亂,強迫自己想別的事轉移注意力,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次夜探的事來。
夜色漸深,身邊女子的嬌媚聲音卻沒有停過。
在這鼓噪的夜里,現實與記憶混淆,羅天珵覺得意識模模糊糊的,身體卻火熱起來。
下意識的握住灼熱處動了起來。
不知多久,只覺手上一涼。
在綺月尷尬奇異的神色中,羅天珵面不改色的把手上之物隨意在床單上擦了擦,警告的瞪她一眼:“你可以歇著了,睡吧。”
一夜無話,轉瞬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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